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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邢暮沒什麽必備品,除了在醫院時拿到的東西,兩盒穩定藥劑,還有撫慰劑以及衍生品,裏面融了寧培言的信息素。

香煙與口香糖,入口都有一股青草味。

在alpha精神力枯竭或情緒煩躁時,愛人的信息素是很好的撫慰劑,以前在軍部時,比邢暮年長的前輩們,幾乎都帶了愛人的撫慰劑。

邢暮彼時還不太理解,如今也成為其中一員。

看着緊閉的房門,她欲進屋,門扇就被拉開,男人在身影出現在身前。

倆人具是一愣,然後寧培言側開身子,讓邢暮進去看了眼女兒。

小丫頭似乎感知到離別的情緒,癟着小嘴似乎要哭了,邢暮逗了幾下女兒,輕聲低哄,“寶寶,和父親好好在家等我,要乖乖的。”

寧培言就站在她身後,即便男人什麽話也沒說,可邢暮早感知到他難過的情緒。

寧培言正在廚房給女兒溫奶,自從邢暮走後,他望着女人離開的方向半晌,直到寶寶哭聲響起才回過神,匆匆回了屋子。

終端的視頻通話響起時,寧培言正在洗澡,淅瀝水聲蓋過終端聲音,他隔了一會才聽見,然後連忙擦幹手按下接聽。

寧司安看見南念也确實有些尴尬,他是又要進組拍攝了,這才和哥哥暮姐姐一家告個別。

他好想小暮啊。

五個月大的小丫頭第一次被抱去熱鬧的商場,她已經長大很多了,穿着喜慶的小衣服,白白嫩嫩和糯米團子似的。她正趴在父親肩頭,那雙與邢暮如出一轍的瞳孔望向天際。

【是不是還在休息,要多吃點飯,寶寶最近鬧沒鬧你。】

“小暮,你是在休息嗎?你那邊一切都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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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前也濕了一片。

在感受到過高的體溫時,寧培言還以為是自己最近體質太差,累的發燒了,為此還特意買了感冒藥吞。

遙遠的星河彼岸,邢暮正在指揮戰役,一點消息都沒有傳來。

南念把寶寶抱進自己房間,給寧培言扶到屋裏注射了抑制劑,随後關緊房門,帶着一聲心疼的嘆息。

“當然了,人家有alpha有孩子的,你想什麽呢。”

一個前任,一個現任,又是兄弟,關系多少會有一些尴尬。

“小暮……”他哽咽哭道,肩身顫抖。

她現在已經開始懷念男人的體溫。

邢暮輕聲結束,萊格抿了抿唇,沒再開口。

“言言,加油。”南念抱着小孫女,和她一起給寧培言加油。

緊繃情緒的寧培言也松了口氣,他拒絕組員聚餐的邀請,還有一堆事等着他做,似乎将時間填滿,就能少思念邢暮一點。

寧培言經常會給邢暮發消息,知道女人那邊忙,他沒有絮絮叨叨,只是發些女兒或小白的照片,盡量分享些開心事。

就是當南念看見寧司安的時候,還有一些驚訝,他是知道女兒曾經和寧司安在一起過的。

折騰了好幾個月,好歹一件大事定了下來,南念不喜熱鬧,但這次也說去餐廳慶祝一下。

最後,寧培言站起身子,認真開口,“希望我們合作愉快,盡快完成這個項目。”

其實和這些都沒有關系。寧培言只是想盡快站到,能正大光明接觸到邢暮的位置。

在第二根細煙被點燃前,指揮官的前輩阻止了她,笑笑看着她的半盒煙道:“現在抽完,往後可是很難熬的。”

他購買了大量學習資料,每天喂完女兒,便坐在桌前開始刷題,偶爾累了便去和女兒玩一會兒,輕聲逗着。

又過了一個月,結果出來那天,寧培言屏住呼吸,掌心生出冷汗,他查研究院成績時都沒有這麽緊張。

“我、我不太方便開視頻。”

他發送的消息,全部都是未讀狀态。

按照預計,過些日子很快會迎來第二波。

離開前,邢暮把家中的防禦機制開到最高,Omega獨身帶着孩子,安全自然越高越好,只是她記得最高防禦有一處bug,會讓後院的聯排燈閃爍。

他如果能成為項目負責人,頭銜會高一些,也能接觸到軍部上層。

邢暮唇角微勾,将照片保存下來。她隐約懂了,為什麽戰場上那些前輩,都要在指揮室裏或身上放一張家人的照片。

沉默幾秒後,邢暮瞥了眼只有自己一人的指揮室,指尖輕點兩下,将指揮室鎖死,防止忽然進人。

只是三天前開始,邢暮就再沒回過他的消息。

萊格将自動駕駛模式打開,見邢暮一直看着終端,他識趣的沒有開口,只是坐在一旁安靜待着。

與煙草味混雜在一起,形成一種怪異又融洽的口感。

用生命換軍功,一節一節往上爬,是他這種沒有家世背景的beta軍人唯一晉升通道。

“邢指揮,您終于回來了。”

從天黑到天明,最後悶哼一聲,他疼的弓起身子,看着濕熱指尖一絲不明顯的血痕,男人終于短暫清醒了瞬。

腰後別着熱武器,肩身上的金色流蘇下,戴着獨屬于帝國高級指揮官的四色花,軍帽上烙着金色旗幟,栗色長發散在腦後。

項目組的組員也發現,他們的新首席,最近臉上的笑容愈來愈多,行事都溫柔了許多。

如果邢暮真的三五年不回來……他至少處在較高的階層,能盡快聽到前線的消息,而不用在家苦苦等待。

邢暮看向負責接應她的下屬,那人颔首,語氣是壓不住的激動。

看着女兒笑眯眯的可愛模樣,寧培言心間便不受控制生出柔意,這是他和小暮的女兒啊。

高度集中的精神力,能更好指揮這場戰役。

第二階段是實操測試,寧培言最初的緊張感過去,在自己擅長的領域,神情專注而認真。

南念縱然想留下,可他也知道,自己生長的第三星已經走向衰亡,他也該換個地方等待愛人。

寧培言擡眸掃過去,那兩個剛入職的小年輕瞬間閉上嘴,翻着身前的報告,認真準備一會兒的演講。

等從大樓走出來時,寧培言擡頭望着湛藍天幕,身前車水馬龍,他站在街邊,神情擔憂而思念。

陪好友說說話,或者交流一下照顧孩子的心得,畢竟他也是有經驗的人。

寧培言背靠着房門癱坐下,黑眸空洞望向天花板,胸腔劇烈起伏着,被汗水打濕的黑發散亂黏在額角,體溫升高出了薄汗,逐漸浮上層緋色。

再往後,進入屏蔽區,除了特定時期,終端不會接受到任何外界信息。她把這件事告訴了寧培言,叫男人不要擔心。

也正因如此,當時身為軍部技術部首席的邱泉才那麽熟悉路線。

只能硬熬。

偶爾自己的休息日,為了趕進度也會在線上開會,直到寶寶咿咿呀呀喊他時,他才會匆匆閉麥,然後給女兒喂奶。

等發熱期結束後,寧培言去洗了個澡,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狼狽。

【很想你。】

大多時候都是她說,萊格記錄,休息時萊格熱了兩份速食餐,就這麽簡陋的用了一餐。

邢暮笑了笑,“差點忘了,我的小草哥哥可是研究院首席。”

【我一切都好。】

他沒有親人,身無顧念,死了撫恤金都沒人領,每次只要執行任務就好。萊格掃過邢暮又移開,他其實不懂這種有牽挂的感覺,但……也有點想懂。

身後星艦緩緩關閉,終端被屏蔽在信號之外,邢暮帶上指揮器,走上軍用作戰星艦。

萊格注意到,他頓了頓開口,“如果您吃不慣,還有別的口味。”

邢暮搖頭,幾口解決剩下的飯,什麽口味也不如寧培言做的好吃。

他進入發熱期了。

在女人說‘我的’是,寧培言垂了垂頭,似更加難過不舍。

“一路平安。”寧培言努力擠出笑容,目送邢暮離開。

考場上倒是遇見了一個熟人,是今年的研究院第一,曾和他一起修複技術版面的那個男生。

他不能陷入與alpha分別的情緒裏,他還有剛出生的女兒需要照顧呢,寧培言抱着女兒,試圖說服自己。

愈靠近戰場,萊格情緒愈加緊繃,邢暮瞥了眼舊友神情,随口閑談,“你這次回去,大概就能升中校吧。”

萊格點點頭,他這一年都跟在邢暮身邊做文職,很久沒攢軍功,只要戰争結束,他軍銜就能升。

邢暮剛欲告訴男人,讓他晚上別出屋子,就見那處bug顯示被修複。女人挑了挑眉,看向寧培言。

南念看不下去,勸他不需要那麽拼命,就算考不上也沒關系。

寧培言将雜物收起,溫聲回道:“我聯系過導師,考核時間已經定下來了。”

正式上崗那天,寧培言穿着白色正裝,鼻梁架着銀絲眼鏡,孕期留長的頭發被剪短,氣場嚴肅,面上一貫的溫柔也變得冷淡。

衛林得知成績後比他還激動,帶着小桃買了小禮花炮,見到寧培言就放了,語氣興奮自豪,“首席,我就說你可以吧!”

直到回到家裏,鼻尖嗅到一股若隐若無的青草味,寧培言才後知後覺意識到。

似乎是太久沒聽見她聲音,寧培言激動的呼吸聲很明顯,邢暮安靜等着他的回答,很快,男人輕聲開口。

避風處按下火機,細碎星火閃爍在黑暗裏,缭繞白霧裏,煙草味很淡,更多是寧培言信息素的味道。

“我走了,等我回來。”邢暮給了寧培言一個擁抱,捏了捏男人指尖,然後松開。

男人垂眸放下終端,鏡片後的眸子浮現絲落寞,一旁的小丫頭似乎察覺父親低落的情緒,扯着嗓子開始哭。

“謝謝。”寧培言真心道。

頓了頓,女人的聲音緩了些,“我好久沒見你了,小草哥哥。”

寧培言停下腳步,和孩子一起擡眸,語氣強撐着平靜,“寶寶,你也想她了,是嗎。”

在邢暮把他的生物信息錄入房主後,寧培言就獲得了改造防禦版面的權利。

相比剛出生,小丫頭長大了許多,抱着也沉了。

他到底脫離行業兩三年,就算記得課本知識,也有些內部消息需要問衛林。

邢暮又和萊格随口談了幾句,然後拿出軍部醫生為她準備的針劑,試圖讓精神力更充沛些。

“身材太好了,完全看不出來呢。”

并且,寧培言絕望發現,自己似乎熬不過去了。

發熱期的Omega會準備的很好,寧培言也是第一次見血,他不是沖着撫慰自己去的,而是逼着自己清醒。

他沒注意到,私密線上組會裏,一直安靜待着一個灰色賬號,從沒發過言,只是偶爾亮起。

寧培言表面點頭,關門後繼續學着,偶爾累了,便摘掉眼鏡阖眸小憩一會。

對寧培言來說,這種程度在研究院時,實在不足挂齒。他那段時間又忙,就忘記告訴邢暮了。

被邱泉那事落下了陰影,他回來後就把家裏的全部電子版面檢查了一遍,在程序允許範圍內将系統重新安裝升級了一遍。

寧培言工作日總是到的最早,和在軍校的習慣不同,他變得行事利落又果決。

被漆黑籠罩,睫羽一顫,失去焦距的視線茫然看着。

“小暮,我在洗澡呢。”寧培言聲音很小,他似乎忽然湊近終端,呼吸聲變得更清晰。

餐廳裏的人很多,今天似乎是什麽節日,大多都是出雙入對的情侶,還有一家三口。

S+級別的星獸最難對付,它們會散發磁場感染alpha的精神力,如果被洗腦,最恐怖的結果是自相殘殺,時間越拖越嚴重。

邢暮指尖夾着的煙投回煙盒,摩挲着無名指上的婚戒,繼續上了前線指揮。

戰争剛剛結束,只剩下餘波獸潮,那些東西殺又殺不淨,只能靠一波又一波的熱武器轟炸,最近幾天終于消停一些。

“客氣什麽。”衛林大大咧咧笑着,舉手之勞的事。

*

衛林道:“我昨天還看見前領導發了公告,那個醫療項目全部都要換人,項目組大換血,你進去要重頭帶,可能有點累人。”

萊格話語一頓,只聽邢暮繼續,“現在戰場還剩六個指揮官,這次星獸潮預計有八個以上S+級別的星獸,還不算從阿雷諾越獄的。只要潮席開始,戰場所有alpha的精神力都會受到幹擾,直到幹枯耗盡,持久戰不是一件好事。”

南念和衛林注意到寧培言的情緒不對,都極力轉移着話題,可是男人的狀态還是很差,他神情恹恹,連飯都沒吃幾口。

對面顯示了很久正在輸入中,最後發過來的,只有一個好字。

沒有在中央星時的慵懶,女人神情淡淡,身上散發着屬于上位者的威嚴冷肅,萊格則站在她身後。

邢暮出聲道:“把攝像頭打開。”

在通話響起的一瞬間,寧培言就意識到什麽,忙将自己這邊的視頻切斷。屏幕上只剩邢暮那邊的情況,燈線很暗。

“盡早結束,帝國軍人都可以好好歇一陣。”

“小暮。”寧培言酸澀開口,他都好久沒見過邢暮了。

這種軍部盒飯能最快程度補充體能,味道也不算差,邢暮吃過好幾年,今天卻第一次覺得有些食不下咽。

想了想,她拿出終端,拍了張照片給男人發了過去。

就算副院長有意寧培言,但是考核如果不過,也沒法光明正大把他塞進去。

視頻偶爾晃動,會掃過精致的鎖骨,還有模糊的茱萸,又很快恢複正常,寧培言似乎比她離開時瘦了,邢暮看的蹙起眉。

衛林曾和他透露過,這個醫療公司是官方欽點,一直為軍部提供專用的安撫劑,邱泉拿到的那管針劑,也是和軍部一起研發的。

最後才是面試,考察他們個人的能力性格。

女兒滿月那天,是南念和他操辦了一場小小的滿月禮,給寶寶拍了照片留念,最後又做了一桌子美食。

邢暮走後第二個月,他刷完一摞試題,最後幾天常常學到深夜,人也跟着瘦了兩斤。本身就不胖,這下瞧着腰更窄了。

上個月第三星系的礦脈坍塌,引發了一場自然災害,終年霧霾的天氣變得更糟糕,許多人換上肺塵病,寧培言看見消息時就立即聯系了南念,希望對方來中央星生活。

然後是一張他和女兒的照片,男人抱着孩子,一大一小一起看向屏幕,極為可愛。

聽着男人顫抖的聲音,這邊的邢暮挑了挑眉,溫聲問道:“怎麽切了通話?”

寧培言果然沒再管終端,忙着哄女兒去了。

寧培言唇角牽起苦澀笑意,抱着女兒進了商場。

那天清晨,寧培言還沒睡醒,便感受到終端震動幾聲,他迷迷糊糊摸來眯眼看,瞬間便清醒。

懷裏抱着長胖了的女兒,寧培言按下查詢鍵。

男生友好笑笑,和他打了個招呼,寧培言也颔首微笑。

寧培言還坐在地上,他背靠着床身,脖頸揚起,汗水順着滾動的喉結流到衣衫裏。

要是邢暮在場,看見寧培言故作嚴肅的模樣,一定會忍不住笑,等屋裏沒人後,她再掐着男人窄瘦的腰狠狠欺負,哭出來才好。

南念以為寧培言是不願意在家做個相妻教子的Omega,渴望賺錢獨立一些,勸了兩次後也沒硬勸。

似乎戰争迎來短暫的和平期,邢暮經常偶爾會傳來消息,這兩天越來越頻繁。

邢暮離開第五個月,寧培言正式入職醫療大樓,成為新項目負責人。

好不容易輪到休息日,屏蔽的信號被開啓,沒等回到居住點,她就迫不及待給寧培言打去了通話。

是邢暮給他發消息了!

幾天不見父親的小丫頭狠狠哭了一場,男人心疼的哄着,女兒哭累了,這才縮在他懷裏睡着。

“對了首席,項目的事怎麽樣了?”衛林看着寶寶睡着,放輕聲音詢問。

考核分三階段,第一個便是筆試。

玄關合攏,偌大的屋子變得空空蕩蕩,就剩他和女兒。

他自從離職後,便找了一個線上教師的工作,雖然賺的不多,但好在能多陪陪小桃,他再也不想女兒陷入危險境地。

看着這三句話,寧培言心如擂鼓,等他再回消息時,對面又陷入失聯狀态。

星艦降落荒星那天,随着銀色艙門啓動,黑皮軍靴輕踩在臺階上,緩緩上移,身着黑金軍裝的女人慢步走下臺階。

邢暮頓了頓,眸子微眯,“你在幹什麽?”

五六片抑制劑吞下去,終于沒有那麽難熬,可也只能無力躺在床上,整個人像水洗過,連燈都沒力氣開。

邢暮蹙眉又松開,她的精神力依靠藥劑暫時還不會處于枯竭邊緣,可是這種程度遲早會反噬,緊繃的弦說不定什麽時候會崩斷。

邢暮離開時,他甚至沒得到深處标記,也無法靠alpha留下的、帶着她信息素的撫慰劑渡過。

邢暮收起終端,在經過漫長的躍遷點後,窗外再無美景,只有漆黑可怖的昏暗,偶爾還有遠方傳來的轟鳴聲。

邢暮和萊格上了星艦,直奔目的地去,在漫長的躍遷點等待中,路過那片林海星幕牆,場景如夢似幻,似乎伸出指尖就能觸到。

高出第二名0.8分。幸好是第一。

她們已經遠離和平的星系區域,女人啓動防禦模式,将前線傳來的資料投屏,然後和萊格認真研究起局勢。

衛林一聽便放松了,笑道:“考核,這你不是最擅長了。放寬心好了,我下個月也沒別的事,多來你這兩趟,你刷題我替你哄寶寶。”

考核那天,南念特意給他做了營養早餐,“小暮小時候考試前,我也經常給她做這個。”

身體瘋狂叫嚣渴望,寧培言卻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他顫顫阖眸,淚水順着臉頰滑落,彙聚在下巴,又滴落在胸前。

年輕的新組員們幹勁都很足,聽了這話,都認真點頭,撸起袖子加油幹。

最後,寧培言幾乎狼狽爬到衣櫃前,翻出邢暮穿過的衣服抱在懷裏,把自己盡量縮成一團,試圖去感受alpha曾經帶給他的溫暖。

*

邢暮動作沒停,低聲道:“萊格,想盡早結束戰争和該死的星獸潮嗎?”

脫離學生身份多年,坐在考場上時,寧培言還真生出些緊張感,以往這個時候,邢暮總會牽起他的手,無聲安撫他。

在第一次給項目組員開會時,寧培言埋進屋子,擡眸掃了一圈,自我介紹後便将專題報告打開,正在準備時,便聽兩個小年輕在底下竊竊私語。

小丫頭眨了眨眸子,她還不會說話,只能伸出小手,牢牢摟着父親的脖子,似乎在安慰對方。

萊格看的蹙眉,起身勸阻道:“醫生囑咐過,您不該注射的這麽頻繁。”

可到了晚上,一個人孤零零躺在大床上時,又忍不住蜷起身子,渴望alpha的體溫與觸碰。

衛林知道邢暮離開的消息,深知Omega獨自帶孩子的不易,也隔三差五的來寧培言這裏探望一下。

“哇,咱們的新首席好帥啊,真是Omega嗎。”

邢暮走後一個月,寧培言開始準備那場入職考核。

誰都想盡快和平,期望和家人團聚。

“小暮,我也好想你。”男人輕聲呢喃,透着一絲委屈。

沒有alpha在身邊,寧培言連笑容都逐漸減少,衛林有次看了他很久,最後拍拍他的肩膀,勸他要盡量開心一些。

畢竟是國家級別的項目,得有一場放在明面上的考核,一共五個人,都是技術行業的尖端人才。

寧培言呼吸停了幾瞬,然後聽話的點開了視頻,只不過堪堪停在脖頸處,濕漉的黑發被攏在腦後,露出好看的眉眼五官,他似乎擦過臉,面上沒太多水跡。

可她想嘗嘗真正的男人,不只是撫慰劑。

“我修好了。”寧培言垂眸開口,語調很輕,“之前忘記告訴你了。”

男人抱着手機坐在床上,眉眼難眠失落,可很快又勾起,只要邢暮平安就好。

體會過邢暮給的歡愉,他只要一閉上眼,就是曾經纏綿的每個瞬間,alpha的灼熱與氣息将他逼到懸崖邊緣。

“嗯,我都好,不用挂念我。”

又問了一堆擔心的,得知邢暮确實無事後,寧培言才放下心。

濕熱的浴室讓終端起了水霧,他經常看不見邢暮那邊,只能拿來毛巾擦幹,胡亂間,他也不知道都照到了自己哪。

看着晃來晃去的模糊鏡頭,邢暮喉間輕滾,指尖摩挲桌椅,她忽然覺得有些口渴。

寧培言還陷在思念情緒裏,就聽邢暮輕聲開口。

“小草哥哥,鏡頭往下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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