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宿舍夜談

第40章 宿舍夜談

所有舞臺公演結束後, 觀衆退場，練習生集合在一塊就予今天的演出做總結報告。

“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林天意對着學員鞠了個躬，“公演已經結束, 無論是滿意或是不滿意，是好或是壞，結果已出，我希望大家可以放松一點, 不用那麽緊繃。”

“我一點兒也不緊張。”

“快走了，反正能上一次舞臺對我來說足夠了。”

“我心已經死了，原來對于自己的人氣比較陌生，但是現場一看, 滿場找都看不到一個粉絲。”

“馬上回家咯。”

練習生各懷想法。

“先說個好事吧。”林天意看到下面每個人表情都嚴肅, 更有甚者那麽惆悵，先說點開心事, “我看大家天天都吃食堂, 有的學員為了保持體形，每天都吃那麽一點，所以我自費給你們點了燒烤, 炸雞, 漢堡，薯條, 披薩，奶茶什麽的, 回去之後敞開吃。”

“好耶。”

“林老師我愛你。”

“說真的, 食堂的菜算不上難吃, 但是天天吃也膩。”

提到吃，學員的表情看上去好多了, 林天意這才進入正題：“好的，現在開始公布大家的票數排名情況，請看大屏幕。”

所有人擡頭向上看。

現場的票數排名也基本可以看出網絡投票排名，決定命運的時刻到了。

從最後一名開始。

即使做好了要離開的準備，看到自己名字出現在下位圈還是不可避免的傷心。

“兩千個人投票，才十幾票，真丢臉。”

“難，太難了，看了第一期節目，我自己都找不着我的臉。”

“但凡有個五分鐘鏡頭都能進前六十。”

“誰說不是呢。”

比起自己的排名所有人關心的當屬前七位，邁進了出道位的名字。

“還是有些很高人氣的人票數不怎麽樣？”

“現場投票是有點懸。”

“和一整個大組的集體人氣挂鈎的。”

“不是有個別不出挑結果票老高的嗎？”

“韓珉宣他居然才301票，也太少了吧。”

“溫航是誰啊，312票這麽高。”

“人氣選手就那幾個，斷層的厲害，其他人只要一點厲害在舞臺上出彩票就很高。”

“孫如清和李廣白票也不太高。”

“哇塞，阿米爾，他居然435票，全場最高，絕了。”

“你要知道他所在的組沒有高人氣選手，而且對手全F，命也太好了吧，下一期節目他的鏡頭要暴增了，黑馬。”

因為知道自己排名靠前，孫如清對這個環節不太感興趣，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回去之後的放縱餐，聽到林老師說回去的時候那叫一個開心。

返回宿舍的大巴上，每個人談論的話題還是今日的公演舞臺。

隋嘉軒拿着手機拍個不停：“打個招呼吧。”

坐在後排穿着統一藍色襯衫的人默契地打着招呼。

從早上五點到現在晚上八點，沒吃多少東西，這會兒孫如清餓死了還好他帶了墊肚子的東西。

大口咬上飯團，他說：“可以錄可以發嗎，不是要保密。”

隋嘉軒将鏡頭對準他，不愧是他，妝脫完了都這麽帥：“又不是現在發，等節目結束我就發，沒事，你們吃不用管我，我這是多錄點素材發粉絲福利呢，節目組天天錄也沒看見有多少視頻，除了正片，一些什麽宿舍日記拍得跟狗屎一樣，那濾鏡磨皮我都不想說，好不容易有這麽好的一個體驗過程，當然得多記錄是吧。”

李廣白認同：“也是，我有時候也想多拍點日常的，畢竟這是人生只有一次的經歷，他們拍的都是比賽什麽的，被條條框框限制住，很難挖掘每一個人的特點，自己拍就不一樣很鮮活，感覺不一樣，回看的時候就像是再翻老照片。”

“說得對，但是有一點我不認同。”沈子寒點頭又搖頭，“我都三次了，老油條了。”

柳浩塵想到某個畫面，差點被飯團噎住：“你實話實說，你參加三次的那次的印象最深刻，是不是第一次。”

“嗯。”沈子寒思考起來，“好像是第一次滿懷熱情，感覺渾身有使不完的勁，每天都很煎熬，想哭想笑，又焦慮，第二次參加就帶着點游刃有餘，這一次就平平，平得不能再平。”

柳浩塵搬出陳年舊事：“是不是第一次MV的ending pose被說油膩傷到了，所以才記憶深刻。”

沈子寒撸起袖子假裝要打人：“欸欸欸，這個梗要說調侃多久。”

柳浩塵頭鐵：“可能是一輩子吧。”

“行，好歹這也是我的出圈時刻。”沈子寒頭一甩，眼神落到某個人身上，“欸嘿，說到出圈時刻，溫航，今天你确實高光了一把，你肯定會出圈的，而且是正确的出圈，312票，第四诶，後期絕對給你剪一條完整的故事線沒你看，初始等級C，再評級居然掉到了F，在F班你沒有放棄，堅持不懈，在第一次公演舞臺大放異彩，想想就很熱血。”

溫航經他一說還有點不好意思，他看向靠在椅背上坐姿随意的人，柳浩塵告訴他，今天他誇了自己。

“沒有，還行，今天看完所有的舞臺，我最喜歡的就是你們的藍色襯衫，這個舞臺肯定出圈，而且還會被收納進選秀史上神級舞臺的盤點。”

說完後他去看他的反應，見他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心砰砰直跳。

孫如清只掃了一眼又挪開了，閉上眼開始休息，大巴車內吵吵鬧鬧氣氛很好，等回到宿舍就更吵了。

看到餐桌上那些平時接觸不到的食物，每個人都尖叫起來。

“幹完大事吃燒烤，太爽了吧。”

“這麽多，得不少錢吧。”

“報告，能帶回宿舍吃嗎？”

“可以。”

想着後面的日子都沒有工作計劃，大家也都放開了肚皮吃，那場面可謂是惡狼撲食。

“太香了。”沈子寒好吃到跺腳，“但是一想全是高熱量食物，就好罪惡，好不容易輕了點，不會反彈吧。”

孫如清故意和他反着來：“會，明天腫成大豬頭。”

沈子寒嘴巴裏正嚼着，這是咽還是不咽。

“放心吃吧，一餐而已。”孫如清轉而拍了拍他的背，“想想你辛苦了這麽久吃一頓好的犒勞自己，還有心理負擔嗎？”

“有。”沈子寒咽了下去，“但是不管了，我吃吃吃，吃成個大豬頭，無所謂了，對自己好一點，好一點，嗚哇。”

柳浩塵：“你幹嘛，發神經。”

沈子寒哇的一聲食欲少了大半：“我想到我的傷心事。”

姜川柏：“不是不提了嗎？”

沈子寒倒在他肩膀上，特意墊了一張衛生紙：“我難受，不行嗎，我一想到我這次出不了道，年紀又這麽大了，那裏還有問題，我的人生都無望了。”

溫航聽見他說，臉也紅了起來，他懂。

“等等。”隋嘉軒好像聽到了不得了的消息，“這是能說的嗎？”

“不能。”沈子寒恢複正常，大吃了一口披薩，“就當我沒說過。”

隋嘉軒：“我已經聽到了。”

“你沒聽到。”

“我聽到了。”

“你沒有。”沈子寒拗不過他，“好吧，我的糗事全部都捅了出去，我沒有秘密了，要不要玩個游戲，輸的人說一個自己的糗事。”

沈子寒覺得自己這個提議非常好。

結果。

姜川柏：“我反對。”

柳浩塵：“我也反對。”

沒有一個人同意，還真是會規避風險。

沈子寒尋求幫助：“蘑菇頭殿下，你們看他們。”

孫如清只給他靈魂一擊：“只能說大家都不是傻子。”

沈子寒下巴快速抖動着：“你們，你們，我真的傷心了，嗚嗚嗚嗚。”

隋嘉軒給他塞了個小饅頭：“吃你的吧。”

“好吃。”沈子寒化悲憤為食欲，眼珠一轉，想到個主意，“你們敢不敢讓孫大夫把脈看看，說不定你們身體裏的那些小秘密無所遁形，敢不敢，不敢不是男人。”

“我不是。”隋嘉軒說不出口，“我是真男人，鐵骨铮铮男子漢。”

“看不看。”沈子寒覺得自己真的絕頂聰明，“不敢不是真男人。”

姜川柏捏着指關節嘎嘎作響：“我是真男人。”

柳浩塵鼓起肱二頭肌：“我是真男人。”

溫航拳頭砸胸：“我是真男人。”

“是男人就好。”激将法果然有用，沈子寒那叫一個前所未有得舒坦，“來吧，就看你得了，蘑菇頭殿下，你千萬不要手下留情啊。”

孫如清眯眼微笑看着他們：“确定？”

“确定。”沈子寒生怕他們反悔，搶着回答，話有點燙嘴，“那個，能看出是那個處男嗎？”

這話一出，宿舍安靜了幾秒，每個人都呆了。

“哇。”隋嘉軒往身後一倒，平躺在床上幾秒後一個起身，“你幹嘛，這是能說的嗎，危險發言。”

沈子寒幽幽看了他一眼：“你小學生。”

隋嘉軒嘴巴抿成直線後兩邊勾起，表情稍有些不知所措，而後結巴地說：“我，我，我大學生好嗎？”

“他不用看。”孫如清胳膊肘撐在床鋪上，“是。”

沈子寒嘴角帶着笑意：“我也看出來了，別緊張啊，只是，又不是，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怎麽到這個事就這麽害羞，果然是年輕。”

隋嘉軒低頭咳嗽：“那個，下一個。”

“我來吧。”柳浩塵主動請纓，“真有那麽神，說實話看生孩子看懷孕可能通過面相能看出來，但是這種事，我看網上都說千萬別看中醫，不然什麽隐私都沒有，中醫真能看出私生活，都是誇大其詞吧，還，怎麽可能。”

孫如清搭上他的脈：“一般都是通過望聞問切，大牛才能摸出很多癌症、腫瘤、糖尿病，私生活的話可以但是沒有網上傳得那麽神，太頻繁的話就。”

沈子寒一不小心說出實話：“但是你很神。”

孫如清突然眼神一射：“所以你不是。”

沈子寒閉嘴。

柳浩塵控訴聲起：“不是你不是說，為了保持良好的豆德沒有談戀愛。”

“拜托，我都多少歲了，弟弟。”沈子寒還有點心虛是什麽回事，“在我第一次選秀之前，年輕不談戀愛幹什麽，你呢，你的情感經歷。”

柳浩塵閉嘴。

“不好說是吧。”沈子寒話像連環炮一樣蹦出來，“我跟你說市場上那些出道或沒出道的或多或少都談過，人之常情嗎，但是出道後還明知故犯就，要說還是養成，在眼皮底下就比較乖了。”

“養成也談。”姜川柏說，“沒看娛樂新聞嗎，養成系不也一樣塌房，罪過更大，傷害也更大。”

“對，養成系那簡直了，塌房的話不像話。”沈子寒說，“怎麽這麽久，還沒把出來嗎？”

“是。”孫如清放開手，“你的身體挺好的。”

柳浩塵稍顯驚訝：“猜得好準。”

溫航期待地伸出手：“到我了吧。”

孫如清只看了一眼：“是。”

溫航收回手。

姜川柏懶懶得看他一眼：“我是最後一個了。”

孫如清不費功夫：“不是。”

姜川柏挑眉。

“這麽快。”沈子寒對他真的是佩服得五體投地，“蘑菇頭殿下，小弟崇拜你，你也太厲害了，行走的鑒別塌房機器，難怪好多人都在你微博下面留言說，讓你去鑒別一下。”

“對。”隋嘉軒仗着自己能大搖大擺拿手機，立馬調取他的微博評論，“看看，全部都是，一溜兒的人名。”

沈子寒突然湊近：“話說，我們這裏所有的練習生肯定有不老實的，一定有正在談的，你能看得出來嗎？”

“別說他了。”姜川柏說，“我都能看出來一點，有些人就是很明顯在談，藏不住。”

沈子寒縮小範圍：“太多人也不說多，就前十名吧，提前規避風險，不能一出道就塌房，尤其是人氣頂峰的，不會頂風作案吧。”

溫航：“我也想知道。”

“看你的表情，你肯定知道。”柳浩塵切換成吃瓜的表情，“說吧，說出來樂呵樂呵。”

孫如清招招手，讓他們靠得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