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拜師
孔寒眨了眨眼,才發現左邊眼睛疼得厲害,他接連眨了好一會兒,才稍微纾解了幾分。
低頭定睛一看,大驚道:“掌門!”
掌門為何會在此處!
孔寒急蹲下身去,四下再一看,這裏難道是掌門的住處!
他莫非夢游到了此處?
掌門躺在地上,臉上煞白,他正欲搖她,卻見他的腳下走出了那一只金黃色的小雞仔。
絨毛淩亂,看上去也是奄奄一息的模樣。這是怎麽回事?
孔寒不禁緊張地握了握拳,掌心突地一癢,他攤開手掌細看,竟是半截金黃的鳥羽。
是他幹的?
孔寒吓了一跳,連忙揮開了掌上的半截鳥羽。
他喉頭一動咽下一口水,心中實在又驚又怕。
“掌門!”他又喚了木離一聲。
木離周身火熱漸去,靈臺處複又清明,她睜開眼睛,見到孔寒,恍惚了一瞬:“是你?”她直起身,擡手摸了一把腦後的竹簪,暗暗松了一口氣。
目光一轉,看到了一地的殘符:“你怎麽進來的?”
孔寒立刻起身,吞吞吐吐道:“我,我也不記得了。”
木離轉眼看到了一側的小雞仔被捏得不成樣子:“你也在?”
她的符箓,憑小道士的功夫,能解開?
木離不信。
她審視地看了他一眼,分明還是那個小道士。
孔寒被她一看,心頭突突而跳,簡直想轉身就跑,可只能硬着頭皮道:“我,我許是夢游到此,還望掌門責罰。”
木離體內魔氣稍定,嘆了一口氣,她起身疲憊地一揮:“你先去罷。”
孔寒拱手,飛也似地退出了屋外,大舒了一口氣。他擡頭一看,月亮的影子已經快看不見了,天邊蒙蒙亮了起來。
今夜之事,實在古怪得很。
他胸中默念了幾句,百邪奔散,急急如律令,便托着沉重的腳步朝自己的屋舍而返。
木離伸手一揮,收了餘下的幾道符箓,心中猶有慶幸,好在小道士闖進屋中,也未受傷。
可是……
她看了一眼手邊的小雞仔,将它托在掌中,它的模樣委實狼狽,不禁心中升起一兩分心虛,從屋中找出從前的幾顆靈丹,喂它服下,才撐不住疲倦地倒頭睡去。
隔日午後,孔寒手中也捏了一顆丹藥,在大殿外守了許久,才看到跟随木離而出的小雞仔。
趁着掌門入殿的功夫,他走上前去,朝着落單的小雞仔攤開手心,壓低聲道:“昨夜不知為何,興許是我害了你,但這顆丹藥是存了許久的,是我在青城派得來的,據說極有用處,我自己都舍不得吃,就補予你吧。”
小雞仔不動,擡頭盯着他。
孔寒露出個笑臉,又等了片刻,才見它埋頭去啄那一顆丹藥。
日落之後,殿上的道衆紛紛散去。
“掌門。”
木離擡頭,見是一個小道童去而折返。木離記得他年紀最小,喚作雲九。
“怎麽了?”她溫言問道。
雲九左右一看,小聲地問道:“掌門此次回來,應該就不走了吧?”
木離答不上來,轉而問道:“你為何有此一問?”
雲九臉上一紅,吞吞吐吐道:“掌門若是又走了,興許那幾個新來的哥哥也就像旁人一般走了。”
“哦?”木離笑了一聲,倒不驚訝,只是沒料到這個小不點是來告狀的,“你如何知道的?”
“我親耳聽到的。”
“你如何聽到的?”木離心中正想,難道在她不在的時候,他已經學會了‘附耳’一般的異術道符,卻聽他理直氣壯道:“三個哥哥就住在我旁側的屋舍,前幾夜聽到人聲,我睡不着,我拿着茶杯貼着牆聽到的。他們似乎在說,什麽座下弟子,又說折回樂天峰,又說什麽可惜峰門陣法,出不去。”
木離哭笑不得:“此事我已知曉了。”
樂天峰三人甫來玄天峰,本也不是自願,生出異心,實在是常事……
不過此三子天資不錯,修行已小有進益,她可不能聽之任之,放他們走。
十二人間,除卻三人,便是孔寒,最是刻苦。
興許,待諸人歸心,她也該選一人收在門下,也可安一安諸人之心。
她垂眉掃過眼殿中的長奉案,才發現小雞仔不知何時竟已跳上了奉案,立在書冊之上。
她走過去細看,正是那一冊《隐地八術》。
“下來。”她伸手去捉它,卻被它閃避開來。她想到它身上的傷便沒有用力。
小雞仔躲過一圈,又繞回了冊上,揮舞着翅膀,書頁随風翻動。
木離怕它真弄壞了書冊,又道:“你下來!”
小雞仔似乎聽懂了她的話,停住了動作,書頁恰停留于當中一頁。
正中一張八卦圖,寫着‘玄變八方,藏形隐影’八字。
《隐地八術》講得便是游隐之道,玄變之訣。
她伸手點了點小雞仔,笑道:“你也想拜師?”
小雞仔猛地擡起頭來,蹭了蹭她的指間。
木離指尖流溢靈氣,被小雞仔盡數吸去。
“青檀百年才化了人,你雖有靈智,可也得苦熬時日。”
小雞仔目不轉睛地望着她。
木離正欲松手,卻察覺先前它體內微弱的靈氣,複又充盈起來,流轉其間,漸成一團金色的光斑,緩緩旋轉,竟像是結丹之兆。
木離旋即想到了那幾顆丹藥。
普通的靈獸卻是可用丹藥滋補,但鮮有見效如此之快的,并且此幼獸身量未變,靈力卻是充盈了起來。
她因此并未撒開手,反而使靈力愈往它身上而去。
她倒要看看,這小雞仔能支撐到幾時。
那一團金色的光斑越轉越快,滾圓的珠子逐漸顯影。
小雞仔黑曜石般的雙目陡然亮了起來,一顆金色的珠子在它體內成形。
木離吃驚地猛然頓住了動作。小雞仔扇動着翅膀,跳躍了數下。
“你結丹了?”
小雞仔“叽”了一聲。
檐下的九瓣風鈴卻在此時叮叮當當地響了起來。有人闖進了玄天峰門。
木離再顧不得許多,旋身走到殿外。
空中聞聽數聲鶴啼,白鶴落到地上,化為人影。
青檀拱手道:“掌門,樂天派的人來了,還尋了數個門派,峰下約有百人。”
木離點頭:“我想着,吳掌門他也不會善罷甘休。”
這是礙于人情顏面,尋上山來找她要人來了。
如此也好。
“喚那三子前來。”
風鈴響了許久,峰下破空之聲隐隐傳來。
即便未見來人,吳浩然、蔣銳、周瀾三人也料到了發生了何事。樂天峰的傳音符他們三人都還留着。
此時此刻,只見殿前的木離笑意盈盈,裙尾青紗曳地,隐隐流光。
三人目光交換一輪,吳浩然率先問道:“不知掌門喚我等來,所為何事?”
木離笑道:“我有一問,問你三人。”
吳浩然抱拳道:“掌門請明言。”
“這世間什麽東西最重要,這便是我的一問。”木離說罷,視線在三人之間逡巡。
三人面色齊齊一變。
這是什麽古怪的問題,道人已經打到峰下要人,這是在幹什麽!
吳浩然沉默,蔣銳疑惑地皺眉,周瀾卻像是有些膽怯。
她等了數息,聽吳浩然先答道:“某以為世間最重要的便是術,非凡世間,唯‘術’方可立身。”
木離颔首,蔣銳才道:“某以為‘仁’最重要,大成者,仍要有仁心。”
木離淡淡地笑了一聲,才聽周瀾吞吞吐吐道:“某……某以為……真……乃是最重要。”
木離眉心微動,追問道:“何為真?”
周瀾臉色一驚,支吾說:“真……真是從……從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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