8 初舞臺

第08章 初舞臺

你有口臭。

四個字化成一座山壓在賈知凡的肩上。

衆人投遞過來的目光讓他肩上的山體重量加重，幾乎要把他壓垮。

賈知凡的臉漲得通紅，不敢見人，他感覺每個人看向他時都帶着嘲諷的眼神。

尤其是鏡頭肯定拍到了，節目才剛開始就被判死刑。

“沒事，小毛病。”孫如清不以為然，拍拍他的背讓他放心，“很正常啊。”

賈知凡能明顯地感覺到鏡頭在拍他們，沒辦法，韓珉宣人氣太高，鏡頭老是對着他拍，連帶着同公司的他都能蹭到鏡頭。

他心很慌，知道他因為上鏡好看拼命減肥而讓自己産生口臭的毛病，那麽為數不多的粉絲都要跑完。

他的鼻子為什麽那麽靈。

現在肯定都在讨論他有口臭，換一個角度，在那麽多厲害的隊友裏，平平無奇的他也算是有記憶點。

比起林老師他的問題還算輕。

“別擔心。”孫如清說，“簡單，很容易調理。”

賈知凡低頭，捂着嘴巴，沒有辦法只能硬着頭皮說：“我一天刷三遍，我還随身帶了口氣清新劑，我很小心的，你居然都聞了出來，你鼻子好靈，我該怎麽辦？”

“千萬不能節食，正常吃飯，把胃養好了，自然就會好。”

賈知凡也想，可現實情況根本不允許：“我太胖了，不瘦的話上鏡不好看。”

“你已經夠瘦了，在這裏每天的運動量那麽大，你不吃飯的話身體也會撐不住，三餐定時不吃太多是不會胖的。”

“還有，少喝咖啡。”

能幫一個是一個，孫如清想法是擠掉競争對手，見到他們身體有點小問題又忍不住提醒，這該死的職業病。

他還是希望所有人身體都健健康康。

破罐子破摔，賈知凡認了。

【節食腸胃不好就是會口臭的】

【據說大部分明星和愛豆都有】

【作息不規律加上不吃，他們拉的出來嗎】

【啊啊啊，救命】

【愛豆也是人】

【不可以，愛豆都不會拉屎，也不會放屁】

【李廣白大帥哥，第一，第一】

【換了衣服，國風舞臺耶】

【終于看到不一樣的舞臺】

一個小插曲，孫如清繼續觀看表演。

這一組一看就實力非凡。

男團愛豆，大部分組合初舞臺選擇的曲目都是Hip-Hop曲風，因為這類歌曲包含了各類藝術表達形式，以便組合內的各位成員都能有亮眼的發揮。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Hip-Hop快節奏和其大幅度的動作能夠調動觀衆的情緒，畫面欣賞性也十足。

而這一組不同的是，他們是第一個表演國風舞臺的組合，統一的黑紅配色服裝，很有武俠劍客的感覺。

開場站位也有講究，每個人的定格動作都不一樣看起來也都霸氣十足，表情也到位。

前奏是一段空靈的簫聲，迅速把人拉進搭建好的氛圍之中，整齊劃一的動作像是竹林裏來自天南海北的大俠們在為着各自的榮譽在戰鬥。

每個人在進行舞蹈動作時缥缈的紗布舞動的畫面也讓舞臺張力十足。

聲音穩且沒有很大的喘氣聲，走位絲滑，有一段齊舞每個人齊的就像是複制粘貼，胳膊擡起的角度都一樣。

在堅持了十幾個小時的錄制下，他們居然精神飽滿得可怕，合唱部分時聲音一出來勢如破竹，也叫醒了昏睡的人。

孫如清直呼比不過。

這是選男團的節目，不是一枝獨秀要百花齊放，整體好才算好，就像這支隊伍只要與一個人拉胯養眼的畫面就毀了。

他不可能練到像他們一樣爐火純青的地步。

人有時候真的不要為難自己，要不然就一直躺平到自己被淘汰，也不禍害別人。

“看到他們我真的是想打退堂鼓，節目最後選出來的人實力得是他們這樣才行，要是選一個垃圾進到出道位，我覺得出道後也沒啥火花，沒實力的團估計也火不了。”

柳浩塵挺意外：“你終于想明白了。”

孫如清在這裏仿佛站在上帝視角觀看，這裏的一切好像都和他沒太大關系：“我一直都想得明白。”

溫航嘴邊露出一抹笑：“但是沒實力出道的人比比皆是。”

孫如清聽出他語氣的較真：“奈何架不住有的人，人氣好運氣好。”

“是啊。”柳浩塵說，“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這只是一個跳板而已，只要成團了就行，誰關注你的後續發展，你看那些前輩很少有繼續在愛豆的領域裏耕耘，基本上都去拍戲了。”

孫如清問：“你呢，要是你出道會一直堅持嗎。”

“我……”

柳浩塵還真被問到了。

溫航眼神堅定，肯定地說：“愛豆是一生的事業。”

孫如清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一直都是無所謂的态度，他知道這裏不止他一人是一樣的想法，但這裏大部分人都是他們倆的心态。

怎麽說呢，得失心太重不見得是件好事。

【這一組水平也太恐怖了吧】

【汪思奧卡點機器，看他跳舞太舒服了】

【直接出道吧，還來選秀幹嘛】

【感覺全是Vocal，果然男團裏vocal唱得好很重要，這首歌好好聽】

【李廣白C位出道】

【我的寶貝小花生，不愧是少林寺出來的】

“李廣白，我在電視裏見過他，他小時候參加歌唱節目可會唱了，沒想到跳舞也這麽好。”

“紅紅火火娛樂，以前沒聽說過啊，這是黑馬。”

“本來是小公司小作坊的，兩年前成立的吧，當時招了好多人，開通了一個賬號，每個月放一次考核，墊底就走人，沒得商量，想想這壓力多大，長此以往留下來實力都好，而且還帶了一波粉絲。”

“不得不說這公司真厲害。”

“哇。”孫如清聽了一耳朵，果然好實力背後都是辛勞地付出，“這麽狠啊。”

“當然。”蔡唐說，“你就說吧，競争意識多強，李廣白從進公司就拿第一，一拿就是兩年，一次都沒下來過，可想而知有多狠，他到我們這兒來簡直就是大佬虐新手村，而且他有一個稱號，卷王在世，沒人卷的過他，韓珉宣等會兒A班人數超了，他絕對挑戰的就是你。”

“挑戰就挑戰。”韓珉宣一擡頭剛好對上他的眼神，強者見面，眼神中總是帶着不服，“我不怕。”

“A等級的有。”林天意在和各位老師火熱得讨論一番之後，給出了最後的答案，“李廣白，汪思奧，花笙。”

一組三A四B，可以說是沒有一個孬種，練習生看向他們的眼神也肅然起敬。

“但是。”夏鈴铛的轉折音響起，對着後面的練習生問道，“這一組有三個A，加上前面的五個A，超了一個怎麽辦。”

“當然是Battle。”

練習生們異口同聲說道。

夏鈴铛說：“規則呢，就是你們三個其中一位挑選這上面坐着的五A其中一個Battle，你們商量比拼內容，結束後由我們導師決定誰輸誰贏，贏了保持A輸了降為B。”

這時候金字塔座位上拿到A的練習生心髒怦怦跳，要是被他們挑選到輸了那就真的丢臉。

有熱鬧不湊是傻瓜，孫如清非常大聲地跟着一起喊：“battle，battle。”

很明顯，又吸引到了全場人的注意。

不注意他也不行啊。

直播剛開始還是一個蘑菇頭，瀕臨結束變為了一個爆炸頭。

【又是他，怎麽那麽愛搶戲呢】

【能搶到也是他的本事】

【這麽長時間了，我三土還沒回來，不會真得乳腺癌了吧】

【急死我了，韋薇老師孩子的爸爸到底是誰啊】

【目前有三個猜測，嘻哈圈頂流，這人風流成性，到處留情，合作過的霸占各大電視劇的OST歌手，還有一個主持人】

【想看李韓之争】

如此不注意形象的練習生，林天意還是第一次見，全場這麽多練習生，他的長相可謂是牢牢印在腦海中，估計一輩子也忘不掉。

他忘不了他在全國人民面前形象幻滅。

他之後還能接到偶像劇霸道總裁的人設嗎，看來很懸浮。

他拿起麥克風道：“有沒有人主動迎戰的。”

姚垚剛回來就聽到錄影棚內叽叽喳喳，在踏進來之前他還以為快結束收工，沒想到他都去了快五個小時居然還沒結束。

而且裏面的氛圍這麽熱烈。

怎麽了，發生了什麽大事，他可不能錯過大瓜。

加快速度進場。

很多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練習生，都想看最強的兩位進行Battle。

“韓珉宣，李廣白，battle。”

線上線下大家都愛看強者對戰。

而話題中的兩人處變不驚，都沒有主動出手，而是在等對方邀請。

穿過一層層空間，姚垚也終于搞明白現場是什麽狀況，也一眼就看到了提醒他做檢查讓他有備無患的救命恩人。

正準備把檢查的結果告訴他時，突然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然後有鏡頭對準他，其他人也都對他投來了灼灼的目光。

花笙用着堅定的聲音重複了一遍：“我想挑戰的人是姚垚。”

姚垚呆呆轉過頭看向舞臺上的那個人，出去一趟，都忘了自己得A的事，他茫然地發出一句感嘆：“啊？”

【哈哈哈，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來】

【倒黴孩子，剛出醫院就要battle】

【誰不說一句慘】

【啊，我還想看李韓兩個人pk，肯定很精彩】

【我的大胸老婆終于回來了】

【都怪你們，本來我沒注意的，他的胸真的好大】

【所以，朵拉真的摸了他的胸嗎】

【包的】

【OMG，新的CP已經誕生】

【那麽問題來了誰攻誰受】

【三土吧】

【矮攻都叉出去】

【朵拉這氣質，寡王好吧】

【不要哇，極樂淨土才是最好的】

【這一對是少女攻X大胸翹屁受】

“你接受嗎？”林天意知道他去醫院的事，“按照規則來說，你拒絕不了只能接受。”

姚垚不是膽小鬼，而且，有單獨鏡頭不管是輸了還是贏了，對他來說都賺瘋了，現場這麽多人，有些練習生的鏡頭可能都沒有一分鐘。

現在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是讓觀衆記住他的臉。

姚垚有自信，不認為自己會輸，堅定答道：“接受。”

林天意轉向金字塔座位：“給你們五分鐘的準備時間，其他人也可以活動活動，一直坐在硬板凳上血液不流通對身體不好。”

趁着活動的機會，導師們也活動活動手腳。

韋薇離開導師座位，下了舞臺和經紀人溝通起來：“網上的狀态怎麽樣？”

經紀人：“和你想的一樣，都在瘋狂猜孩子的父親，從日常的照片邊角料和行程入手，已經挖出了很多嫌疑人。”

韋薇将一直關機的手機開機，無數個電話湧了出來，她一概沒有理會，嗤笑一聲：“現在知道急了，生孩子前說好的一生完就公開，都拖了兩個多月，如果不是看到他手機的撩騷信息和□□記錄，我還傻不愣登相信他，說什麽公開對他的事業有很大影響再往後延個一兩年，我看他就是想好保持單身人設好釣魚。”

“今天也是湊巧，本來沒有那麽快。”經紀人說，“誰能想到那名學員眼睛那麽毒，能看出生孩子，時間都掐得那麽準，正要借他的嘴公布出去。”

雖是臨時起意，但林天意早就準備妥當：“是啊，好聰明，我一個眼神過去他就知道我在想什麽，其他在談戀愛的練習生碰到他可要原形畢露，這樣也好，避免塌房。”

經紀人：“我看他年紀輕，但是人還挺活，要不要讓他看看，你這睡眠和腰疼的毛病得治。”

“以後再說。”韋薇顧不了身體上的毛病，她現在腦子裏只有事業和打爆渣男，“是不是還沒有猜到是他。”

“嗯。”經紀人說，“在外人眼裏你們根本沒有接觸，平常人猜不到一塊去，他人設又立得那麽好，要不要現在就把小作文還有證據貼上網。”

韋薇下了決定，她眼裏容不得一點沙子：“等這邊結束吧，沒剩幾個，我想自己發，而且我也等不了時間發酵，我要開直播錘他，不給他辯解的機會，讓他徹底翻身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