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捉蟲) 11月6號:……
第110章 第 110 章(捉蟲) 11月6號:……
11月6號。
冷靜下來的許弈順手買了兩杯奶茶。
李文伸手要接。
許弈把手挪開, “不是給你的。”
李文:“……那你買兩杯?”
“它有活動,買一贈一。”
李文一言難盡,“不是, 你還喜歡喝奶茶?”
許弈皺着眉, “問題就在于,我不喜歡喝……”
他沒有特別喜歡的東西, 包括吃的、喝的。除了殺異常, 他也沒有特別的愛好。所以對許弈來說,現實反而沒有界域有意思。
但他卻突然有了莫名其妙的習慣。
更讓許弈費解的是, “我跟你的關系,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了?”
對一般人來說,李文和許弈的關系也就一般。但對許弈來說,這已經不太正常了。他就不喜歡跟別人組隊,現在竟然願意聽從比他更弱的李文的安排!
“可能是我寬宏大量, 接納了你吧。”李文随口回答。
其實李文自己都有點不可思議。
就算許弈不像傳言那樣殺人如麻, 他也不會喜歡這瘋子的性格。
但不知道為啥,他發現自己心底竟然對許弈的同情、理解和認同。
這種事情不能細想, 一想,李文就感覺雞皮疙瘩起來了。
許弈面無表情地嚼着奶茶裏的珍珠, 對李文自稱的“寬宏大量”沒有絲毫動容。他仔細地回憶着與李文等人“和解”的過程。
被停職、接受監管調查和治療、被造夢機坑了一把、其他人對他态度改變、他的病情有所好轉……
這些記憶,明明都很清晰。一切都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地發生的。可許弈還是覺得,這種自然中,透着一股違和感。
就好像拼圖少了一塊,卻愣是被拼在了一起。
可有能力對他的記憶做手腳,卻讓他一無所知的異常,真的存在嗎?
還是說, 就像醫生跟他說的那樣:他的病情發展到某種程度,會逐漸丢失理智。到那時,記憶混亂也是很正常的。
可他的病情不是在好轉麽?
“你在發什麽呆?趕緊的,該幹活了!”李文招呼着他。
他讓許弈不要輕舉妄動,不是真讓他啥都不幹的意思。
李文是說:這事兒得動腦子!
單純地把怪物殺一遍又一遍沒意思。清理局的人已經幹過這件事,并且總結出經驗了:殺了它們,它們會消失,然後再度出現。
李文想搞清楚的是,它們“消失”,到底去了哪裏?
清理局的其他人無法追蹤,獲得了【快遞員】能力、可以在時間中穿梭的剪刀女是不是可以?
再順着這些異常【死者】,說不定可以找到那個制造【死亡時差】的幕後黑手!
這才是關鍵!
剪刀女暫時被他們安置在奶茶店裏。
兩人本來也想帶它一起行動。但很快他們就發現,查探情報和潛伏時帶它都不是個好主意。
就怕他們自己隐藏得好好的,卻因為帶着剪刀女太可疑,直接被路人給舉報了——這就是穿過來後差點發生的事情。
現在需要用到剪刀女的能力了,他們這才回來找它。
兩人已經看到了坐在角落的剪刀女的身影。
可就在這時,剪刀女突然連人帶椅地摔倒在地!砰地一聲,将周圍的客人吓了一跳。
更糟糕的是,剪刀女身上的非人特征也随之暴露了出來。
它手上憑空出現了一把剪刀,一邊龇牙咧嘴,一邊用剪刀往面前的桌子狠狠紮了下去,又反手剪向虛空!
有情況!
此刻,許弈和李文将“低調行事”的原則丢到了一邊,瞬間躍至剪刀女的身旁。
三人再度一起消失。
又是穿越時的那種虛無空間。
與穿越時不同的是,“向導”剪刀女此刻正在被無數黑線包裹着。它正在拼命掙紮,卻在黑線中越陷越深,差點就成了一個繭!
它鋒利的剪刀同樣被黑線纏繞着,鋒利的屬性竟然發揮不了一點作用。
許弈和李文稍微靠近一點那個繭,那個繭就自動離他們遠一點。
永遠看得到、永遠摸不到。
就像這個空間,好像很快能走到頭,但其實無窮無盡。
“嘻嘻,吃了我的人,還敢用我的能力出現在我面前,你的膽子很大嘛。你只有一條活路,放棄跟這些人類合作,幫我跑腿,補上你留下的那個缺。”
一個男女莫辨的聲音自這個空間的四面八方響起。
許弈和李文戒備地張望着,卻沒有看到任何人。
“不用找了,我無處不在,我就是時空的主人!我允許你們一起進來,就是想讓你們看清現實,你們救不了它!就像你們救不了外面的那些人,你們親眼确認了吧,越幹涉,後果越嚴重!”
李文向後退去,像是被那聲音打擊到了。
然而下一秒,他鎖死了這片空間。
他的選擇是:關門,放許弈!
許弈一拳捶在面前的虛空中,氣浪以他面前為起點,瘋狂往四處擴展。恐怖的火焰随着氣浪升騰,席卷每一處空間!
此時的許弈,整個人都像虛化、扭曲了一樣,成為了純能量的載體。
他其實不是什麽火系能力者,這種火焰只是純粹的能量模拟,殺傷力只會比真正的火焰更強!
原本平靜的空間立刻像是被人塞進嘴裏嚼了一遍,碎渣遍地!
毫無疑問,這是個他們之前沒有見識過的界域類型。
但你要說你【無處不在】,那就好說了啊。起碼進入了許弈的專業領域:我的毀滅性力量也可以無處不在,我全給你揚了試試?
雖然剛穿越過來時,剪刀女說過類似的【它無處不在】的話,但那到底是在現實世界——就算時間線會刷新,那已經不是真正的【未來】了,許弈也不能真把整個世界揚了。許弈敢這麽做,李文也會摁住他。
可到了別人的地盤上,那就不好意思了。
無法觸碰剪刀女?
在整個空間都自身難保的情況下,似乎已經不存在這個問題了。
剪刀女身上的黑色絲線在恐怖能量下消融。唯一的問題是,剪刀女本人也被燙得嗷嗷叫。
沒辦法,讓許弈出手,就得做好“次生災害”較大的準備。
“你們在幹什麽!快住手!”那聲音在怒吼中變了調。
許弈啧了一聲,“就這?還好意思自稱時空之主?只是個偷将死之人的時間的小偷而已!”
李文都将這家夥的行動模式分析出來了,許弈又不傻,怎麽可能還不懂它的性質?
從時空之主被貶為時間小偷,這是顯而易見的羞辱。
“你!”
驚怒交加的聲音卻又漸漸冷靜下來:
“既然你們知道了我的本質,那做個停戰交易如何?你們殺不死我的。我在時間的夾縫裏,毀了這一秒的空間,我還有下一秒、下下一秒的無數空間!而我只要這些将死之人的最後一點點時間,不會礙着你們什麽事。”
它說的肯定有一部分是真話。
一般情況下,空間被毀成這樣,界域之主也涼了。但這家夥仍然中氣十足的樣子。
但有一部分肯定是假的。
它要是真無敵,又何必跟他們和談?
沒辦法,許弈的實力超出了預期。
它可不是真正的時空之主,它擁有的時間,都是辛辛苦苦偷……攢下來的。全用來對付許弈他們,那不是虧麻了麽?
等它積累的時間變得更多,實力變得更強,再跟他們翻臉也不遲。
“最後一點點時間?那怎麽沒見你把自己的時間分一點給他們?”
許弈又捏緊了拳頭,準備繼續砸場子。嗯,是字面意思上的砸場子。
“等等!你們真沒必要對我有這麽大的敵意。這其實也是他們自己答應的交易!”
許弈和李文面前,浮現了一個個當事人死亡的畫面:
比如林蕊。
車禍現場,她感覺自己随着小電驢飛了起來。
死亡正在降臨,她的意識正在抽離,她的手機卻亮了起來。
時間仿佛定格,車禍好像沒有在她身上發生。可她知道,這只是某種奇跡的力量。
【時光信箋】四個字映在了她的眼底。
時光膠囊、時光郵局這些東西一度流行,其實就是寫給5年後、10年後自己的一封信。而這個時光信箋,可以真正給過去的自己傳遞信息。
該時光信箋有不少使用注意事項。
【你可以告知自己的死訊,可以彌補自己的遺憾,但無法告知自己真正的死因……】
但對将死之人來說,苛刻不苛刻也不重要了。就算死亡無法規避,起碼可以讓自己人生的最後一段時間過得快樂一點吧?
林蕊連看都沒看具體事項,就毫不猶豫地點擊了同意。
然後,她在便簽紙上寫下了給自己的遺言,簽上自己的名字……
林蕊沒發現,時光信箋中有一條注意事項是:使用該時光信箋,可能導致死亡時間提前,由此造成的後果,完全由本人負責。
其他人也是類似的情況。
這種免責條款就是人類自己搞出來的東西,沒看清條款簽訂契約的也是人類自己,咋能怪它呢?
許弈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差點忘了,他們其實可以從那些當事人身上,找到弄死這個時間小偷的另一種方式。
即,解決掉那些異常【死者】,讓所有人都活過死亡預言的時間,就能切斷它的力量來源。
時間小偷偷不到時間了,那不就是個死麽?
許弈回頭瞅了李文一眼,讓這個喜歡用腦子的家夥考慮一下,哪種性價比更高。
但那個聲音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竟像是洞察了他們的想法,“殺死異常【死者】?愚蠢的想法!”
這就是清理局一直在嘗試卻沒成功的方法,再加上許弈和李文,結果也是注定的。
它有恃無恐地說,“你們的幹涉,就是在讓他們違約,所以才會有異常【死者】冒出來。我早就告訴你們了,越幹涉,後果越嚴重!”
那些異常【死者】的出現雖然跟它有關。但從某種程度而言,它們是彼此獨立的。
那可是時間見證的契約。它不是什麽時空之主,但你們倒是試試看殺死時間呢?
這些家夥連時間的規則都不懂,還想跟它鬥,也太嫩了點!
哪怕許弈殺死了它,那些異常【死者】仍會存在。
甚至于說,時間小偷也不希望異常【死者】存在。因為它們存在,意味着當事人沒死,它沒得賺。
當然,從另一個角度來說,異常【死者】的存在,可以逼迫當事人去死,對它有一定好處。
時間小偷笑嘻嘻地說:“是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麽能預判你們的行為?因為我掌握着時間,掌握着所有的可能性。”
破碎的空間忽然變成了一面鏡子,讓他們可以看清此時外面的世界。
異常死者再次出現,盡管清理局及時控場,仍出現了一波又一波的混亂。
“這些異常【死者】四處游蕩的未來,你們已經親眼見證。我們都不希望世界變得這麽糟糕,不是嗎?我們和解,對雙方都有好處。”
它的聲音帶上了蠱惑力。
許弈和李文的臉色都難看了起來。
他們都不想和解。
但這家夥說的,只怕是真的:它鑽了世界規則的空子。他們對付它時,不小心就會變成與時間為敵。
難怪它見識過許弈的戰鬥力後,也沒有直接跑路,反而嚣張地跟他們讨價還價……
但就在這時,時間小偷呈現出來的畫面突然卡了一下。然後恢複正常。
也不能說是恢複正常,因為外面的場景已經全然變了:號稱“殺不死”的異常【死者】消失了,世界正在正常運轉。死亡預告也未能實現,比如當事人江海,就活生生地走在大馬路上。
是時間線再次刷新了。
整個空間突然陷入一片尴尬的死寂。剛才還掌握着談判主動權、嚣張得不行的時間小偷突然就消音了。
“話說,你不是掌握着所有可能性嗎?這種【未來】不在你的預料之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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