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老妒夫 “你願意同我結婚嗎?”

第74章 老妒夫 “你願意同我結婚嗎?”

賀徵朝在床上并不溫柔, 溫知禾早就知道,他可以用誘哄的口吻,做最惡劣也最下.流的事。

花茶飲入腹腔, 形成小而飽滿的山丘, 賀徵朝以掌按壓,噴湧出淅瀝的水痕, 在床榻上漫延成圈。

他另一手托着她的下巴, 讓她被迫看去,耳畔是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很漂亮, 看到了嗎?”

光是點頭無用,還要規矩地附和,溫知禾輕軟地說了那番話,卻得到他更猛烈的回應。

雙腿攏着男人精瘦而強健的腰,她已被沖撞得暈頭轉向, 幾近抵達失去意識的邊界線。每每這種時候, 賀徵朝都會低聲輕哄:

“還能再堅持一會兒嗎?”

“你這裏還想要對嗎?”

“乖寶寶,再試一次。”

好美好甜很棒是他最常挂在嘴邊的誇獎, 乖寶寶好孩子是他對她一貫的稱呼,溫知禾沒法再堅持, 會伸臂圈攏着他的脖頸,用濃厚的鼻音喊出安全。詞,有時喊他“daddy”、有時喊“主人”,大部分時候,賀徵朝聽了這些都會對她稍微仁慈些。

伴随着最後一輪的沖擊,溫知禾的臂彎和腿窩都酸乏得箍不住他。

這個夜晚,她枕着賀徵朝的胸膛入睡,如果忽視隔天起來的酸痛, 她這一覺睡得還算安穩。

游艇在海上漂泊了一夜一天,恢複體力後,賀徵朝帶她體驗了浮潛和開摩托艇,靠岸回別墅,她找回了自己的包包,在記事本上又挑了一個勾,然後停頓一秒,寫下一行,要帶一束康乃馨去見寧女士。

記事本只有巴掌大,溫知禾經常揣在口袋裏忘記取出來,賀徵朝習慣與她獨居,所以髒衣簍裏的衣服,都由他整理再塞到洗衣機。從中翻出記事本是順手的事,看到那一行圓潤可愛的小字也是他無心一瞥。

溫知禾的記事本很少記錄有關他的事,這是第一次,雖然她要看望的人是寧棠。

賀徵朝沒有挑明自己又看了遍她的記事本,悄然放歸到她的包裏。

溫知禾對此并不知曉,不過在度假島的這幾天,她常被賀徵朝問起将來的事。

賀徵朝為她列了一個人生對照表,左邊是她的個人信息,右邊是賀徵朝的,20歲以前的人生階段,賀徵朝已經悉數填寫完整,包括且不限于她出生的醫院地點時間,她小學的學校和入學時間……一直延續到二十歲大學畢業那年。

他比她年長十二年,所以在他人生的十二年以前,她的部分是空白。

十二格空白,占據了人生對照表整整一頁,很具象化的年齡差異。想要同步進程,并不是一件容易事。

賀徵朝把決定權給了她,由她執筆寫下将來,而他的願望,只用鉛筆很清淺地标注。例如他希望,可以在三十三歲這年同她結婚。

對照表擺在面前,溫知禾輕擰鋼筆,心裏有些微妙。

在她十五歲時,她曾想過自己的未來。那時她對班上學霸有濾鏡,偷偷暗戀過一陣子,幻想大學考到一個城市,能順利告白在一起,然後做一份還算喜歡的工作共度餘生,只不過她後來沒那麽喜歡他了。

在她十七歲時,她已不對愛情抱有太大幻想,整日就是奔波在各大劇組,自費做小短片。即便身邊不乏有顏正闊綽家裏做生意的小開,她也沒什麽興趣去談一段世俗的戀愛,能遇到不貪圖美/色/肉/體的男人實在太困難,唯一有好感的男人因為有個談婚論嫁的女友,所以直接扼殺在搖籃裏了。

她好感過的,喜歡過的男人裏,沒有一個像賀徵朝。賀徵朝把財力、樣貌阈值拉到最高,唯一的短板恐怕只剩年齡。

而這正是她所感到微妙的。

她從未設想過自己會和這樣的男人有交集,也沒想過真到談婚論嫁的地步。

初次的談判在新年,臨近合約終止的這天,恰巧是冬日,卻溫暖如春。

眼前的男人已不再傲慢高高在上,他用最虔誠的姿态向她求婚。

燭光晚餐很浪漫,桌上是由他一手烹饪的菜品,桌布墊板也是他精心擺設,每一片花瓣、每一株豔麗盛開的玫瑰,他西裝內襯裏的暗金絲巾都無不表露對此次求婚的重視。

她從他向來持重冷靜的目光裏,讀出一絲緊迫。

溫知禾挺起胸脯,轉着鋼筆,拿起喬來:“其實我沒想這麽早……”

話鋒一轉,她瞄了眼絲絨盒,雙眸毫不掩飾的亮閃閃:“但看在這麽亮這麽大的鑽戒,也不是不可以。”

空氣凝結一秒,賀徵朝忽地笑了下,嗓音很低:“這麽說,你是願意嫁給我?”

“不是嫁給你,是結婚。”溫知禾一板一眼地糾正,“嫁人的說法我不喜歡,結婚才是平等。”

賀徵朝若有所思,颔首改口:“那麽,這位溫小姐,你願意同我結婚嗎?”

他在桌上攤放了一則婚後財産分配合同,将鑽戒絲絨盒壓在上方,輕緩地挪到她手邊,目光如炬:“我承諾,婚前你的車房財産還是屬于你,但我的房應有你的一半,股權也該有你的一份,日後任何創收都能與你共享。這座島、這棟別墅,那輛車,那艘游艇輪船、直升飛機或是任何你想要的,所見即所得。”

他又笑,鄭重而認真:“我知你不圖錢,也有自己的辦法盈利,你很勇敢,很有能力,總有一天會抵達我可望不可即的巅峰。你會拍下一部部叫好又叫座的電影,又或許是投入其他事業裏,再成就一份讓人刮目相看的偉績,那時是我仰着你,敬慕你,我害怕有那麽一天,你會沒那麽需要我這些蠅頭小利。”

“所以請允許我懇請你、糾纏你、用這些俗不可耐的小把戲,在你還未成長為蒼天大樹之前向你求婚。”

燭火跳動,照映半滿的紅酒杯,溫知禾擰住鋼筆,心卻止不住地亂:“你怎麽還捧殺起我啦?”

賀徵朝解釋:“不是捧殺,是我自認為。”

“你可以不是讓人仰望的蒼天大樹,也可以不是供人觀賞的玫瑰;可以做一株小草、一塊石頭,不起眼的平庸的任一事物,在這方面我對你沒有期盼,我的意思是,你做一個普通人,不論什麽模樣我都喜歡你。”

“站在我身邊,我肩上,我頭頂,只要是你,只要你想,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沒有配不配或不值得一說。”

賀徵朝頭回為自己的表達能力感到乏力,溫聲又言:“我應該慶幸,你願意在最年輕的這一年同我結婚。”

溫知禾的臉慢慢紅了起來,也許是被燭火照映、喝紅酒喝的,說話都結巴:“只是答應你要結婚,又不是真結了……”

她咬着唇:“而且哪有你這樣的,光動嘴不作為,不應該親自把戒指戴到我的無名指上,再跟我說這些的嗎?”

賀徵朝早已習慣她拿喬的小模小樣,心裏軟塌得不像話,他承應了一聲,拿起絲絨盒到她身邊,學着最規範的姿态,為她戴那枚鑽戒。

鑽戒的确足有上百克拉,指環都有兩個,笨重且太過耀眼。它圈住了她的無名指和中指,代表熱戀與已婚的兩指,多麽貪心。

那她也稍微貪心一些,怎麽不可以。

溫知禾不想讓他看見上揚的唇角,撲到他懷裏,枕在肩邊說:“合同我會回去認真翻看,如果有什麽問題,我一定會讓我的律師通知你,到時候你就看着辦吧。”

她打定主意要在他面前強裝不在意、不為所動,可渾身抑制不住的顫抖暴露了她。

這晚是待在度假島的最後一天,他們沒有做過分親密的事,又一次踏上游艇,在頂端躺于海中看星星、煙花。

溫知禾給自己訂了回程的機票,但賀徵朝沒有。私飛需要提前申請航線,她等不了那個時候,賀徵朝便陪她坐了一趟航班。

鈔能力總是格外好用,如果不是在貴賓室偶遇到奧斯汀,溫知禾一定會這麽誇。

她想不通,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湊巧的事?偏偏是一個機場同一時間段。

“李,真巧,沒想到還能這裏遇見你。”奧斯汀面露驚喜向她打招呼,一雙含笑的棕眼像琥珀。失去酒吧燈紅酒綠的光影,他的模樣更純良了些,像一個剛出社會沒多久的大男孩。

溫知禾是喜歡這款的。放在先前,不論是為眼緣還是工作,她可能都會要個聯系方式,但現在……想到那夜被沖撞啃咬的痛苦,她只想趁着賀徵朝沒回來之前,結束這場寒暄。

“是很巧。”溫知禾讪笑,“你幾點的航班?”

奧斯汀:“四點半。”

現在才不到三點,四點半的航班來這麽早做什麽。溫知禾心裏犯嘀咕,面色不表:“這樣呀。”

奧斯汀點點頭,長籲口氣:“謝天謝地你是安全的,那天帶你走的人是你男朋友嗎?”

溫知禾看得出他是善心的,抿了抿唇:“嗯對,酒喝得有點多了。”

奧斯汀深表歉意:“都怪我沒有告訴你那杯酒的度數很高,我以為你能喝。”

“那倒也……”

“對了,我寫在你本子上的聯系方式你看見了嗎?”奧斯汀又問。

溫知禾愣了一下,剛想說沒有,又很快反應過來,露出幾分不自然:“額……”

她一猶豫,奧斯汀了然:“我明白了。”

他又笑了笑:“雖然很遺憾,但其實我是聽了你和朋友在電話裏的談話,知道你拍電影所以才……我很好奇你口中的故事。”

溫知禾心裏更發虛:“謝謝,不過我的電影只在國內上映,如果有機會的話倒是願意上映海外。”

“沒關系,我在中國有家,你告訴我電影,我一定會去看。”奧斯汀眨眼,非常捧場,“我會帶我朋友一起去看。”

老天。溫知禾在心裏做了一個違背老祖宗的畫十字手勢,雙手合十:“真的很抱歉,其實不用的……要不你現在給我一個常聯系的電話,我會送你和你朋友電影票的。”

“給我就好。”

側方傳來低沉磁性的聲音。

扭頭看去,剛才幫她處理行李的男人已經回來,向眼前的奧斯汀微微一笑:“你的聯系方式。”

-

他們的航班在三點半,專員來通知登機,奧斯汀剛把電話號碼留給了賀徵朝。

頭等艙的座位并不相靠,溫知禾在入座前,湊到他身邊說:“你把記好的電話發給我,我剛剛沒記下來。”

賀徵朝淡道:“不用,電影票我會出。”

旁邊有過路人,不論是否聽得懂,溫知禾習慣壓低聲線:“什麽不用呀,我是電影導演,就應該我請,而且……”

賀徵朝回眸撫了下她的頭,嗓音也沉:“我是導演的丈夫,這票我請也應該的。”

“什麽你應該不應該的呀,你還把人家之前寫在我本子上的號碼給撕了!”溫知禾悶聲嘟囔,“你個歹毒的妒夫!”

“是,我歹毒,我妒忌。”賀徵朝回應自如,不緊不慢:“那請你對我高擡貴手,讓我贖罪一回。”

過了通道,他将可愛的草莓熊保溫杯放到她座位上,眉眼一低,直直攫取她的目光:“畢竟我是一個面目猙獰的、歹毒無比的妒夫,連你還沒上映的電影的影迷電話都能擅自撕碎。”

溫知禾:“……”

根本吵不過。

這趟頭等艙坐滿了人,溫知禾負氣地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全程不再與賀徵朝搭腔,當然,距離太遠,也确實不怎麽能搭話。

她覺得好心虛好慚愧,居然欺騙一個那麽天真的男大學生,真真想替“李華”這個馬甲給他寫一封道歉信。

回國的這趟航班飛行時間較長,十小時以後才能落地燕北國際機場。溫知禾在愧疚裏睡了幾小時,中途又起來刷會視頻。由于睡眠時間過長,下飛機之後她還有些頭暈打瞌睡。

賀徵朝讓她枕肩,溫知禾抵死不從,像個刺猬一樣炸起毛。他無奈嘆了一息,圈過她的肩,揉揉面頰:“到時我會送票,如果他們不在國內,我也會承包他們來回的機票。你不放心,可以監督。”

“拈酸吃醋的蠢事兒我已經做過,妒忌我也認了,別對我生氣。”

他的态度實在太好,溫知禾實在很難再蠻橫,輕哼道:“我也沒有很生氣,就是覺得很愧疚,我還對他撒謊了……”

賀徵朝嗯了聲,垂眼問:“那你對我愧疚過嗎?”

溫知禾有點懵:“愧疚什麽?”

“最開始時你告訴我從事酒店服務業多年,但後來你又對我說。”賀徵朝慢條斯理道,“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

溫知禾都快忘記有這回事了,眼也不眨地看着頭頂的男人,聽他嗓音更輕緩,一字一頓:“小撒謊精,你最好對我一視同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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