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談戀愛 “怎麽又伸出舌頭?”……
第31章 談戀愛 “怎麽又伸出舌頭?”……
手機還在包裏, 翻找需要時間。溫知禾随手拿起旁邊書架的雜志,低頭眼觀鼻鼻觀心,假模假式看起來。
她的大腦還沒來得及過濾視網膜投映的信息, 當她後知後覺發現自己随意翻開的一面是肌肉猛男時, 頭頂已經被人輕揉了下。
聽見男人笑問:“怎麽在看這些。”
視線上擡,溫知禾看到賀徵朝鼻梁架着一支透亮的無框眼鏡, 那雙總是含笑的雙眼深邃如海, 沉靜地壓眉對望她。
他一如既往保持偏分側背,成熟斯文, 挺括黑西裝下不再是規整的溫莎結,而是敞着領口,系埋一條暗金的絲巾。
僅僅做出這樣的變化,打破刻板印象,給人的視覺效果都很有沖擊力, 況且賀徵朝本身就長得英俊清隽。
溫知禾眼睫忘了眨, 不可否認,他的外形總是吸引人的。
……但現在麻煩的誤會來了。
捏着展露肌肉猛男的雜志, 溫知禾眉心跳了跳,合上書溫溫吞吞道:“我就随便翻翻。”
賀徵朝不置可否, 沒有過多計較。梭巡她的模樣,落下的手托起她耳垂,嗓音低緩:“穿得這麽簡單,我記得家裏應該是送了一批新的首飾。不喜歡嗎?”
溫知禾搖頭:“沒有不喜歡,我還以為……”
她略略停頓,手指絞着雜志邊,老實又坦誠:“以為就是很小型的那種會場,不好意思戴。”
賀徵朝又笑:“膽兒這麽小, 之後有時間我就多帶你出來逛逛。”
他說得泰然稀松,好似煞有介事。
溫知禾無暇深究這其中的真意有幾分,她揚了揚唇角,配合道:“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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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徵朝牽起她的手,像尋常伴侶一般,挽好她的臂彎,帶她去展廳看看畫,閱覽接下來的拍賣品。
如果忽視床上的行為,他絕對是位頂好的丈夫,不僅待她溫柔體貼,在介紹典藏珍品的時候,也總能表現得足有耐心,恰當而不過分賣弄地向她介紹來歷。
溫知禾聽得很着迷,本身對這些就挺感興趣。記得剛來燕北那年,她就做足功課,一口氣把所有可參觀的展覽博物館打卡了一遍,因為小的時候,她頂多随着學校踏青閱覽這些。
逛了近半鐘頭,途中常有人前仆後繼,主動向他們熱絡寒暄。
溫知禾心思沒太放在這裏,畢竟他們本身也不是沖着她來的,但剛進場時對她不聞不問的一群人,這會兒倒是對她挺熱絡的,溫知禾不得不打起百倍精神,露出職業假笑,盡心盡力地扮演好“妻子”的角色。
談及商場上的事,溫知禾可以暫且放松下來,獨自随處逛逛。
她偏過頭,剛巧瞥見賀寶恣拜托拍下的珠寶。
在一衆展覽品裏,即便擁有同樣的燈光照射,那件珠寶确實矚目,耀眼得令人挪不開視線。
溫知禾在平板上提前了解過,但真當她隔着玻璃罩肉眼看見時,所感受到的驚豔可不是電子屏幕能比拟的。
“喜歡這件珠寶?”
賀徵朝的聲音從身側傳來,透過玻璃罩,溫知禾也能看見他透白模糊的身影。
她直起腰板本想說“沒有”,但想起賀寶恣千叮咛萬囑咐的話,還是咽下去,乖順道:“是挺喜歡的。”
賀徵朝“嗯”了聲,目光平靜,語調也淡然:“那就拍下。”
溫知禾本還想着如何讨好他,一分錢也不花地拿下這件珠寶,承托的膩歪的話都在肚子裏回旋一遍了,沒想到他居然直接這麽說……
這也太好說話了。
溫知禾張着雙唇,表露出意外又呆滞的模樣。
賀徵朝覺得好笑,垂眼牽起她的手,在耳畔沉聲:“怎麽又伸出舌頭?”
熱氣拂耳,磁性的嗓音裹挾着旖旎的話,溫知禾左右顧盼了下,面頰有些燙,退後半步:“我哪有伸舌頭……”
她皺着眉頭氣鼓鼓,反觀賀徵朝依舊平靜如故,眉眼含笑。
溫知禾看得出他的揶揄,實在不理解他為什麽總喜歡故意說這種話逗她,還是在這樣的場合裏。
壞透了。
賀徵朝輕撫她的頭,回歸正題:“去登記取號,一會兒進場。”
到了前臺,賀徵朝讓她取個喜歡的號碼。這個流程溫知禾知道,她直接要了229這個號,她的生日。
賀徵朝不問也知道,畢竟四年一次的閏年生日,本身就是個特殊的記憶點。
進場入座,在一衆人的視線裏,溫知禾又是宛如躲藏在羽翼下的小雞仔,總得挺胸擡起下巴,持拿着矜傲的模樣。
遇到剛才打過照面的,她便笑盈盈的,溫聲細語和人攀談一二。
賀徵朝始終垂眼注視她。他看得出來,其實溫知禾即便沒來過這裏,也不會太過發怵,不僅适應能力很好,記憶力也不錯,到現在見過的人,她基本都有記在心裏。
一直坐着太太這個位置,倒也無可厚非。
和某雜志總監做最後的寒暄,溫知禾臉都要笑僵了,一扭頭便對上身邊人黑漆漆的雙眼。
打從剛才開始,她就感覺身上毛毛的,原來是賀徵朝的目光……
她身上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嗎?為什麽要一直這麽看。
溫知禾臉上的笑意慢慢褪去,攥好圓筒包,乖乖閉上嘴。
相視無言的須臾後,賀徵朝忽地發話:“覺得這裏無聊嗎?”
老實說,确實會。但她也不能太直白,畢竟有任務在身。
溫知禾抿抿唇,小聲說:“……有些緊張吧。”
“嗯?”賀徵朝偏頭颔首,像是沒聽清。
這裏雖然聚集的人多,但他們坐的是拱臺,人與人之間的座位格外寬敞,不至于聽不見聲音吧。
溫知禾不懂他,只好遷就着湊過去,在他耳邊重複道:“有點緊張。”
賀徵朝側眸睇她:“緊張什麽?”
他突然回頭,由于靠得太近,溫知禾的鼻尖不小心捱到,莫名發癢。
四目相視,溫知禾本來還不緊張的,這下心跳驟然漏了一拍,喉嚨還有些滞澀。
她垂下眼睫,沒話講,嗫嚅着反身要坐回去。
但靠近他的左手腕骨卻被倏地捉住,虛箍在掌心。
揾着發燙的體溫,她聽見賀徵朝不鹹不淡的話:“你想要的,都可以拍到,放寬心。”
很莫名其妙的承諾。
莫名其妙到她大腦嗡嗡作響,像是有無數只蜜蜂在盤旋……亂哄哄的。
溫知禾一直以為他只是随口說的體己話,不會放在心上。
但真當拍賣會正式開始,進入競拍環節,輪到那件珠寶拍品時,她才發覺賀徵朝說的并非是玩笑話。
“32號拍品W家層疊鑽石項鏈,總擁有106顆鑽石,容納82克拉白鑽……”
大屏幕上顯示着拍品鑒賞圖,拍賣師也正對其侃侃介紹,溫知禾在臺下認真地聽着,攥着競拍牌的手略略出汗。
拍賣師介紹結束,開始報道起拍價,溫知禾下意識望向身邊人,只見賀徵朝也同樣看着自己,深邃清明的眉眼,仍然帶着淺淡的溫和。
“一千五百萬!”
“一千七百萬!”
中場已經開始激烈的競品,許多慕名而來的人,明顯是為這件大師之作的珠寶珍品。
賀徵朝目光不偏不倚地投來,牽她的手略一上擡,意在提醒:“舉牌。”
溫知禾本是打算把牌子給他的,聽到這話,心裏滋生了幾分底氣,乖順地舉起牌。
他們就座的位置,是正中央的懸臺,屬于VIP中的VIC,拍賣師一眼便能瞧見,所以很快便揚聲道:“五千萬!”
這個龐大的數字令溫知禾吓了一跳,愣怔地回望賀徵朝,欲言又止。
剛剛不還才兩千……不對,兩千萬也是一筆巨款啊。
賀徵朝僅攥着她的手腕在掌間把玩,眉眼壓低,沒多說什麽。
“五千五百萬!”
“五千七百萬!”
明明只是條珠寶項鏈,競拍價卻緊随其後,不斷攀升。
縱觀競拍席,溫知禾注意得到,和她同樣盤纏競争的有兩位。一位是下方第三排的外國女人,她不認識;而另一位……
也不知是不是溫知禾的錯覺,另一位亞洲面孔的女孩,在競拍時好似不斷扭頭看她,即便隔着五排的距離,溫知禾也有兩三次是和她對視上的。
她戴了頂很漂亮的禮帽,雖然款式不算太過張揚,但在一衆極具現代化的人群裏,她的複古穿搭明顯會更顯眼。
溫知禾認出來了,是那位喊住賀徵朝的女明星,鐘嘉意。
其實賀寶恣并沒有強制要求她必須拍到,但出了一次價後,溫知禾就有些騎虎難下了。
他們之間好像隐隐又開展了一場游戲,一場勢在必得的任務——她必須競拍得這件珠寶。
可這有什麽好處?
一擲千金……難道沒有個度嗎?就這麽……壕無人性。
太過沒道理的事,令溫知禾很難不與這位鐘小姐鐘嘉意聯系到一起。
思緒還未回籠,賀徵朝便又攥着她的手腕,淡聲下達:“舉牌。”
溫知禾還很懵,出于肢體記憶,不得已又高舉。
拍賣師再度揚聲:“七千七百萬!”
太貴了吧……
溫知禾在心底吶喊,有種在玩命的感覺。
場內一度陷入沉靜。
氈帽下,鐘嘉意面露難色,咬咬牙又回頭看眼,幾乎要把座位上的人看個對穿。
她深吸口氣,不斷在心裏默念不氣不氣不氣,然後再度舉牌。
這會兒場內只剩她們在競拍了。
但賀徵朝仍不斷下令,頗有誓不罷休的意味:
“舉牌。”
“舉牌。”
第二輪下來,溫知禾是真的憋不住了。主要因為她剛剛喝了太多紅茶,這會兒非常……想上廁所。
她邊捂着肚子邊把競拍牌轉遞給賀徵朝。
賀徵朝眉梢微揚:“真的?”
這有什麽真的假的。溫知禾鼓了鼓腮幫子,不做聲,不陷入自證陷阱。
賀徵朝輕嘆,給她放行:“去吧。”
溫知禾沒從他面前經過,而是從旁側遁形。
拍賣場廳堂太寬廣,好在她後方有個專屬的洗手間。
正處生理期,溫知禾會稍晚才回席,大概五分鐘之後,她才從盥洗臺拭幹雙手往回走。
回程時,她看見賀徵朝身邊多了位工作人員,低頭清淺地交談着,手裏在簽着什麽合同。
溫知禾步步靠近,心髒一下又一下敲打胸腔,通過畫面本能地意會到了什麽。
賀徵朝雙腿交疊,随手将文件遞給員工,擡眼看向她:“回來了。”
溫知禾“嗯”了聲,明明手已經很幹得差不多,卻仍然還攥着紙團。
她重新坐到位置上,心裏鼓着勁還沒來得及問,賀徵朝便把另一份合同轉遞給她。
溫知禾頓然,下意識接過文件夾翻開。望那些中英段落以及最顯眼的龐大數字,溫知禾一度忘記呼吸,仿佛攀登山峰起了高反。
一、一億三千萬?比一個小目标還多出零頭……不、不止是零頭了。
溫知禾頭暈目眩,啞然:“你……”
“我說過。”賀徵朝手腕抵着文件夾,語氣淡然:“你想要的都可以拍到。”
“我希望你出席這類場合,能學會不露怯、不緊張,對一切都有掌控力。沒有體會過的事我帶了你一遍,想要的珠寶也拍下了。”
最後,賀徵朝将桌上的競拍牌推到她那裏,宛如讓渡主權,不緊不慢道:“現在你要學着自己去競拍,不要不好意思。”
溫知禾怔然,沒料到他會出于這種目的,這太奇怪了,她不禁深究:“……只是這樣?”
賀徵朝輕笑:“你還想如何?”
通常而言,他表現得出手闊綽、極為大方時,絕對會從旁的地方再索取。
與他周旋久,溫知禾切身明白。可此時此刻,望着他儒雅清明的面龐,她竟有一瞬是信了他的話的。
“不過你的謹慎是沒錯,親愛的。”賀徵朝忽而又發話,壓低的眉眼間蓄着某種深意,“我送你這些物件,你也需回饋我等價的事兒。”
溫知禾的心頓時懸緊,內髒仿佛有處地方是刌了血的,不斷往外滲。
不等她追問,屬于她歷練的下半場來了。
賀徵朝要她拍下至少兩件,或價格至少五千萬的拍品。說是讓她練練膽……也确實,溫知禾已經要被這紙醉金迷的角鬥場厮殺得頭暈眼花了,整個人都麻木至極,剛才的生怯、赧然根本不複存在。
她在前陣搖旗吶喊,血液不斷翻滾倒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仿若對這場所謂訓練場戰役志在必得。而這一切都歸功于她身邊坐鎮的,她的國王。
托他在先前展覽時的講解,她竟真對這些名家畫作藏品,有着一定的了解。
直到拍賣結束,溫知禾才發覺自己的後背已經汗津津的。
而她再去看向賀徵朝,他仍是雙腿交疊,從容又默許的姿态。
後方暗紅的帷幕交疊垂落,鎏金的頂光傾淌于肩邊,一株開得嬌豔的花簇擺在他旁側,也為之做了陪襯。賀徵朝坐在真皮沙發上,模樣儒雅斯文,莫名媲美中世紀歐洲畫作。
他眼擁星河,腔調醇厚,只偏頭言簡意赅問:“盡興了?”
盡不盡興,哪裏是她能評定的,她分明只是個……狐假虎威的。
溫知禾擰着競拍牌,點了下頭,說得雲裏霧裏:“……怎麽不算呢。”
賀徵朝看得出她的糾結,又問:“所以是覺得還不夠?”
溫知禾抿唇,短促道:“我怎麽敢。”
她不把話埋在心裏,明白自己一人胡思亂想無用,适度地裝乖逞憐有用得多。所以她擡起水霧缭繞的眼,慢吞吞地問,像是真的很困擾:“這麽貴的贈禮,我要怎麽回你?”
賀徵朝默了默:“你是糾結這事兒?”
“也不是……”溫知禾籲口氣,佯裝為難地皺眉,“我痛經很難受的。”
言外之意,她沒辦法經歷太熱烈的杏事。
賀徵朝不難聽懂,眼底慢慢外洇漆黑。他以指骨扣了下扶手,起身到她面前,掌心向上,請示她起身。
競拍席已經陸陸續續走了一片人,留着也毫無意義。溫知禾攀上他的掌心,還未使上力度,她便被他牽引着從坐席上站起。
黑頭高跟鞋噔的一聲,嵌入西裝褲之間。
他們挨得極近,溫知禾揚起下巴,鼻尖還能觸碰到他卷疊的領帶絲巾。
賀徵朝攬着她的腰,熱氣沉沉入耳:“雖然這場約會還沒結束,但我要你再回請我一次,續個再會的約。”
“這就是等價的事兒,明白嗎?”
即便他們如此貼近,近到胸腔共振,能令聲音傳感五髒六腑,但溫知禾的信息過濾系統好像癱瘓了,根本沒法聽懂。
因光束照射,她淺棕的雙眸更加澄明純真,像不谙世事的兔子。這讓賀徵朝不得不說得更外露,嗓音更低緩:“除了做|.愛,我們還有別的事可以談談。”
他低垂雙眼,鼻息間的熱意浸染面頰,徒增紅潤。
溫知禾大腦仿佛有根弦繃開了,遲鈍地眨巴幹澀的雙眼,下意識問:“談、談戀愛嗎?”
賀徵朝面色靜了一息,低下頭發出很沉悶的笑。
只這一笑,溫知禾面頰更熱,窘迫感蔓延全身。
……她在胡說八道什麽。
令她鑽進地縫還不夠,賀徵朝意興正盛,狹長的雙眼微阖,輕哂:“你想談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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