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熱鬧的無人村
第87章 第 87 章 熱鬧的無人村
“你對它做什麽了?”程馳的語氣十分微妙。
跟異常打交道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
哪怕戲女對他們沒殺意, 就它那種戲劇化的說話方式和追求“靈魂共鳴”麻煩性格,就夠人喝一壺的了。
讓大家無比頭疼的家夥,卻對喬時退避三舍, 任誰看了都得說一句反常吧?
喬時無辜地一攤手, “我就是跟它交流了一下健康戀愛觀。”
程馳沉默了。
沒被拉上喬時的賊船前,他對喬時有着相當厚的濾鏡:她陽光善良, 跟他不一樣, 跟許弈不一樣,跟大部分神經質的界內人都不太一樣。
但上了喬時的賊船後, 程馳突然發現:這家夥絕對不正常!
正常人會跟異常探讨“戀愛觀”嗎?
不過這個世界已經爛成這樣了,他為什麽要強求喬時正常?程馳果斷轉移話題,“前往無人村的人員名單,我已經安排好了。你看看有什麽要改的?”
喬時相信程馳的工作能力,只是說:“把我的名字也加上。不過, 請不要将我當成有效戰力。”
她還沒能說服戲女放下“戀愛腦”, 只能跟着進界域,再繼續規勸了。
但喬時已經打定主意, 這局她就當個系統任務工具人,要躺到最後!
“明白。”程馳若有所思:看來, 喬時準備對這批剛招收進來的人馬考驗一番。
不過程馳總覺得,喬時看他的眼神好像有點幽怨。應該是錯覺吧?他也沒得罪她啊?
Advertisement
無人村。
此時,村子裏正熱熱鬧鬧地辦廟會,與界域之名十分不符。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走錯界域了。
而懂行的人都知道,這是無人村又選中了一個現實村莊,準備下手了。這是清理局都沒掌握的信息。
【無人村】是界內人對界域的稱呼。這個村子有自己的名字:李家村。
顧名思義,在這裏聚居的, 以李姓村民居多。
李家村比較偏,去趕集都得走個二裏地。在周邊一衆村落中,也屬于比較難幫扶的類型。
村裏的青壯大多出去務工謀生,混出頭的,就回村裏蓋起了小別野、小洋樓,還給組織各種活動,比如廟會啦、舞龍啦、流水席啦……
看着某位老人腿腳麻利地趕去戲臺前占個好位置,喬時忍不住感慨:這些老爺爺老太太的生活,好像比打工人的充實、精彩多了。
除戲女外,喬時這批進來的一共10人。其中五人是【畜牧場】的異常,剩下的五人都是人類。
本次行動,除了喬時本人,清理局并未參與其中。
喬時既然打着自立門戶的旗號,肯定不好立刻讓雙方人馬合作。當然,如有必要,那喬時就不會講究這些虛的了,雙方的資源都得整合起來用。
五個畜牧場的異常進來的身份是流水席廚師、幫工,而喬時他們,則是采風游客。
什麽?你問畜牧場出來的異常一看就不是人,不會吓到人嗎?
這就不用擔心了。除了這五個異常,李家村明顯混了不少妖魔鬼怪,但村民們面色如常,似乎對此一無所覺。
當初那些找工作的人被【畜牧場】吸引的時候,沒能在第一時間察覺那工作不正常,反而一個個自投羅網。現在應該也是差不多的情況。
賣炸串的小販将一條條碩大的蟲子丢進油鍋,随着滋啦滋啦的油花四濺,蟲子還在油鍋裏翻滾着、蠕動着肥胖的身體。
小販面不改色,眼疾手快地将竹簽将炸得金黃的蟲子串起,肉香四溢,把隔壁家小孩都饞哭了!
“奶奶,我要吃這個……”有個小孩嗷嗷叫着。
喬時看着竹簽上還在動的蟲子,好險沒yue出來。
她知道有的地方有吃蟲子的習俗和愛好,但她敢肯定,那些地方的蟲子跟這小販賣的絕對不是一回事!
誰家蟲子過了一遍油鍋還活蹦亂跳的?那看起來不像是給人吃的,反倒像是迫不及待想鑽進人肚子裏吃人的。
見那位老太太準備給孫子掏錢了,喬時果斷道:“小朋友吃太多油炸的不好,會致癌,腦子會吃壞的。”
老太太立刻收起了零錢包。
在小孩嗷嗷的哭聲中,喬時轉身離去,深藏功與名。
嗯,小孩的哭聲和這熱鬧的氛圍相當契合,沒有任何違和感。
至于小販那憤恨的眼神,喬時就當沒看到。
走過一個拐角,變戲法的人正将自己的腦袋擰下來,引來一陣陣叫好。
摘掉腦袋還能活動自如,把腦袋裝上去後又恢複如初,愣是讓人看不出他是怎麽做到的!真的太牛了!
“以前變戲法的人也來過,表演的質量跟這場沒得比!”村民們意猶未盡、啧啧稱奇。
喬時看得十分遺憾:
唉,可惜清理局有規定,不能将異常現于人前。她又是守規矩的人。不然的話,她手下的這些異常派出去,不說別的,就表演表演魔術,拍拍短視頻,搞不好就賺得盆滿缽滿了。
看別人用自己不能用的法子賺錢,喬時比自己虧錢還難受。
魔術師笑容滿面地沖大家拱手,“感謝各位鄉親們的捧場,接下來,我還要表演一個拿手絕活,大變活人。有沒有人願意配合我一下?”
喬時他們不懷疑魔術師“變戲法”的能力。把人吃掉,不就可以讓人消失得幹幹淨淨了?
就是到時候“變回來”的人是不是原來的,那就不好說了。
村民們可不會考慮這些。
大變活人也是一個大名鼎鼎的戲法,就是近距離親眼看到的機會比較少。正起勁的村民紛紛踴躍報名。
但就在這時,喬時振臂一呼,“哥們兒,你的腦袋裝反了。”
那魔術師一愣,下意識擺弄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正在歡呼、想報名的村民們也愣了一下:一個人,會懷疑自己的腦袋裝反了麽?
熱鬧的氣氛就像被潑了一盆冷水一樣,突然開始往詭異的方向發展。
對上魔術師那想吃人的視線,喬時哈哈一笑,“我開玩笑的,你不會真信了吧?”
魔術師也是哈哈一笑,“很幽默。我就是配合你玩一下。大家來看看,我的腦袋歪了嗎?”
“沒有!沒有!”村民們也笑。
但報名玩大變活人的村民仍然驟減。不知道為啥,明知道這是玩笑,他們還是感覺有點毛毛的。大白天的陽光落在身上,都不見絲毫暖意。
魔術師努力保持着笑容,“不好意思了,各位鄉親們。這個魔術啊,它是需要氛圍的。今天氛圍沒到,這個絕活兒,咱還是改日再表演。”
一些人失望嘆氣,一些人卻隐隐松了一口氣。
這些人中,要屬喬時嘆氣嘆得最大聲,“好可惜呀。”
魔術師眉心直跳,嘴角抽搐,恨不得直接露出獠牙将這個攪局的家夥給咬死。
要不是你,表演就能順利進行了。你可惜個屁!
但它得遵守這裏的規矩。
魔術師深呼吸,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沒必要生氣,人小姑娘也不是故意的,她要是看出了點什麽,就不會站在原地不動了,她就是嘴巴比較欠!有機會一定要先吃她!
……
看着走了一路、拉了一路仇恨的喬時,程馳終于忍不住開口了,“話說,這麽高調,真的沒問題麽?”
他現在越發覺得,自己是不是在無意中得罪過喬時。否則為啥她說了不出手,卻在瘋狂給他們上難度?
喬時從容地擺手,“能有啥問題?我就是在融入這個村子!”
按照戲女的介紹,無人村的界域之主,最喜歡的就是一個村子從最繁盛狀态轉向衰落的景象。
鮮花着錦、烈火烹油,然後呼啦一下,一切成空。那位界域之主就是從中汲取能量、鞏固權柄。
也難怪它禍禍完一個村子之後,就會毫不留戀地丢下好不容易打下來的地盤,然後消失、物色下一個目标。
這位界域之主很少出動出手,它最喜歡的就是撒下一些種子,然後看整個村子陷入瘋狂與衰亡,就像旁觀者與記錄者。
這些外來的異常,就是界域之主撒下的種子之一。
這位BOSS似乎也是個“熱情好客”的。
但與畜牧場的前界域之主·現任薪水生産員的那種廣邀賓客不同,那位只會邀請位格足夠的賓客,但這位卻只請連界域都無法形成、在外游蕩的小異常。
只要能融入本村的氛圍,在不被人發現的情況下,這些小異常就有機會飽餐一頓。與此同時,混亂與恐怖也會如界域之主期待的那樣,悄無聲息地在整個村子裏蔓延。
無法融入氛圍、破綻太多怎麽辦?戲女沒有詳說,只是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喬時懷疑,這套規則其實不只是針對異常的,也是針對每個人的。
所以,戲女安排他們進來的時候,才給了他們“合理”的身份。
那些消失在無人村的界內人,搞不好就是因為察覺到“異常”,主動跳出來,反而被認為是村中的“異常”,然後招致規則圍殺。
至于那位界域之主在哪裏?
那就不好說了。
“它可能是任何一個人,但它也只能是那個人,在同一個村子裏,它換不了身體!反正你們得幫我把它找出來,然後幫我把它做成大宴!”這是戲女的原話。
其實有個簡單的找人方法:等着。
被界域之主附身的家夥,肯定能活到最後。拖得越久,目标越明确——只要喬時他們也能活到那個時候。
戲女不在意是早點開席還是晚點開席,只要讓它吃上就好了。更不會在意李家村的人會死多少。
讓那位界域之主獻祭掉整個李家村,到時戲女吃到的大餐只會更肥美一些。
但喬時他們在意李家村村民的死活。
不論感情,論利益也是一樣的:目前李家村雖已在界域之中,但衰亡還未開始。
也就是說,界域融合還未徹底完成。可死的人越多,這個界域就與無人村越契合,界域之主的實力與掌控力就越強,那他們的行動就會越被動。
盡早将那位界域之主找出來,盡早處理掉這個界域,才符合他們的訴求。
當然,喬時本人還有另外一個訴求:愛情海無邊,勸戲女回頭是岸。
“你看看有沒有什麽可疑的人。我就先去找戲女了。”
程馳斜睨了她一眼:這一路下來,要說可疑的人的話,那一定是喬時!
“其他人已經各自就位,他們會摸清這個村子的情況。我還是跟着你吧。”程馳應聲道。
程馳是想與喬時多多相處?或是保護喬時?
都不是。
其他人各有分工。他的目标也很明确:盯住戲女。
在不确定戲女的話有幾分真假的情況下,盯住它是個性價比很高的選擇。
它在策劃陰謀,那他們好有所準備;
它真的與無人村的BOSS關系匪淺,那通過它,或許就能找到那位神秘的界域之主。
雖然喬時在程馳心中的形象有往奇怪的方向發展的趨勢。但對喬時的能力,他還是忍不住佩服:
不愧是能挖他牆腳的人,嘴上說啥都不管,其實穩穩抓着“核心”!她肯定早就考慮好這些關竅了!
正因為此,程馳更不願掉鏈子,讓喬時看扁了。
喬時可不知道這家夥的彎彎繞繞這麽多。她還挺高興:這保镖嘎嘎負責,這局她躺定了!
此時的戲女正如其名,在戲臺上表演。
沒錯,其他人和異常都需要“融入”。戲女也不例外。戲曲本來就是它的專業領域。
小小的村子能人異士齊聚,若不論其中的危險系數,傳出消息去,只怕門票都要賣爆。
只見它長袖甩動,身段袅娜,婉轉的唱腔引人入勝。
但喬時隐隐感覺到,戲女身上正散發着森森氣息。
同類推薦

惡魔心尖寵:小甜心,吻一口
【高甜寵文】“小,小哥哥,褲,褲褲可以給知知嗎?”每次一想到當初與宮戰見面時,自己的第一句話,許安知都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就這麽一點小貪心,她把自己一輩子給賣了。用一只熊換了個老婆,是宮戰這輩子做的最劃算的一筆生意。每次想起,他都想為當時的自己,按個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