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主題曲

第15章 主題曲

文聖一嘴角抽動。

果然是網友說的抽象系愛豆。

他的腦袋裏為什麽那麽多奇奇怪怪的話，讓人接不上話。

安靜的空間內只剩下流水的嘩啦啦聲。

文聖一看着他欲言又止，今天上午他想了很長時間，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睡着，好不容易睡着也睡得不踏實。

導師授課也學得不專心，想找他又不敢接近。

聽到有練習生說他在裏面上廁所，咬牙一狠心就進來了。

“那個。”

孫如清認得這張臉，也清楚明白男性病人對重要器官病了的羞恥，于是主動遞了個口子：“在集體練習的時候，你為什麽總是看我，有病找我治。”

文聖一小便結束後，步行到洗手池，借着水聲的遮掩說：“就早上在浴室，我聽見你說。”

他不說，孫如清也明白：“沒太大的問題，晚上上完課來找我。”

梗在心中的大事就輕松地解決了，文聖一還以為要跟他扯半天，心情豁然開朗，渾身充滿了力量：“好嘞。”

洗幹淨手後，孫如清也順帶洗了把臉，讓自己更精神一些，和他一起出門的時候說：“你不覺得這并不是壞病而是好病嗎？”

“啊。”文聖一果然還是跟不上他的腦回路，“沒有一個男人覺得這是好事吧，都這樣了，我不哭出來就不錯。”

“你來這裏的目的是。”

“當愛豆出道啊。”

“所以，根本用不上。”孫如清侃侃而談，“你看啊，愛豆的死罪就是談戀愛，這東西不行絕對是事業加成的好利器，沒有那些雜七雜八的想法，那還不得在事業方面卷死，粉絲也放心啊，大膽追。”

文聖一對他這番話很認同：“說得有道理哦。”

孫如清靈光一閃：“說到這，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文聖一隐約覺得不太妙：“啥。”

孫如清微笑着看着他：“把那些要出道的愛豆集體拉去做絕育。”

文聖一驚掉下巴，那個地方有點疼怎麽回事，他的眼神感覺是要把自己給切了，他搖了搖頭：“不太好吧。”

孫如清繼續抒發自己的想法：“挺好的，享受了一些東西就得付出一些東西，在出道最該拼命的那幾年給他弄不行，等到一個合适的機會再給他治好，雙贏，你應該比我懂市場上有些本該飛得更高的愛豆就是因為管不住自己，結果塌成廢墟，有一句流傳已久的話，叫該稅的稅，不該睡的不睡，對吧。”

“對。”聽着是很理想，要是放在自己身上，文聖一是不能接受，他說，“還有一種概率你排除了。”

孫如清反應很快：“哦，你說的是男同啊。”

“嗯。”

“好辦，喝中藥調理就好了。”

文聖一嘴角又是一扯：“認真的嗎？”

“開玩笑。”孫如清說，“确實，管不住還是管不住，還得看人，不然沒用還不是有的是力氣和手段。”

還是考慮不太周全，他的提議幾乎不可能完成，只是突然的念頭而已，不是他需要關心的事，他還是關心接下來的主題曲練習吧，他是絕對不可能輸給隋嘉軒。

為了順利出道能夠開理療館發財，他要升級。

文聖一停住腳步：“到C班了。”

“拜拜。”

孫如清機械地和他招了招手，朝F班走去，一拉開門，裏面正好有人想要出去，看他往左便往右讓出位置，然後令人意外的事情發生了，他也改了步子往右邊走。

他只好往左，對面也往左。

就這樣糾纏了一段時間。

兩人不約而同停下來。

隋嘉軒氣性大：“你故意的吧。”

“對啊。”孫如清貼着門站着，“耽誤你寶貴的時間，超過你。”

“哼。”隋嘉軒鼻孔朝天，“想超過我，沒門。”

“有門，門在這。”孫如清捏着門把手往回退，把門給關上，着急地拍門道，“開門呀，別躲在裏面不出聲。”

倒反天罡。

隋嘉軒用力拉門一動不動，沒想到這人看起來虛弱得很，力氣居然這麽大，他錘了錘門說：“開門，你要憋死我啊。”

孫如清沒有放手的想法，想挫一挫他的銳：“憋死你好了。”

本來沒那麽憋，經他一說隋嘉軒憋得要死，偏偏這時候肚子疼得要死：“開門，我快忍不住了。”

“忍不住也得忍。”孫如清有心拖着他，嘴這麽欠的人，得要他嘗一嘗難受的滋味，不緊不慢地說，“除非你求我。”

沒有辦法，隋嘉軒拿出殺手锏：“我告老師了。”

孫如清不會拖他太長時間，既然老師都搬了出來，他開了門，惶恐地說道：“我好怕。”

“怕就對了。”隋嘉軒直接沖了出去，“哼，下作，我一定會贏你的。”

幼稚。

孫如清就沒見過這麽幼稚的人，進了練習室，發現有不少人圍着平板已經開始扒舞。

“我覺得動作還好，不是很難。”

“這還不難，副歌部分簡直無敵了，歌聽上去朗朗上口，其實也很難唱。”

“我已經做好不上舞臺的準備了。”

“就靠向哥帶了，我們F班得靠你了。”

偌大的F班不可能所有人實力都墊底，肯定有一些初舞臺沒發揮好的人，往往這些人心裏都憋着一股勁想要拿到黑馬劇本。

向新羽那叫一個熱血澎湃，F班人多曝光肯定不比其他班，但是領頭羊的位置絕對能收獲一波流量：“一定，我可以帶着大家學。”

趁着老師還沒開始教學，孫如清先把歌詞消化，看到歌曲名，他總聯想到中學的廣播體操。

這首歌要是播出去肯定是會在學生中間掀起風潮。

詞曲是元氣歡快的，和中學生的風貌很搭，練習生的初亮相也應該是同樣的面貌，所以考核的時候應該要多笑笑，給導師留下陽光燦爛的印象。

好的表情也是會加分的吧。

孫如清記得昨天錄制初舞臺的時候，導師就有誇練習生表情給得很好。

轉過頭對着落地鏡笑了一下。

好牽強的微笑。

看來不是發自內心的微笑，要是假笑的話還不如不笑，聽他們說主題曲唱跳完之後有一個結束動作，這是非常關鍵的一環。

他該怎麽表現呢。

“老師來了。”

一句話拉回了孫如清的注意力，他站起身迎接老師，看到來人知道接下來要上舞蹈課。

夏鈴铛年齡不大，出道年限也不長，要想拿捏着這群人，就必須得嚴厲，她板着一張臉說：“剛剛在上集體課的時候，你們也都看到了A班多麽優秀，林老師也說了下次評級還是F的話就不能站上主題曲舞臺，如果連這個舞臺都上不了，我勸你們別在這耽誤時間了，早點回家。”

說完這麽長一段話，突然和隊伍末端的孫如清對上眼神。

夏鈴铛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不知為什麽才剛認識一天，總有種多年朋友的錯覺。

早上錄完節目她回到酒店看到他的熱搜差點笑出豬叫，太有梗，關于他給林老師把脈的視頻簡直是她這一年看過最尴尬又最好笑的視頻。

林老師的心理素質太強了，如果是她今天都不敢出來。

另外就是朋友袁書婉看到熱搜後才知道被小三，如果昨天沒有他那一出，還不知道要被蒙在鼓裏多久。

現在網上已經把他傳神話了，都跑到他微博下面留言，讓他鑒別愛豆有沒有談戀愛。

經此一遭他算是被觀衆記住，可他要是想出道光靠抽象和神奇的醫術還不夠，且遠遠不夠。

不能和他對視，一對視夏鈴铛就想笑。

淡定。

“你們不是來混日子的，有些人別以為初舞臺直播亮了相就可以萬事大吉，靠着節目熱度淘汰後還可以收割流量，想着反正出不了道就随便擺爛，我希望不要有人偷懶劃水，如果被我抓住的話，無論你評級的時候表現多好，我都會給你F。”

一番訓誡過後，夏鈴铛發現練習生果然認真了許多。

“別挨得這麽近，站遠一點，不然跳舞的時候互抽嘴巴就不好了。”

“我們先來第一個八拍。”

考慮到F班的綜合能力，夏鈴铛特意放慢了動作，每一個動作都仔細講解，給他們消化和理解的時間。

舞蹈沒有捷徑，也不像唱歌那樣有天賦不需要努力，就是重複的動作做上百遍千遍，有了肌肉記憶都不會太難看。

盡管她教得再仔細，還是有人跟不上節奏。

才剛開始，她安慰自己說：“好的，我們連着來一遍。”

夏鈴铛轉身看着所有人，給他們數着拍子，邊數邊觀察每個人的舞蹈動作，很多人都有自己的節奏，一個簡單的伸手動作，不是有人慢了就是快了。

集體舞就是要做到齊整。

稀稀拉拉一片看着實在是不太妙。

在老師教學的時候，孫如清有樣學樣，別的不行，他記動作很快，也不會學了上個忘了下個。

奈何實力就擺在哪兒，做出來的動作不太美觀。

夏鈴铛在走到他身旁的時候認真觀摩了一會兒，鑒于他的初級實力太差，誇了一句：“挺好的，動作起碼都記住了。”

得到誇獎，孫如清原本就暴漲的情緒更好。

能力不行、肯學肯做，這樣的練習生，老師喜歡；而能力不行、自怨自艾的練習生，老師嘴皮說幹了都救不了他。

夏鈴铛在經過一個練習生的時候，見他還不錯，拍了拍他的肩膀：“可以。”

隋嘉軒嘴角都要翹到天上去，跳得越發賣力，一賣力就用力過猛。

忽然頭暈了起來，視野也模糊一片，他甩了甩腦袋視野又變得清晰。

他準備重新跟上其他人練習的節奏，剛擡起手就發現心髒這塊有點痛，呼吸也開始變得不暢。

他下意識用手錘了錘胸口。

“好的，時間有限啊，今天一個下午要把整首歌的舞全部學完，我們接着學下一個八拍。”

夏鈴铛有教學任務，她不可能等F班所有學生都消化完，那樣兩天也教不完整之舞，她只是盡可能地慢一點，讓所有人都看清楚她的動作。

“提前說好，沒有休息的時間，如果想上廁所的話自己掂量着去，不用打報告。”

學動作是不難，難的是連接起來搭配上歌曲一起呈現，沒有捷徑可走，孫如清知道只有不斷練習才是唯一出路。

一直到下課他都沒有分神過一次。

太棒了，孫如清覺得自己簡直太棒了，晚上多獎勵自己吃一根雞腿。

“今天的課到這裏就結束了，晚上會有舞蹈老師，不會的可以問他們，或者組成一個小團體互相學習督促進步會很大，下課。”

“吃飯咯，餓死了。”

“我都吃不下飯，急死了，我感覺學了一下午什麽也沒學會。”

一下課，憋了一下午精神緊繃了一下午的練習生們終于有放松的機會，大部分都成群結隊地趕去食堂。

孫如清靠着牆喝水，從鏡子裏看到還有一個奮鬥的身影。

別的不說，隋嘉軒毅力倒很強，吃飯的時間也不忘練習。

以他身體的狀況，真的撐得住高強度的練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