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章

第 10 章

那個那玩家崩潰地問:“大佬們,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他們以為待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不動,就不會有意外發生,就安全了。誰知道,就算躺在床上不動也會死,他們再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被死亡的恐懼籠罩着,幾近崩潰。

常廳也要崩潰了,“這誰tm能知道怎麽回事?”

一個比一個離奇,看起來還八竿子打不着,剛找出一個相似點,這又出現一個不一樣的,把他們的推測一再推翻。

抛開這離奇的死亡,桑塵問:“為什麽會是橘子樹?”

那個玩家趕緊說:“上午在商場時,我們隊長他吃了橘子,可是,可是我也吃了啊,啊,我不會也要死了吧!”

茅子羽按了按額頭,身體無意識地向桑塵靠近一點,很想嘆氣。

吃了橘子,身體裏就會長出橘子樹?這都什麽啊。

死亡到底是怎麽發生的,要怎麽預防?

章冠皺着眉頭,“抱歉,我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我們也在努力尋找線索,希望你們也能找找線索,你們現在應該知道了,待在一個地方不動也不安全。”

那個男玩家面露失望,扭頭不回應章冠讓他們找線索的事。

雖然待在一個地方也不安全,但很明顯,外出找線索撞見死亡的概率更大。人都是趨利避害的,即便知道這樣躲着不是辦法。

還有其他人在躲着,憑什麽他們去。

既然如此,兩邊都不再多說,兩個小隊的人這就離開了。

從那個隊長房間裏出來,向外門口走時,桑塵向客廳裏掃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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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霧氣缭繞,房屋裏不開燈很暗,手機燈光是暖色的,沒照出明亮的感覺,像是即将要墜入黑暗的夕陽,隐約能看出很多紅棕色家具,陰沉沉地隐在黑暗中,大致是一個比較老式的裝修風格。

适應了黑暗,眼睛看到更多東西,紅棕色不知道是什麽木頭的沙發死氣沉沉地擺在客廳,同款木質茶幾,連餐桌都是同款木頭。

這是桑塵見過的小鎮第三個房子。

第一個是他們臨時住的房子,房間是簡單的現代風裝修。

第二個是早上去的徐峰他們小隊的房子,裝修和房屋外立面很一致的風格。

第三個房子,就是這個。

第一套和第三套都是相對普通的家庭裝修,相比起來,第二套非常奢華,不管是裝修還是裏面擺放的東西看起來都很貴,和這兩套不像是一個鎮的,如果以前這三套房子都是向陽小鎮的人住的,那小鎮貧富差距很大。

離開那套房子後,幾人都有些沉默,路上只有顧姿言小聲地跟顏墨講裏面的死亡。

顏墨點頭,“嗯”了一聲,雙手插在兜裏,慢悠悠地走在他們身後。

常廳又發出了那個疑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或許只有我們從死亡規則裏救出一個人,才能知道怎麽回事。”章冠說:“大家全神貫注,如果看到有人出意外,一定要迅速行動,不惜一切救下那個人。”

常廳和貝彤羽立即同聲說:“是!”

桑塵有些驚訝地看向他們,在他們這個隊裏,隊員好像格外聽隊長的話,“不惜一切”也能聽,相當于只要隊長吩咐,冒着死亡的風險他們也會做。

從兩人的同聲來看,他們似乎已經做過很多次這種事了。

四人都穿着低調的黑色衣服,行動一致,彼此信任,和石金水那個小隊,是完全相反的兩個小隊。

茅子羽也看了他們一眼,彎着可愛的眼睛,說:“我還挺想知道怎麽找死的,這樣我去冒險一下,你們把我救下來,我可能就知道死亡規則了。”

顧姿言小聲地,“別這樣說,萬一真的……”

“放心,他們很厲害的,一定能救下我。”

“放心,他那麽厲害,一定死不了的。”

茅子羽和常廳同時開口。

顧姿言左看看右看看,“多厲害啊?”

常廳看了一眼茅子羽說:“如果你通關了這場游戲,在游戲城說你是茅子羽的朋友,很多人都會給你便利。但一定不要說你是他喜歡的人。”

顧姿言:“為什麽?”

常廳:“因為他喜歡的人太多了,他覺得喜歡他的人也太多了。”

“……”

桑塵想起了昨晚那個臉頰羞紅的鬼,喜歡茅子羽的人多不多他不知道,但他知道可能鬼很多。

茅子羽反駁,“什麽叫我‘覺得’,本來就是,難道桑塵和顧小姐不喜歡我嗎?”

桑塵和顧姿言同款沉默。

氣氛沒有那麽低沉了,幾人聊了幾句就不再聊了,這空氣讓他們頭昏昏的,說越多越難受,只安靜地向章冠他們住的地方走。

章冠小隊住的房子在小鎮中心左邊,外面看起來和他們住的一模一樣,整個小鎮居民樓外貌都是一樣的,只是裏面裝修不一樣。

“啪!”

章冠開了客廳的燈,房間裏亮了起來,但也沒有特別亮,但桑塵驚訝地看出,這套房子的裝修竟然和他們昨晚住的那套非常像。

格局一樣,家具也一樣。客廳的沙發一樣,茶幾一樣,就連旁邊的小餐廳也一樣。

小餐廳和客廳相連,像是從客廳裏掏出來的一點面積,空間很小,擺放了一張同款大理石圓桌,又放了五把同款加了柔軟海綿的椅子,很是局促。

顧姿言也發現了,“咦,你們住的這間房,和我們那套裝修一模一樣啊!”

“真的嗎?”貝彤羽說:“我們小區也有這樣的,就是一起裝修,一起買材料,一起訂購同一個商家同款櫃子之類的,人多會有很好的折扣,可能這個小鎮這兩家裝修的時候也是這樣吧。”

“可是,就算是訂同樣的櫃子,也不會這麽像吧,每個家庭都會有每個家庭一些自己的風格?”顧姿言不确定地說:“這麽像,是不是有什麽規律?”

貝彤羽也不确定了,“一模一樣?沙發抱枕這些也一樣?”

常廳在最前面,小心把方靜放在柔軟的布藝沙發上。

“啪!”

“太暗了,再開個燈,你們再仔細看看,是一模一樣嗎?”常廳走到沙發旁,把和客廳聯通的餐廳的燈也打開了。

桑塵眼裏全是和他們住的房間一模一樣的東西,還沒仔細看,又聽到一聲“啪”,接着是一道寒冷的風,還沒反應過來,他就被向後拽了一下,眼前飛過從章冠手裏飛出的濕漉漉慘白的刀,以及茅子羽手中飛出的一顆灰色小石子。

“叮!”

“嘭!”

接連兩道沉沉的撞擊聲。

桑塵眼睛一轉,看到餐廳那個電扇燈在距貝彤羽腦袋僅有一厘米的地方,被刀和石子先後撞飛。

餐廳這個電扇燈,是某段時間流行的風扇和電燈結合在一起的款式,中間是四個暖黃燈泡,周圍是一圈鐵扇葉,按一下是開燈,按兩下風扇就開始轉動。

在貝彤羽張嘴擡頭看時,扇葉忽地飛速墜落,直沖她的腦袋和脖頸而去,千鈞一發之際,被章冠和茅子羽同時出手用武器撞偏,飛向沙發上沒有反應的方靜。

桑塵看到那雙一直睜着的眼睛,瞳孔似乎微微震顫了一下。

*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滋滋滋-滋滋滋—喂?!”

“好多血!好多血!他們流了好多血啊!”

“叮!——叮鈴鈴!——”

“死了!死了!都死了啊!”

“嘟嘟嘟!嘟嘟嘟!——”

“你怎麽辦事的?!你捅大簍子了你知道嗎!”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方靜死死地捂住耳朵,不僅手和耳朵在用力,全身都在用力緊繃着抵抗着,以至于全身都在顫抖。

用力閉緊的眼睛從眼尾擠出兩滴淚,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抽泣,因為就算抽泣,她也聽不到自己的哭聲。

來自四面八方的尖銳的、焦躁的、驚恐的、憤怒的、悲痛的聲音都化作銳利的劍在攻擊着她。

她像是一只沒有殼的蝸牛,無處可躲,只能任柔軟的大腦被這些尖銳的聲音刺穿。

“放過我吧。”

“放過我吧。”

她連自己的吶喊和祈求都聽不到,那些聲音密集而尖銳地刺穿着她。

聲音太大了。

“這就是正常音量啊!聲音不大點,別人怎麽聽到!什麽毛病!”

要是沒有手機就好了。

“那怎麽行呢!現在社會怎麽沒有手機,手機是和整個世界的聯系!不要手機就是和世界斷聯,你不上學不工作不需要世界了嗎!手機無罪!”

要是沒有聲音就好了。

“聲音又做錯了什麽!你怕的是聲音嗎!”

要是沒有一切就好了,沒有聲音,沒有信息,沒有感覺,沒有世界也可以。

方靜用力捂着耳朵,被折磨得渾身顫栗。

“放過我吧。”

“我不想聽到,不想感知。”

“一切消息都不想知道。”

“不想在這個世界裏。”

“求求了。”

方靜一愣,他聽到了自己的哭聲,聽到了自己的祈禱。

自己的祈禱聲消失後,再也沒了任何聲音。

她四周張望,目之所及全是黑漆漆的,她看不到任何東西,包括自己。

她在這個阒無人聲的黑暗世界裏待了好久,一開始是安心,沒有聲音的折磨,大大松了一口氣,從未有過的安心和輕松。

她想舒展開緊繃蜷縮的身體,以前她輕松的時候就喜歡這樣,可她感知不到自己的身體。

她感知不到所有一切,包括自己的身體。

她不适應地茫然了一下。

她在哪裏?

她的身體呢?在哪裏?

她更加茫然,茫然中恐怖開始一點點滋生。

她不管再努力,也聽不到一點聲音,沒有任何感覺,一點消息和認知都得不到。

眼睛能看到的只有一片無盡的黑暗,她不确定是不是‘看到’的,一片虛無,一片空虛。

此時,在無邊的黑暗與虛無中,方靜又想把自己蜷縮起來,可依然沒有身體能讓她蜷縮。

忽然,黑暗的世界猛地一震。

怎麽了?

她的身體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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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感謝小天使們的2個霸王票、49瓶營養液~

11向陽小鎮

方靜的右臂被扇葉割斷了一半。

電扇掉落得太快了,章冠和茅子羽同時及時出手,也只保住了貝彤羽的命,打偏了電扇,來不及阻止扇葉飛向毫無反應的方靜。

好在偏移的鐵扇葉沒有正中致命部位,但銳利異常的鐵扇葉也一下割斷了方靜的胳膊,鮮血在沙發上迸濺了厚厚一層。

可以想象,如果電扇落在貝彤羽腦袋上,會是什麽下場。

貝彤羽臉色慘白,彎腰急促地喘着氣,水珠滴滴答答從她臉上落下,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

章冠第一個快速跑過去給方靜止血,接着是茅子羽,他扔給章冠一卷不知道從哪裏來的繃帶,“連着殘肢一起給她包上。”

顧姿言看到那邊她插不上手,慢半拍地走到貝彤羽身邊,輕輕拍着她的背,“彤羽,你沒事吧?”

桑塵拍了拍旁邊手指正不斷顫抖的常廳,“不怪你,這都是游戲設定。”

“嗯……嗯!”常廳連連點頭,緊張地盯着方靜那邊,手卻一下拉住了桑塵的手腕,緊緊地。

桑塵:“……”

這個力度,他掙也掙不開,于是幹脆放棄掙紮,只掃了一眼和他們住的房間,裝修完全一致的房子,便和他一起看方靜的情況。

茅子羽給的那個繃帶很神奇,章冠對齊方靜被割斷的胳膊,用它捆上之後,方靜的胳膊很快就不再出血了。

章冠緊緊皺在一起的眉毛略微松散,對茅子羽說:“謝謝。”

茅子羽也松了口氣,“別客氣,是血醫給我的,方靜的胳膊能保住。”

聞言,章冠非但沒放松,剛松開的眉毛又皺了起來。

茅子羽拍拍他的肩,眼睛彎成月牙,“別這麽執拗嘛老章,管它從哪裏來的,能救命就行。”

過了好一會兒,一個“嗯”字才從章冠嘴裏出來。

方靜的情況穩住了,大家全都看向貝彤羽。

這是唯一一個從意外死亡中活下來的人,可能是唯一知道死亡真相的人。

最等不及的是茅子羽,他問:“可愛的小貝,電扇掉下來前,我看到你擡頭看電扇了,是真的有死亡提示或者預感嗎?”

“不、 不算是提示吧。”在血腥死亡中死裏逃生,貝彤羽現在還沒緩過來,她咽了口口水,極力止住身體和聲音的顫抖,“我小時候上學的時候上課不專心,夏天犯困時喜歡盯着教室屋頂上轉動的風扇看,總是想,它轉得那麽快,要是,要是,這樣掉下來,電扇下的人會不會被削掉腦袋……”

她又急促地喘了幾口氣,空氣本來就稀薄,窗戶緊閉,又經歷了剛才的事,她好像呼吸不上來了,“呼——因為這個奇怪的恐懼念頭,夏天每次換座位,我總不願意坐在電扇下。”

即便她現在還有些驚慌,表達得也很清楚,怕自己遺漏什麽觸發點,前因後果都有。也可能表達清楚詳細是章冠他們小隊的特色,因為他們隊長來自過去,對很多新事物不了解。

“就在剛才,常廳打開風扇時,我看到它轉動,立即就想到當年那個恐懼點,接着它就……”

常廳立即道歉:“抱歉我不知道這種燈泡和風扇結合的電扇,按兩下是開風扇,我以為是變光燈,想調亮一點。”

貝彤羽連連搖頭:“沒事,沒事,我沒事。”

茅子羽點點頭,“說是預兆也可以,但更準确地說,是你曾經的恐懼想象在這裏真實地發生了。”

顧姿言酷愛上網,“也不一定是幻想,我看到過這種新聞,确實有電扇墜落傷人的事發生,彤羽你看過聽過這種事嗎?”

“我、我不太記得了,是我上學的時候,想過太多次了。”貝彤羽說,“有段時間看到轉動的風扇,就會冒出這個念頭。”

章冠說:“不能那麽武斷,恐懼的事情可以是想象,也可以是真實發生的,方靜她就是真實地恐懼着聲音。”

這樣是比較穩妥的。

第一天死的蔡暢,可能是害怕過雪天路滑,摔倒後被尖銳的物品刺穿,所以他走在雪路上,看到尖銳的鐵栅欄,想到這件事,這件事就在他身上發生了。

第二個死的徐峰,可能在蹲廁所時有過馬桶裏會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他的恐懼想象,所以夜裏他上廁所時,看到馬桶又有了這個擔心,接連兩次看向馬桶,才坐上去。這件事就在他身上發生了。

第三個死的扶梯上的女玩家,她可能害怕過上扶梯時,扶梯忽然壞了或者踏空,人被卷進扶梯裏,所以她踏上扶梯時,特意看了一眼扶梯才踏上去。這件事就在她身上發生了。

第四個死的那位隊長,他可能想象過吃到肚子裏的種子會發芽生長這種可怕的事。他當時可能也看過手裏的橘子有沒有籽,但他可能是只關注那些意外血腥死亡,可能是想趕緊吃完飯,急着回安全的房子裏,還是把橘子裏的籽吃進肚子了。

他們特意看向造成他們死亡的東西,不是什麽游戲提示,而是他們曾經想象過或真實地聽過這種恐怖的事,并在那一刻想起了。

即便想起了,他們還是做了,最多就是多看一眼有沒有問題。因為人總有某些恐怖幻想,總聽過一些概率很小的恐怖事件,這種事真實發生或者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概率很小。

這樣所有的死亡都能連起來了。

唯一特殊的是方靜,她确實恐懼聲音,或許在聽到聲音時也聯想到了自己恐懼的點,但是她還活着。

當茅子羽指出方靜不能完美解釋時,貝彤羽說:“可能是聲音确實沒有那麽大的威力直接致死,更重要的是,方靜她做防護了,聲音一出現,她就捂住耳朵了。”

茅子羽點了點頭,畢竟是死裏逃生的貝彤羽親自驗證,死亡規則是這樣沒錯,而且在這幾個死者身上驗證都沒問題。

進游戲這麽長時間,他們終于有了進展,摸清了死亡規則,他們本該輕松才是,可并沒有。

這個死亡規則,似乎和他們離開向陽小鎮沒關系,就算他們每次能規避死亡,向陽小鎮的空氣也撐不了多久了,他們還是會在窒息中死去。

何況,這個死亡規則真的很難規避,人有時候越恐懼什麽越容易想什麽,想的還挺多。

茅子羽彎着眼睛說:“別這麽緊張,放輕松點,總知道自己恐懼過什麽吧,看到這種東西立即停止行動或者立即逃跑就行,實在不行,不是還有隊友幫忙嗎?”

章冠說:“人在面對危險時,反應和思維沒那麽快,安全起見,我們先理清自己恐懼過什麽事,最好告訴隊友,一起幫忙防着,提前清理隐患物品。”

人恐懼有很多相通的,比如很多人都怕鬼。

人的恐懼又千奇百怪,可能和成長經歷相關,可能是藏在心裏的秘密,是別人難以預估的。

他們首先要知道隊友恐懼什麽,在關鍵時候,才能迅速幫忙,尤其是厲害的隊友要知道沒能力逃生的隊友的恐懼點。

幾人先整理一個空蕩蕩的,不存在任何危險物品的房間。整理的過程中,桑塵确認這個房間的裝修和他們住的那個确實幾乎一模一樣,只是房間裏的四件套不一樣,以及多了個足球。

茅子羽也發現了,“有點奇怪,怎麽會這麽像?不知道其他房間是什麽樣的。”

章冠:“現在還不知道裝修有什麽規律,我們先把眼前的事做了。”

眼前的事非常重要,是保命的事。

幾人圍坐在一起,理清自己恐懼的事,包括自己奇怪的想象,以及聽過看過的事。

對于誰先來說,常廳第一個看向桑塵,不知道為什麽,茅子羽和章冠也看向了桑塵。

桑塵:“……”

一直不想冒頭,極力降低存在感的桑塵,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他想了想,認真說:“我最怕失業,沒錢。”

“……”

桑塵:“真的。”

常廳說:“具體一點的事,比如,哦,你們昨晚床底下沒出現過鬼嗎?你不怕床底下有鬼嗎?”

桑塵還真不知道自己床底下有沒有出現鬼,他想着另外三個人都出現了,他可能也出現了,“想象過自己床下出現鬼,應該是件很普遍的事,大家都想過,鬼沒有殺人就可以說明,它不是具有造成死亡特性的恐懼想象。 ”

前面這段說的挺對的,幾人正認同時,就聽他說:“比起床下有鬼,還是一分錢沒有更恐怖。”

“……”

茅子羽聽不下去了,他再次提示,“具體點,就是那種是有具體事件的恐怖想象。”

桑塵真的想了,“有一天,我跑去公司上班,被通知公司倒閉,我失業了。”

“……”

桑塵:“出差沒趕上火車。”

“……”

桑塵:“睡醒看不出是什麽時間,前一晚忘了定上班鬧鈴。”

“……”

天選打工人了屬于是。

桑塵終于說了個別的:“還有一個我經常想的,辛苦打工賺的錢攢在銀行裏,銀行卡的餘額有一天突然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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