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留下

第61章 留下

夏閱臉都紅了,磨磨蹭蹭走過去,半天都沒擡腿坐。

陸商也不出聲催促,只等着他慢慢挪近,路過地上的皮帶時,還讓他将皮帶撿起,與劇本一道拿過來。

渾然不知他心中想法,夏閱将皮帶遞還給他。男人接過皮帶放下,下巴輕壓視線低垂,再度掃過自己大腿。

夏閱心神一凜,磕磕絆絆地問:“對戲為什麽要……”

“不聽話了嗎?”男人淡淡截斷。

夏閱嘴唇動了動,想到今天熱搜這事,是自己幹壞事在先,陸商來找他算賬,其實也是應該的。最終什麽都沒說,他老實地擡起腿,跨坐在男人膝上。

陸商的手伸入他衣服裏。

夏閱如驚弓之鳥,肩胛骨猛地內縮,腰側線條拉長繃緊,就要迅速朝後退去。

男人手臂有力環住他,将他圈劃入自己地盤,金屬袖扣壓上他背脊。

背脊中間的淺溝,立刻就像墜入了冰片,傳來微微冰涼的觸感。夏閱低低驚呼出聲,一雙杏仁瞳睜圓了,面上有些措手不及。

袖扣抵着那條溝壑,來來回回摩挲起來,陸商擡眼望向他問:“很冰?”

夏閱先是點頭,随即又搖搖頭,如實回答對方:“現在不冰了。”

陸商唇角輕輕勾起,“它都被你蹭熱了。”

夏閱有點懵地看他,面龐莫名熱得厲害。男人說的是實話沒錯,可這話落在他耳朵裏,怎麽就像是變了味呢。

莫不是他心太髒,聽什麽都是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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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略略有些慚愧,不自在地抿抿唇,将臉從對方視野內偏開。

陸商掌心向上移去,撫摸上他的肩胛骨,手中溫度暖和發燙,從嘴裏吐出來的話,卻嚴格到不近人情:“現在可以開始了。”

夏閱早已忘得一幹二淨,語氣中的困惑毫無作僞:“……開始什麽?”

對方并未正面答話,另一只手拿起劇本,慢慢背出一句臺詞。

托陸商強調的福,夏閱現在讀劇本,不會只讀自己那部分。臺詞怎麽念角色怎麽演,語氣氛圍都要承前啓後。

所以沒怎麽思考,他立馬就聽出來,陸商說的這句臺詞,是明天拍的那場戲。

起初夏閱接角色時,演的是與男主作對,阻礙他成事的炮灰。現今新加的戲份中,他的身份也發生轉變,成為與男主有共同利益,半路踏上男主那條船,從此為他做事的暗樁。

明天的那場戲,是夏閱最後一場戲。臺詞他早已背得滾瓜爛熟,可眼下被陸商抱坐在腿上,他就像考場發揮失常的考生,擠牙膏般艱難擠出下一句來。

“錯了。”考官神情公正,緩緩皺起眉來,“手伸出來。”

夏閱面容緊張迷惘,下意識蜷縮着手指頭,朝對方伸出了一只手。

陸商眉眼不動,視線墜落下來,“手心攤開。”

夏閱手輕輕一動,捧着落在掌心的目光,猶如捧着千斤頂般重。在陸商的注視下,他磨蹭着攤開手。

男人拿起皮帶,在他手心裏打一下,力道不輕不重,帶着點懲罰的意味。

夏閱看得有些傻眼,聽對方握着皮帶問:“錯哪了?”

一句話問得低沉肅然,周身威壓釋放而出,讓夏閱半點不敢造次。

他費勁巴拉地思索,“……錯了一個詞?”

“不對。”陸商打第二下,不急不徐出聲,“再想。”

夏閱手往回縮了縮,滿面愁容地絞起眉,“那是少一個字?

“不對。”陸商再拿皮帶,夏閱手縮回去了。

男人眉梢輕輕擡,視線掃向他臉上。

夏閱按着手心,眉眼可憐巴巴的,睜眼朝他說瞎話:“手都打紅了。”

語氣裏很是委屈,只差滿目含控訴。

後者緩緩笑一聲,“哪裏紅了?伸出來我看看。”

夏閱就當着他的面,大拇指使勁搓了搓,一秒搓紅手掌心,理不直氣也壯地,遞到他眼皮子下。

“是紅了。”收起臉上的嚴肅,陸商縱容地配合,“我吹吹。”

說完,就捏住他指尖,朝他微微垂臉。

夏閱愣了一秒,錯過了婉拒的機會,摸不清他什麽算盤,只好狐疑地聳起鼻尖,保持警惕與靜觀其變。

鼻尖快抵上他手心時,陸商微微擡高了下巴。沒有對着他手心吹氣,男人吻上了他的手掌。

這屬實是出人意料的,這下不只是手心紅了,他的臉也跟着紅起來。

陸商松開他的手,“現在還紅嗎?”

夏閱頭搖成撥浪鼓,語速飛快張口而出:“不紅了。”

對方微微颔首,話鋒陡然一轉:“犯錯的懲罰不能少。”

話音落下,環住他腰的手臂,就緩緩地松開了。陸商手中的皮帶,挑開衣擺間縫隙,貼着他身體伸進去,帶着幹燥微軟的涼意,在他腰側拍打了一下。

夏閱被拍得腰輕彈,瞠目結舌地望着他。

陸商拿出皮帶,放在了沙發裏。指腹摩挲上他腰側,被皮帶拍過的地方。

身體稍稍前傾,男人停在他耳旁,心情不錯地詢問:“腰上拍紅沒有?”

夏閱本能要搖頭否認。

對方卻快他一步,嗓音裏有淡淡戲谑,蹭着他的耳朵低語:“衣服掀起來,我幫你看看。”

瞬間警鈴大作,夏閱面露驚恐。

陸商就這樣抱着他,聽他背了一晚臺詞。背到後來,兩人差點蹭出火來。陸商依舊沒動他,守着他改回備注,就起身系好扣子,拿上皮帶離開了。

隔天在片場拍戲,休息時再回憶起來,他不得不傾佩陸商,定力十足入戲也快。托對方帶他入戲的福,他在說那些臺詞時,也并未覺得多出戲。

最後一場順利拍完,這次是真的要殺青了。程程捧着水杯過來問,訂什麽時候機票回去。夏閱有點依依不舍,還不怎麽想回去,也學着梁栎檸的做派,借着請劇組吃飯的由頭,将回去時間拖延到周日。

陳今自然也同意了,讓他好好感謝年導,飯局上要記得敬酒。

飯局時間定周六晚上,為什麽定得這麽晚,他心中也有所考量。周五晚上熬夜不能睡,周六早上必定得補覺,中午是絕對爬不起來的。

另外,還有鐘森南這個變數。聽聞他買的周日機票,鐘森南周五錄完綜藝,決定周六來劇組找他,再同他一道飛回A市。

兩人地方挨得近,夏閱開玩笑問他,是不是想來蹭飯局。鐘森南吊兒郎當的,也半真半假認了下來。

實則蹭飯局是假,一起回去也是假。兩處地方雖然挨得近,但地方偏遠交通不便,沒有飛機和高鐵直達,鐘森南要想過來,中間還得轉兩趟車。

而他堅持要來的原因,就是想找出那個男人。

這些夏閱全然不知情,他在看劇組的通告表。陸商晚上熬大夜,通告排到淩晨四點。何非人不在片場,送八寶粥去絕育了。

夏閱拍完殺青戲,一直待在片場沒走,還蹭了頓晚上盒飯。他讓程程先走了,司機也提前下班,編劇老師調侃他,愛上了劇組盒飯,夏閱開玩笑點頭,卻并不解釋原因。

晚上十點梁栎檸收工,年導和梁栎檸說完話,發現夏閱還在沒走。年導就覺得稀奇了,打發梁栎檸離開,順帶着問了一句,“怎麽還不走?”年導中氣十足開玩笑,“劇組可沒宵夜給你吃了。”

夏閱早已想好理由,“我聽說今晚拍宮變。”他捧着劇本站起來,雖然人已經殺青,但劇本還在手上,這副模樣落在年導眼中,十足地有敬業學習精神,“這是小說裏的高潮情節,我想留下來多學習學習。”

年導很是意外,差點兒就在臉上寫,對夏閱刮目相看了,“當真?”年導懷疑地提醒他,“今晚我們拍到四點,你也淩晨四點再走?”

“當真。”夏閱斬釘截鐵答,語氣爽快利落,實則心裏發虛,牙尖都咬得酸軟。

年導半信半疑,眼神像看樂子,餘光掃到陸商後,招手将人叫過來,随口與他唠嗑道:“現在的年輕人,還真是不得了。這殺青了還不走,要留下陪你熬夜。”

男人面容平靜,對此不予置評。

過會兒梁栎檸換衣服出來,夏閱的話早已在劇組傳遍,他也有樣學樣地,往年導面前一站,“我也不走了。”不想被夏閱比下去,他咬牙跟着放狠話,“我也留下來學習。”

年導納罕“嘿”了聲,拍戲這麽多年了,這情況頭一回見。索性也就不再多問,只看他們是說真話,還是瞧他年紀大,故意忽悠他來了。

陸商的戲排在後頭,下場是老戲骨鏡頭,年導回監視器那去了。夏閱被叫去休息室,兩人關上門坐裏頭,男人沒問他為什麽不走,卻問他年導開玩笑的話:“想吃宵夜?”

夏閱雙眸微微亮,話裏依舊很克制:“想,但也只是想。”

陳今來前就放話了,回A市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她發上秤體重。倘若多重了一斤,他都要在健身房裏,多待上整整一小時。

夏閱只喜歡待舞房,不喜歡待在健身房。但對方這麽下命令,也不是沒有緣由的。劇組殺青回去以後,他行李箱都不用收,就得立馬飛其他地方,拍一個公益性的廣告。

廣告由中央臺牽頭,地方公司承接拍攝,請到的圈內明星,不只有夏閱一個。陳今廣告費收得低,幾乎可以說是沒有,只單純為了給他,博個鏡頭和名聲。

這次合作的事出來,對争取IRIS代言,也是百利無一害的。

廣告播出後賺到的錢,都會捐給地方貧困鄉鎮。同時為了帶動旅游産業,這次廣告的拍攝地點,也是在冷門的旅游小鎮。

當然這事都扯遠了,眼下陸商朝他伸出手,明明白白地要求道:“手機拿出來。”

夏閱心思收回來,一邊拿出手機給他,一邊眼中浮起疑問。

對方讓他解了鎖,點入他的通訊錄,“檢查一下聯系人備注,有沒有背着我改回去。”

夏閱放下心來,大方給他檢查,轉念一想過後,有點詫異地擡起頭,又不是很放心地問:“你都不想問我,為什麽不走嗎?”

男人翻看他手機,口吻漫不經心接:“為什麽?”

夏閱警惕地起了疑心,懷疑他是否知道什麽。

下午他就接到消息,噶蛋手術順利完成,八寶粥被領回酒店了。晚上何非留在酒店,照顧絕育後的小貓,還實時發來現場照片。照片上八寶粥醒了,脖子上戴着太陽花,瞧着像沒什麽精神,應當多少是有些痛。

此時此刻,夏閱再回想起來,依舊是能感同身受,忍不住在心中打鼓,甚至想伸手去捂裆。

今天晚上說什麽,他都不能睡過去。眼下還不覺得困,因此他清了清嗓子,賣力轉動他的大腦,先想該怎麽去套話。

在找陸商套話以前,他必定丢出糖衣炮彈,先砸對方個暈頭轉向。

“哥哥。”他嘴很甜地喊。

陸商就吃這套,果真注意力轉移,朝他擡起頭來問:“怎麽了?”

“我留下來陪哥哥熬夜不好嗎?”他略一歪頭問。

“好。”對方答。

“好是好。不過,”男人話語微頓,聲線低沉反問,“你夾腿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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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完戲再大幹特幹

最近彈幕怎麽都點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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