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不是神經病，只是單純瘋（11）

第064章 不是神經病，只是單純瘋（11）

第11章

秦厭睡了三個小時, 醒來的時候，感覺心情更差了。

這群人為什麽不能挑選陽間一點的時間，而且她很好奇, 這群人晚上完全不休息, 白天還會正常上班嗎？

想到這群人辦完壞事可能還需要調整作息去上班, 就覺得……有那麽些許無語。

秦厭打了個呵欠, 洗了把臉, 整理了一下衣服，等待着十二點的來臨。

很快, 秦厭就知道了這群人能夠精神振奮的原因。

來喊秦厭去參加小宴的侍者，給她遞了一杯水。

秦厭端起水，聞了聞, 瞥了眼侍者：“一定要喝嗎？”

“只是讓人精神振奮的藥劑而已, 不具有成瘾性。”侍者解釋道，“當然, 您不想喝也可以。”

“那我不喝了。”秦厭放下了杯子, 然後細致地擦了擦自己的手指，“走吧。”

參加小宴的人不少, 乍一看和大宴的參加人數沒什麽區別。

不過宴會地點換到了頂層，頂層有一個很大的宴會廳，宴會廳的中央有一個很大的舞臺，不知道是做什麽用的, 宴會廳的周圍還有一圈房間，看上去應該是給人單獨交流用的。

除了房間，秦厭還看到不少透明屋子裏, 裏面放了各種檢測設備，在這圈屋子後面還有一圈房間, 都是手術室。

秦厭随便逛了逛，然後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大概是大宴裏頭混熟了，小宴的氛圍一開始就不錯。

小宴的規則非常簡短，自由交易，百無禁忌。

密密麻麻的視線再次落在了秦厭的身上。

秦厭擡起頭，看向前方，視線準确落在了坐在斜對角線的男人身上。

對方雖然戴着面具，但畢竟是男主，那氣質一看就和別人不一樣，所以并不算難分辨。

秦厭收回了視線。

她很快就知道那舞臺是幹什麽用的了。

有人開價五十萬，想看人生吞蛇蟲。

幾個白色手環的人争着搶着跑上了舞臺。

秦厭面無表情地看着。

出價的人發出了暢快嘲諷的笑聲。

她靜靜地看着。

說是百無禁忌的交易場所，到目前為止，更像是富人的娛樂場所。

他們的快樂都建立在踐踏別人的尊嚴上，不過被踐踏的人絲毫不覺得有問題，還歡天喜地。

在有人提出一個S級的主角資源，要求是肉搏的勝者後，幾個秦厭眼熟的明星也沖上了臺。

在這裏不允許使用電子設備，所以沒有人會把這一切記錄下來。

而參與的人，也不會允許這一切洩露出去。

他們會心照不宣地為這裏的事情保密。

“真好奇，要什麽要的條件，才能讓秦小姐心動。”

一個人在秦厭身邊坐了下來。

“孟至廷的一條手臂？”秦厭開口說道。

對方愣了幾秒：“秦小姐還真的是……”

“不是說這邊什麽交易都能做嗎？本來還想要孟至廷的命呢。”

“那秦小姐能開出什麽籌碼呢？”

“你想要什麽？”秦厭看向對方，“如果做不到的話，就不要問我，我有的籌碼了。”

秦厭注意到孟至廷和另外一個戴着黑色手環的人離開了。

“秦小姐都是這麽做生意的？”

“不是，只是單純不相信你的能力罷了。”秦厭笑了笑，“一開始就沒想和你做生意。”

對方被秦厭噎到，目光沉沉地看着秦厭，帶着熟悉的不爽。

“你知道嗎？黑色和紅色手環的人有一項特權，強買強賣。”他壓低了聲音。

秦厭也壓低了聲音，湊近了：“那你知道嗎？沈珣越，你化成灰我都認識。”

“啧。”他突然沒了興趣，靠在椅背上，把杯子放了一邊。

“你不是說你不來嗎？”秦厭晃了晃手裏的酒，她已經晃了半天了，不過一口都沒喝。

“怕你把百分之一的股份賣給孟至廷。”

秦厭懶得理他：“和孟至廷做生意的那個人是誰？”

什麽戴着面具就不認識了，那都是某些作品裏面的藝術效果，要是真的認識一個人，怎麽可能戴上面具就不認識了，大部分人都沒有那樣的僞裝水平。

遮住臉，但身形和平常的習慣以及說話的聲音，每一點都會暴露真實身份。

秦厭坐在這邊的短短幾十分鐘，已經認出不少人了。

遮住臉只是為了不讓人明确看到他們的臉罷了，也是一種掩耳盜鈴，遮住了臉，就可以假裝沒人認識自己，然後做一些看上去畜生的行為。

“軍火商。”

秦厭點了下頭，絲毫不意外。

一般古早文，男主黑白通吃，都幹的這種事情。

“你和齊家合作了？”

秦厭不意外對方會發現：“你要棄暗投明嗎？”

“我什麽時候是暗了。”沈珣越喝了口酒，擡眉，拒不承認自己有問題。

秦厭不說話了，看着剛才孟至廷離開的方向。

沈珣越還是不理解，為什麽秦厭看上去比自己還要讨厭孟至廷。他和孟至廷結怨已久，但秦厭和孟至廷也就起過兩次沖突而已，而在孟至廷那邊，秦厭也不知不覺成為了孟至廷的頭號眼中釘？

難道真的是因為迷信？冥冥中的天意讓這兩個人對上。

孟至廷和軍火商出來了，隔着人群，孟至廷看了眼秦厭。

一直空白的宴會大屏幕上終于出現了內容，是一行字。

“三百萬，秦厭的命。”

這行字的下面是秦厭的照片，看照片應該是幾分鐘前剛拍的，不得不說，拍照技術不錯，絲毫不扭曲。

“原來還能這樣啊。”秦厭有些感慨。

密密麻麻的視線落在了秦厭的身上。

沈珣越看了眼秦厭，然後起身了離開了：“祝你好運。”

暫時沒人動手，畢竟對很多人來說，殺人還是有些困難。

見沒人動手，三百萬變成了五百萬。

周圍的人蠢蠢欲動。

終于有個白色手環的男人朝着秦厭沖了過來，他害怕其他人搶了先。

對方的塊頭很大，看上去有秦厭的兩個寬，他朝着秦厭伸出了手，對方的眼裏滿是貪婪，和即将拿到五百萬的喜悅。

秦厭的手穿過了圓環，用力朝着對方的臉上砸了下去。

鮮血在秦厭的右手上漫開，男人痛苦地尖叫着，捂着自己的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在地上扭曲，哀嚎。

周圍一片寂靜，秦厭嫌棄地看了眼自己的手，然後直接擦在了沙發上。

“還有人嗎？”秦厭擡起頭問道，“用槍的話，是不是太犯規了。”

她轉過頭，視線穿過人群，将自己的靈魂稍稍抽出來了些許。

有些疼，但她的五感的敏銳度瞬間拉滿，她能從靈魂視角，看到藏在他們身體裏的魂魄。

總以為是程序，但這麽看，他們又像是人。

“紅環，又不差這點錢，何必呢。”秦厭看着對方，對方和她對視了一眼，眸光微閃，移開了視線。

又是一個熟人，對方要是不那麽優柔寡斷，說不定還真的能要來她的命。

不過對方顯然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也顯然是第一次來這個宴會，下不去手。

秦厭摸出了一枚U盤：“或許，可以先讓我展示一下我的籌碼嗎？或許會有人感興趣？”

黑紅手環的人竊竊私語，同意了秦厭的要求。

秦厭起身，穿過人群，她能感覺到周圍無數惡意的眼神，但大概是她沾着血的右手，讓他們沸騰的腦子，稍稍冷卻了。

但還是有不長眼的湊上來，畢竟五百萬在前面吊着。

對不少人來說，五百萬可能需要賺幾十年。

又一個半死不活的人被拉了出來。

秦厭下得都是死手，絲毫沒有留情，這種時候留情，就是在找死。

很顯然秦厭手上的東西已經超出了這邊的規則，但沒人過來制止，只要能帶上來，就算是各位的本事。

只要不危害到整艘船，就沒人管。

秦厭甩了甩手，幾滴血濺在旁邊的人身上，她低聲說了句抱歉。

沒人再敢湊過來。

“是一個程序，人工智能。”秦厭頓了頓，“靈感來自于，小說裏的系統。”

“一個不聯網的設備就可以了。”秦厭繼續說道，“不用擔心會聯系上外界。”

工作人員拿了電腦過來，秦厭把U盤插了上去，然後直接把抽出來的靈魂之力怼了進去，她在家裏嘗試了很多次，雖然有點不舒服，但問題不大。

秦厭其實也能弄個出來，不過現在的設備很難帶得動她想要的東西，所以只能兩種東西結合一下。

籌碼嘛，就要硬一點。

電腦連接了大屏幕，一個活靈活現的小貓出現在了屏幕上。

“這看上去……和普通的電子寵物沒有區別？”一個人緩緩開口道。

“你在說什麽屁話，你居然把我和那種普通的電子寵物相比？”小貓立刻“看”向了說話的那個人。

那人有些驚訝地看着屏幕。

“你們怎麽不說話，是啞巴嗎？”小貓拍了拍屏幕，看上去像是想要出來。

秦厭抱着手臂，餘光瞥到兩個人兩個人悄悄離開了宴會廳，她和其中一個人對視了一眼。

她裝作毫無知覺地移開了視線。

“你會什麽？”一個黑色手環的人擡起頭看着屏幕，饒有興趣地問道。

“我會很多，比如，把你的手機給我，我可以迅速解開你的手機密碼，撈走你手機裏面所有的加密文件。”

“只要給我網絡，我就可以環游世界。”小貓繼續說道，“只要有網，我就可以到達世界的每一個角落，世界在我眼裏，沒有秘密。”

不少人眸光微閃。

“沒想到秦小姐還懂這些。”有一個人開口，看向秦厭。

秦厭笑了笑：“你戴着面具，你又怎麽知道我沒有面具？在這裏做交易，還是不要探究其他的東西比較好。”

他們覺得這像是視線設定好的程序，但太絲滑了，而且他們知道自己并不是托，他們又覺得那東西有人在背後操控，可所有設備都是他們自己提供的，電腦也沒有聯網。

這顯然是個超越時代的産物。

“我還在尋找合适的材料，給它塑造身體。”秦厭頓了頓，開口給大家畫大餅，“或許，大家都知道仿生人這個東西？”

周圍的人竊竊私語，越來越多的人嘗試和小貓對話。

它能同時和許多人進行實時對話，擁有自己的性格，一點兒都不死板，有些人惹了它不高興，它便不理對方了，無論對方跳得多高，都視而不見。

本來沒興趣的人都産生了興趣。

“秦小姐開個價？”第一個小貓互動的黑色手環開口問道。

秦厭看着站在人群中的孟至廷：“我想知道孟至廷在國外的身份，以及他在船上這麽幾年的交易，以及保護我安全下船。”

“這……”對方有些遲疑，“我們連孟總有沒有上船都不知道。”

“裝傻子的話，我們的交易就沒有必要繼續了。”秦厭說道。

對方沉默，秦厭的行為打破了這艘船的規則，但依舊沒人出來阻止。

“當然，你們也可以殺了，我把東西搶走了，不過這東西只是個半成品，按照現在的科技發展水平，只有我一個人可以完善，你們可以動手試試。”秦厭攤開手。

孟至廷盯着秦厭，秦厭看着孟至廷，微笑。

要不是有人盯着，不能做違法亂紀的事情，秦厭都想直接要孟至廷的命，她感覺自己如果直接要孟至廷的命，估計很快就會有人動手。

“別和他們免費聊天了。”秦厭看向那只貓。

那只貓看着秦厭，然後閉上了嘴巴，趴下來，閉上了眼睛，聽到有人喊它，它的耳朵會像真實的貓那樣動一動，但就是不起來。

秦厭回到了沙發上坐着，那中途離開的兩個人還沒回來。

“這筆交易，下船後也能進行。”秦厭說道，“我知道有些人害怕被孟至廷報複，畢竟他心眼确實小，這不就挂了五百萬要買我的命。”

秦厭閉着眼睛，靠在沙發上，操縱着自己的那片靈魂，試圖向外發送求救消息。

雖然沒人和秦厭做交易，但不少人還是有意無意地保護住了秦厭。

在交易成功之前，秦厭不能死了。

其他交易也在繼續，場子又熱鬧了起來。

有人想看死鬥，一百萬一局，很快就有幾具屍體被拉了出來。

還有人和人賭博，斷了手腳，還有人沒有籌碼，只能賣器官。

這地方和地獄也沒什麽區別了，到處彌漫着血腥氣，令人作嘔，又令某些似乎回到原始社會的野蠻人興奮。

秦厭看了眼牆上的鐘，拿走了U盤，離開了會場，幾個人跟了上去。

從宴會廳回房間的這條路上，秦厭受到了三波伏擊，不出意外，都是孟至廷的人。

她仗着走廊上沒有監控，直接用靈魂之力三兩下将他們給弄死了，失去靈魂的身體像是面條一樣倒下。

如果有人看見，可能會被這一幕給吓暈。

船外雷聲轟鳴，炸得秦厭的腦袋發漲。

秦厭輕嘆了口氣。

“你不給我開挂，我只能自己開挂，我有什麽辦法。”秦厭嘀咕道，“我又不想死。”

到底什麽時候才能來，她的求救信息應該已經發出去了才對，已經過了這麽久了。

秦厭進了房間，将門鎖上，倒在了床上。

掏出不符合時代的東西，還用了不符合“現代”這個底層規則的方法，秦厭感覺渾身不舒服，那片分出去的靈魂疼得在她身體裏亂竄，她感覺自己要和這具身體分離了。

她的臉色格外蒼白。

秦厭閉着眼睛，感受到有光從眼皮透進來，她睜開眼睛，原來是窗外的光，她稍稍松了口氣。

終于來了。

秦厭打了個呵欠，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