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老公好兇 ……

第29章 老公好兇 ……

chapter29

車鎖打開, 赫敏先他一步上樓。

話既然說到這份上,若是赫敏再不做出點實績來,豈不又要讓霍宴反客為主。

這麽想着, 赫敏走進房, 背靠着門板, 做了兩次深呼吸。

他的主卧自帶衣帽間, 自從霍宴搬去二樓以後,這屋子幾乎成了赫敏獨享。

手指撥弄過幾件單薄的衣衫,赫敏站在衣櫥前,目光很快從中掃過一件她沒怎麽穿過的吊帶睡裙。

真絲質地, 料子格外得滑且透, 還是哪年她生日的時候,陸湘滢送給她的神秘性感斬男禮物。

只可惜一直到畢業前,赫敏對Mike都沒怎麽上過心, 直至後來被綠, 別說斬男, 不厭男就很不錯了。

所以這睡裙其實一次也沒穿過,原封不動地被她從澳洲帶回國,又從家裏帶到這裏。

與此同時, 外面傳來電梯開門聲。

霍宴上來了。

赫敏卷走裙子, 輕手輕腳地轉移陣地。

羅紛菲曾曰:沒有哪個男人能拒絕一朵出水芙蓉,尤其還是她這樣清純不做作的。

所以, 赫敏決心再信她一回。

輕輕啓開浴室的手柄, 花灑下, 熱氣氤氲,水珠挂壁在玻璃拉門上,讓視覺朦胧不清。

赫敏褪去衣衫, 探出纖瘦的腳脖,試了試水溫。

待溫度适宜,她進去沐浴。

搬來霍宴家後,赫敏特地外出采購過自己常用的沐浴品。

白色的泡沫被她搓成蓬蓬的一團,山茶花的清香很快鋪滿這間洗澡的玻璃罩子。

赫敏湊近,吹了下,鼻尖不慎沾上一小嘬,她洗得沉浸又舒服,全然沒注意已成花貓的臉。

淋浴聲漸緩漸止,赫敏關上花灑,赤着腳走出裏間。

鏡子上布滿一層霧,她揮手一擦,沒擦全,只露出如白瓷般光滑透亮的眉眼,睫羽黏濕,根根粘着,輕眨了兩下,才分明地撥開。

取下衣架上的薄裙,是烏黑色的,與赫敏昔日的風格迥然不同,但也正是因為這份“不一樣”,赫敏看着它反而愈發中意,似乎穿上這件所謂的斬男裙,她便自在地遮擋住了“白月光”的一部分。

裙擺只到腿根,細碎的流蘇蹭了蹭她光潔的腿,像羽毛撓過似的癢。

水汽漸漸散去,鏡子裏,赫敏的五官隐隐顯現,她的膚色白皙,和身上這身黑絲一對比,自然而然地添上了一股子從未在骨子裏挖掘過的冷豔氣質。

她的頭發還濕着,齊肩的那幾縷俏皮地勾着彎,赫敏習慣地對着鏡子笑了笑,不知不覺間,将那抹豔氣不小心揮散去。

她微惱地蹙了蹙眉,左調右試,不論如何回憶複刻,好似都沒了剛才轉瞬即逝的美豔之感。

又回到了那張瓷娃娃般對她來說已經看膩味的臉。

也不是不美,但和有些人的白月光撞了,就顯得不夠獨一無二了。

在t浴室裏擺弄了好一會兒,擔心霍宴等久,赫敏穿上軟拖,推開浴室的門。

卧室裏空無一人,她洗浴前什麽模樣,出來還是什麽模樣。

他沒進來嗎?

抱着疑惑,赫敏拉開虛掩了一半的房門,藏起半截身子,想留個驚喜給對方,但十分鐘過去,遲遲不見人進來,赫敏只好撇嘴推門出去。

客廳裏的燈都亮着,但周圍靜悄悄的,仿佛沒人在。

以為他上了二樓,赫敏抓着扶手,在樓梯上試探地叫了聲:“霍宴?”

“嗯。”

随着聲線響起,一并閃入眼簾的還有從那間赫敏打不開的房間裏走出來的身影。

他手上抱着一只精美的禮盒,看見赫敏的當下,眼神似乎沒多在她精心準備的裙子上做逗留。

一秒都沒有。

男人将盒子遞給她,下颌微擡,“不是說想試試?”

“……”

這盒子很大,一只手捧着它手有點發酸,赫敏把它放在地上,兩只手合力掀開蓋子。

裏面裝着一只橘黃色花紋斑點的長頸鹿,赫敏認得這個玩偶牌子,也知道這只脖子比一般長頸鹿要短上半截的玩具真名叫“Mima”。

這是她小時候最喜歡的玩偶,也是她出門在外的守護神,但後來因為那場綁架事故,赫敏不小心把它弄丢了。

她為此哭鬧了好久,但當時赫盛鈞一口咬定,說它其實是個掃把星,丢了反而可以去晦氣,是件好事。

赫敏半懵半懂,只聽得懂是“好”的,也就不哭了。

自那以後,她再也沒從大人那兒收到過它。

但這居然就是霍宴所說的“試試”……

貌似和她腦子裏浮現的“試試”不是一回事。

捏着它的脖子,赫敏拿在手裏把玩了一陣,擡起頭來,虛心請教:“這要怎麽試?”

“抱着。”霍宴說了句廢話,低聲失笑,“這應該比睡了個寂寞要好多了。”

“……”

這人還真是記仇。

很好。

和她一樣。

剛才急着找人,這會兒突然意識到自己只穿了件薄裙跑出來。

手臂發涼,腿根下意識地磨了磨,想熱會兒,但效果微乎其微。

注意到她腿上的動作,視線從下往上,好似才注意到她今晚的不同,男人不帶任何情/欲的眼神停留在她這件從未穿過的黑絲睡裙上。

霍宴問:“不冷嗎?”

“……”

廢話。

赫敏并了并腳,膝蓋微弓。

她快冷死了。

但之前在車上的勝負欲讓她即便現在凍到戰栗,也要把口中的“試試”傳達給他。

可不是他這些抱娃娃睡覺的小兒科。

想到這,赫敏思考——上次那盒誤買的粉色生計用品放在哪兒來着?

回憶了下,然後朝着電視機下面的櫃子走去。

她蹲下身打開抽屜,醒目的粉色與裏面正兒八經的文件格格不入。

指腹剛碰到,身上不可察覺地被蓋上了一條薄薄的毯子。

身體回溫,赫敏收回手,不由往後看,男人不知何時跟着她一道過來。

他身姿筆挺地站着,目光朝下,一眼能看到赫敏剛才的所作所為。

這時的赫敏并不膽怯,也不害羞,相反,如果這時候,他俯下身,替她完成剛才中停的動作,那麽接下來所有順其自然的“試試”,她都全然接受。

可是,過了一秒,男人卻裝作沒看見的模樣,拍拍她的肩,“回房去睡。”

聽着這話,赫敏多少生出幾分失落,她不知道自己這會兒在想什麽,只是任憑任性的情緒,拿起了那個粉色盒子。

“赫敏。”

似乎是再一次的提醒,甚至帶着強烈的制止之意。

但赫敏沒聽,她依舊拿着站起來。

回過身,杏眼擡了擡,她看着他,像頑劣又被寵溺壞了的公主,臉上露出微微得意的笑,晃了晃手上的東西。

公主說的很直白,“霍宴,我想試的是這個。”

霍宴:“……”

客廳裏,一陣短暫的沉默。

即使這樣,依然沒打消赫敏的興致。

她雖然從小在國外生活,但骨子裏還是傳統,主動提出羞羞的事,需要不斷在心裏給自己打打氣。

接下來的行為也可能與她之前的形象相差甚遠,但問題不大,她确實想試試。

坐實一些兩人關系上的聯結。

而且比起抱着Mima入睡,她更想壯着膽子,伸出臂彎去抱着這個令他一次又一次陷入心動的男人。

這麽想着的時候,赫敏已然做出行動。

男人雖然表情淡淡,但沒有推開她。

清淡的茶香沁入鼻尖,他身上的味道很好聞,一如這個意料之外的懷抱,讓赫敏貪戀着甚至想嘗試更膽大的行為。

“赫敏……”男人的聲音幾分喑啞,手臂穿過她纖細的腰,但仍守着底線,保持風度地避開些許距離。

她的裙子太過單薄,隔着似有若無的布料,霍宴很難再有阻絕的大動作。

細肢柔軟,如一灘細水,好像他遠離寸步都會放她流走。

喉結滾動,身上的溫度彼此交互,接着,濡濕而軟綿的觸感無聲無息地落在了他的脖頸處。

先是輕輕地一下,而後變得大膽,像小貓喝水似的,舔了舔。

神經搐了兩下,這是霍宴第一次與她有如此親近的親密碰觸。

但理智告訴他,現在還不到時候。

“不試這個,赫敏。”霍宴掙開她的擁抱,盡管有不舍,但面上絲毫不露出痕跡。

他看見赫敏紅透了的臉蛋兒和閃過一絲幽怨的眼神,笑了聲,提醒:“我們還沒結婚。”

堂而皇之地開始做這些事,不太好。

況且她現在的樣子在霍宴看來,更像是蓄意而為,帶着某種強烈探索的好奇欲和好勝心,并不是他認為的情到深處而水乳交融。

好不容易昂起的勇氣,在被男人拒絕之後,連渣滓都不剩,赫敏難掩不服氣,又試着想繼續。

但霍宴停了就是停了,從她手上拿走那盒東西,人影遠去,又不知背着她藏到哪個不讓她發現的地方。

回來時,赫敏依然賭氣地站在原地,他手裏取而代之地拿着那只長頸鹿。

“還要不要了?”男人問。

赫敏氣他不解風情,翻了一眼,心道:要它什麽時候不能要,要你可是過了這村又要走好幾裏地才行……

不知其想法,霍宴将Mima扔到沙發上,并沒有要過來補償她剛才高漲升天最後卻跌落谷底的心情的意思。

男人準備上樓,身後那位像是找準時機地“咳咳”兩聲。

“如何?”霍宴回過頭。

“腳麻了。”

走不動路。

霍宴有些好笑地看着她,下一秒,無奈地走了過去。

一句話沒有,手突然橫亘在她腰間,往上一攬。

腳離了地,赫敏被他打橫抱起。

兩只手腕慌張地一把纏緊,腦袋受慣性倒向他的側臉。

赫敏環着男人的脖頸,因沒有準備的突兀貼近,而緊張地吞咽兩下。

卧室離客廳很近,幾步路而已。

但由他抱着,赫敏只覺這路好長好長。

她的這身裙子不僅收腰還有點低胸,橫抱起來後,領口更低了一點。

霍宴本來視線朝着她,走了兩步,輕輕咳嗽,目之所及的方向悄然轉向了正前方。

赫敏低下眼,能輕而易舉地捕捉到此時男人褐眸裏的動向,或平和或緊張。

然而,她又失望了。

什麽也沒有。

她低頭眯了眼那地方,心說這小嗎,難道入不了他眼?

可惡。

移開視線後的男人目不斜視,一路将她抱到床上,很輕巧地避免了目光觸及到那片“禁區”。

赫敏躺倒在香軟的大床上,房間裏的光線柔和而暧昧,但男人不解風情到底,一秒不作停留,直接出去。

“霍宴。”赫敏叫住他。

身影微動,男人将燈都打開,一掃房裏幽幽的氣氛,才轉過身:“嗯?”

“今天的事,我記住了。”

記住他拒絕了她。

“什麽?”

赫敏聳肩:“沒什麽。”

她掀開軟被,蓋上。

在心底記上一筆。

霍宴看她的眼神帶着點探究意味,“你最近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沒有啊。”

氛圍盡失,赫敏恢複常态,提了提領口,又扯了下被窩裏超短的裙擺,确實不适應這樣的服飾。

靠在床頭,她悠閑地刷着手機。

再一次的,空氣深陷安靜。

“那早點休息。”

霍宴出去,赫敏掀眼窺探,腳步聲遠了又近,赫敏匆匆低下頭,故作不在意。

他把Mima放到她枕邊,想到什麽,提醒:“以後少和傅禮賓接觸。”

話題猝不及防地換了,赫敏莫名的同時心道不能拉傅禮賓下水,于是替他解釋:“我們沒說過你。”

“你們?”

“t對啊,”赫敏狡辯,臉不紅心不跳,“我和他沒說起過你。”

聽了她具體解釋,霍宴眉目松了松:“那也還是離這個人遠點。”

赫敏:“……”

這是在管束她?

赫敏微微笑,眼尾彎了彎。

假裝聽話,其實心裏在想,要離遠了,還哪來這麽多他的秘密。

所以,她才不聽。

而且明明現在還在氣頭上的任是她才對。

又偷天換日。

而此時,霍宴心裏想的卻是,傅禮賓的心思,赫敏看不透,但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若不是兩人還沒辦完手續,關系不便先告訴這人,以免又鬧得滿城風雨。

霍宴是決不會慣着他倆走這麽近的。

夜色漸沉,風微涼。

二樓主卧的燈徹夜亮着,男人靠坐在床上,略無奈地扯了扯唇。

先前說好的三個月,于今晚的情況而言,霍宴覺得——

給多了。

-

赫敏抱着Mima酣睡到天亮,第二天爬起來時,霍宴已不在家。

昨晚她親眼看看霍宴是從哪裏出來的,所以,抱着試試看的心态,赫敏踩着拖鞋,扭了扭那間上鎖的門。

一樣。

還是打不開。

切。

赫敏不屑。

她跑去廚房拿酸奶,順便打開三人訓練的私聊群裏,彙報昨晚的敗況,并總結經驗。

【赫敏:美人計好像對霍宴不管用。】

【蔡雪妍:你現在還有空管霍宴,媒體都給你拉郎配了。】

【赫敏:?】

【蔡雪妍:微博!!】

登上賬號,順着蔡雪妍說的方向,赫敏看到第一條熱搜就是她的新聞——赫敏周末和富二代男友廣場幽會,so sweet

若不是蔡雪妍先跟她說了主人公不是霍宴,赫敏差點以為自己聯姻的事提前曝光了。

而這條新聞說的居然是她和傅禮賓,時間線往回倒,照片上的兩人畫面已經過去有段時日。

就是之前她每天去舞室練習的時候,傅禮賓都會強裝巧遇地出現,并送上一杯消暑解困的冰拿鐵。

那會兒赫敏知道他是霍宴朋友,又是她粉絲,當然光明正大且沒有防備地站在廣場上跟人家聊了會兒天。

只是沒想到,過了這麽久,會被媒體拿來曲解成兩個人在約會。

太扯了。

赫敏連點進去細看的想法都沒有。

她登出微博,回到群裏繼續訴說昨晚的事。

與此同時,手機噔噔兩聲,傅禮賓發來消息。

【傅禮賓:看熱搜了嗎?】

【赫敏:有聽說。】

【傅禮賓:我他媽招誰惹誰了,被他們噴成盛畜2號??】

【赫敏:盛畜?】

【傅禮賓:盛天渠那個畜生。】

“……”

赫敏沒看網上的風評,聽他這麽一說,跑去評論區掃了眼。

-我天!這姐妹倆找男人能別在富二代裏挑了麽,姐姐的事還不夠ptsd的麽,我看了這新聞,都直呼害怕

-純純的垃圾堆裏撿男人,就照片上這男的,看着比盛某渠好不到哪裏去

-美女快跑啊!你家又不差錢,找什麽男人,跟姐姐貼貼,相伴到老不好嗎?

-抱歉了各位,我們家敏敏找男人的眼光好像一直以來都沒什麽長進,前一個綠她,這一個也一臉綠相……留着幹嘛?

-先蹲一蹲是哪家的富二代,到時候做個背調,直接刷屏,以防我敏也被PUA

評論裏一水都是替她擔心的,這麽看,傅禮賓好像是挺慘的,莫名其妙被偷拍也就算了,還無緣無故被拉出來網暴一頓。

不過赫敏還沒出道,雖然托赫氏集團的福,也算是半個公衆人物,但對處理類似這樣的公關,她無從下手。

【赫敏:要不你站出來說一聲?】

他倆不是那種關系。

【傅禮賓:我站出來說,跟我直接把槍杆子送她們怼我臉上開有區別嗎?】

……

理是這麽個理,但如果不說,任由他們天馬行空看圖說話,好像也不太合适,畢竟赫敏背後還有霍宴在呢,他要是看到自己的朋友在和自己的未婚妻傳緋聞……

後背戰栗,赫敏光聽着就覺得挺膈應。

【傅禮賓:算了算了,就随他們去吧,咱們都甭理了,要真被那些網友查到是我,我再出來解釋。】

【傅禮賓:放心吧,女神,你的聲譽我絕對替你好好守護!】

【赫敏:聽我說,謝謝你,粉絲團沒你可不行[大拇指]】

【傅禮賓:你就是我們永遠的神!】

……

一通互捧完,赫敏再去微博觀察了眼事态走向,可能因為照片的确不夠高清的緣故,底下沒什麽人查到傅禮賓的身份。

這樣一來,等時間流逝,到時候這條消息被其他新聞蓋過去,這事自然而然也就過去了。

-

這天下午,烈日當頭。

落地窗外光線強烈,刺透玻璃,在沙發邊緣落下道道敞亮的光痕。

赫敏睡過午覺,倒在靠墊上醒神。

手機響了一聲。

群裏傳來袁亞導師的集合通知。

由于這位導師負責的小組比較多,給她們三人組的時間相對少一點,畢竟團員就她們仨。

所以時間的調動性也特別随意。

更多時候,都是她們三個私下自行計劃去舞蹈教室排練。

袁亞讓她們兩點半到場。

赫敏第一個到,但走到一樓,被提前過來蹲點圍剿的記者和攝影機子堵住了上去的路。

-男友今天沒有陪你來嗎?

-最近是不是戀愛了,所以氣色看起來特別好

-是哪家的公子,方便透露一下嗎?

-兩位是怎麽認識的呢?之後有沒有結婚的打算

-姐姐對你談戀愛這件事是怎麽看的?有送祝福嗎?

……

嘈雜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嗡嗡地集中到赫敏耳邊,他們人高馬大,機子又多又擠。

赫敏被人群圈圈圍住,寸步難行。

某一瞬間,赫敏體感自己好像成了一尾離開深海的魚,沒有氧氣的庇護,只剩撲面而來的窒息感。

在她快壓抑得無法呼吸的同時,混亂之中,有人拉過她的手腕,不等她看到是誰,身體跟着那股外來有力的勁兒一下突破重圍。

嗯——

深深地一呼吸。

是深海裏自由而新鮮的味道,如重獲新生。

腕上的勁道還在,赫敏擡眼,陽光折射出餘晖,籠罩在男人精致的臉上,分明刻畫着他好看的三庭五眼。

是霍宴。

男人松開她的手,面向各家媒體,“有關赫敏小姐在網上的謬傳,公司将會走法律途徑進行上訴。”

-請問霍總,赫敏難道是嚯嚯娛樂旗下的練習生嗎?

“我想這個問題你應該問當事人。”男人勾唇淺笑,微微側首,視線再次落到她身上。

媒體們把目光刷刷回到她這裏。

閃光燈頻頻閃起,赫敏不适地退後一步。

這是兩人第一次合體面向公衆,無關兩人之間的緋聞,也不是為了公開赫家和霍家強強聯姻的事。

而是剛剛通知她——

要想清除眼前的麻煩,未婚夫轉眼變老板,看她答不答應吧。

“……”

赫敏哽下一口氣,沒有立刻接話。

而是回眸,看向他。

剛沒注意,此刻才看到男人領口微敞,領帶未系,額間一層密密的汗,看着像是匆忙趕來。

今早爆出的新聞他估計已經知道,不然也不會一來就拿法律說事。

雖然乍聽上去是幫她解決問題,但核心其實是拿走她的口頭承諾,萬一以後再讓她不能和誰來往,霍宴壓制的身份就不只是未婚夫,而是險惡的資本家。

他這是打得一手的好算盤。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但一想到昨晚剛被他拒絕同床共枕的事,赫敏憤憤難平。

思忖片刻,她微笑示人,發言道:“霍總的橄榄枝已經向我抛過很多次。但我也明确說過,在節目結束以前是不會簽約任何一家娛樂公司的。”

她頓了頓,欠笑一聲:“抱歉啊,霍總,我的私事我自己處理,就不勞煩貴公司了。”

聞言,霍宴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記者們沒注意,再次把重心轉移,八卦的問題又沖赫敏而來——

“那現在還是保持單身嗎?”

男人好整以暇,盯着她看。

“沒。”赫娜淡淡,挑眼看他。

霍宴似乎沒想到她會如實告知,甚至抱着一絲看戲的态度,想看她如何化解。

下一秒,赫敏湊過去,手擋在唇邊,但聲音照常外露。

她說:“不要亂拉我郎配,我老公好兇,聽了會吃醋。”

記者:?????

結、結婚了?

霍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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