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潇潇 “未婚妻
第32章 潇潇 “未婚妻。”
陳蟬衣腦袋裏轟隆一聲, 就像是愣住了。
她有點沒搞清楚情況,阿潇不是在親她嗎,怎麽, 怎麽現在……
她皮膚微涼, 他滾燙,她沒說一句答應, 他也就僵着沒敢繼續往上。
過了片刻, 李潇抿唇別過視線:“沒事,睡覺吧。”低垂的眼眸, 總讓人覺得他心裏有些難過。
陳蟬衣心一下子就軟了。
他正要撤開手,她兩只小手摁住。李潇微微一愣。
陳蟬衣抿唇,耳根滾燙地說:“那,那只可以一下。”頓了頓,想起之前在揚州, 她拉着他手摸了一下, 其實感覺不壞,她還挺喜歡他碰她的。
姑娘就又小小聲補充:“多捏幾下也行。”
黑暗裏, 她看見男人唇邊緩緩綻放笑意:“嗯。”
他呼吸都輕了,撩開衣服, 手掌探進去,她整個人很纖細,每寸肌膚都柔嫩細膩,和他一點也不一樣。
掌下觸感很綿軟,他慢慢覆蓋包裹,充盈指縫。她最初還咬着唇,後來忍不住哼哼兩聲,擡起小手, 用手背捂住嘴巴,另只手倉皇無措搭在他手掌上。
李潇穩停呼吸,聲音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寶寶。”
陳蟬衣眼睛都有點睜不開:“嗯?”
他問她:“什麽感覺?”
陳蟬衣臉瞬間爆紅:“你不要問這種奇怪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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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輕笑:“哪裏奇怪了,說說看,什麽感覺。”
“我不說。”她受不了,扯過旁邊羊羔絨被子的一角,捂着臉,“你不許問。”
聽見他低低地笑:“行。”
李潇确實很講信用,她說只能幾下,他很快就放過她。手移開撐在身側時,他看見小姑娘已經把被子移開了點。
她露出雙眼睛,好奇又大膽看着他。
李潇湊過去:“嗯,想說什麽。”他其實有些緊張,擔心她後悔。
畢竟之前在揚州,還是隔了層衣服的,現在完全不是。他怕她覺得是在欺負她,一會兒想想得哭。
然而陳蟬衣看着完全不像有這種情緒,她探出個腦袋。望望他,又望望自己身前,縮回去“哦”了一聲,嘟嘟囔囔說:“還以為會耍賴摸很久呢。”
不是他錯覺,但是這種很惋惜的語氣是怎麽回事?
李潇握着肩膀把她扯過來,心裏想笑:“你講清楚,到底是摸還是不摸。”
陳蟬衣也覺得自己這做法不太好,但還是說不出口,扭來扭去:“那都不摸了就不摸嘛。”
下一秒嘴唇就被堵住,特別兇狠,她連換氣都沒準備好,齒關就被撬開。她嗚嗚了兩聲想說點什麽,緊接着兩只手腕就被攥住,緊緊壓在頭頂。
她手腕纖細柔軟,被他粗粝的掌心摁着,根本掙脫不開。
他沒那麽好說話了,之前溫溫柔柔的,還是擔心她不舒服,不樂意,他才警醒自己克制自己,現在完全不。
到某一點,陳蟬衣陡然睜大眼睛:“你,你……”
她話都說不出來,特別想躲,但是根本都沒地方躲。
男人嘴唇貼着她嘴唇,将離未離,他看着她驚慌濕潤的眸子,甚至還能慢條斯理地:“就是這麽摸的啊,難道你以為是剛才那樣?”
尾音微微上揚,裹着很磁沉的笑意。
她都要打他了:“不行,這樣就不行,剛才那樣可以!”
“哦。”他還是笑,“那你忍忍,我不聽你的了。”省得一會兒再心裏嘀咕覺得他不行。
他是正常男人,是愛惜她,不是有毛病。
話是這麽說,他動作還是輕了,像是羽毛在撓。陳蟬衣閉上眼睛,眼睫細密地顫抖,感覺腦袋裏面在放煙花。
過了會兒,唇瓣被人溫柔親了親:“好了寶寶,難不難受?”
她緩緩睜開眼,這才意識到他已經停了。
大概是覺得她發愣的模樣可愛,他唇邊淡淡抿出個笑。
陳蟬衣緩了兩口氣才能講話,其實有點委屈:“不難受。”
他實在沒忍住笑了:“不難受語氣怎麽這麽委屈啊。”
她扁嘴,茶瞳濕漉漉的:“本來就不難受。”他不是混賬,其實很珍惜她,她能感受到。
陳蟬衣伸出胳膊,柔軟的身子貼過去:“阿潇,抱抱。”
确實黏人,尤其是做完這種事之後,李潇笑了笑,側身不壓着她了,把她摟過去。
她身體柔軟,貼着他讓他覺得心裏安定。李潇指尖梳着她長發:“晚飯吃了嗎。”
陳蟬衣蔫蔫地:“吃了。”
“吃的什麽。”
“就是西餐,牛排啊蝸牛啊什麽的。”
原來那個男人是帶她去吃西餐了,李潇垂下眼睫,一雙深黑的眸子被輕輕遮住。
他知道不會是她說的同事聚餐,沒有什麽團建聚餐是會去西餐廳的,聚餐講究熱鬧,西餐廳不是合适的地方。
他眸暗了暗,手上動作放得緩了:“嗯,好吃嗎寶寶。”
其實他覺得自己不必問的,那種高檔餐廳,味道想來也不會差,怎麽都比他在家做的好。
看來對方很有錢,并不在乎這些。他心裏有了數,手臂收緊,忍不住把她抱得更緊一點。她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是個小漏勺,問一問,什麽話都漏出來了。
她約莫還以為他毫無察覺。
怎麽可能。
一個男人不會對自己女人的事這麽不敏感,否則那叫不在意。
他想起那股檀香味,她今天身上沒有這股味道了,應該是被洗掉了。其實他心裏還是介意的。
要靠多近,才能沾上對方的味道,他不知道,也不想去想。他怕自己情緒失控。
其實今晚上,就已經算有點失控了,他想看看她排不排斥他靠近,甚至比以前更親密。
要是她身邊出現別的男人,她對那人有好感,應該不會答應他這麽過分的要求才對。
他現在只能猜。
李潇想壓制情緒,向來就不會給任何人知道,陳蟬衣也沒注意。她以為他就是單純關心,于是點點頭:“好吃呀。”
他心裏陡然難受起來,像被針紮了一下:“那寶寶今天過得高興嗎。”
陳蟬衣耳根一燙,想起來他剛剛有點忘情的吻,她被他揉得現在都有點難受呢。
于是只好羞怯地小聲說:“高興呀。”
好。
李潇垂下眼,把被子給她往上扯了扯,他沒什麽要問的了,他啞聲說:“那睡覺吧寶寶。”
他心裏一片寂靜。
夜裏雨聲并不大,只是黑暗讓人覺得壓抑。陳蟬衣原本沒覺得奇怪,現在倒是有了點怪怪的感覺。
她總覺得阿潇情緒慢慢低下去了,可是是為什麽?
陳蟬衣來不及多想,以為他忙了一天累了:“阿潇,你是不是累了?”
李潇看着她,眸中冷淡。
窗外的雨聲細細沙沙,他沒法強硬地問她。萬一她是覺得他在逼她做選擇,而最後的結果是她不選他……不可以,他還沒準備好。
他只能笑笑:“有點兒。”
陳蟬衣“哦”了聲,想起上午和鄭容微吃飯,對方提起的事。
她湊過去,把他的胳膊搬下來當枕頭,整個人縮到他懷裏。她觀察着他的神色,最後小聲開口:“阿潇,我明天後天都不在家住。”
他神色發僵,沉默了很久,才低聲道:“嗯。”她要走了。
陳蟬衣解釋:“我,我去同事那裏住,醫院有點事,嗯……就是後面要去京城參加學術活動的事,我想,想和同事商量一下,就不回來了。”
他還是那副表情:“好。”
然後緊接着,她會一點點抽離他的生活,就像當初離開他一樣。年歲漸長,她不再是當時一言不發就走的姑娘,她大概知道這樣很不好,所以現在給他脫敏。
她心地善良得要死,脫敏這種事也做得很到位。
他知道接下來是什麽,慢慢地,一天兩天不在,延長到三天四天,他們會開始逐漸沒話講,統歸他原本就不了解她醫院裏的事,本身就沒話講的。
再到後來,要麽就是他先情緒失控,緊接着吵架。
最後很合理也很順利地結束。
他突然明白為什麽今晚上她接受他。
她只是在可憐他。
因為講不出拒絕的話,想想後面又要離開他了,所以現在可憐他,補償他。
他有點想笑。
她應該先問問他的,他沒打算跟瘋子一樣和她吵,诘問她,他很早之前就在心裏告訴自己不能了。
幸好,他還沒做特別過分的事。
更加幸好的是,他給她留了反悔的餘地,他沒敢自作多情問她算不算在一起。
這樣即使過不久她要走,她也不用有負擔。
夜色更靜了,他蜷緊指尖,臉埋進她脖頸。她身體很軟,淺淺的香味不嗆鼻,其實讓人安心。她鬧覺,小幅度打了個哈欠:“那晚安哦。”
“嗯。”他低着聲音,“晚安。”
多動聽,明天過後,就不知道會是對誰說了。
*
江天禪寺建在金山之上,長江之畔,是國內四大名寺,據說還是清朝年間康熙帝賜的名,下江南游至此地,賜名“江天寺”。
登臨可遠眺長江天際,山體寺裹山,“見寺,見塔,不見山”,風貌奇絕獨特。
這種名寺,平時香火旺盛,散花焚香的香客向來絡繹不絕,基本不會出現什麽人煙稀少的時候。
不過今天,這種情況不存在了。
因為鄭容微要給鄭老爺子八十整壽祈福。
這件事是很久之前就和寺內溝通好的,京城人家,又是參謀處退下來的人物,寺內不會說一個不字。
閉寺要閉三天,再多就招搖了。
鄭家人權勢再大也明白,沒有人敢去碰“七”這個數字。
鄭容微挑了中間一天去,陳蟬衣跟着他一起。
去之前,說是要焚香沐浴,總之很麻煩,她懂規矩,這時候也不會故意說不好。畢竟是過壽,她挺拎得清的。
就是因為這個,她最近幾天只能住鄭容微下榻的凱悅,連家也不能回,規矩特別多。
早上九點,到寺門時,寺裏的住持來迎鄭容微,一行人沿着門口的樹蔭走。
陳蟬衣換了身潔白輕柔的長裙,柔緞的質地,腰間被一根絲帶松松系着。她腰細,盈盈一握,露出兩截又細又直的小腿。
她瘦,連腳踝都是伶仃的,這樣的長裙穿在她身上,別有一番溫柔韻味。
不紮眼,卻款款美麗。
寺內的沙彌給鄭容微遞上一炷香,鄭容微接過,在寺前的爐中點燃。
轉身阖眸,靜了約莫三分鐘後,朝大殿正中躬身拜了拜。
他還是那身黑色沉肅的西裝,灰色領帶,袖扣冰冷的光劃過眼眸,渾身透着一股子沉穩而鋒利的氣息。
陳蟬衣錯開半步,默默看着他。
這幾天,鄭容微幾乎去哪裏都帶着她。
原本她是要去醫院的。
可是早上去上班時,被副院叫了過去,就一句話:“最近是不是累了,給你放幾天假吧?你看,我們也不缺人手,你別累壞了。”
陳蟬衣就懂了。
陳如晦的話,尚且都要顧忌幾分,更何況是鄭容微。
他帶她去吃飯,吃得考究,有幾次驅車去了南京。
陳蟬衣輕輕垂眼,盡管鄭容微不說,可是她心裏明白,他對潤州沒什麽感情。
這個城市節奏慢,清靜悠閑,沒有他看慣的紙醉金迷。
她記着陳如晦的叮囑,都很乖聽話,并不違抗他。
她覺得,像鄭容微這樣的人,什麽樣的女人沒見過,成熟性感的,風情迷人的,各有各的風韻滋味。
她乏善可陳,也寡淡無趣。
高中時候,就有人這樣說過她。
她想鄭容微應該很快就會對她失望,要是運氣好一點,他實在受不了她呆板,自己去把婚退了是最好。
反正現在還沒訂。
然而這只是她自己不切實際的幻想。
鄭容微沒有對她表現出什麽厭惡,他甚至帶她去騎馬。
是在南京周邊的一家馬場,那裏的林子據說曾經是給皇帝圍獵用的。
她不會騎馬,本不想嘗試。
鄭容微換上了騎裝,英挺逼人,他笑:“有沒有小馬,沒成年的小馬駒,要個性子溫和點的,別吓到她。”
馬場的人懂了:“當然是有的。”
還不忘恭維:“鄭先生可真是憐香惜玉。”
小馬駒很快就被牽出來,是一匹低矮白色的小馬,果然像他所說,性情很溫順。
牽出來時,步子很緩和,并不颠簸。
鄭容微說:“上去試試。”
陳蟬衣并不想試,她從前,大約十歲的時候,跟陳家去京城郊外騎馬,被堂哥掰開過手,摔下來過。心裏有了陰影,其實很抗拒。
那會兒她也忘記陳如晦的話了,只聲音輕輕地:“我,我不嘗試了吧,我不太會這個。”
鄭容微望着她的眼眸,像是化不開的深潭,他似乎是笑了,又像是沒有。
他說:“家月,你想我教你嗎。”
陳蟬衣垂眸慌張道:“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
鄭容微朝旁邊看了一眼。
馬場的人特別識趣,當即就走開,朝周圍揮手:“都散了散了!”
人很快清空,鄭容微把自己的騎裝一件件卸下來,替她穿上。
護腕,護膝,頭盔……他低眸,唇邊仍然是那種若有似無的笑意:“別怕,我小時候就學過騎術,學得不錯,不會把你摔下來的。”
她眼裏滿是畏怯。
根本不是摔不摔下來的問題,她是真的害怕,不是和他撒嬌。
陳蟬衣咬着唇,最後嘗試說一次:“我,我是真的有些害怕,不是在說謊。”
鄭容微就那麽看她說,像是懂了,又像是僅僅在看小女孩撒嬌。
片刻後,他笑笑:“那嘗試一次好嗎,我真的保證,不會把你摔下去。”
他态度明明不強硬,可是陳蟬衣卻在那一刻,看着他眼睛,感受到了那種與生俱來的壓迫感。
她總覺得,對鄭容微來說,要是順他的心意,自然什麽都好說。
要是逆着他心意,他會想些辦法,把她的選擇變成他想看到的選擇。
偏偏多少人或許渾然未覺。
陳蟬衣沒辦法,只得小心翼翼點頭:“我只騎一會兒。”
鄭容微眼裏那種壓迫感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笑意:“嗯。”
她踩着腳蹬,慢騰騰小心爬上去。
“踩穩了,別摔下來,拉着缰繩。”他在旁邊引導。
她怕摔,當然他說什麽就做什麽,小手害怕地握緊缰繩,眼睛濕濕軟軟的。
沒人知道,那時候她心裏其實已經沒有馬場了,她滿腦子都是十歲那年,堂哥掰開了她的手。
可或許是她這種畏怯的模樣,瞧着實在讓人喉嚨發緊。
鄭容微的眼眸暗了暗。
他扔掉馬鞭,一把扯過她手裏缰繩,他甚至用不着馬镫和踏腳,長腿一展就翻身坐了上來。
就坐在她身後,一股濃烈肅殺的檀香味,一瞬間全部鑽入鼻腔。
馬兒很小,馬鞍位置就那點大,他只能緊貼着她,控制着她手裏動作:“不動,別緊張,扯左邊缰繩,慢慢的。”
她沒法不緊張,她整顆心都在跳,甚至不是為了騎馬,僅僅是,她怕身後這個人。
鄭容微比她大兩歲,他常年健身,渾身肌肉蓬勃卻不過分誇張,可是貼着她,她不是感受不到。
四月末下過雨,氣溫明明該是濕冷的,她卻直接紅了眼眶:“你下去。”
她言辭難得這麽激烈:“下去!”
鄭容微大概這輩子,第一次遇到有女人敢這樣和他講話。
她們通常都是順從的,溫順的,偶爾有幾個膽子大,也只是為了想和他調情而非拒絕。
他第一反應就是皺了眉,緊接着眸色更暗。
她真的快哭了:“下去……”
他面上表情未動,眼裏卻已經結了冰。
兩秒後,鄭容微翻身下馬:“抱歉,是不是吓到你了。”
陳蟬衣抿着唇沒講話,直到自己抱着小馬的脖頸,哆嗦着翻身下來。腳踏到地面那一刻,她心裏才安定下來。
她像是被無盡的恐懼包裹,馬場的草春天生得很長,綠野蔥籠,她卻只覺得脊背發寒。
她回到休息室,哆哆嗦嗦摸出手機,想給李潇打個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嗯,寶寶?”
陳蟬衣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
她說什麽,說自己和別的男人去騎馬,心裏面害怕,然後很想見到他?
還是幹脆說,那就是她未婚夫?
沉默了很久,到最後,她扁扁嘴,把眼淚憋回去,小聲說:“你,你吃飯了嗎?”
那頭一愣,像是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片刻後溫聲說:“吃了,寶寶中午吃得什麽?”
他語調很柔,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她語氣不對勁,但總之,那種聲音,就像是四月的風在安撫她。
她很快就安寧下來,不怎麽害怕了,乖乖和他說吃過了,又說了點別的。
最後,她說:“阿潇,我過兩天就回去了。”
那頭靜默無聲,半晌李潇才輕聲說:“嗯。”
語調裏聽不出什麽喜悅,反倒是透着一種很奇異的孤獨。
陳蟬衣其實有點覺得不對勁,不過她努力想了很久,不得其解,索性不去想了。
那之後,鄭容微大概也明白是真的吓到了她,自此沒再靠近。
江天禪寺山頂,有一座涼亭,名曰留雲亭,上面有個石碑,刻着四個大字“江天一覽”,據說也是康熙帝親筆手書。
鄭容微拜完前面的大雄寶殿,安靜叩頭後,就登上了留雲亭。
住持給他遞上一道紅綢:“可在此題名寫福詞,系在旁邊樹枝。風起時紅綢招展,誠心可鑒天地。”
鄭容微沒作聲,手一擡,旁邊跟随的助理把筆遞過去,他二話不說寫了幾個字。
住持看見陳蟬衣,又默然向陳蟬衣遞上紅綢。
陳蟬衣抿抿唇,跟着寫了一條。
她纖細的手指把紅綢挂在樹上,鄭容微的那條就在她旁邊。
“走吧。”
鄭容微沒再看她,往前走去。
寺內的僧侶跟着他一道走,陳蟬衣抿緊唇,提着裙子跟在後面。
她總覺得之前騎馬過後,他有些生氣了。
可陳蟬衣并沒打算哄,她覺得自己沒做錯什麽。
她只是擔心他發怒。
他的怒火她承受不起。
江天禪寺往下有個金山湖,五月初的時節,湖內荷花還沒盛開,只是冒了花骨朵。蜻蜓立在上頭,嬌嫩可愛。
離開寺廟,鄭容微身邊跟着的只有一個助理了。
他望着煙波浩渺的湖面,眼風一掃:“把車開到出口等着。”
助理低頭:“明白。”
于是又只剩他和陳蟬衣兩個人。
微風輕拂,鄭容微笑:“走走?”
陳蟬衣睫毛顫了顫:“嗯。”
他和她講鄭家最近的事,陳蟬衣陪他走過湖邊。
小路通向拱橋,陳蟬衣其實沒在聽他說什麽,他說一句,她大多只是附和而已。
經過上次的事,她如今不敢惹他,要多畏怯有多畏怯。
湖邊荷花一路帶着香,她裙擺被風吹起,淺淺撩過花骨朵。上面的水珠被她拂落,很快,沾濕了裙擺。
鄭容微眼風掃到,眸色暗了暗。
陳蟬衣無知無覺,風吹起來,她撩了下耳邊碎發。走到橋下時,遠遠的,她好像看到那上面有個男人站在那裏,在跟另一個男人在說話。
背對着她,看不清面孔,背影卻無端熟悉。
她心裏驀地一沉,指尖蜷縮,幾乎有了種不可能的預感。
然而那男人看不清正臉。
對面的倒是西裝革履,俊朗非凡,舉手投足都帶着野性和攻擊性,陳蟬衣總覺得有些面熟。
鄭容微說:“在看什麽?”
陳蟬衣正準備搖頭,餘光瞥見那邊好似已經商談完畢,兩人朝這邊走過來。
她別過眼,正想回避。
身邊響起鄭容微熟悉沉穩的聲線:“陸總。”
緊接着,是那個西裝男人的聲音:“鄭先生,您也在這裏?”
陳蟬衣擡眸。
視線卻在對上一道熟悉深黑的眼瞳時,狠狠僵住。
她渾身發冷,幾乎整個身子都是麻木的,一瞬間喪失了最基本的行動能力。
那雙眼睛幽幽沉沉,帶着看不清的晦澀,和深埋于骨血的暗。
她喉嚨發緊。
她再掃向旁邊,突然想起來那張臉孔怎麽這樣熟悉。
那是陸承風。
陸承風看到她也是一愣,視線有剎那驚疑不定,片刻後,他不動聲色穩住:“這位是?”
鄭容微笑了笑:“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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