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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林瑤不知道，林瑤不清楚，林瑤本人只是正常跟朋友去海鮮自助餐廳吃個飯就回家睡覺而已。

第二天上午八點半，機場的人行動力很快，已經核對了所有乘客的名單，并且核實了機上所有乘客樣貌。

全部都聯系了一遍後，得出一個荒唐的結果。

“這個人我們已經查遍了所有機場的監控，她沒有購票信息，沒有登機記錄，但是她明确出現在飛機上。”

事故調查組手中是幾張打印出來的照片。

上面全部飛機內部監控跟乘客手機拍攝到的畫面。

因為這名乘客全程都戴着口罩，并且短頭發将臉型遮擋面積過多。

這對他們的搜查行動也帶來了麻煩。

“醫護人員說當時是親眼看着她走進洗手間內的，她們在門外等待了十五分鐘後依然沒看到她出現，擔心她在裏頭昏迷過去這才進去找她。”

“結果洗手間內沒有人，并且那洗手間的通風窗戶的高度有倆米，那窗戶全部推開也只能打開一道二十公分的空隙。”

“別說一個成年人能夠鑽出去，就算是一名幼童都無法爬出去。”

機組所有見過林瑤的空乘人員如今都坐在這裏。

“有沒有人知道她的名字，或者她的聯系方式？”

所有人都搖頭，在劫機事件發生前，誰也沒注意到林瑤的存在。

“那倆名劫機的犯人當中，有一個人堅持說這個女生是警察，也許他知道點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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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空乘人員突然想起這件事情來，她将當時那名犯人說的話都重複了一遍。

很快，那頭被關押在看守所內的吳中天被提審。

下了飛機後，二人就直接被警方帶走，分別關在倆個房間內審訊中。

李福兵已經交代清楚了他們上飛機前殺人的事情。

吳中天也将他們作案經過全部都交代的清楚，本以為這件事情就此結束，卻不想半夜他們再次被提審。

這次的重點，是詢問三人座位中間那女人的情況。

“她真的不是警察嗎？”

吳中天到現在還不敢相信這一點，那個女人怎麽會不是警察呢！

“這件事情我們不需要跟你說明，老實交代你的問題就行了。”

審訊員敲了敲桌子，讓他別轉移話題。

讓他将從購買機票到登機，再到劫機時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講述一遍。

再對照另一處房間內李福兵的筆錄，倆份放在一起進行對照。

“吳中天原本是三人出行，其中一名乘客被他們酒後殺害後，倆人害怕所以機票都沒有改簽，直接二人去了機場想逃。”

“受害者的機票并沒有退票處理，也沒有值機，接着就是在飛機起飛四十分鐘後，一直沒有人坐過的位置突然來了這名短頭發的女生。”

“她坐下沒多久後，飛機上開始發餐接着就是劫機事件發生，當飛機重新回到江津市落地後，她在醫院洗手間內再次消失。”

“在這飛機起飛後的四十分鐘時間內，這個女生一直都沒有出現過，她是在劫機發生前十分鐘，才出現的。”

所有事件調查報告都放在一處。

明明處處都很古怪，卻愣是一個人都找不出這個人是怎麽憑空出現在飛機上的。

“我們已經看過了全部登機口的監控，每一張人臉都經過核實，她絕對沒有通過正常手續進入飛機！”

“難道你想說她提前藏在洗手間內？洗手間裏所有地方我們都檢查過一遍，沒有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也沒有拆除的痕跡。除非她會隐身否則她根本不可能躲在那裏！”

“把打印出來的照片交給警察，利用大數據搜查一遍，試試看能不能找出她。”

。

早上九點二十，林瑤跟于欣欣剛從羊肉米線館出來，就被幾名警察攔住了去路。

“林瑤，去上課啊。”

嚴勇帶着人，攔住了她的去路。

“不然呢？”林瑤覺得他說的都是廢話。

站在一旁的聞洛城視線掃過她的手背，灰綠色的半指手套剛好遮擋住她的手背。

十一月的天氣已經有點寒氣，早上林瑤洗完手時被于欣欣看到手背上的傷口，幫她重新清理過傷口後還找了這麽一副手套讓她戴上。

“是這樣的，我們這裏有一個案子需要你配合調查，你學校那邊我們幫你請假，不會耽誤你太長時間的。”

嚴勇說明自己的來意。

站在一旁的于欣欣裝作不懂的樣子問道，“是什麽案子呢？林瑤最近都跟我在一起，說不定我也能幫上忙呢。”

“你是林瑤的同學吧，是個很久以前的案子，只是請她協助調查，用不了多少時間的。”嚴勇一句正面回應都沒有，卻不動聲色的婉拒了于欣欣的陪同。

林瑤拍了拍于欣欣拉着不放的手臂，倆人眼神交彙中都知曉警方找來的目的。

“沒關系，我去配合就好了，你去上課吧。”

昨夜，她跟于欣欣已經将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都進行過一遍提前預演。

“那好吧，晚點再見。”

于欣欣不再強求，一個人離開後，林瑤也跟着警車回到了派出所內。

“喝點水。”

聞洛城給她倒了一杯熱水，請她到一旁的接待室內先坐着。

“不用進審訊室？”

林瑤來了幾次，還是第一次坐在接待室內，待遇方面有所提升。

“你不是嫌疑人，我們只是請你過來問點話。”聞洛城跟她解釋清楚。

“誰來問？你？”林瑤想知道是誰來查她。

“不是我，會有其他人來問你。”

昨晚機場那邊的數據導入公安系統內部，很快就鎖定了林瑤的存在。

聞洛城跟嚴勇都看過視頻，雙方将那些短視頻看了十遍以上，都很難否定這不是林瑤。

有關昨天劫機的具體細節，據說如今全部都被加強了保密程序。

他們作為管轄範圍內的派出所，只接到命令讓他們先将林瑤帶來。

具體的調查內容，還會有專業的人員來處理。

聞洛城出門去了，留下林瑤一個人坐在偌大的接待室內，端着茶水這裏看看那裏瞧瞧。

她在看四周，上方角落內的監控中，也有人在看她。

“确定是她嗎？”

“很像，身高發型姿态，都很像她。”

另外一處房間內，幾名事故調查專員正站在屏幕前，注視着監控內的林瑤。

“她這幾日的行蹤有查到嗎？”

“有，昨天晚上飛機起飛時間，她正在跟朋友在一家海鮮自助餐廳吃飯，監控拍到了她吃飯的全部過程。”

“确定是她本人？”

嚴勇站在一旁，滿臉狐疑的看着監控上端着水杯跟逛街似的林瑤，再看看一旁資料上打印出來的內容。

“這是林瑤啊，這人我從小看着她長大，不會認錯的。”

他肯定道。

“她家庭背景調查過沒？有沒有可能還有什麽雙胞胎妹妹之類的？”

“不可能，當年林化殺人後，林家的祖上三代都被徹查過，她家一共就兄妹二人。”

沒有第三個孩子，并且監控也能看到飛機起飛時間時，林瑤正在餐廳內吃飯。

就算那個時候她趕往機場，也追不上飛機。

總不能她會飛吧。

隔壁不會飛的林瑤，沒溜達多久就看到緊閉的房門開了。

走進來幾名面容嚴肅，穿着警服的男子腋下夾着文件，走了進來。

“林瑤，昨天晚上八點到十點這個時間，你在哪裏？”

“八點？那個時候好像在跟朋友去吃飯。”

林瑤坐在桌子對面，一臉的淡定反問對方，“吃飯有什麽問題嗎？”

“吃到幾點？大概什麽時候離開的餐廳，後面又去了什麽地方。”

“幾點？”

林瑤仔細想了數秒，從口袋內掏出手機，打開屏幕前她還不忘詢問對方，“當時是朋友買的單，我可以打電話問她幾點付款的嗎？”

“可以。”

林瑤給于欣欣打了電話，還主動開了免提。

等電話接通，她就直截了當的詢問對方，“欣欣，你還記得昨天晚上的自助餐我們是幾點吃完的嗎？”

電話那頭正在上課的于欣欣，捂着嘴偷偷道，“等我看一下賬單。”

數秒後她給出了準确的付款時間。

林瑤謝過對方後，無辜的看向在場的衆人，“還有什麽問題嗎？”

“你的手套能脫下來嗎？”

一名警察指着林瑤戴着的半指手套。

“可以啊。”

林瑤将雙手上的手套都拿下來，其中一只手背上還貼着創可貼。

“這裏是怎麽傷的？”

警察指着她那枚防水的創可貼。

“這個啊，昨晚回家後不小心劃傷的。”

她随意的瞥了一眼手背，态度很随便。

“能看一下傷口嗎？”

警察問。

“可以啊。”

林瑤将創可貼掀開，露出了下方還沒愈合的傷口。

經過了一夜的傷口還有些輕微發炎紅腫的痕跡，可是還能夠看出是明顯的刀傷。

“怎麽會劃傷？”

“修眉刀，不小心就劃到了。”林瑤指了指自己今天有明顯修眉痕跡的眉毛，微微一笑表示，“女生修眉偶爾劃傷，不算什麽大事。”

“現在修眉劃傷自己，應該不犯法吧？”

修眉是不犯法。

警方将他們從乘客手中拿來的視頻原版放在她面前打開。

“你看看，這個人。”

林瑤乖巧低頭，目不轉睛的看着畫面中的自己痛打歹徒的畫面。

那借來的牛角包被她揮舞的跟錘子似的。

“我以前沒這麽暴力的。”

她在心底感慨萬千，自從開啓浴室之門後，她的體能跟暴力程度也跟着直線上升。

真的是越來越強壯，但是她還挺喜歡如今的狀态。

林瑤用欣賞的眼光看完了整個視頻，然後好奇擡頭詢問對面的警察，“我看完了，然後呢？”

“你就沒什麽想說的？這個人根據我們的調查就是你本人。”

“可我昨天晚上看新聞，這個劫機事件不是昨天晚上才發生嗎？我當時都躺在床上睡覺了，我還有人證。”

林瑤晃了晃自己的手機，滿臉寫着純良道，“需要讓她過來作證嗎？”

“所以，你認為這個人不是你？”

“不是我，不過這個人長得倒是跟我很像，身高發型也都很像……”

她在幾名警察的注視下，慢悠悠的數着自己跟視頻中那人的相似之處，最後做了一個結論。

“我懷疑他是林化！”

“咳咳……咳咳咳……”

屏氣等待她答案的衆人，直接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坐在對面的短發女生，無辜攤開手掌，“畢竟她長得跟我這麽像，要麽就是這個世界太奇妙有人跟我長得相似，要麽她就是林化裝扮出來的。”

林瑤化被動為主動的抛下誘餌，“521案件後，林化失蹤九年你們警方至今都沒找到他的下落，有沒有一種可能性他去了泰國改變了自己的性別……”

“好了，今天麻煩你了，接下來還有需要我們還會找你，你可以走了。”

事故調查組連忙打斷她那些奇思妙想，提出她可以離開的話語。

“好吧。”林瑤有些失望的站起身，臨走前她還不忘剛才聊的話題，“我說的話都是真的，那個飛機上的女人說不定真的是林化呢，畢竟我們是兄妹長得像是理所當然，對吧。”

還對吧。

隔壁監控室內，路過聽了一牆角的聞洛城餘光瞥見嚴隊那一言難盡的臉色，只覺得林瑤那張嘴除了不饒人之外，沒想到她在胡說八道方面也很厲害。

林瑤出來時，就見到另一處房間走出來的人經過她身邊時，丢下倆個字。

“詭辯。”

林瑤冷哼，離開前路過意見簿時拿起筆在上面寫上最新意見。

“貴所聞警官話超多，建議他閉嘴少說話。”

寫完她往大門方向走去，在手掌推開那扇門時，林瑤只看了一眼就倒退了回去。

那扇門外又出現了異世界的場景。

現在正是警方高度懷疑她的時刻，她要是在門口來一個大變活人，再出現就真的解釋不清了。

她松開手，一連往後退了三步再拐彎靠牆重新站立。

先在這裏等一會，等着其他人開門她再走。

三分鐘後，靠牆站立的林瑤沒等到任何一名過來開門的人。

倒是嚴勇從監控室出來，瞥見她還沒走有些驚訝，“怎麽還沒走？”

“突然頭暈，我站一會就走。”

林瑤随便扯了一個借口。

“低血糖吧，你們女孩子平日就是愛不吃飯去減肥，看都瘦成什麽樣了還不吃飯。”

嚴勇一邊念叨一邊去不遠處的辦公抽屜內翻找了一會，找出幾塊糖拿過來給她。

“吃點糖再回去，別老不吃飯。”

林瑤想着自己一天三頓沒有一頓少吃的，不過這種話說出來也沒人信，接住那幾顆糖放入口中。

香甜的牛奶糖很快充斥着整個口腔內，她倚着牆站在那裏望着玻璃窗外的空地。

有一只灰麻雀在地上蹦跶着，清晨的光線照在地磚上，那只麻雀一會在陽光下蹦跶着，一會又躲進了陰影處。

她看着只覺得自己就是那只麻雀，不斷在黑暗跟光明之間跳躍。

“走吧，我送你回學校。”

聞洛城手中拿着車鑰匙過來，叫住還在發呆的人。

靠牆站立的人愣了一秒，視線越過他肩膀看向那邊還在忙碌的其他警察，“我有腿。”

“請你過來協助調查，現在事情忙完了我們自然也會送你回去，而且嚴隊說你低血糖，特地讓我送的。”

“懂了，上司的命令。”林瑤聳肩，不再研究他大發散心的行為。

“那走吧，我低血糖能麻煩你開個門嗎？”

她指着那扇緊閉的玻璃大門，示意他去打開。

聞洛城深深瞥了她一眼，沒再說話，走到那扇門跟前推開，站在一旁等着她出來後，這才重新将門關上。

這瞬間，他想起前段時間那名報警的母女二人。

當時那名小女孩就站在這扇門前，說林瑤是仙女推開門就不見了。

這句話當初聽着，只以為是小孩子天真的想象。

可此刻，聞洛城扭頭看向身側正在戴口罩的女生，忽然之間他想将那天唐恬說的話告訴她。

這個念頭在腦海內停留了一瞬，又被聞洛城親自否定。

算了。

對方每一次看到他都滿臉的警惕，自己要是将唐恬的話再說出口，估計她又要在意見簿上亂寫亂畫。

對此一無所知的林瑤讓聞洛城車子在她住的附近停下。

“你不去學校？”

聞洛城望着她要下車的動作，學校距離這裏還有幾百米距離。

“上午曠課。”

打開車門走出去的人，是聞洛城見過把曠課說的最理直氣壯地的存在。

“學生不去上課，像什麽樣子。”

正要關上車門的人，耳尖的聽到來自駕駛座內的嫌棄，林瑤一邊将自己丢在座位上的手套拿起。

一邊一本正經的提醒他，“本學渣提醒你，別老氣橫秋的教育我。你應該不想當我爹，除非你想有林化那樣的好大兒。”

說完，她拿着手套将車門關上，也将聞洛城那張黑臉關在車門內。

林瑤才不管聞洛城會被氣成什麽樣，反正人也不是今天才被得罪的。

不過今天警局發生的事情，還是讓她警覺起來。

于欣欣也認為她近期不适合再進入異世界。

等先避過這段時間再去。

于欣欣說的沒錯，當日林瑤雖然在局內沒讓人抓到任何把柄，可是警方還是盯上了她。

24小時暗處都有人監視她的行蹤，将她每日的日常所有行蹤都記錄在一處。

這樣的24小時盯梢整整持續了十幾天的時間。

林瑤有次深夜在便利店的玻璃上發現後方盯梢的人。

她當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推開門走進便利店去。

半個小時後，她在另外一名客人進入店內時，推開門走了出來回家。

她在家中搜索了上次劫機的後續，卻什麽都沒有再搜到，不知道是機場做了輿論處理還是降低了話題內容。

總之林瑤沒有再搜到任何有用的進展。

不過她想着這樣的盯梢肯定不會盯着她一輩子，果然根據她的觀察到二十天時，背後盯梢的人終于走了。

“這幫人可算是走了。”

于欣欣趴在陽臺上往下看，沒再看到下方停靠的熟悉車輛，總算為林瑤松了一口氣。

“接下來我們要更小心才行。”林瑤站在一旁同樣注視着下方的街道。

“今晚行動？”于欣欣雙眼放光的問。

“現在就走，上次那潔癖男下落還沒找到，也不知道将近一個月的時間過去，還能不能定位到他。”

林瑤至今還惦記着魏關翔案件中的另外一名嫌疑人。

她這段時間跟嚴勇又見過幾次面，側面跟對方打聽過魏關翔的案子。

可惜嚴勇嘴嚴，什麽都問不出來，不過林瑤也多少知道魏關翔沒有吐露任何跟同夥有關的事情。

藍天幼兒園爆炸案，從頭到尾都是他個人所為，不過警方并沒有完全相信他的話語，他一個普通的大學生怎麽可能弄的來那些炸藥。

炸藥的來源至今還沒查清。

“路上小心，一會我下樓再幫你勘察一遍。”于欣欣握緊拳頭，幫她做好後勤工作。

林瑤穿上外賣服戴上頭盔跟口罩，為了防止上次飛機上的事情重演，這一次于欣欣特地買了一個全黑頭盔給她。

推開浴室的門，林瑤望着眼前的晴天，深吸一口氣戴上頭盔踏入其中。

“啪嗒。”

浴室之門在她背後合攏，簡樸的浴室轉瞬間變成了狂風暴雨中的巨大平臺。

冷冷的冰雨拍打在她的頭盔上，林瑤甚至被風吹得整個人都有些站立不穩，她扶着牆往前走了幾步，眯着眼睛往遠處看去，隔着雨幕隐約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背對着她站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