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幽會
第74章 幽會
葉明煦被他噎住了,老半天才想起來,這通語音的目的。自己是來興師問罪的,還被陸商倒打一耙了。
夏閱在旁邊解釋,陸商低低“嗯”一聲,将他從床腳拉起來,抱坐在自己的腿上。葉明煦在電話那頭問:“微博公告是怎麽回事?”
“就是這麽回事。”陸商語氣如常。
葉明煦輕哼出聲,“拿我當擋箭牌用呢?”關于鳴山的情況,葉明煦都問得差不多了,他決定不與陸商多計較,“都成別人擋箭牌了,這件事你知不知道?”
“誰買的熱搜?”陸商問。
“我查到是李總的人。”葉明煦解釋,“就上回在MINE晚宴,我提到過的那個李總。他的事多半瞞不住了,曝光也就這兩天的事,今天還讓你們擋了回。這會兒指不定在哪,花錢打點各部門呢。”
陸商神色漠然,“明天還份大禮給他。”
葉明煦打電話來,也是想提醒陸商,見對方心裏有數,也就不再多言了。聊了會公益項目的事,葉明煦就挂電話,去忙別的事情了。
這會兒也不早了,村長給陸商安排了住處,今晚兩人不住一個院子。拍攝組有人來傳話,山路塌方的事處理好了,所有人明早就能出山。
山裏人都睡得早,晚上陸商離開時,夏閱提出要送他。兩處院子離得不遠,陸商也沒有拒絕,讓他一路跟過去。
陸商住在村長家裏,東西兩邊都有房間,東邊房間臨時騰出,村長一家擠在西院。偷偷記下了路,夏閱才回住處。
回去後看到夏冬蟬,對方坐在院子裏道:“如果你們覺得不方便,我可以和陸老師換。”
夏閱忙擺手說不用了,進屋前卻隐晦地提及,讓夏冬蟬不要鎖院門。夏冬蟬聽懂了,淡笑着應下來。
不過入夜以後,村路可真夠黑的。夏閱開着手機電筒,仍覺得路上不夠亮。他找夏冬蟬借了手電筒,等到晚上十點左右,村中院落都熄了燈,正是月黑風高時刻,他戴着兜帽揣着手電筒,偷偷摸摸地開門出去了。
大黃狗睡在院子裏,聽見動靜擡起頭,瞥見他的身影,高興叫着躍起,圍在他腳邊轉。夏閱連忙“噓”一聲,往它跟前扔火腿腸。
大狗“嗷嗚”一聲,搖着尾巴吃起來。夏閱重新拉穩兜帽,打開院子門往外走。村道上漆黑寂靜,除了他落下的腳步,只剩下風吹樹葉響,還有不知道來自哪裏,起起又伏伏的蟲鳴聲。
夏閱打着手電筒,也不敢東張西望,加快步子埋頭走。五分鐘以後,他走到村長院子外,蹲在院門邊掏手機。
他要給陸商發消息,手電筒從腳邊滾開,撞在身後那扇門上,竟然将門撞開了縫。“吱呀”聲響傳入耳中,夏閱驚得一彈而起,緊張地盯着門縫看。
沒有任何人出來,院門本就沒有鎖。他撿起手電筒,狐疑地照了照,确認并無異狀後,徑直推開門溜入,直奔東院房間去。
院子裏黑燈瞎火的,他之前就觀察過,村長家沒有養狗。繞到後院的窗下,夏閱趴在窗臺邊,輕輕叩了叩玻璃。
房間裏毫無動靜,陸商像是睡着了。兩人白天都睡過,夏閱現在精神抖擻,不信陸商已經睡了。他又敲了敲那扇窗,可窗內依舊沒有反應。
夏閱只好拿手機發消息,發完以後繞回前門外,等着陸商起床來開門。手機上沒有回複,他擡起手電筒末端,輕輕推了推那扇門,門竟然就這麽推開了。
他心底疑惑更甚,懷疑陸商故意的。可他沒覺得害怕,關掉手電筒的光,就摸黑跨進去了。
村裏房間門檻修得高,他沒有開手電筒,怕晃到陸商眼睛。鞋尖踢到了門檻,他一個趔趄跌入內,被人穩穩地接住了。
月光一起跌進來,他從男人身前擡頭,想接着月光看清臉。身後那扇門被關上,隔絕掉室外月光,房間重新陷入黑暗。
他被人壓在老舊牆前,睫毛刮過對方的手掌。白牆破得起了不少皮,手背蹭過翻起的牆皮,陸商按着他的手腕,語調低沉緩慢地問:“半夜進來想做什麽?”
夏閱輕扭手腕,小聲簡短地叫:“哥哥。”
陸商似是笑了一聲,從黑暗中靠近過來,親了親他的嘴唇。
鼻尖蹭到男人的臉,夏閱微微偏開臉龐,語氣中裹着疑惑問:“不開燈嗎?”
“寶寶想被別人發現嗎?”陸商問。
“哪來的別人?”夏閱茫然地仰臉,“其他人住西邊,這裏沒有人住。”
陸商低低應了聲,“那就開燈。”他撫上夏閱臉頰,“開關在牆上。”
從他懷裏側過身,夏閱伸出手摸索。他全神貫注找開關,連對方氣息遠了些,也并未過多地留意。
指腹摸到燈開關時,他高興地脫口而出:“找到了。”
夏閱指尖用力,按下那枚開關。
燈光亮起的那剎那,他的眼前還是黑的。一條深色布料覆上眼皮,遮擋住了他視野裏的光。布料觸感很厚實,柔軟卻不失硬挺,像陸商打的領帶。
夏閱始料未及,愣在牆邊沒動,後腦勺被人托起,按入了對方頸間。陸商握住領帶末端,在他腦後打了個結。
他本能地要眨眼,睫毛戳在領帶上,被壓得輕輕彎起。他陷在一片黑暗裏,有點慌張地擡起手,去摸陸商在的位置。
陸商立在他身前沒動,夏閱摸到了他的手指。如同抱上水面浮木,夏閱握住他的指尖,緊緊的不願再松開。
“過來,寶寶。”對方出聲。
夏閱喉頭緊張吞咽,握着他溫熱的指尖,在黑暗中朝前走一步。陸商站在原地沒動,他能感覺得到,兩人距離拉近了。
松開陸商的指尖,他摸上男人虎口與手背,又沿着手背摸向手腕,最後抓住對方的小臂。
“再近一點。”男人低聲引導。
夏閱小心地邁步,就這樣抓着他手臂,一步步走入他懷抱。雙手離開陸商小臂,夏閱緩緩攀上他肩頭,身體貼着他的胸膛,從燈下慢慢地擡起臉。
暖黃色的淺光落下,描出他漂亮的下巴,還有領帶下的鼻唇。領帶覆在他的面頰上,深黑的領帶白皙的臉,挺翹的鼻尖紅潤的唇,烏黑碎發從額前耷落,看不見那雙明亮眼眸,看不到任何情緒流露,他像只任人擺布的貓。
也只有陸商才知道,這只貓的真實脾性。他有點小聰明,會故意讨好你,也會撒謊騙你。他不是乖巧木讷的瓷娃娃,而是山澗生機勃勃的淺溪。
溪水清得能照出人影,在山中湧流無數歲月,最終奔向他的懷抱裏。
貓不是聽話的生物,如果它很聽話,那一定是因為,它願意聽你的話。
“現在親我。”陸商說。
夏閱攀着陸商肩頭,擡頭親到了他下巴。男人下巴硬硬的,夏閱飛快地退開,想擡起雙手去摸。
陸商握住他的手,不讓他用手作弊,“就這樣親,親到為止。”
夏閱不滿地撇唇,但還是聽他的話,沿着他下巴一路親過,最後終于親到他唇角。陸商嘴角并非直線,而是微揚起來的,像帶着笑意弧度。
勾得夏閱心中發癢,想取下領帶看一眼,可惜陸商沒給他機會,對方轉過臉來,正面吻住了他。
他被陸商摟着腰,坐倒在了木床邊。床下鋪着薄墊,硌得他屁股痛,夏閱攀着男人站起來,主動爬上對方腿坐好。
陸商撫上他後頸,将他按向自己臉前,氣息漸漸逼近過來。
夏閱捂着嘴巴拒絕,嘴唇幹得皺出紋路,他舔着嘴唇皮開口:“想喝水。”
黑暗中有響動傳來,他聽見陸商拿起什麽,很快又把它放了下來。喉結淺淺滑動過後,男人碰向他的嘴巴。
柔軟熟悉的觸感中,多出了微涼的濕潤,對方剛剛是在喝水。夏閱不再拒絕他,主動将嘴巴覆上去,含住他的下嘴唇,幹渴地吮吸起來。
水很快被吮吸幹淨,他含住的那片嘴唇,重新變得幹燥滾燙。可他仍覺得難以止渴,急不可耐地伸出舌尖,在陸商唇上舔了起來。
舔到的除了熱意,其他什麽都沒有。夏閱渴得微微生惱,牙尖咬住他的嘴唇,像貓亮出爪子那樣,威脅般地輕磨起來。
陸商胸膛輕輕震,唇間溢出一聲笑,再次拿起床邊水杯,擡頭喝下了一口水。這口水沒有再咽下,手指鉗住夏閱下巴,他迫使夏閱張開嘴,含着那口水渡過去。
冰涼濕意來得洶湧迅猛,水迅速流入他的口腔內,他手忙腳亂地胡亂吞咽,水滑過他的舌頭喉嚨,如沙漠中的甘霖,終于解了他的渴意。
還有沒來得及吞咽的水,沿着他的嘴角流淌出來。夏閱喉結急切滾動,伸手去擦嘴角下巴。尚未擦幹淨時,手被陸商握住,下巴再次被按低了,陸商渡來第二口水。
夏閱話都說不出來,喉嚨口拼命地吞咽。這口水渡得更滿更多,有更多的水流了出來,打濕了他的下巴脖頸。
眼角洇出生理性的淚水,很快又被領帶擦拭幹了,他抖着潮濕水潤的嘴唇,可憐巴巴地從唇縫間擠出聲音:“不、不要了……”
“不要了?”男人不緊不慢地問,“已經喝飽了?”
“喝、喝飽了。”夏閱說。
“好。”指腹擦過他下巴,陸商笑意淡淡,吻幹他的嘴唇,“那就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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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閱:救命啊有變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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