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請老婆狠狠抽我

第37章 第 37 章 請老婆狠狠抽我

回去的路上舒時雲和奶奶坐一輛車, 前往蘭家。

他路上總忍不住想東想西,一會兒回想起昨夜聽見方嘉畫和商承的對話,一會兒又想起來這些日子和商承的相處。

他最信任的助理居然一直在暗中向商承傳遞他的情況, 而他卻從來沒有發現過, 這件事如果換成是別人,他會覺得很可怕,但若是商承……他竟然覺得這并不是什麽值得驚訝的事情。

只是他很好奇,為什麽商承從來沒有向他提起過。

這種行為雖說有些變态,但終究還是出于關心,至少他願意相信商承的初衷就是如此, 否則方嘉畫不會對他那樣忠心, 這些年也沒必要替他忙前忙後解決那樣多的難題。

這麽想倒是沒有之前那麽糾結了,他松口氣,決定回去以後再和商承說。

不過……前些日子他們在楓園的房子裏添置了這麽多東西, 這幾天也有人在陸續準備, 今晚應該就可以入住了吧。

他和商承住在一起的話,想想倒也很溫馨,至少這件事情他讨厭的人還不知道, 以後就不會被随便打擾了。

只是等車停下後,他望向窗外,又是熟悉的小樓。

蘭速之似乎早料到了老太太好不容易下回山肯定會來自己這裏,院子外面打掃的幹幹淨淨, 車剛停下,院子裏的大門就被打開,穿着圍裙的湯意彤換了鞋快步出來,臉上帶着燦爛的笑容。

“媽,您來了。”湯意彤打過招呼要扶奶奶, 被拒絕後站在邊上,又跟舒時雲點了頭,“時雲,祝你新婚快樂,阿姨給你準備了新婚禮物,都是些簡單的禮物,一會兒你帶着走。”

舒時雲将奶奶扶下車,面無表情道:“不用了,我不方便帶,您自己留着就好。”

聞言,湯意彤臉上的笑容僵住,片刻後也沒好意思說什麽,只得配合道:“好。”

等奶奶站穩後,舒時雲便沒再多此一舉去扶她,老太太向來是倔強的,覺得自己壓根沒老,何況在山上走山路都平坦,平地壓根用不着小心翼翼。

倒是湯意彤為了表現,始終跟在她身邊,像是準備她身體一斜就伸手扶住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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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貼心,實則刻意得很。

老太太壓根沒心思在意她,穩穩走進院內,等進了門忍不住冷笑:“我好不容易來一回,也沒說出來接接。”

湯意彤見狀忙上前兩步,壓低聲音說:“媽,您有所不知,老蘭他這些天病倒了,工作本身就忙,這麽多重擔堆在他肩上,昨夜還燒的說不清楚話呢。”

舒時雲聽了這話都想笑:“前兩天父親還來找過我,那時候看着倒是跟正常人似的。”

湯意彤笑容又是一僵:“年紀大了可不就是這樣,抵抗力不好。”

年紀更大的老太太一言不發進了屋,進去就嗅到一股濃郁的中藥味,顯然是從廚房竄出來的。

舒時雲進門一看,發覺蘭速之為了賣這份慘,居然是連保姆都遣回家了,屋子裏只有湯意彤一人忙前忙後。

“我這就去喊他,媽,時雲你們先坐。”

湯意彤着急忙慌上樓去了。

舒時雲掃了眼屋子,看着奶奶在沙發上坐下,擡手給她倒了杯熱水。

“這好好的家,被他們給糟蹋成什麽樣子了。”

老太太環視一周,臉色明顯黑沉,半晌搖搖頭:“這屋子從前是你母親帶來的婚房,那時候我也時常來看望你們,院子外頭都是花花草草,長得可好了。你母親最是在意這些,家裏總是被保姆照料的很好,每回到了門口都能聽見裏頭歡聲笑語一片,之後他們離婚了,這房子被留給了你父親,看着雖然沒怎麽變,卻比從前差了不止一點。”

正下樓的湯意彤和蘭速之聽見老太太這話,腳步都是統一的頓住。

舒時雲自然知道她并不是在說房子,而是在說人,此時心底倒是沒什麽感想,只道:“不要的東西,好不好已經沒人在乎了。”

母親是個豁達的人,既然下定決心丢棄,就不會因為這些觸景生情,何況都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

老太太也是慚愧笑笑,抓過他的手輕輕拍打:“是我糊塗了。”

舒時雲回以微笑。

“你們還在那站着做什麽?”老太太很快斂了面上的情緒,同時松開舒時雲,扭頭看向樓梯口,“等我親自來請你下樓嗎?”

蘭速之聞言加快腳步進了客廳,畢恭畢敬沖着老太太點頭:“媽。”

“看看你。”老太太嘆口氣,“把自己弄成這樣,是叫我回去不安心嗎?”

蘭速之就算再心狠,對這個母親還是有不少感情的,登時就感到愧疚,忙道:“要是知道媽會下山,我本來該親自去接的。”

老太太無奈:“不指望你了,顧好自己就行,都多大人了,別因為點小事就傷懷。”

湯意彤聽了這話心裏滿不是滋味,她的親生兒子進了監獄,落到這家人嘴裏卻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偏偏她也沒資格說什麽,畢竟在這家裏,她終究是沒什麽話語權的。

“我知道了。”蘭速之笑笑,“意彤今天煲了您最愛喝的湯,一會兒您可得多喝點。”

老太太難得對湯意彤露出點和煦笑意:“辛苦你了,一個人在家操持這些也不容易,保姆呢?”

湯意彤連忙擠出笑容,說:“保姆有事回老家了,我想着就幾天,自己收拾也是一樣的,外人終歸不靠譜。”

她說着在圍裙上擦擦手上的污漬,看着倒真是辛苦模樣。

舒時雲立在落地窗前,聞言倒是忍不住勾唇輕笑:“如果不是真心相待,自然心存懷疑,怕人報複也是正常。”

老太太不清楚,他可是知道的很。

從前他在蘭家暫住時,無人時湯意彤總對保姆大呼小叫,趾高氣揚的模樣,恨不得讓每個月拿死工資的保姆給她當牛做馬。

老太太不是蠢的,一聽舒時雲的話便知道是個什麽意思,臉上的笑容也淡了些。

她對身邊人總是溫和冷靜的,即便是事情做不好也只是口頭警告,若是再犯也只是讓走人,從不用身份欺壓傭人,叫人失去尊嚴。

湯意彤沒敢再說話,倒是蘭速之多看了舒時雲一眼,最後只得道:“有些保姆,手腳總是不老實的。”

這次用不着舒時雲開口,老太太便冷道:“那你們何不辭退她?”

“……”

這話題終歸是進行不下去了,好在老太太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也不是特意來同他們吵嘴的。

沒聊幾句便上了桌吃飯,兩夫妻搶着替老太太和舒時雲盛放,倒是讓他們樂得自在。

“這些都是特意給你們準備的。”湯意彤在桌上不停介紹,最後還是讓老太太一句食不言給說的閉了嘴。

舒時雲不喜歡蘭家,就連在這待着都覺得呼吸不暢,更別提吃飯了。

只是簡單扒了兩口他便下了桌,同時給司機發去消息,讓他半小時後在大門等自己。

一頓客套的飯吃完,蘭速之邀老太太稍作休整,老太太卻沒聽。

“我得趕回去看看菜長得怎麽樣了,往後有空再下山見你們。”

兩人将老太太送上車,不同于湯意彤的惺惺作假,蘭速之倒是真情實感許多,看着老母親止不住眼眶泛紅。

“媽,山上終究交通不便,回頭你要是有個什麽好歹,多不方便。”

老太太比他看得開:“在山上我至少自在,沒人吵沒人鬧的,倒是你管好自己的家事,時雲如今長大倒是不需要你顧了,但你自己家裏人……別總惦記着人家口袋裏的東西,最近那些事我也都知道了,都已經這樣了,現如今有法律替你教育孩子,總比日後犯下更大錯誤來得好,你也讓她往好了想。”

蘭速之自責低下頭:“兒子明白了,這件事我沒半點意見,的确是時雲受委屈了。”

“何止是時雲,這些年他做過多少龌龊事情,你敢說自己半點都不清楚嗎?”提起這件事老太太就氣不打一處來,“再這麽縱着,我看沐賢也會走蘭煊的老路。”

此話一出,蘭速之立馬變了臉。

蘭煊只是湯意彤帶來的繼子,和他沒有半點血緣關系,可蘭沐賢卻實打實是他蘭家的血脈,對于這個孩子他萬分重視。

“一定不會的。”

老太太搖搖頭,見他這副模樣終究不舍:“好了,等寒假帶着沐賢來山上,我帶他好好放松。”

蘭速之聞言總算是放下心來,送她上了車,又見老太太和舒時雲低聲說了幾句,等車駛離後,才看向站在不遠處的舒時雲。

這個人只是他名義上的兒子,模樣同從前沒什麽區別,可站在一起時,卻讓他感受到了強烈的距離感,仿佛在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從前舒時雲還願意同他們一家來往,可現在卻像是進了門都滿心嫌棄,方才在桌上他始終觀察着舒時雲的動作,越看越是心寒。

如今四下已經沒有旁人,他重重嘆了口氣上前一步。

“時雲,要不要再去家裏坐坐?先前你睡的房間我一直有讓保姆收拾,是幹淨的。”

舒時雲見車駛離視線以內,這才緩緩收回目光,不甚在意地看了蘭速之一眼。

“不了,我得回自己家裏。”

這句話落在蘭速之耳中,怎麽聽都很刺耳。

他勉強笑笑:“爸爸這裏也永遠都是你的家,以後若是受了委屈或是想爸爸了,都可以回來,這裏永遠都有你的位置。”

舒時雲唇角抿起微小的弧度,看起來是在笑,可眼底的情緒卻是漠然的。

“不了,您有自己的新家庭,往後我也得跟您保持距離才行,否則對湯阿姨和沐賢也不公平。”

“這——”

“我還有事,司機在門口等着,就先走了。”舒時雲說着朝外走一步,又想起什麽似的,“再留就要趕上下班高峰期了,那時間段太危險,我可害怕路上忽然出事故。”

說完,他頭也不回揮揮手便大步離開,沒在意身後的蘭速之是個什麽表情。

到門口時司機已經在等候了,舒時雲坐上車回頭看了一眼,确定沒人追上來。

知道他畏寒,司機早早将暖氣開大,此時車內很是溫暖。

将外套脫了,他思忖片刻,覺得也沒了其他經歷再出去外面吓跑,索性便準備回楓園。

阖上雙眼回想今天和蘭速之的所有交流,他敏銳察覺到蘭速之的情緒顯然還不到某個極點,也暫時沒有從這人的身上感知到過分的危險程度,可上一世他死後看見的那些畫面的的确确就代表着害死他的就是蘭速之,難不成這之間還有什麽事情推動了蘭速之的計劃?

蘭煊的事情難不成還不夠嗎?

可上一世他對蘭家甚至要更加貼心,難不成正是因為他的好心,才讓蘭速之産生了觊觎的想法。

事情過分複雜,他不願意再去多想,只能寄希望于私底下秘密探查一切的私家偵探。

更何況母親和商承也已經知曉蘭速之的心思,若是這一回他再敢露出半點馬腳,他相信結果會是蘭速之不想要看見的。

-

楓園很大,司機來的次數不多,繞了兩圈才找到路,緩緩駛入院外的空地,停車後要推門下去。

“我自己下去就好。”舒時雲喊住他,“辛苦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他今天大概率是用不上車了,得把家裏好好收拾一下。

司機連忙點頭:“好,您慢走。”

下了車,涼風裹挾着冬日凍結的枝葉清冽吹來,讓他忍不住縮縮脖子,反手将門關上,便快步進了院子。

叮的一聲進門,屋內的暖氣迎面而來沖刷了不少從外面帶來的涼意。

一邊将外套脫下,舒時雲一邊擡頭望屋子裏頭張望。

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上一次是婚禮前來的楓園,将大小家具排布好,這兩天保姆又幫他添置了不少東西,衛生也打理整潔,倒是讓他覺得有些陌生。

他并不喜歡過分冷淡和古樸的風格,天氣不好的時候會讓心情也變得陰沉,所以選擇了和商承家差不多的原木風。

此時正是下午,不算明媚的淺淡陽光灑在庭院,大落地玻璃門讓屋內光線也很明亮,非常輕松治愈。

換好鞋一路小跑上了樓,他像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家裏,将大大小小的房間都看了一遍,最後才進入主卧。

位置很大,包含休息區和小型衣帽間,邊上的隐藏門能直達隔壁的大衣帽間,床也是特意選的超大規格,柔軟的羽絨被鋪開,讓他很有想要撲上去躺一會兒的沖動。

盯着窗戶上貼着的紅色喜字,他下意識靠近。

外頭的光撒入,連帶着微微的薄紅映在他臉上,喜慶到紮眼。

下意識找出手機對着窗戶上的喜字拍了張照片,他轉身回到客廳,盤腿坐在沙發上将攝影師發來精修過的照片挑選幾張,湊成九宮格發到朋友圈。

而那張喜字,他簡單p了p直接上傳到了微博,搭配一個開心的表情。

這份喜悅,他希望能讓喜歡他的人都感受到。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熱評就被占完了。

[沃得發!消失的這幾天你幹什麽去了!瘋狂搖醒雲寶啊啊啊啊]

[這是結芬了?流下高興的淚水,我是真的祝福我的寶幸福]

[舒雲結婚了,新郎不是我]

[弱弱的說一句,昨天好像是商舒大婚,不會又是蹭吧……]

[別搞笑了好嗎?我雲雲要是真想蹭,就該跟其他網紅一樣直播結婚,這樣能多收多少禮物啊,哪像現在整天只能挨罵]

[咱就是說普通人的幸福也值得祝福啊,總不能跟他們同一天結婚的人都是在蹭流量吧]

[好有道理,所以雲雲什麽時候度蜜月,能全程直播嗎?真的超想看]

[我出一個星際飛艦]

他這會兒閑得慌,索性也在線回複評論,跳開了那幾條攻擊的,逐一回複祝福,最後又開放了一條送五千份喜糖禮包的抽獎。

發出以後,評論區立馬開始熱鬧蹭喜氣。

吩咐助手準備好從YS發貨地址寄出,他設定好自動抽獎,便沒再管了。

到了飯點阿姨來上班,做了幾道簡單的菜式。

算着商承應該不回來吃飯,他索性吃完自己早早回三樓的工作間準備直播了。

工作間進行搬運重組,要不之前精美許多,背景的氛圍燈也多了不少,請專人調過,更能襯出他個人的風格特色。

休息過後的首次開播,人總是格外多,問題在公屏閃過,他卻看不仔細。

“我挂了一個公告,八點準時開一個小抽獎,和微博的差不多,是一千份喜糖和小禮物禮包,希望能讓大家也沾滿喜氣。”

底下開始飄起了清一色的“請老婆用力抽我”,惹得舒時雲忍不住笑。

“你們真的有點變态在身上。”

直播過程還算愉快,同幾個認識一兩年的主播朋友連麥聊過天,替他們都打了打年底的人氣,便功成身退離開。

“名單已經出來了,大家可以自己去粉絲群裏找小助理認領,我先下了。”

說完沖着鏡頭招招手,他便點下結束直播。

界面卡頓後關閉,彈幕還在不停滾動着明天見。

将音樂關閉,原本算得上熱鬧的房間霎時間變得安靜,他一個人坐在電腦桌前,将後臺數據看完關閉頁面,簡單回複了幾條私信感謝榜上大額打賞的粉絲,等将電腦關機站起身,意識到偌大的房間內只剩下自己一人,莫名就有些孤寂感。

做他們這行的總是這樣,直播間沒人的時候像是在自言自語,人多了自己也受到感染,只有在結束工作以後回到孤零零的房間裏,才會發現自己始終都是一個人。

也許正是因為這樣,前世他的才會縱身投入與蘭家和那些朋友之中的相處中。

還真是找錯了方法。

嘆口氣起身,他開門朝着樓下走去,看過時間才發現已經是九點多,而手機上有商承兩小時前發來的消息。

男朋友:【和他們去應酬,晚點回家,你先休息】

而在這條消息發出的一個多小時後,他又發來一張圖片。

男朋友:【遇上何牧盛他們,坐一會就回家】

舒時雲剛準備回消息,就聽見院子外面傳來喧鬧的說話聲。

意識到是商承回來,他主動起身去開門,一出去卻險些撞上一人。

“小心點。”安榮手疾眼快扶住他肩膀,聲音溫柔,“商哥喝醉了,我們送他回來。”

喝醉了?

舒時雲不禁疑惑,看向他身後,卻見商承腳步沉穩自然進了院子,一雙黑沉的眼眸有神,完全不像是喝多了。

只是等走近,他才嗅到對方身上傳來的酒氣。

“時雲不好意思啊。”後面跟上來的何牧盛倒是腳步輕浮,說話音量也明顯比平時大不少,“一想到他居然比我先結婚,我心裏就不爽,忍不住多灌了幾杯,你別放在心上。”

舒時雲原本就沒覺得這算什麽事,聞言只得配合道:“那下回我可灌你了。”

“拉倒吧。”何牧盛卻是一揮手,扶在階梯扶欄上,“上回都聽老商說了,你酒量不行,讓我們不準給你喝酒。”

他一說,安榮也跟着笑了,拍他肩膀:“你夠了,自己都醉成這樣還有臉說別人,這次是商哥剛應酬完才讓你得手,下次你就等着吧。”

何牧盛一把攬住他的肩膀,還要說什麽,接着又意識到舒時雲還在,這才正了身形。

“那就麻煩時雲了,我們也得回去休息,不過老商喝醉以後也沒什麽不同的地方,讓他睡一覺就好了。”

舒時雲禮貌點頭:“我知道了,你們回去路上小心,早點休息。”

“好嘞。”

何牧盛招招手便離開,安榮扶了扶鏡框,沖舒時雲笑道:“商哥喝醉以後睡得熟,你記得讓他休息前多喝點水。”

“好。”

目送兩人坐上車離開,舒時雲才看向還立在一旁的商承。

“進去吧,外面多冷啊。”

他上下打量身邊這個渾身酒氣的醉鬼,怎麽看都覺得和平時沒有任何區別,只得将人帶進屋內。

正準備彎腰去鞋櫃裏幫他找拖鞋,還沒來得及動作就被人從後面抱了個滿懷。

屋門随之砰的一聲被關上,舒時雲動作微怔,反應過來側首想去看身後的人,卻被俯身下來的商承準确無誤噙住了唇。

濃郁的酒氣在口腔內擴散開,仿佛自帶讓人迷幻的成分,讓他的大腦擴散開某種莫名的愉悅。

說實話,剛才安榮離開前說的那些話讓他有一點不舒服。

如果是作為兄弟朋友,善意的囑咐并不足以讓他放在心上,可這兩天他越是想,卻越覺得安榮的心思不純。

尤其是每一次他看向商承的目光,裏面摻雜着的那種情感,都讓舒時雲覺得熟悉。

逐漸加深的吻讓舒時雲無暇再去想更多,只是他覺得這個姿勢有些難以堅持,脖子很酸。

終于忍不住睜開眼,他不小心在商承下唇咬了一口。

小小的虎牙磨過,還是有些疼痛感的。

商承嘬吮的他力道加重,手掌覆在他臀上,微微用力一提便将他抱進懷裏,很随意的樣子。

“唔……”

不住發出斷斷續續的氣聲,舒時雲勾住他的脖頸,有些訝異與他喝醉了力氣還這麽大。

嘴唇被啃到微微發麻,他有些受不了,想說話卻沒機會,只能并緊指縫揪住商承後腦的短發,騰出喘息空閑才含糊道:“嘴巴疼。”

燈光映在男人深黑的眼底,顯得瞳孔格外明亮,也就是這時候,他才清楚意識到商承真的喝很醉的事實。

說跟平時沒什麽區別,其實也有些不同的地方。

最明顯的就是話好像更少了。

像是察覺到他正在仔細端詳自己,商承終于大發慈悲放過他,但依然抱着他不撒手,朝着屋內大步走去。

揪住他頭發的手已經松開,舒時雲輕輕撫摸他的後腦勺,手指忍不住繞到前面,掃過他高挺的鼻梁和濕潤的唇。

“你長得真好看。”

被他誇贊,商承的唇角明顯帶了些笑意,上樓時嗓聲沉啞:“不嫌我老了?”

他吐字清晰,倒是讓舒時雲又忍不住懷疑起來。

“你到底喝醉沒有?”

覆在臀下的掌心滾燙有力,他質問完莫名又覺得不自在,忍不住動動腿,“你放我下來吧。”

商承卻沒松開,一言不發抱着他上樓。

等進了主卧,舒時雲敏銳感覺到他似乎瞬間放松了下來,就像是某種大型野獸帶着獵物回到了老巢,終于不怕有人搶走自己的東西。

到了床邊,他本以為商承會直接将他丢上去,下意識閉上眼睛。

可幾秒後,背部緩緩陷入柔軟大床內,睜開眼就觸見商承十分珍視的眸光,望向他的眼神直白又單純,仿佛沒有摻雜任何多餘的念頭。

心髒砰砰直跳,他不自然要坐起身,男人卻已經俯身下來,将他覆住。

下一秒,下巴被輕輕掐住,面前人不悅皺眉,一副算賬的模樣。

“你為什麽要和他們說這麽多話?”

舒時雲愣住,反應過來他居然先告狀,氣不打一處來:“我哪有!”

商承眉頭皺的死緊,眼神兇巴巴的,竟然跟他争上了:“以前你見着我就跑,一句話不肯跟我多說。”

他這麽一說,舒時雲又自覺心虛,只能說:“那是以前啊,我現在每天都跟你說這麽多,還不是你那麽冷淡,惜字如金的。”

說完他又理直氣壯起來,瞪圓眼睛瞥商承:“而且我才沒有天天和朋友出去玩。”

他不知道自己說完這話,立馬就讓商承想起來他身邊那個心思不純的朋友,于是心情一下子更糟糕了。

不再多廢話,商承再次垂首堵住他的唇,身體同他緊緊貼着,能夠感受到微妙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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