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我接? 他平時極少大笑,自從跟簡沐在……
第22章 我接? 他平時極少大笑,自從跟簡沐在……
傅雁鳴的唇很熱, 落在她手腕上時,簡沐沒忍住眼睫猛地一顫,但繼而她眼底倏又平靜下來。
她能察覺到傅雁鳴有些放肆翻湧的情緒, 但他眼底也有一點明顯的克制與掙紮。
是以當傅雁鳴俯在她身上, 在她臉上唇上落下暴雨般的吻勢時,她沒吭聲, 甚至還眯了眯眼睛, 略帶一點享受意味地感受着他的氣息。
哪怕是洗過澡,傅雁鳴身上依然帶着那種清冽微苦的草香中滲着藥香的氣味。
其中摻雜着的那些紅酒味道,又勾起一絲夜色中的迷醉。
讓她感覺很舒服。
然而當傅雁鳴手在睡衣下貼在了她的腰間時,簡沐忽而一把扣住了傅雁鳴的手。
“……嗯?”
傅雁鳴身形微微一僵,眼底像是從某種灼燒的熱度中忽而冷靜了下來,撐着身子凝視着簡沐的眼睛。
他氣息有點亂。
看向簡沐的眼神中,像是有一絲躲閃又有一種自暴自棄般的冷靜。
“是不是覺得……”
傅雁鳴聲音有點澀啞,“我這樣子有些……難看?你不願接受……這樣的是嗎?”
“不是,”
簡沐立刻道,“我就是——”
說着她沒忍住勾了勾唇,“抱歉, 我就是被你這……這眼神給勾出來了一點靈感。”
傅雁鳴:“……”
“等我一下我給你解釋, ”
簡沐忙又道, 從傅雁鳴身旁伸出手,拿到放在沙發邊的手機,飛快打開往一個小文檔上輸入了幾行字。
傅雁鳴:“……”
他看着眼神平靜又輕松的簡沐, 先是愣了愣,繼而也沒忍住,将頭俯在她肩旁,無聲笑了起來。
就知道, 他在她眼裏,不會是“異類”。
“我什麽眼神?”
等簡沐輸入完那幾行字,傅雁鳴立刻追問道。
一邊問一邊已經起身,飛快去找消毒濕巾。拿了一大包過來就半跪在沙發旁,清理沙發上落下的紅酒。
“說不清,”
簡沐晃了晃手裏的手機笑了笑,“但很帶感。”
“帶感?”
傅雁鳴沉默了片刻,語氣中甚至透出一種控訴來,“我覺得你似乎沒什麽感覺。”
“這也是我想跟你解釋的,我不是故意掃興,”
簡沐笑了笑,從他手裏接過來一些濕巾,一邊和他一起整理一邊坦誠道,“我不排斥性,但不是和深愛綁在一起的話,我恐怕很難沉溺其中。”
這也是她和賀宇風談了幾年,卻從沒和他發生過關系的緣故。
就是,覺得不到那一步。
她這話一說出來,傅雁鳴擦拭沙發的動作微微一頓。簡沐這話其實挑明了,他和她兩人之間,還沒到深愛那一步。
或者确切說,最起碼從簡沐她自己這邊看,她還沒真正愛上他。
哪怕知道這是事實,可他捏着濕巾的指尖,卻還是沒忍住一顫。
“我已經招了,”
簡沐說完,看着傅雁鳴道,“輪到你了——剛才沒說完的,能繼續嗎?”
“我小時候被綁架過——”
傅雁鳴一開口就吓了她一跳,但傅雁鳴說的飛快,似乎生怕說慢了就沒機會再說出來一樣。
“被綁架到的地方很肮髒,蟲鼠亂竄。”
“大約是那次的後遺症,我怕髒,就有了潔癖。”
“那些綁匪……”
一連說了幾句,傅雁鳴終于語氣頓了頓,又接着道,“他們吃東西的時候……把……把奶油亂塗——”
最後幾個字他說的很艱難。
說完這些後,傅雁鳴拿着手裏的濕巾,下意識地一張接着一張抽出來,狠命在雙手間來回擦拭……
他緊繃了唇,沒有接着再說下去。
他說不出,那些奶油是塗到哪裏,又是怎麽亂塗的……
壓抑了多年的畫面連同那時的情緒,像是洪水般呼嘯卷過,他一連說出那幾句,已經是拼盡了全力。
“我懂了,”
簡沐看出他隐忍的情緒,一把握住他的手,“不用再說了,來——給我,我來擦。”
傅雁鳴反握住她的手,力道極大。
“嗯,”
他笑了笑,才又松開手道,“我暫且招到這個地步,你覺得可以嗎?”
“對不起,我不是要——”
簡沐是想知道他潔癖還有點奇怪的緣故,但沒想到會是這個。驟然戳到別人兒時的噩夢,她也十分抱歉。
但其實,聽了傅雁鳴的解釋後,她心底依然還有一些別的疑惑:
一來,把奶油亂塗……是什麽特別可怕的事情嗎?蟲鼠可以理解,小孩子怕綁匪也是可以理解。
但這種怕,感覺會有這麽重的後遺症,形成這麽大的應激……她其實還有點不解。
二來,傅雁鳴那晚,在書房用那個玩具弩射的小孩簡圖上,那隐隐的小孩輪廓,是誰呢?
第三,傅雁鳴兒時經歷過這種劫難,按理說和家庭關系應該更緊密一些……可為何傅雁鳴和父母、兄長關系都這麽生疏冷淡——
這和那場綁架有關嗎?
心念急轉,但簡沐沒有再問。
無論如何,去探究揭開別人的傷疤,不是她願意去做的事情。
傅雁鳴能給她解釋一下潔癖和奶油的事情,她已經覺得兩人之間,關系已經進了一步。
不能心急。
“該我說抱歉,”
傅雁鳴笑了笑,“我應該早些跟你解釋——只是事情都過去很多年了,我有時都——忘了。”
頓了頓,“也許是我太不成器,被它打上了烙印,除了有些潔癖,我還總覺得自己心裏住着……住着一個‘異類’,在外人面前克制,也極少被外人挑動真實的情緒——”
說着看向簡沐,“在你面前,我第一次想要釋放出我的……欲望。我擔心它太……瘋……”
他似乎說不下去了,笑了笑看向簡沐。
簡沐認真聽他斷斷續續的說完,握着他的手輕輕晃了晃。
傅雁鳴的骨架很好,冷白皮的皮膚下指骨節節分明,他的手溫度不高,卻在掌心能感到一點汗津津的樣子。
這簡單幾句話,大約讓傅雁鳴已經盡了十分的力氣。
“聽說過海燕嗎?”
簡沐笑玩着他手指問了一句。
“嗯?”傅雁鳴一愣。
“就是那句,”
簡沐一笑,“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說着又笑,“瘋怕什麽,又不是殺人放火,何況我看電視劇《西游記》裏蠍子精有句話說的挺好——”
“什麽話?”
傅雁鳴又是一怔。
“我可不是那嬌滴滴的女王,有的是力氣和手段——”
簡沐繪聲繪色來了一句,沒說完自己先被逗樂了。
傅雁鳴張了張嘴,半俯在沙發上笑得嗆了幾聲。
他平時極少大笑,自從跟簡沐在一起後,才有了這種笑聲。就像是業務生疏似的,每次都會被嗆幾聲。
“這沙發感覺擦不好了,”
簡沐上愁,“酒的顏色有點重。”
沙發是淺色的,雖然擦去了一些,但痕跡還是有。
“明天我讓阿姨換了,”
傅雁鳴道,“有備用的。”
簡沐正要說什麽,她手機響起。
“應該是我媽,”
她忙拿起手機滑了一下,“回來我忘了給我媽打個電話了。”
“小沐?”
滑過接通後,手機裏傳來的卻是賀宇風的聲音。
簡沐登時臉色一冷。
“別挂,”
賀宇風好像生怕她挂斷,連忙道,“我就說幾句話,不耽擱你多少時間——你今晚跟誰在一起?”
他聲音裏透着明顯的酒意,一聽就是喝了不少了,口齒都不怎麽清楚了。
“你少——”
簡沐一皺眉。
“你已經領證了是嗎?”
不等簡沐說完,賀宇風像是抓住她什麽把柄,帶着酒氣的聲音中透出點威脅來,“跟、跟老頭領證,帶着男、男模開房——簡沐,以前我怎麽就沒發現,你踏馬玩的這麽花呢?”
說着像是壓着怒火,“你當初就、就玩我呢吧?是不是跟我一邊談着,一邊背地裏、背地裏亂七八糟!我,我我踏馬還以為你是真愛我,我踏馬一片真心真都喂了狗——”
簡沐:“……”
她直接挂斷了電話。
賀宇風酒後吼的聲音有點大,屋裏很安靜,加上傅雁鳴就坐在她身邊,簡沐确定,傅雁鳴肯定聽了個七七八八。
“前男友?”
傅雁鳴問了一聲。
簡沐嗯了一聲,擡眼看向傅雁鳴,見他神色倒是十分平靜。
她正要開口,她手機又響了。
簡沐磨了磨牙伸手就去拿,卻冷不防一旁傅雁鳴忽然一探身,伸手按住了她的手機,沖她微微一笑:“我接?”
“行。”
簡沐一挑眉。
傅雁鳴平靜看着她,看也沒看手機屏幕,指尖像是很随意地一滑,滑開t了通話鍵。
“小沐已經結婚了,”
滑開後,不等對方開口,傅雁鳴清朗溫潤的聲音淡淡響起,“你自重。”
“……啊,啊?”
手機那邊顯然是懵了一下,繼而簡瑞青啊了兩聲,疑惑的問道,“那個……那個是小沐嗎?”
簡沐:“……”
傅雁鳴:“!”
“媽,是我是我,”
簡沐飛快抓起手機,“我我——我們接錯了……啊不是,那什麽,媽我正要給你打過去呢,我們已經到家了,到家一會兒了。”
簡瑞青哦了一聲,頓了一下。
“我沒事,就看你們到家了沒,”
簡瑞青語氣恢複了正常,笑道,“我是說,我從老家給你帶了我做的鹵肉,今天忘了讓你們帶走,明天你記得提醒我一聲,別我又帶回去了——”
“行,行,”
簡沐也笑了起來,“我老早就想吃媽鹵的肉了,夢裏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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