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一石二鳥
第92章 第 92 章 一石二鳥
喬時和千裏眼手拉着手, 暫時以自己的身體構築成牆,抵擋着一波波沖擊。
兩人的身體素質和力量都遠超常人,但普通人的力量雜糅一起, 也會有排山倒海之勢。喬時和千裏眼, 就像倆螳臂擋車的家夥。
冷汗從喬時的額頭滲出。就算有燈籠的顏色映照,也擋不住她的臉色比紙片還白。
喬時懷疑自己這回的胳膊不是要脫臼, 而是要直接斷了。
別問, 問就是後悔。她應該将這個“賞景”點位留給程馳和戲女的。
但她的手不能松!
喬時咬緊了牙關。
這時候,她有點感謝系統給自己加的體質點了(雖然可能是賣命換來的), 也感謝系統不做人,天天督促她當個自律的人。這些,成為了她現在保命的基石。
喬時感覺被這個界域上了一課:沒有異常,人,本身也可以很可怕。
千裏眼沒比喬時好到哪裏去。他又不是體質系能力者, 也就喬時沒給他掉鏈子, 兩人一起扛着,分散了沖擊力。
“堅持住!大哥他們很快就會過來的!”千裏眼吼了一聲。
他對他大哥總是很有信心, 仿佛早就把自己的腦子寄存在程馳那兒了。
喬時卻沒有這麽樂觀,程馳或許做過部署, 但做出反應需要時間。
如果他們兩個離混亂最近,或者說,就處于混亂中心的人,都無法做出有效應對的話,很難保證程馳的後手同樣有效。
而且,【時間就是生命】這句話,在這裏可不是空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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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暫時沒有動手的異常鬼得很,一旦混亂勢起, 一旦炸串小鬼身死,它們就會添上一把火!
之前暫時的祥和氣氛會被立刻攪碎!
喬時的腦子飛快轉動着。
周圍的聲浪仿佛都降格成了背景音,沒有對她造成太大幹擾。沒辦法,她太習慣在類似場合下進行頭腦風暴了!
喬時的目光由近及遠,落在了一片死寂的祠堂上。
是啊,普通人也是可以形成沖擊力的!她怎麽就将界域之主這麽重要的教誨給忘了呢!
既然混亂勢起,那為什麽不讓這份混亂為她所用?
喬時立刻大聲回應千裏眼,“哈哈!沒錯,再堅持一下!他都安排好了!”
就當那位界域之主的“眼睛”無處不在好了。喬時希望,那家夥聽到千裏眼跟她的對話,會将注意力放在程馳等人身上。
甭管有沒有用,這種可能給自己降低難度的小事必須得做。
實際上嘛,喬時暗中狠狠地掐了千裏眼一把(這一下沒有任何私人恩怨,主要是當前這情況,力道不大一點,根本無法引起千裏眼的注意)。
“啊?哦。”
千裏眼的反應不慢。
他的腦子平時都寄存在程馳那兒,但他好像也不介意寄存到喬時這兒。在喬時做出決斷後,他便立刻給出了配合。
千裏眼和喬時本來就是相互拉着手的,此刻他猛然向上一拽,将喬時提了起來。
喬時順勢踩上他的肩,又在千裏眼的助推下,整個人像獵豹似的躍了出去,又借了龍燈之間的橫梁作為新支點,再次往前一躍!
她的目标是:最前方!
那是龍頭的位置。也是堵着人,導致人群無法向那個方向疏散的位置。
雖然喬時每次都有足夠的着力點作為支撐,但她的動作迅猛矯健,看着就跟輕功似的,這【高來高去】的功夫引得人群發出陣陣驚呼,連帶着混亂都平息了一些:畢竟,大家都呆在原地不動,就不存在踩踏。
當然,這種“表演”只能說是治标不治本。大家愣個一兩秒也就差不多了,哪裏會真的在原地呆着不動?
如果其他人開始效仿喬時,或者她學藝不精,被人拽下來,那很可能也是另外一個故事。
喬時想要倚仗的,自然不是這種把戲。
躍至前排,根本沒給人反應過來的時機,她一腳将扛龍頭的、敲鑼的人踹飛了出去。然後,她扛起了龍頭,狠狠地敲了一下鑼,Duang的聲音震蕩開來。
“鄉親們,李家村不祥,險釀大禍!大家跟我沖了它!”千裏眼偷偷用了點小道具,幫喬時擴了音。
“不是,你……”
丫誰啊?
離龍頭最近的扛燈人是親眼看着這家夥突然蹿出來“為非作歹”的,怎麽可能追随喬時?
但喬時發出吼聲的時候,同時也在發狠地向前一扯。
一整條龍燈的結構就是連在一起的,這股力量最先影響他們,便跟着往前了兩步。而後面的人,那就完全不管那麽多了,就好像找到了洩洪的缺口一樣,紛紛往這個方向湧了過來!
離喬時最近的那幾人仍然對她的身份、行為深感困惑,但他們根本沒有時間表達困惑或憤怒,只能“順勢”動起來。否則,螳臂當車的就是他們了!
人流随着龍頭動了起來,仿佛受到龍頭的引領,沖向祠堂。
“沖啊!”
人群中似乎能聽到千裏眼的吼聲。
他還不太明白喬時的想法,但行動力一向是杠杠的,周圍的人受他感染,也跟着他嗷嗷叫了起來。
“沖沖沖!”
雖然很多人也不知道沖向祠堂幹啥,但大家都這麽做,那就這麽做了呗。
也有人想:剛才情況多危險啊,确實得找正主算算賬!
而有了“方向”,正常“流動”起來的人,踩踏的危機自然消弭于無形之中。
祠堂內。
村長這個親爹一把提溜起了不敢掙紮的小孩,但它的乖巧顯然無法讨好到魔怔的村長。
村長語氣森然地吩咐其他村民,“妖孽要用火燒得幹幹淨淨才是!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破壞了村子裏的福分!”
那樣子根本不像是小孩親爹,倒像親仇人。
立刻就有村民上前,将火盆裏的火撥弄得旺旺的,竟是要直接在此處将小孩就地正法!
“燒死妖孽!燒死妖孽!”一衆李姓族人齊聲喊了起來,打破了祠堂內的詭異安靜。
異常并非無敵的存在。此時此刻,與這些村民相比,也不知是哪邊更像異常。
小鬼絕望地閉上眼睛。
它不止這麽一個身體,當然也知道了祠堂外面的動靜:說好的要保它的人,應該不會來了。
這對它來說,可不只死了一個寄生身體這麽簡單!這意味着它選錯了“靠山”!
它,必死無疑。
但就在這時,鑼鼓聲聲,如同號令,人群随着龍頭,跟瘋了似的湧向祠堂。在這樣的聲勢前,李氏族人的喊聲,愣是弱了一截,然後又被生生打斷。
族人們的目光飄向了祠堂外,他們臉上那如出一轍的表情也終于出現了變化,僵硬的肌肉漸漸被【懵逼】、【茫然】、【震驚】等的更加明顯的情緒取代。
這場面誰看了都得犯怵。
他們自己的意識漸漸回籠。
“這……這是啥情況?”
舞龍燈的,不是他們村請來表演的麽?他們應該算是大金主才對。怎麽看這架勢,像是想沖了祠堂?
倒反天罡啊這是!
小鬼啪叽一下被丢在了地上。
它有點暈頭轉向,不明白自己為什麽突然就被放過了。
可此時,根本沒人會給它解惑。倒不如說,祠堂裏的人的困惑完全不比它少!
村長李富鎮被其他族人拉着上前,與這些“瘋了”的家夥交涉,試圖搞清楚狀況。
不過,喬時是來好好說話的麽?那必然不是!
她就是來鬧事的!
她一手拽着龍頭,一手铛铛铛地不斷制造噪音。那千裏眼也相當懂事,在人潮回歸正常後,便也搶了個鼓,咚咚咚地敲擊着,與喬時相互應和,把節奏感拉滿。
“李家村,必須給個交代!”喬時大吼一聲。
“給個交代!給個交代!”衆人也跟着振臂大喊。
聲音并不整齊,就像烏合之衆。但氣勢都擺在這兒了,誰敢因這是烏合之衆輕視?
祠堂門口都被堵住了,兇神惡煞的衆人,讓人心裏慌慌。
李富鎮懵逼地盯着喬時。
他跟某幾個擡龍燈的人的困惑是一樣的:你丫誰啊?
舞龍燈的人,李富鎮不說全部認識。但龍頭是誰,他肯定是記得的,反正肯定不是這種看起來沒啥力氣的小丫頭片子。
若是僅有喬時一人,李富鎮可不會将這種小姑娘放在眼裏。甚至于說,他們再反過來給喬時扣一個破壞祭祀的帽子,非得讓她脫一層皮不可!
在李家村鬧事,活得不耐煩了吧?
可現在,就算他不給喬時面子,也得給喬時身後的人一個面子。
李富鎮賠笑道:“美女,這啥情況啊?怎麽就突然要個交代了?我們還要拜祭先祖,有什麽事情可以之後再說……”
“你就是村長吧?你們村辦這個廟會,是不是得保障大家的安全?剛才可差點就鬧出人命了!你們就像看好戲地優哉游哉呆在這兒,連個願意出來維持秩序的人都沒有。你們李姓的人祈福很重要,其他人的人命就不重要了?”
喬時氣勢洶洶。
扣帽子嘛,誰不會啊?
人群也立刻有了響應。
“就是啊!”
“剛才真的吓死我了!”
“這個李家村在幹啥啊……”
現在的人群中,已經不只千裏眼一個“氣氛組”了。還有其他幫手也偷偷混進人群,時不時提供聲援。
原本只是順勢而來的人,也有了些許共鳴。包括喬時身後的幾個擡龍燈的人:比起質問喬時是誰,不如先讓李家村出點血,這才是實惠。
村長李富鎮滿頭大汗道:“不是這樣的,剛才我們也出了一點狀況……”
祠堂內外,距離極近,但當時就像兩個不同的世界,彼此互不幹擾。
喬時其實早就知道祠堂裏發生了什麽,但還是像模像樣地往祠堂內張望了一下,痛心疾首道:“你看看你看看,你們一邊不惜福,幹着缺德事兒,一邊還要祈福,連你們的先祖都看不下去了啊!”
“嚯!真的诶!”喬時身後的人也跟着探頭探腦,發出連聲驚呼。
祖宗牌位都掉火盆裏了!這麽邪門的事情你敢信?
總不能是李姓族人自個兒燒祖宗牌位吧?
那搞不好真的是“在天有靈”!
這下好了,他們聲讨李家村的法理、情理全都占了!
這不叫鬧事,這叫替天行道!
見這些“外人”表情、态度都在變化,李富鎮臉都綠了,“你們在胡說什麽!這只是有個李家子孫拜祭時出了岔子!”
這時候,李姓族人們忽地又想起了剛才亵渎祖宗的那個【妖孽】,便也跟着回想起了剛才他們準備做的事情。
好像……有哪裏不太對……
記憶回籠,有人忽地打了個寒顫。
喬時可不準備跟他們探讨“某個小鬼是否有問題”。糾結這一點沒用,因為它就是有問題的。
喬時只想拉所有李氏族人下水。
“就你們這種做事的方法,你确定,只是某個子孫拜祭出問題?村長,要不你去拜一拜,看看祖宗會不會【顯靈】?”
喬時的目光又逡巡到其他族人身上,一一點過去,“或者你?還是你?試試呗。”
都說破壞比建設更容易。喬時他們制止不了界域之主動手,但反過來說,搞破壞,他們同樣可以。
她沒有超能力,做不到暗搓搓地動手。但別忘了,她有幫手。
喬時保證,從現在開始,誰上前磕頭,誰就能“觸怒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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