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要走了 “不想走之前再做一次?”……
第53章 要走了 “不想走之前再做一次?”……
她狀似無意, 那雙眼卻明亮,充滿探究的意味。
賀徵朝不曾想過這道問題的标準答案,狹長的雙眼微阖, 思忖片刻才道:“是有。”
“但我很少見到這種不自量力的人。”
溫知禾:“……”
傲慢的男人。
溫知禾咬了咬牙, 接着問:“那你會怎麽處理?”
“公司裏就走人事部,應酬上我會明确拒絕。”
這番話明顯正常得多, 溫知禾欲言又止, 不知說什麽,“哦”了一聲:“那你還很正派。”
“稱不上。”賀徵朝淡道, “這是最基本的道德标準。”
這倒也是。溫知禾沒話講,沉默地看着他,想從他細微的表情裏窺探點什麽,但她只能看見他黑漆漆的瞳色。
無聲的對視下,空氣的流動似乎都變得格外顯明, 溫知禾頓時沒了困意, 為破除尴尬,佯裝打哈欠:“我困了。”
賀徵朝本打算再和她聊點什麽, 見窗外逐漸清亮的天色,沒再盤纏, 擡手捋了捋她的頭發:“晚安。”
關了燈,扣上擋光板,房車裏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許久沒有同床共枕過,還是在這種較為擁擠、陌生的環境下,溫知禾睡不着覺,腦內不可避免地思緒泛濫。
撕破一次臉,吵過一次架過後, 溫知禾無法否認,賀徵朝對她确實比以往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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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承諾很誘人,他能道歉已經算是低頭。
她怎麽會不動心,只是她不敢而已,承諾只在說出口的那瞬是動聽的。
莫名其妙上了他的房車,又稀裏糊塗睡一覺,爽是很爽,但未免也太過草率。
溫知禾有那麽一點後悔,可心裏占據更多的,還是纾解後的暢快。
她不由構建一個心安理得的幻想劇場,譬如她是富婆,躺在身邊的是位很會伺候人的大白臉。但逐漸的,她又轉換視角,想了更多,例如她給了這個大白臉有名無實的身份,供吃供住還送禮,因為一場誤會,大白臉擅自跑遠……
實話實說,她也會覺得這個大白臉不識趣,跑就跑,有什麽所謂的,反正她有的是錢,找什麽樣的男人不行。
可事實上,她與賀徵朝的情況複雜得多了,許多事情她都難以理解。
揣度男人的想法沒有任何意義。她無法靠近任何關于“愛”的答案,因為這太過虛無缥缈,太過主觀臆斷,人是沒辦法完全掌控另一人,哪怕是賀徵朝,牢牢抓住她的也僅僅因為她的電影需要依仗他發行上映。
他是一個擅長把砒霜、垃圾、毒藥包裝成糖漿蜜餞的男人,裝出的百分溫柔能有七分實意就已經算是不錯的。
臨睡前,溫知禾給小雪發過消息,大概十點那陣子會回去。
她這一覺睡到十一點才被醒,還是被賀徵朝煎烤雞蛋的聲音吵醒的。
劇烈運動過後,說身體是被車碾過簡直不要太貼切。
溫知禾擡起胳膊,倒吸口氣;揮動雙腿,淚珠被逼了出來,在床上翻來覆去幾分鐘,她才慢慢吞吞地坐起來,挪蹭到床榻邊緣,低頭一看,根本沒有拖鞋。
賀徵朝看見床榻上的女孩,拆卸一雙嶄新的棉拖,放到臺階上:“午飯馬上好,去洗漱一下。”
溫知禾沒有擡頭看他,很悶地虛應一聲,穿好拖鞋啪嗒啪嗒地走去昨晚的洗手間。
她剛站定盥洗臺前,便聽見賀徵朝說:“洗漱用品在鏡子後面。”
溫知禾嘗試着從左邊打開,沒開成,去掀右邊,果然看到嶄新的一次性洗漱用品。
“找到了麽?”外頭又傳來賀徵朝的聲音。
溫知禾一邊拆卸一邊含糊應付:“找到了。”
賀徵朝将做好的午飯擺盤好端上桌,看眼腕表,聽見外方的敲門聲,去取了送來的紙袋。
溫知禾剛擦完臉走出來,見賀徵朝拎着紙袋,有些怪異:“什麽東西?”
“你助理送的衣服。”賀徵朝遞給她,淡道:“現在去換,或者吃完飯再換。”
聞言,溫知禾整個人都不好了,聲音高揚幾分:“你讓小雪把我的衣服送過來?”
賀徵朝平靜:“她不是你的生活助理?”
溫知禾耳廓微紅,一言難盡:“那你也不能随便越過我使喚她,而且……”
夜不歸宿已經足夠說明情況,可在微信上說明和讓人身體力行地幫忙拿事後換洗衣服,根本就是兩碼事。
溫知禾不喜歡被人知道自己的私生活,即便在燕北的時候,那些髒了的證據她也會自己提前做“銷毀”。
賀徵朝完全沒有她這些顧慮:“而且什麽?”
溫知禾懶得和他解釋,拿了衣服便将起居室的推拉門關上,關得很響亮。
賀徵朝看得出她在置氣,唇角輕扯。
不過會兒,溫知禾就穿着細條紋白襯牛仔褲出來,她不忘低頭整理皮革腰帶,給白襯系上漂亮的蝴蝶結。
她的穿衣風格向來休閑清爽,襯衣牛仔褲是她最鐘愛的款式,在賀徵朝的印象裏,她就經常這麽穿,偏日系。
賀徵朝把最後搭配好的橙汁放到桌上,宣告午飯可以享用。
雖然剛才沒理他,直接摔門換衣服,但現在溫知禾摸着昨晚被榨幹的小腹,享用起他做的午飯完全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賀徵朝做的午餐是很經典的白人飯,面包片火腿蛋卷蔬菜,營養十分均衡,溫知禾在他這裏就沒吃過什麽重油重鹽的食物,雖然喜歡辣口,但吃慣了他做的飯,還挺喜歡這類清淡餐食。
相處半年,無法否認,因為同床共枕過數次、在各類激素的影響下,他們已經做到飲食習慣、作息規律是同步且契合的。
溫知禾想,或許賀徵朝是念舊的,守序的,所以絕不允許她提前抽身離開。
她低頭咬火腿腸,賀徵朝看她翹邊的短發,起身越到身後,挑出手腕上的皮筋,替她紮起半辮。
他做這種事總是分外熟稔,包括且不限于幫她吹頭發紮辮子;幫她擦腳趾頭剪指甲;幫她清潔口腔衛生。
沒有人能比他更周到,即便她只和他做過,享受過他一個人的after care。
但這種事後處理,更像是他為清理自己最摯愛的眼鏡,反正不一定是真的愛護她這個人。
做過一次愛,荷爾蒙的重燃會令她的身體由衷地喜歡他,徹底蘇醒後,被他觸碰頭皮發絲,溫知禾不由起了點食髓知味的感覺。
如果現在賀徵朝讓她敞開腿,一邊做一邊吃,她興許是會同意的。
以前又不是沒有過。
“等你吃完飯後我就會走。”賀徵朝的嗓音從頂端落下,他紮好辮子,替她松了松兩邊的頭發,按着她的肩俯身問:“不送送我麽?”
溫知禾被他擾得耳根癢,聳肩撇開他的手:“……我才不要。”
賀徵朝看眼她吃得半剩的餐盤,語氣輕緩:“吃幹抹淨也不送行?”
溫知禾耳朵紅得滴血:“你胡說什麽……”
“還沒吃夠?”賀徵朝垂眼,淡道。
溫知禾都快被氣飽了,本不寬敞的胃口更是翻江倒海,她放下勺子,推給他,瞪眼:“吃完了。”
賀徵朝拾起餐盤,又聽她悶聲斥:“不送。”
賀徵朝眯起雙眼,輕嘆着點點頭:“嗯,很好。”
“但你應該清楚,溫知禾,下次我就不一定有時間主動來這兒找你。”
他邊說着,邊把那些殘羹剩飯倒進垃圾桶裏,挑開水龍頭的扳手,沖洗她用過的飯碗。
是一句帶有警告意味的狠話,溫知禾聽得出來,但看着他這行雲流水般的收拾動作,總有種詭異的反差感。
溫知禾停滞晃蕩的雙腿,不以為意:“你愛來不來,我還不歡迎你。”
她不知自己哪來的底氣和他嗆,反正她不想順遂他的心意,都撕破臉了,還在乎什麽。
賀徵朝唇角輕扯,拭幹手上的水漬,語氣難辨情緒:“這麽有本事。”
溫知禾擡眼看他,“嗯”了聲:“你也說了,我現在明面上還是你的妻子,你總不可能為了這種小事随便叫停一個項目,還是你老婆的項目。”
她轉過身,腳尖輕輕抵了抵他的西裝褲,一下又一下,和她慢慢血液回流的心跳鼓點一致。
賀徵朝眼底外洇某種深意,胸腔輕顫:“是,我還得靠這電影抓牢你。”
他擡手,握住剛才親自綁起的小馬尾,沒太用力,但溫知禾能明顯感覺到馬尾因壓力下墜。
賀徵朝的話貼耳淌下:“你要不拍了,跑到天涯海角去,我還怎麽找到你。”
溫知禾對此心知肚明,也不是頭回聽他說這種話,但這太過突然,就像幹燥山林裏突然燎起的山火,總會令人震悚。
她越發篤定某種想法。
溫知禾緩緩吐息,沖他微笑:“所以我要趕快拍完,早點擺脫你。”
賀徵朝不置可否,唇邊的笑意斂了幾分:“不怕我讓人故意壓着不給發行?”
是壓片而不是喊停。後者比前者嚴重,但前者明顯是賀徵朝能趕出來的事。
溫知禾的心涼了幾分,反唇相譏:“這是你追我的手段嗎?賀先生。”
“你可以認為是一種提醒,親愛的。”賀徵朝輕嘆,撫了撫她的頭,“這是我非到萬不得已才會做的事。”
“因為我舍不得你,明白嗎?”
溫知禾冷冷地看着他,不再說話。
賀徵朝看了會兒,俯身親吻她。
濕熱的吻剜過唇畔,溫知禾心頭輕顫,以掌推開他的面龐。
她很用力,完全是扇巴掌的力度,一下沒推開,兩下三下。
清脆的啪啪聲落下,賀徵朝反倒沒有松開的意思,反而很輕緩地從唇角的左邊吮到右邊,不忘去按住她不安分的手。
溫知禾上身支撐不住向後傾倒,在她即将要落到牆壁上時,賀徵朝又用手箍緊她的後腰。
熱意從唇邊一直蔓延到下颌、脖頸,直至他即将吻到領口之下,溫知禾心髒要跳出來:“這就是你說的會尊重我?騙子!流氓!”
她努力掙脫出他的掌心,另一只得空的手不斷捶打他的肩膀。
聽到她語氣裏濃厚的哭腔,賀徵朝在她胸膛輕呵一息,擡眉輕輕捏了捏她的面頰:“不想走之前再做一次?”
溫知禾呼吸暫緩一拍,面色怔忪。
她當然能感覺到,被鑿開過的洞口,正流出汩汩的涎水。
可她怎麽能承認。
“我尊重你,溫知禾。”賀徵朝整理起她淩亂的衣領,眸色昏沉,“但我要走了。”
他一次又一次的提醒。昨晚撞擊時說過;睡前說過;現在又說一遍。
說是改正不告而別的錯誤,可溫知禾卻覺得他瘋了。
或者說,是她瘋了,為一己私欲招惹了一個變态,為看不清的溫柔陷阱喜歡上這種變态。
她可以順從他,好讓自己舒坦些,以免他再做駭人的事。
可溫知禾就是不想順從。
“我為什麽要送你?”溫知禾深吸口氣,用手背抹去唇邊的水漬,“你來這裏害我發燒,莫名其妙耽誤我拍攝,我還要感謝你嗎?”
“你不會以為我們已經重歸于好了,就因為我和你上了一次床。”
“那只能說明我确實很喜歡你,喜歡你的身體,你的技術也還不錯,值得被你舔一回。”
很粗鄙的話,從前只有賀徵朝說得出口,溫知禾恥于這麽表達,因為每一次都是被他引導着吐露。
她冷眼睇着他,胸腔起伏很大,情感也非常充沛,眼角已經不自覺泛酸。
她能感覺到賀徵朝慢慢松懈的力度,于是趁機踩到他膝邊的地板,越過他。
“如果你說的是氣話。”
後方傳來他的聲音,溫知禾下意識回頭,渾身透着警惕。
賀徵朝被扇打過的側臉是有些紅,卻遮不住他壓人的氣度,反倒增添幾分陰冷。
面對面,賀徵朝又重複:“如果你說的是氣話,我可以不當真。”
“不想送行也好。”賀徵朝沉沉看着她,展臂淡道:“過來抱一下。”
放到之前,溫知禾或許會去抱抱他。
可她想要被抱的時候,他做什麽了?
溫知禾靜默着站在原地,腿窩還在鈍痛地發澀。
視線越過賀徵朝的肩邊,她看到一條被高高挂起的紫色蕾絲內褲,是她昨天穿着被他揉過的那條,居然就那麽明晃晃的出現在那裏。
溫知禾耳畔嗡嗡發鳴,額頂湧上暈厥的沖動:“把那個取下來還給我。”
“什麽?”
溫知禾指向高處,正色厲聲:“你挂在上面的內褲,給我取下來。”
昨晚的事像斷了片,但不至于什麽都不記得,她很清楚,是賀徵朝脫掉她的內褲,放到盥洗臺裏幫她洗幹淨的。
她才不會感謝他,分明這裏有烘幹機,他還非要挂起來。
“還是濕的。”賀徵朝靜默片刻說道:“你要怎麽帶回去?”
還問這種話!
溫知禾心裏更加負氣:“用你管?我就算扔進垃圾桶裏,也好過被你挂起來!”
賀徵朝忽地哼笑一聲:“嗯,有長進了,三千元一條的都舍得扔掉了。”
溫知禾頗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她攥了攥手心,也不管那三千元的內褲了,轉身就去擰門。
只在這裏睡過一晚,溫知禾哪裏知道房車的構造,這門把也是罕見得很,不是尋常款式,不論她怎麽去掰、去推,它都紋絲不動。
落在門窗上的身影被更龐大的輪廓覆蓋,賀徵朝從身後抱住她,不斷地收束,近乎要将她融入身體裏。
“松開我,賀徵朝!”
溫知禾奮力掙紮着,手臂伸展不開,反而越來越箍緊,她有些無力,聲音軟了下來:“快給我開門,你放我走行不行……”
賀徵朝深深吸了口氣,埋在她肩窩又嘆:“連抱一下都不肯。”
從重逢到現在,溫知禾基本沒給過他好臉色,總是豎起身上的倒刺,拒絕他,将他往外推。
他本以為過了這晚,他們的關系會和好如初,但溫知禾告訴他,并不會。他不知道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分明該解釋的事情都解釋了,該做的承諾也做了。
懷裏的女孩漸漸失去力氣沒了抵抗,過了許久,賀徵朝才慢慢松開她。
拇指按上指紋鎖,咔噠一聲,房車的門開了。
下一秒,溫知禾像攏不住的霧氣一樣,轉瞬脫離了他的擁抱。
她站在臺階下面,與他隔開一人的距離,沒有急着離開,回頭眺向他。
那張臉寫滿了警惕、不快,以及一些如釋重負,就好像從始至終,他都在做一些強迫她的事,令她心情不佳。
賀徵朝無法否認,某些方面他确實帶了些強制的手段,許多事情只要他想做,他便直接去做,不會太顧及外人的看法。
溫知禾的所作所為,已經完全觸犯他的底線,她不乖不聽話,可他即便生氣,也拿她沒有任何辦法。
自從她走後,他的心像是被生生剜去一塊,空虛又幹涸,所以他找到她,想将她極力塞回那裏。
賀徵朝深深地看着她,嗓音又和緩了下來:“還在生我氣?”
他總是如此,擺出溫和斯文好好先生的模樣佯裝誘哄,溫知禾才不吃這套,勻了回氣,平靜反駁:“事實上,我并沒有。”
“我是煩你,你知道嗎?我只是厭煩像以前那樣讨好你。”
“你覺得我在生你的氣,會不會是因為我以前裝得太好,太過低聲下氣,太過迎合你?”溫知禾看着他,并非是問話,以自問自答的口吻不疊道,“你覺得我是什麽樣的人,在床上被你掌掴被你束縛也能無條件服從你的女人;依仗你由你撐腰才能拉到資源拍出電影的野路子;靠着你給的碎金碎銀過活的窮人?”
“我不否認事實是這樣,我也不否認你對我的好,即便有目的。”
“我同樣也帶着目的,所以我會在床上缟潮的時候說好喜歡你,在你給我花錢的時候說愛你。”
“你為什麽會認為那就是真實的我。”溫知禾站在風裏,發尾輕揚,拂過她直視的雙眼,“分明你對我說的每一句好話,都摻雜欺騙,不是嗎?”
“我不會送你的,這裏沒有觀衆。”
溫知禾挪步,很輕地說了句:“再見。”
她走得幹脆,甚至沒換鞋,疾步往下坡走。
賀徵朝本可以攔住她,只要他想。
但他并沒有作為。
天氣晴朗,陽光刺眼,賀徵朝站在門口許久,竟感覺不到一絲燥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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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途,房車由專人開返,賀徵朝沒有下車,就坐在沙發上,靜默地看着窗外的風景。
蔥郁雜亂的山林輪換為整齊排列有序的樹木,再到高大挺拔的建築,距離溫知禾所在地越發遙遠。
這沒什麽可惜的,她人就在那裏,也跑不到哪裏去。
住在鄉下沒那麽舒坦,數不盡的蟲蚊會亂竄進室內;煩擾的蟬聲會不分晝夜地喧嚣;物資匮乏難以補給;耽誤工作也稱不上散心。
而他在這裏住了整整四天四夜,為了見到她,與她解釋,甚至是求婚。不論從自身角度出發,還是換位為她考慮,賀徵朝都認為自己已經做得足夠好。
但她真實地向他剖白,她不喜歡他,甚至是厭煩他。
真實的她穿着廉價至極的襯衫牛仔褲,被烈日曬得皮膚泛紅冒痘,被蚊子咬得腿上是包,是粗野的,平庸的,可被替代的女孩,無法否認有一絲吸引人的生命力,難以再現的假意笑容也奢侈可愛,熟睡時的不自覺擁抱是溫馨柔軟的。
這并不難找,再找一個更聽話的妻子也無可厚非。
沉沒成本沒有想象中那麽深厚,他們之間也沒有太深刻的感情。
賀徵朝颔首抹了把臉,輕哂。
他不知自己在車上坐了多久,窗外的陽光依舊明媚。
溫知禾脫下以後由他洗淨的貼身衣物已經幹透了,扔進垃圾桶或許是它最好的歸宿。
賀徵朝卻面無表情鬼使神差地取下它,疊得方正,放進口袋裏。
他想,自己也許是顧慮到貼身衣物放在外面并不妥當,所以才這麽做。
至于再來找這個小沒良心的……他大抵是不會有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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