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白房子(三)

34、白房子(三)

◎柳家的人怎麽到這裏?◎

張平又開回了原地,這裏太TM不對勁了!偏偏他還無能為力,這個情況,都不知道找誰去!

“我們…出不去了,怎麽辦啊?”

“對啊,我們肚子裏還有小孩。”

“我都快暈了,昨天到今天,都沒吃上一口熱飯。是不是開錯路了啊?”

三個女人,你一句我一句就說了起來。

“別吵了,不會讓你們餓死的。”張強出聲制止住他們,他也有些害怕地問張平:“哥,這地方太不對勁了,該不會是…”

“有鬼”這兩個字他沒說出口。

張平看着前面大霧彌漫的柏油路,油箱裏剩的油也不多了,沒有油怕是真的離不開這個鬼地方了。

“下車,去找那三個人,他們其中有個是道士。”張平将車子熄火,昨晚那個人給自己的符咒,确實讓自己睡了一個安穩覺。

他們一行人又到了回來,回到了屋內。

“這裏根本出不去。”張平直接開口說,問秦寧:“你是道士,有沒有辦法?”

秦寧搖搖頭。

張平一看,無奈地嘆了口氣,“這怎麽辦啊?我們這還有三個孕婦。”

那三個孕婦坐在一起,臉上都是惶恐,也都不吭聲。

林眠湊到她們身旁,看了幾眼鼓起來的肚子,有些緊張地問:“我能摸一下嗎?”

三個女人都看向林眠,沒出聲,沉默了好幾秒,坐在最旁邊地才說:“可以。”

林眠輕輕地将手放在肚子上,沒感覺出什麽。

蓋山村都是年紀大的老人,雖然有小孩,但沒有見到過孕婦。林眠第一次見到懷孕的人,看着她們挺着個大肚子,心裏還是有點異樣的感覺。

她突然對自己從未謀面的媽媽産生了點好奇,自己那會兒也這樣待在媽媽的肚子裏嗎?

張強本想制止,但在張平的一個眼神之下,就沒說什麽。

秦寧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舉動,便裝作閑聊的模樣,問他:“這三位是?”

張平臉上表情淡淡,“都是村裏的,帶着點血緣關系,我送她們回村。”

“這麽巧啊,三個人都懷孕了。”瞿木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話,現在的年輕人都嚷嚷着不生孩子,一下子見到三個孕婦,也讓人覺得有些稀奇。

“哈哈,是啊。”張平笑道,“我們村的人都愛生孩子,多子多福嘛。”

“只是現在我們能待在這裏,可孕婦不行啊。”張平嘆了口氣說,“我還得把她們安全送到家,要是出了點事…”

“唉。”

秦寧看向那三個孕婦,年紀都不大,看着大約二三十歲的模樣,但都有些不愛說話,從昨天到現在,她們沒說過幾句話,看着十分拘謹。

張平說話的時候,視線是時不時撇向秦寧的。

埠山鎮地處深山中的平緩地帶,人煙稀少,且老年人居多。這三個人都是年輕人,看衣着打扮家境應該也都不錯,怎麽會來這裏?

但這三人裏有一個是道士,想來也不是什麽歪門邪道之人。而且,他們游刃有餘的表情,都讓人覺得,他們是故意不幫自己的。

林眠把她們三個人的肚子都摸了一遍,嘟囔着說:“寶寶在裏面不會動嗎?”

三個女人也和林眠熟悉了起來,或許也是因為同為女性,也就沒那麽拘謹了,其中有一個對林眠說:“這才四個多月,哪裏會動?”

“得六個月這樣,就能感受到了。”

林眠懵懂地點點頭。

屋內十分安靜,大家都沒說話,只是看着窗外的明媚天氣,以及大霧。

坐了一會兒後,秦寧突然起身,走到門外去。

瞿木也趕緊跟了出去,沒一會兒,他們也都走到門口處。

他們在屋檐底下,看着外面的柏油路,陽光照射在柏油路上,給人一種炎熱的感覺。

林眠一側頭,突然一只小白蛇出現在自己的眼前,蛇信子吐了吐,觸碰到自己的鼻尖處。她眨了眨眼,與這條小白蛇對視。

在白蛇的豎瞳中,她看到一團白霧聚聚散散、重疊交影。迷霧之中,一個身穿白衣的女人從白霧中走出來,手上撐着一把傘。

“這是人還是鬼?”瞿木的聲音把林眠拉了回來。

林眠猛然回神,晃了一下頭,定睛一看,眼前已經沒有白蛇了,而那條處于白霧中的柏油路上,站着一個白衣撐傘女人。

站在一旁的張平和張強見狀,第一反應就是這不是人!這個地方詭異,還有個女人出現在這裏,而且手上拿着一把奇怪的東西,肯定是什麽女鬼現身。

“啊!”

三個孕婦見到這場面,都吓得不行,膽小一點的,直接暈了過去。

林眠手疾眼快,扶住了那個要暈過去的,剩下的兩個已經跑開了,跟着張平張強跑到車上去了。

那個白衣女人緩緩朝他們走過來。

林眠看向她,發現她手上的那把傘,不能稱之為傘。沒有傘布,只有骨架,而這骨架看上去是一節節的白骨,傘的邊緣則是蛇頭。

一眼看去,白骨森森一片。

瞿木好歹是見過大場面的,比起張平他們,他顯然要淡定得多。但這個女的也不知什麽來歷,怎麽所有的妖物都是女的啊?

他心裏吐槽着,手卻沒閑下,一把拉住旁邊的林眠,說:“我們也快點跑吧。”

林眠站着沒動,指了指前方。

瞿木回頭看去,發現女人已經停了下來,臉上蕩起一個笑容,眉眼間裏,瞿木竟然還看出了一抹溫柔。

“你們好,我叫柳寂白。”

柳寂白揮了揮手,歪了一下頭,看向後邊的瞿木和林眠。

“柳家的人怎麽到這裏?”秦寧看到那把蛇骨傘的時候,就猜到是柳家的人了。只是他們這麽裝神弄鬼,實在不應當。

“秦家的人不也在這?”柳寂白反問。

瞿木和林眠對視一眼。

“你們認識啊?”瞿木問。

“不認識。”秦寧回答的很幹脆。

“只是柳家的大名,我還是聽說過,特別是那把标志性的蛇骨傘。”

剛剛鑽進車裏的張平和張強,見他們三個還在原地,似乎有說有笑的模樣,都驚住了,這…是怎麽回事?

“你來這兒做什麽?”秦寧問柳寂白。

柳寂白将蛇骨傘收起來,倚靠在門框邊,說:“無支祁。”

“最近找到點蹤跡,出現在這附近,我就在這裏設了陣法,沒想到是你們進來了…還有…”柳寂白說着,看向不遠處的五個人。

張平見他們在那說話,眼珠子轉了轉,剛剛那個場面,絕對不可能是正常人。

“哥,他們這一行人都不正常啊。”張強在副駕駛座看着窗外說。

張平也知道,問題是現在…

“我們出不去。”張平說道。

柳寂白看着張平的車,說道:“能進我的陣法的,只有兩種人。”

“一是像你們這樣的,除妖師抑或是妖物;二是心術不正之人。”

“你們覺得,他們是哪一種?”

說到這個,瞿木可有發言權了。

“那肯定是心術不正啊,面相看着就不好。”瞿木說道。而且面前這個女人既然也是秦寧的同行,他就放心多了,至少不會發生點別的。

柳寂白看向瞿木,笑道:“瞿老爺子的孫子還真是不一樣,一眼就看出來了。”

“那是。”瞿木還是很受用的,雖然這句誇獎裏沒幾分真心。

張平還在車上觀察情況,一直看着車窗外的情況。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個白衣女人就到了車窗前,并敲了敲車窗。

“有事嗎?”張平沒敢打開車窗,只是語氣僵硬地問。

“下來。”柳寂白說道,語氣裏聽不出別的感情色彩。

瞿木和林眠這個距離聽不到柳寂白說了什麽,但看到張平一行人都從車上下來了,且滿臉驚恐。

“她做了什麽啊?”瞿木問。

秦寧說:“應該是用了術式,柳家算不上什麽正派,用的都是邪術。”

“我怎麽感覺你對人家柳姑娘意見這麽大?不是不認識麽?”瞿木看向秦寧,試圖從他臉上發現點什麽。

秦寧撇了一眼瞿木,淡淡地說:“是不認識,但柳家同屬于三大除妖世家之一,彼此之間雖沒見過面,但也有所了解。

“柳家名聲不好,也正是因為使用的都是一些歪門邪道之術。但現在都是論實力,自然而然就排進了前三。”

林眠聽的一頭霧水,這怎麽還有排名?

“那秦家是第幾?”林眠問。

“第二,柳家第三。”秦寧回答道。

“那第一是誰?”瞿木接着問。他們家雖然經常和這些大師接觸,但他還真沒了解過。

說到第一,秦寧眼神頓了一下,才慢慢開口說:“文家,只是他們家已經不做這一行很久了,但因為底蘊最深厚,即使不再接觸這一行,還是大家心目中的第一。”

瞿木聳聳肩,他對這些事沒興趣。

不遠處,張平和張強兩個人突然倒在地上,蜷縮着,就像是腹痛一樣,在地上疼的打滾。他們旁邊的三個女生則驚恐地看着這一幕。

“哼,邪術。”秦寧不屑地皺了下眉,準備上前勸阻。

“他們做錯了什麽?”林眠比秦寧先一步,上去問柳寂白。

柳寂白看向一旁那三個女生,對她們說:“你們來說。”

瞿木走過來的時候也一臉懵,這幾個人雖然看着不是什麽好人,但是做什麽壞事了?

“我…我們…”一個女的顫抖着說,“我們就是想賺點錢,補貼一下家用。”

“他們呢?”柳寂白不知道從哪裏抽出一根蛇骨,纏住地上張平的脖子,“你們又做了什麽?”

“我們也只是想賺點錢啊。”張強率先說。

“這是違法。”

柳寂白說完,張平和張強兩個人就像是看見了什麽恐怖的景象一樣,黝黑的臉都能看出發白,嘴唇無血色。

“我…我們以後再也不做了,求求你放過我們吧。”張平說完,掐住自己的脖子,瞳孔放大,就像是要活生生把自己掐死一樣。

一旁的張強也開始掐自己的脖子。

“我們以後再也不做了,你放過我們吧。”一個女見了,害怕的直接跪下了說,另一只手捂住肚子,臉上露出疼痛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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