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主題曲

第18章 主題曲

夜晚，一條與衆不同的詞條悄悄爬上了熱搜榜。

#《Super Idol》 壯陽藥

@愛豆有話說：今日最炸裂的消息來了，有粉絲在錄制場地撿到一個袋子，你們肯定不知道裏面裝了什麽，壯陽藥，我的媽呀，這是誰的，想不到這些人裏面居然有那方面有問題的，是誰，到底是誰？

微博一經發出，迅速得到擴散。

【我沒看錯吧，有人陽痿】

【就非得是他們的嗎，工作人員也有可能】

【好吓人啊，一點隐私都沒有】

【不敢直視他們每一個人】

【好想知道是誰】

【看藥的種類，應該不是一個人】

【別說了，快@朵拉，他肯定知道】

【蘑菇頭殿下，你是我唯一的人脈】

網上在熱烈地讨論時，當事人正在憂心忡忡吃着早餐。

文聖一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确認沒有人注意到他們時，用着極小的聲音說：“怎麽辦，我感覺我們應該要很快暴露了。”

“應該不會吧。”沈子寒是見過大場面的，不會像這些剛入圈的小練習生一樣慌張，“又沒指名道姓，頂多就是猜來猜去，為節目增添點熱度，不會有事的，你就放心吧。”

昨天晚上依舊睡得踏實，溫航精神很放松，也就看得開：“是的，我仔細看了話題下面的發言，雖然都在亂猜測，但都沒有證據，最後也就不了了之。”

文聖一還是咽不下這口焦慮：“你說。”

“沒問題，猜不出來，只要我們閉嘴，誰會知道呢。”相對于他們的顧慮，孫如清悠然地吃着早餐，“安心訓練吧，明天的考核才是重中之重。”

要說完全無顧慮也不可能，沈子寒手指敲打着桌面說：“其實吧，話是這麽說，或多或少還是有點擔心，畢竟這又不是一般的藥，對吧。”

見他們都焦慮，溫航下了決定，把事攬到自己身上：“如果順藤摸瓜，也是我一個人的事，和你們沒有關系。”

“好人吶。”文聖一緊張的心一下就平靜了許多，他激動地握住了他的手，“咱們不愧是并肩作戰的戰友。”

好人，溫航可不這麽認為，剪發事件一直橫在他心中，讓他時刻都在後悔，不能盡情投入訓練中。

吃完飯四人回練習室。

溫航特意放慢腳步和他同行：“我有事要跟你說。”

早晨的空氣就是清新，孫如清眺望遠方：“說。”

“你的頭發。”溫航不吐不快，“是我故意讓理發師給你剪壞的，他是我表弟，為的就是讓你看起來醜一點，我打心底看不起跨行業且沒有一點能力靠着顏值就來和我們競争的人。”

孫如清收回視線，眯着眼睛看他，還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對不起。”好冷漠的眼神，溫航心裏發涼，“我不應該這麽小心眼，不應該因為嫉妒而去做出錯事，我真的好懊悔，尤其是你還幫我治療失眠還有。”

“呵，小打小鬧，你的眼界太短了。”孫如清眼神輕蔑，“光靠這點手段你就能出彩嗎，你替誰來審判我，如果你覺得自己是滄海遺珠，你應該看看真正的實力者，你應該和他們比，而不是只盯着我。”

每一句話都變成刀子插在他的心上，溫航無法擡起頭。

孫如清走南闖北，一雙眼睛看得太透：“如果我是沒用的人，如果我沒有幫你，你一定會覺得自己做得棒極了，人就是這樣，對自己有利的東西會産生好感，而無用的東西只會厭惡。”

溫航咬着嘴唇：“對不起。”

“我不會接受。”對于侵犯到自己利益還算計自己的人，孫如清會拒之門外。

溫航一怔。

他以為他會原諒自己，因為從為數不多的相處中看他是一個熱情好心的人，雖然有點神經質可絕不是斤斤計較的人。

而現在，他發現，好說話能和每一個人做朋友的他，外熱內冷，沒有人能走近他的心。

“我的頭發還會長出來，但是你的良心少了一角永遠都補不齊。”孫如清理智又果斷，“你可以繼續找我治病，其他的話就不要再多說了。”

掙錢還是得掙，不能和錢過不去。

溫航不敢看他的眼睛。

孫如清并不生氣，只是覺得可悲：“我勸你，往上看，不要往下看。”

溫航悵然若失，因為他的小心眼，他錯過了一個好朋友。

孫如清加快腳步走到前面胳膊迅速一勾：“昨天紮完針，睡得怎麽樣？”

文聖一：“好，太好了。”

“真的是相當舒服的一次睡眠體驗。”沈子寒長舒一口氣，“我感覺我渾身充滿了幹勁，聲音都洪亮了許多。”

文聖一：“我的室友，他們也想紮。”

“可以。”孫如清來者不拒，越多越好，“人太多了，我的針可能不夠，得買點，這點事找工作人員他們應該會同意吧，順便讓他們給我買點藥材回來。”

一路聊天進到F班的練習室，還早，沒多少人。

他也不急着開練，剛吃完早餐需要消化的時間，于是就蹲起了馬步。

眼神直視前方，有個人像個陀螺一樣轉個不停。

隋嘉軒停下來，可能是昨天沒睡好，睡眠時間太短，心率太高，心髒負荷過重，

用拳頭錘了錘心口，靠着牆做深呼吸。

也不知怎地，提不起勁，學習熱情也不高，難道是練得太狠了。

孫如清觀察着他的狀态，如果今天他還像昨天一樣練的話，今天晚上就可能出事，可把他給盯緊了。

老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他就不信，這輩子一樣行醫救人，積攢功德，一定能長命百歲。

等心率穩一點，隋嘉軒抓緊時間開始訓練，昨天晚上就聽說他表現挺好，不信，但慌張得要死，聲樂是他的弱項，不能被他超過。

“向新羽，你來得正好，教教我唱歌呗。”

“可以。”向新羽答應得幹脆，“第一個小節，你唱我聽聽。”

隋嘉軒清清嗓子開唱。

向新羽聽得眉毛皺成一條波浪線，怕得罪人不好開口：“嗯。”

隋嘉軒太想進步：“你直接說。”

向新羽嘆了一口氣：“這很難評。”

“哈，哈，哈。”聽到這句話，在紮馬步的孫如清大聲笑起來，“好難聽。”

隋嘉軒純粹看不慣他：“你自己唱得鬼樣還笑我。”

“NONONO。”孫如清伸出食指搖了搖，“我唱得比你好聽多了。”

隋嘉軒白眼一翻：“騙誰呢。”

無需準備，孫如清張口就來，直接清唱。

隋嘉軒傻眼，平時他說話聲音會帶有搞怪的成分，正經唱歌時他的聲音好不一樣，很有磁性，也很有顆粒感。

更要命的是他還是紮着馬步在唱，聲音那麽穩，可想而知核心力量得有多強。

看着挺瘦，昨天洗澡的時候他就發現了，該有的肌肉一點都不少。

孫如清：“是不是比你厲害。”

隋嘉軒嘴硬道：“就那麽一點點吧。”

向新羽昨天集體訓練就聽過他唱歌，當時就覺得不錯，今天沒有雜音聽起來就更舒服：“我感覺你的vocal實力能排進前幾，難怪你說你校園大賽第一名，你的音真的好準。”

孫如清歪頭：“嗯哼。”

“咳哼。”眼見着人被他吸引，隋嘉軒咳嗽一聲，拉回他的注意力，“我也不是很差好嗎？”

向新羽安慰他說：“有老師呢，讓他給你糾正，你也不要太着急。”

隋嘉軒哪能不急，見識了他的歌唱實力，他急得要死，幸好他的舞蹈比他好，想到這自信又回來了。

主題曲考核中，舞蹈可比聲樂優勢大，只要他舞蹈方面好，聲樂方面弱一點一樣可以贏。

很快到了上課時間，沙漠走進來：“一天了，大家歌詞都記住了吧。”

F班學員異口同聲道：“記住了。”

“那好。”沙漠坐到凳子上，手搭在鋼琴鍵上，試了幾個音，“先整體來一遍吧，我看看你們的實力。”

伴奏一打開，沙漠在心裏給他們數着拍子，還沒到進歌點就有人唱了出來，唱錯的人見情況不對閉了嘴。

等到了進歌點張嘴的人多了聲音也雜亂了起來，在有人引導的前提下還是會有人快慢拍。

F班人多，渾水摸魚的人不少，沙漠的眼神精明得很，耳朵也靈得很，他能明顯得聽出看似整齊的聲音下隐藏的是學員的敷衍。

水平比想象中的差很多。

有的人不太誠實，說背了其實眼睛一刻不離看着歌詞紙，高音部分聽到了許多破音。

唱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小。

這時候有能力的人就凸顯出來。

沙漠看向最後一排最高最顯眼的學員，孫如清，他的名字響當當，昨天初舞臺他就聽出他的音色不錯，本想讓他加試好探取他的真正實力，因為版權的事取消。

今日一聽果然沒讓他失望。

拿一份錢辦一份事，裝睡的人永遠是叫不醒的，沙漠例行公事地說：“好，停，有很多人在劃水摸魚，我就不一一點名了，大家心裏有數就好，評級是你們的事，如果你們自己不上心我也沒有辦法，不會好辦，會但是不用心，自己反思。”

“由于我們班人太多，分成三個組，每個組輪流到我這檢驗，其他組也不要掉以輕心，出現在別人身上的問題也可能是自己的問題，我在教的時候跟着學，好，我喊名字第一組上來。”

被喊到名字，孫如清上前。

沙漠掃了一圈：“主歌，有誰敢給大家示範一下。”

學員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等主動的人，第一個難免是殺雞儆猴，所有人都不敢輕易主動。

孫如清舉手：“老師，我敢。”

沙漠眼帶笑意：“好，我給你伴奏。”

歌詞熟記于心中，把握好節奏，孫如清輕松地跟随着老師給予的音樂唱起歌，絲滑毫不費力。

《稍息立正請準備》這首歌難度不是很高，詞簡單，節奏感強，編曲有記憶點，是一首朗朗上口的口水歌，唯一難的地方是副歌的一小段高音。

兩天的時間足以學會。

有人在示範，學員們議論聲也沒停。

“我以為他純粹是來搞笑的，沒想到深藏不露。”

“我來得早，在教室外面聽到他唱歌，我還納悶F班怎麽會有人這麽會唱歌，我以為是AB班，一看是他，太驚訝了。”

“看來他就是F班的黑馬了。”

“唉，長得好，唱歌又好，人氣選手預定。”

好學生，沙漠自然是帶着欣賞的眼神：“聽到了嗎，非常标準，我希望接下來每一個展現的同學都能像他一樣敢唱，不會唱不要緊，敢大聲唱就是好樣的。”

又被誇了，孫如清臉上賊有光。

看來訓練那麽累也是挺值得的，誇獎的作用比他想象得大，起碼讓他這個懶鬼有奮鬥的動力。

隋嘉軒雖然和他不對付但還是佩服他，這人勇敢且無畏，在一堆能力拉跨的F班學員中閃耀得很，看着就讨厭。

聲樂課後是說唱課。

主題曲Rap部分占比不是很多，也不能輕視，Rap看上去很好上手，實則不然，唱不好就會變成朗讀，也會變成念經。

因此這一節Rap課孫如清學得無比認真。

“聽準鼓點，抓住旋律，注意停頓，上一節課是聲樂課，想必大家都開了嗓，為什麽現在上課的時候嘴巴都張不開。”

時間緊任務重，韋薇沒有那麽多時間說一些無關緊要的事，她必須得把每個人的注意力吊起來。

“聽好每一個拍子有幾個字，抓準正拍和反拍，注意重拍，力度要給得好，一口氣唱完中間不要停頓，我先給你們示範一遍，聽好。”

“都說了多少次了，還犯，神仙也救不了你。”

由于老師太過嚴厲，這一節課所有人都學得無比認真，效率也高得可怕。

一節課下來，孫如清感覺自己入了門，起碼唱Rap的時候不像念書，也能抓住一點律動。

一口氣吃不成大胖子，對自己他一向很有耐心。

下課後，孫如清跟着她一起出教室，和她攀談起來：“怎麽樣？”

韋薇絲毫不見疲憊，自揭穿渣男的真面目，這麽多年就沒有這麽舒坦過心情自然不錯：“我挺爽的。”

孫如清誠摯地祝福她：“恭喜你，迎來了人生的新篇章。”

韋薇聽得心花怒放，這句話說到了她的心坎裏：“也恭喜你，比前天進步多了，我發現你的學習能力很強，有說唱的天賦，明天評級的時候應該能擺脫F吧，別讓我們失望。”

“且看着吧。”孫如清停下腳步，看着她走遠。

挺有趣的，真正體驗過才知道隐藏在疲累之後的成就，他發現練習的過程就像是栽種一棵小樹苗，澆水施肥就期待他開花結果。

他還以為自己會扛不住産生退出的念頭。

事實上他有點愛上奮不顧身往前沖的拼勁，也難怪有那麽多人愛看這檔節目。

晚上，孫如清直接去了B班，找到了姚垚，跟着他學舞，重複練着同一個動作很枯燥，過程是有點痛苦的。

如果是之前的他就會偷懶，事實上他也偷懶了。

學完一個小時給自己十分鐘的休息時間。

不然人生好苦。

卷，是不可能的，他給自己制定的目标是盡力做好。

又一個小時結束，正打算休息的他聽到外面鬧哄哄，而且有很多人在喊他的名字。

向新羽跑得太快，剎不住車，直接滑鏟進B班的教室：“不好了，隋嘉軒他突然倒在地上抽搐，你快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