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戰勝邪惡的,是更邪惡……
第90章 第 90 章 戰勝邪惡的,是更邪惡……
“奶奶, 她真的不是好人!”小孩哭腔明顯。
這回不是陷害喬時,是真心話。
但老太太硬是将他的手從自己身上掰了下來,“小寶, 這說的啥話!不懂事!給老師道歉!”
喬時笑得很溫柔, “沒關系的,孩子跟我不太熟, 有抵觸心理很正常。我跟他交流交流就好了。”
在老太太欣慰的目光中, 喬時眼疾手快地将小孩給提溜了起來,弄到一邊去了。
那小孩正在劇烈掙紮, 力道恐怕比正常成年人都要大。
但喬時好歹是經過正兒八經的體能訓練,又加了不少體質點的人,制服一個“小鬼”,只能說是手拿把掐。
乍一看去,就像是小孩乖乖地跟喬時走了一樣, 讓人十分放心。
關節被制住、如提線木偶般的小孩內心是絕望的。
說好的人類重視親情呢?說好的奶奶最疼愛孫子呢?
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喬時可不管這小鬼的世界觀是否崩塌, 她現在最需要注意的,就是從小孩的七竅中鑽出來的蟲子。
就算她已經在界域裏見過了諸多奇詭的存在, 對這種東西的抵觸心理仍在。想想蟲子爬到自己身上的觸感……喬時恨不得拿一瓶殺蟲劑過來!
不過一瓶顯然不夠。
喬時壓低了聲音,“你最好收一收你的鬼東西, 否則,我不介意讓你在殺蟲劑裏泡個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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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的臉色變了又變,咬着牙不吭聲,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
該死的人類玩意兒,別得意得太早!它還有後招!
喬時呵呵一聲,“你是想舍棄這個身體,然後把害死孩子的事情栽贓給我?”
小孩渾身一僵。
是的,它就是這麽打算的。
蟲子在小孩的身體裏紮根成功的時候, 原來的小孩就已經死了。它只要放棄對這個身體的控制,就地一躺,喬時就會成為兇手。
這就是個天衣無縫的碰瓷計劃。
可喬時一語道破它的算盤,讓人沒由來地心裏一涼。
很快,它的預感就成了真。
只見喬時笑眯眯地說,“你猜,在你放棄這具身體的時候,我會不會用自己的方法控制這具身體?這算不算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
魔鬼!這絕對是個魔鬼!
小鬼在心中尖叫。
情況頓時尴尬了起來。
它不想留,但也不能走!
一旦離開了這具身體,相當于它将操縱這具身體的主動權交給了喬時,那反過來搞碰瓷的就會是喬時!
到時候,“小孩”走到炸串鋪前一倒,那真就說不清了!
“你到底想怎樣!”小孩咬牙切齒地開了口,終于表現出了願意交流的态度。
喬時優哉游哉地說:“當然是給你補課,看看你人類的課業是否過關。不會吧,不會吧,你不會連小學一二年級的文化程度都沒有吧?”
小孩的臉都綠了。
異常是否強大,又不看學歷!咋的,看不起丈育嗎!
身為一個異常,還得給一個小屁孩補作業,說出去還有天理嗎?
“逼我寫作業,你又不會得到任何好處!”小孩的每句話,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喬時詫異道:“你怎麽能這麽說?我能得到快樂啊!”
小孩沉默片刻,再次開始劇烈掙紮:放我下來,這裏真的有魔鬼!救命!
喬時盯着它的眼睛,“這不是你們異常的喜好麽?能殺但又不馬上殺,而是看着他們備受煎熬、倍感痛苦,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撞,直至自尋死路。你說呢?無人村的界域之主。”
小孩一愣,然後馬上說:“你找錯人了!我就是炸串鋪老板!我只會寄生,沒有折磨人的喜好。冤有頭債有主,你去找正主啊!”
“只會寄生?可這小孩當時沒吃炸串。”
後來小孩哭着被奶奶拉走,也沒看到折返回來。
那寄生是怎麽完成的?
寄生很可怕。但根據喬時推測,這八成需要吃下蟲子這一直接媒介,才能完成寄生。
要是呼吸空氣、喝口水都能被寄生,那還有無人村什麽事兒?幹脆叫寄生村得了。小販的權柄有這麽厲害,那它才是這裏的界域之主!
“他嘴饞,跟其他小孩要了一串。”小孩幸災樂禍地笑了笑。
但注意到了喬時的視線,它的笑容又是一收。該死,最後倒黴的成了它!
喬時觀察着它的表情變化,繼續盤問:“就算你不是,你也得到了那家夥的授意,它讓你針對我!說,那家夥是誰!”
小孩哭喪着臉,“那、那位大人的指令直接傳到了我們的意識中,可我真沒見過它。”
“看來真的是它出手了……”喬時若有所思。
喬時原本當然不确定,小販是出于個人恩怨,還是被指使着對她出手的。
因為小販這個人選很巧妙,喬時壞過它的好事,沒人指使,它也很可能對喬時下手。
剛才喬時直接追問界域之主的身份,就用了一點談判技巧:聽起來就像她完全确定,小販就是受界域之主指使的。
喬時的魔鬼形象已經深入人心,小販下意識地認為,喬時已然知情,便順着她說了下去。
而聽到喬時的低語,小孩反應過來了,臉色大變,“你詐我!”
“對啊,那咋了?”喬時那叫一個理直氣壯,“你給它傳個話,告訴它,像它這種對感情不負責的家夥,遲早要受到制裁。不如老實點出來,跟戲女說清楚,斷個幹淨!”
小孩便秘臉,“我們這些小鬼,哪有資格反向傳話?這只有單向聯系。”
而且,它有一種感覺,當它主動暴露那位的“命令”存在之後,這種單向聯系就已經被切斷了。
那位大人放棄了它!
它的本體和寄生體都在別人的地盤上,這個認知足以讓它心中惴惴。
喬時從它的話裏挑不出毛病,卻也分析出了一些東西:那位界域之主或許只會附身一人,但它的“眼睛”和“手腳”都不止一雙。
比如這些來它地盤裏的小怪,不屬于無人村,但又天然依附于無人村。
那位界域之主對村子的掌控,沒有戲女介紹的那麽弱。
如果對方是個糊塗鬼,首先針對的應該是跟戲女一起演戲的程馳,而非直接找到喬時這個出主意的。
好在,他們本來也沒太采信戲女的說辭。
在喬時思忖的時候,小鬼像是已經接受了被大人放棄的事實,忍不住開口了,“話說,那、那家夥真幹了這缺德事兒了?”
剛才它也在一旁聽到了八卦來着!一般小孩不一定聽得懂,它能聽不懂麽?
當時它毫不懷疑:這是喬時對大人的污蔑。
但到了放狠話的環節,喬時不說“一定會殺了你”之類的,竟然揪着這件事不放,難免讓人覺得:這話很可能有幾分可信。
喬時無語片刻。
不是,你們異常也這麽八卦的?
喬時放的“狠話”,那自然都是瞎扯。
因為她不信狠話對那位有任何威懾力。
既然這樣,不如繼續狠狠诋毀那家夥的名譽!如果它有這種東西的話。
就主打一個傷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不在意就拉倒。在意的話……氣死它正好!
想得美一點,那位不堪其擾,主動站出來澄清呢?
結果現在可好,那位的心态如何不好說,這小鬼的好奇心倒是先被勾了起來。
注意到喬時那無語的表情,小孩讪讪一笑,“嗐,反正我已經被放棄了……閑着也是閑着……”
喬時肚子裏的壞水又冒起了泡泡。
只見她義正辭嚴地拍着小孩的肩,認真道:“真的!它幹的這事兒都傳遍了,我還能騙你不成?你說,這種異常中的敗類,我們是不是該幫戲女讨回一個公道?”
這小鬼八卦歸八卦,腦子卻很清醒。
它暗搓搓地将喬時搭在它肩上的手扒拉下來,“是你們,不包括我哈……”
【讨公道】什麽的,對異常來說,那就更好笑了。
但喬時就是摁着它沒動,“包不包括你,你說了不算。那位說了算。在你被放棄的時候,你就已經被它歸為我這邊的人了。”
小孩仍然緊緊地閉着嘴。
它現在只是因為“無能”被放棄。兩邊神仙打架,不一定顧得上它。真給喬時做事,那這裏的主人第一個收拾的就是它!
這區別,它能不知道麽?
喬時微笑着看它,“我還會安排人手保護你,不能讓你被那位害了。”
小孩:……!
喬時這麽搞,它不是叛徒,也是叛徒!
“我我我保證絕對不會再對你們、對普通人出手也不行嗎?界域一開,我就離開!絕不回頭!我很弱的,真的找不到那家夥,做打手也不夠格,你就不能放過我嗎?”
小孩差點哭出來了。
“別哭!”喬時厲聲一斥。
它這真心誠意地哭,眼眶就往外冒蟲子,喬時會感覺自己的精神受到很大沖擊。
小孩被吓得哽咽了一下。
“放心,我怎麽可能讓你對付界域之主?你要做的很簡單,跟你的那些【同行】,好好宣揚一下這位界域之主的八卦。”
“啊?”小鬼一愣,沒想到喬時讓它做的這麽簡單。
她不會以為,宣傳這個就會讓人倒戈吧?
那是不可能的。
異常可能會好奇、可能會八卦,但它們并不會真正有倫理道德的觀念,只會信奉弱肉強食。
喬時呵呵一笑,“是啊,弱肉強食。不過你猜,這位界域之主的強大,體現在了哪裏?”
這位界域之主,并不像死神、惡神那樣,表現出生殺予奪的力量。
它好像不存在,但又無處不在。
它的力量就體現在無形之中,對整個界域的掌控力。所有的混亂與衰亡,都在它的掌握之中。
輿論,就是傳播混亂的重要渠道。如果村民之間完全切斷信息聯系,還可能亂起來麽?
當小鬼将這些小道消息傳到其他異常的耳中,敏銳者就會發現:那位界域之主沒有那麽強大,對李家村的掌控力也沒那麽強。
因為想也知道,“那位是個感情騙子”這種消息絕對不是界域之主本人的意願。
想明白了這件事,那外來的異常們,還可能保持“忠誠”麽?
這一招太、太狠了啊!
小孩冷汗涔涔。它也突然發現,這個看似簡單的任務,其實還是變相的找死。
哪怕界域之主不在乎這種謠言,為了證明自己的掌控力,也得将它給滅口了!
“我說過什麽來着?我會安排人手保護你的。你是标杆一樣的存在,我要讓其他異常看看,挑釁了那位照樣能好好活着。你這是最危險、也是最安全的位置。怎麽樣?”
它還能怎麽樣?當然只有答應啊!
“很好,我很看好你!”喬時拍肩作為鼓勵。
小孩條件反射般地随之一抖。
看把這孩子吓的。
喬時安慰道:“你別怕,咱們代表的是正義!沒聽說過麽,正義終将戰勝邪惡。”
小孩埋頭不吭聲。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怕的是你?
正義戰勝邪惡它不懂。但它看懂了:戰勝邪惡的,是更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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