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獻給dio的玫瑰(9) 小色鬼……

第9章 獻給dio的玫瑰(9) 小色鬼……

“天吶,迪奧你受傷了,還是這麽嚴重的傷!”小姑娘方寸大亂,活像是家裏的頂梁柱沒了似的六神無主。

迪奧面無表情地看她:“別裝模作樣了,趕緊去燒些熱水過來。”

他說完後,突然想到木木野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性子,額頭青筋直跳,也不敢随随便便讓她幹活了。

“我盯着你,快去。”

木木野人麻了,可惡的反派一回來就給他安排活幹,簡直就是這個年代活的葛朗臺,一點兒虧都吃不得。

他收拾收拾就去燒水了,這點小事他還能幹。

木木野忙上忙下的,還打算去扶着迪奧坐下,結果上手一抓就碰上了迪奧的傷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氣。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小廢物悻悻地縮回了爪子。

正是因為幫的倒忙才更讓人憤怒。

迪奧冷冰冰地說:“有一個愚蠢的隊友比敵人還要危險一百倍。”

木木野特別不服氣,他氣哼哼地看着迪奧,憋了半天,小臉都紅了,才說:“我去給你找傷藥。”

然後噔噔噔地一溜煙跑上樓。

迪奧一拳打在棉花上,也非常不痛快。

鍋子裏的水不久之後就要燒得沸騰了,怕把家裏給燒了,迪奧只好拖着傷體去看壁爐裏的水。

上面的小廢物已經開始翻箱倒櫃地找傷藥去了,不過家裏窮,對醫藥箱的置備就不是那麽的完善。更何況這個年頭的醫療體系發展就不怎麽成熟,家裏能備個鉛水消毒,再來些金盞花和山金車就不錯了。

木木野把能找到的藥全都一并捎上拿過去,這一回他倒是沒出什麽岔子。

迪奧看了都松了口氣,心情好上不少。

旋即他僵了一下,驟然反應過來自己的底線被木木野不知道拉低了多少。不過是總算幹了一件正常的事,他就欣慰極了。

“水燒好啦,快來擦幹淨!”木木野拔高了聲音,脆生生地喊他。

迪奧已經躺在了床上,他放棄深想亂七八糟的,被小廢物影響得也懶得費心思多折騰了。

木木野哼哧哼哧地把燒開的水搬到了二樓的卧室裏,又跑上跑下端盆子,找來一根幹淨的毛巾,把它丢進裝着沸水的盆子裏,然後就傻眼了。

他笨手笨腳就算了,也沒有一點生活常識,碰見這種事就拿不定主意了。

“太燙了,不能擰幹,該怎麽辦?”木木野頭疼。

迪奧被他一陣猛如虎的操作給看愣了,他頓住,然後問小廢物:“你在幹什麽?”

小廢物理直氣壯地說:“給毛巾高溫消毒啊。”

迪奧疼得都有些麻木了,他唇瓣失了血色,就這樣直愣愣地盯着木木野看,也沒什麽力氣跟他生氣。

他說:“你難道不會再倒一點冷水進來,再擰幹這根帕子嗎?它已經燙了一會兒了,再怎麽樣也夠了吧。”

木木野發現迪奧這時候竟然有驚人的好脾氣,到了這種地步也沒有罵他,他心裏感覺一陣異樣,竟然還想使出渾身解數好好照顧迪奧。

他肯定是被PUA了。

木木野心裏嘀咕着,手上動作不慢地去給盆裏倒冷水,嘴上還很好奇地問迪奧:“你在外面碰見什麽事了,怎麽還帶了一身的傷回來,嚴不嚴重啊?”

他瞧着一臉的真誠,雙眸還憂心忡忡地望着他。

人在受傷的時候總是要顯得脆弱些,哪怕是天生惡種的迪奧也不能免俗,何況他不到十三歲。

迪奧就算再冷硬的心腸,面對那雙柔軟無害的黑眸,還是放松了不少。

他眉眼不再像是之前那麽冷硬漠然,卻還是嘴硬着說:“你別問那麽多,問了對你沒什麽好處。”

木木野不高興了,他去擰帕子,就算加了冷水,毛巾裏浸透的開水還是燙得他龇牙咧嘴的。

迪奧罵了一句嬌氣。

可是看着木木野被燙紅的爪子,他複又沉默。

細皮嫩肉的小姑娘沒幹過什麽苦活,即便是來了他家之後,也沒被強硬拉去幹苦力,所以一身的皮肉還是嬌嬌嫩嫩的,抓着毛巾擰都嫌費勁。

她還在嘀嘀咕咕:“要是你不說,我又碰見把你打傷的人,那不是羊入虎口嗎?”

迪奧聽着都又好氣又好笑,口吻都有些涼:“你沒必要擔心這個,那些人比我傷得要重多了,他們根本沒機會對你出手。不過是男人之間的比拼而已,算是小事,你沒必要擔心,不會傷着你的。”

木木野心裏的白眼都快要翻到天上去了。

不過他識趣地沒有去反駁迪奧。

毛巾擰幹後,他還自告奮勇要給迪奧擦拭身上的髒污,血痕。

迪奧被小姑娘溫順的外表給蒙騙了,由着她動手——

結果就是被那根帕子給擦得痛得臉皮都在抽搐,最後憤怒地從木木野手中一把奪過帕子,從牙縫裏擠出來幾個字:“我、自、己、來。”

木木野一臉無害地把毛巾遞了過去,還能看得出來她根本就不是故意的,只不過是好心辦了壞事而已。

迪奧實在是沒有那個心力再跟她斤斤計較,他一聲不吭地拿帕子擦拭臉上,手臂,本來打算脫褲子的。

但是……

“你是不是應該從這離開?”

迪奧對着目光灼灼,雙眼發亮一般黏在他身上的木木野,質問出口。

木木野一點沒有自覺,差點兒就脫口而出咱們都是男孩子,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但是關鍵時刻他還是閉了嘴。

他就是想看看迪奧跟人打架之後的慘狀,跟自家兇得不行的貓崽子外出同流浪貓打完架,然後帶了一身傷痕作為勳章回來後,想要好好瞅瞅它的想法是一樣的。

尤其是迪奧年紀還小,他就想看看這小子打架後的戰果如何。看他平時在他面前那樣神氣,到了外邊可就沒人像他一樣順從他了。

可惜對方不讓他看,不讓就不讓吧,他還不稀罕呢。

結果走到一半,他剛要拉開房門,就聽見迪奧罵了一句:“小色鬼。”

木木野:“???”你再說一句。

他氣得磨牙。

眼睛胡亂掃着屋子,木木野忽地想起自己剛剛翻找出來的鉛水,覺得用那玩意兒消毒不太行,于是打算出門一趟。

還沒回過神就被小廢物張嘴要酒精給迪奧消毒的系統:【……】

系統不可置信:【你不是對他很不爽嗎,怎麽還沖我要積分給他買酒精,你是被他下咒了?】

木木野皺了皺小眉頭:【你怎麽說話的,我不許你這樣侮辱我!】

他得意一笑:【你一個AI你懂什麽人工情感啊,我這可是一石二鳥的毒計。酒精消毒,保管疼得讓這個可惡的大反派終生難忘。而且我還是辛辛苦苦去外面找醫生要的,他不得感動得眼淚汪汪啊。我既看了戲又讓他心生動容,我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系統被他說服了。

木木野這輩子沒那樣努力過,為了僞裝去找過醫生這事兒,他還真往醫生所在的地方跑了一趟。

幸好醫生住得離倫敦東區不算太遠,就在工業區,也不是什麽好住所。

天色暗沉沉的,實際上籠罩的不是黑沉沉的烏雲,而是洗不幹淨的霧霾。

木木野回來的時候還是用跑的,他太激動了,就算是幹飯的時候都沒有這樣積極。

為了看迪奧痛得龇牙咧嘴他也是拼了。

迪奧剛擦完身上的髒污,盆子裏的清水都被血色染成了污水,他還沒來得及穿上衣服,門就被啪地一下推開。

那個可愛的東方小鬼舉着手裏的小瓶子,非常興奮地同他說:“迪奧,我從醫生那裏拿來了可以消毒用的酒精,你快點擦一擦。這裏還有藥膏,聽說抹上就能好了。”

她跑得臉頰紅撲撲的,額頭上都是細密的熱汗,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很明亮,一派熱情天真的模樣。

明明平日裏都是很嬌氣的家夥,但是這一次竟然願意不遠千裏為他去要可以消毒的酒精……

迪奧抓過被子蓋住自己的身體,麻木地說:“你的含蓄,委婉呢?木木野,你可是個姑娘家。”

他不也懂自己在羞澀個什麽勁兒,曾經就算是在其他女人面前赤身裸||體,他也能面不改色。

何況他很清楚,十幾歲的少年也只有一張臉蛋兒可以看,身材是沒什麽本錢的,也就無所謂暴露在被人眼中。

這個東方小姑娘用很無辜的眼神看着他,說:“這有什麽關系呢,迪奧。你還是快點擦一下吧,不然我來幫你,不要再繼續拖下去了。”

她看上去實在着急,已經拿着手裏的棉花團蘸取酒精上手了。

迪奧來不及阻止,就被她上手了。

結果就是痛得面色扭曲,讓他這輩子都不想再受傷了!

“這确實是醫生讓你拿來的嗎?”迪奧咬着牙根問。

木木野用非常肯定的語氣:“我向你保證,迪奧。”

而且還是系統出品的,效用一級棒。只是他夾帶了一點兒私貨,讓系統拿得那種特別刺激,碰到傷口可能會特別痛的酒精而已。

迪奧不問了,木木野确實經常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但在大事上邊她還是不含糊的。

他咬着牙忍受一陣一陣襲來的劇烈疼痛。

從這點就能看出來,他這個天生的反派,惡人之主當得是一點水分都不摻的。

哪怕是嘴唇煞白,額頭上都冒出了冷汗,他也能硬生生地抗住,并且只是時不時地悶哼兩聲。不會像木木野,手上破個小口子就疼得吱哇亂叫。

或許是為了不讓自己的注意力全被刺激痛苦的上藥過程給掌控着,他突然開口問木木野:“你為什麽不叫我哥哥了?”

木木野沒想到他會突然說起這個,也是怔了一下,然後說:“我這是認清楚了自己的身份——我們兩個以後會在一起,然後成為夫妻的,叫你哥哥好像不太合适。”

一陣令人窒息的安靜沉默襲來。

木木野看着迪奧的耳根漲紅起來,他臉上還是一成不變,嘴裏冷淡地說着:“小鬼,你懂什麽是夫妻嗎?”

“夫妻就是我以後能夠管你,然後你的東西都要交給我!”木木野嘴硬着。

迪奧冷笑一聲:“你簡直是在異想天開。”

木木野擦完迪奧的上半身,想要掀開他的被子去擦下邊兩條腿時,卻被迪奧給攔住。

“我自己來,不用你操心了。”

木木野沒有勉強,能讓他不幹活他簡直巴不得。欣賞夠了迪奧扭曲的面孔後,他把藥膏放下後,樂颠颠地出門了。

迪奧身上的傷其實算不上多嚴重,他養了兩天就好得差不多了。

而在這之後,一輛馬車緩緩駛進了肮髒的貧民窟,不帶丁點兒遲疑地一路抵達布蘭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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