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一公

第31章 一公

四人先是震驚, 後來表情略顯無語。

安靜的空間內，孫如清自己給自己找補：“不好笑嗎？”

“好笑。”

“太好笑了。”

幾人皮笑肉不笑附和幾句後顯露原形。

姜川柏直接把手上的歌詞紙扔了過去：“我都不好意思說。”

德吉站起身後把弟弟央吉拉了起來。

“別啊，有什麽不好意思說出口的, 剛剛你們讨論得不是熱火朝天，我只是簡單概括了你們幾千字的內容，濃縮到了一個字。”看着他們紛紛散場，孫如清笑得露出八顆牙齒, “我覺得這個口號很好哇，完美呈現了這首歌的精髓。”

“後期會哔掉。”李廣白一本正經說道。

姜川柏還是臉皮薄：“你想想啊，屆時體育館內，臺下那麽多粉絲, 表演前說, 欸，我們來喊一下口號吧, 一二三, 騷起來，我覺得我在臺上要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

聽描述，央吉就如坐針氈。

“好啦。”孫如清也不為難他們, 回想着休息時間惡補的選秀知識, “只是活躍一下氣氛，不然為了搞反差, 配合我們歌的意境，我們在臺上一人做一個搔首弄姿的姿勢。”

央吉吓得呼吸暫停, 臉刷得一下就白了。

姜川柏豎起大拇指, 佩服他：“你簡直是我見過最社牛的人, 難怪他們都說i人是e人的玩具。”

他可不就是i人，李廣白的羞恥心一上來：“這個比口號更吓人吧。”

別說, 德吉都可以腦補出他面對觀衆可以有多麽瘋癫：“大哥，饒了我們吧。”

“好，接下來真的說正經的構思了。”孫如清收起笑容，“自我介紹确實很麻煩，一般這個環節都非常尬，我想介紹都和我們表演的曲目挂鈎，還有，現在那種攻略游戲挺火的，每個人根據自己的特點想一句臺詞，我打個比方啊，這是你給我買的藍色襯衫嗎，我很喜歡，記住不能油，表情認真，語氣也要認真。”

姜川柏：“能接受，但是聽上去還是有點尬。”

“沒辦法，這個環節就沒有不尬的。”李廣白是越來越對他欣賞，“但是你的提議非常好，你的點子真的多，我就完全沒想法。”

“我也是。”央吉完全是被安排的性格，也樂意被安排，“我覺得這個挺好的。”

“同意。”從他目前所展示的能力，德吉完全信任他，“我們就往這個方向搞，時間還有一周，我們天天都待在一起，休息的時候多多讨論，不斷完善，我相信等到上舞臺的那天自我介紹也能成為我們的一個特點，對吧，說不定場下觀衆見了之後有好感而給我們投票，既是比賽，每一票非常珍貴。”

在其他人有輸出的時候，孫如清很懂得保持安靜去聆聽每一個人的想法。

選人之前他是抱着未知的想法，認識但是私底下的認識，在工作時間人的狀态肯定和私底下不一樣。

看大家思想活躍、各有想法、侃侃而談的樣子，他認為自己的決定正确。

目标一致，擰成一股繩的團隊做什麽都會成功。

姜川柏想到自己參加節目之前惡補節目的畫面：“別說，自我介紹，有的組合真的會為了給觀衆展現魅力做一些非常油膩又自我覺得勾人的表情。”

李廣白想到畫面都有點反胃：“我好像看到了無數個人。”

“偏偏有的人是不自知的。”姜川柏說，“我們一定不要這樣，尤其是《藍色襯衫》這首歌，尺度比較難拿捏，一不小心過了，變成一個猥瑣男的幻想。”

“越是帶點擦邊的歌，眼神一定要堅定，不能亂瞟。”孫如清說，“別弄得發春一樣。”

德吉：“大膽發言。”

孫如清：“話糙理不糙。”

說點雜七雜八的事，也到了正式訓練的時間。

“我先來說一下一個星期訓練日的安排。”孫如清還是喜歡做計劃，有規劃的日子心裏有數還爽，也會讓人更加有規律性提到訓練的效果，不過休息時間排除掉，“首先睡眠時間一定要走，不然拖着疲憊的狀态練習很不好，晚上十點到早上七點是睡覺補充精力的時間。”

李廣白表示：“十點結束，會不會太早了。”

德吉怕時間不夠落後太多：“嗯，我看基本上都是練到12點的，有的練到淩晨三四點。”

姜川柏在主題曲練習期間特意觀察過練習生的作息時間：“是個人的習慣，晚練晚起，況且我們也不一定就十點回去，看狀态吧，沒狀态死練也沒用，可以靈活用時間，不要那麽死。”

央吉實在不喜歡熬夜：“早點睡，我覺得好，我想起隋嘉軒就是因為練得狠了，差點猝死，很危險。”

“這一行都喜歡熬夜，一練就是淩晨，回去搞一搞都快天亮，睡到差不多中午才醒，練習時間都大差不差。”李廣白說，“我們只要商量好時間就行，身體是本錢，上半夜結束，下半夜睡覺是最好的，因為正常的作息，不颠倒的話，上午下午晚上的時間我們都可以利用好。”

“行。”德吉怕的就是會拖累團體，“能早睡我還是希望早睡的。”

一個隊伍思想上統一，行動上還是各持不同的意見，這也就是所謂的磨合。

孫如清給足他們讨論的時間，再接着往下說：“七點到七點半是起床早飯時間，七點半到十二點是上午的時間，中午呢，吃飯和午睡。”

姜川柏：“午睡。”

“睡一會兒精神好，對下午的練習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孫如清清楚地明白睡覺的重要性，“差不多一點半我們開始下午練習，到六點吃晚飯，後面就是晚上的時間，和高中生的作息表差不多。”

“行，就按這個安排來。”在聊天中，德吉恍然大悟，“其實你們有沒有覺得緊不一定好，松反而會好，練習的高效性很重要，如果只想着練的時間長我就會更厲害一點完全錯誤，主題曲我就會有這類錯誤的想法，別人練我也要練，不練其實就是落後。”

姜川柏再次和他擊掌：“是的，我也一樣。”

“大部分人都會有這種誤區。”李廣白感同身受，“想要進步就不能閑着，寧願懲罰站着都不想負罪的休息，我以前也是這樣，別人都回去了，我還接着練，不能說沒有一點效果吧，是有的，但到了後期身體好累，我就慢慢開導自己，适當的休息是為了更好的訓練，對自己好一點，狀态才又回來，不然低谷期真的掉下來。”

姜川柏連連點頭：“就跟工作一樣，八個小時做完，老板看你休息就不爽，硬要拖你加班，其實完全沒有必要，我們追求的就是高效性，訓練時間聚精會神得到的效果反而會加倍。”

“我感覺我們隊好合啊。”央吉本來還擔心遇上不合的隊伍，今日一看擔心都是多餘的，“不會有太大的分歧，感覺想法都一樣，我真怕吵架。”

姜川柏伸出食指。

央吉不明所以。

孫如清一看便知，也伸出食指送過去，和他之間抵着指尖。

姜川柏：“确認過眼神，遇上對的人罷了。”

“你也挺搞笑的。”李廣白逐漸卸下心防，原來和正常人相處這麽舒服，“我還以為你的性格很嚴肅呢。”

姜川柏皺眉：“嚴肅。”

“嗯。”李廣白回憶了一下，“你初舞臺穿着西裝登場，真的氣場很強，一看就不好接近。”

“還好吧。”姜川柏仔細打量他，“我也覺得你高冷，還高不可攀呢。”

李廣白語氣誇張：“我高不可攀，開玩笑呢，我慫慫的。”

“慫，你搞錯了吧。”德吉一向對強者敬重，“我要覺得你拽呢。”

“為什麽初印象都這麽離譜。”李廣白滿頭問號，“我起初覺得你們很神秘，也很高冷，感覺是會做法的大祭司。”

德吉：“神秘，大祭司，你也搞錯了，我們就是普通人。”

他們都在訴說着對對方的初印象，孫如清眨眨眼睛：“我哩，我哩。”

練習室一瞬間安靜下來。

姜川柏直言不諱：“大蘑菇，我還想是哪個傻缺頂着一頭這樣的發型來參加比賽。”

孫如清：“嗨，散了。”

一旦有人開了個頭，後面就收不住。

德吉：“像賣保險品的推銷騙子，瘋。”

央吉就一個詞：“抽象。”

“我想肯定是來搞笑的。”李廣白是真的對他印象深刻，“用獵奇的造型來博關注，發言讓人摸不着頭腦，初舞臺表演得那麽差坐實了我的猜測，但是你說生孩子的事真的是秀到我了，那個時候全場都轟動了，我想你肯定有本事，F升到B，真讓我刮目相看，感覺你是個。”

德吉接上他的話：“是個可靠的人。”

“還是個眼光獨到的人。”姜川柏，“心思也很細，表面上瘋瘋癫癫，內核很穩定。”

“哎喲。”孫如清吸納着所有的誇獎，“會說多說。”

央吉：“我還以為你會說不好意思呢。”

“我接受啊。”孫如清說，“正面的評價多好，該誇就誇，不然只聽別人對你的負面評價嗎，多沒意思。”

這點說得對，李廣白只在乎別人對自己看法的警醒作用，好像對于誇獎特別羞于面對，這點真不好，所以做人還是多多取悅自己比較好。

他就是太擰巴，對于那群人總想着息事寧人，所以他們就越來越猖狂。

第一是他堅持不懈換來的，他應該挺起胸做人。

“你還真是道理多多。”姜川柏羨慕他活得自在，“我們好像生活着當下的環境裏都是自我批判性人格。”

“OK，深夜講人生感悟的時間還沒來。”眼見着大家要開始探讨人生，孫如清及時拉回，“現在我們的問題是，學歌和學舞，這兩項是不能同時進行的。”

“先學歌，今天上午我們把歌給通關。”李廣白拍板說，“舞蹈下午我們再扒。”

德吉很快進入狀态：“原曲是純英文，給到我們的改編了很多，英文詞和中文詞差不多持平，英文的話我們五個都還可以，發音也都不錯，這部分都沒太大問題。”

姜川柏：“部分已經分好了，每個人的詞再加上合唱，很快就能搞定，行動起來。”

投入練習，時間過得非常快，因為分組選曲花了很多時間，導致上午的練習時間不多。

十二點準點，五人停下來去往食堂，路上也沒浪費時間，記歌詞、改歌詞、練唱，每個人臉上透露着輕松和惬意。

但有的隊完全相反。

“好巧。”姚垚在打飯的時候碰見他們一行人，聽見他們在哼歌，那叫一個緊張，“你們就開始練了。”

“是啊。”

“唉。”褚長樂長嘆一口氣，“我們組上午的時間全用來分part，分了好久。”

孫如清一聽來了興趣。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