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流放邊疆
第54章 流放邊疆
從都城到邊疆,繁華街市變成了大漠黃沙。
紀羽客在莊子受了刑,沒走多久便病倒了。
“将軍,巫馬将軍!”
巫馬暝轉頭看去,是押送流放犯的兵頭。
“何事?”
朱廣元單膝跪地,抱拳朝着巫馬暝行禮。
“禀告将軍,那紀羽客病得走不了路了,請将軍定奪!”
巫馬暝往流放的隊伍看去,本想下令拖行紀羽客。
但又不想讓他死得太早,于是對着朱廣元吩咐道。
“關進囚車,任他自生自滅。”
朱廣元低頭受令,起身回去。
“是,将軍!”
朱廣元罵罵咧咧的往回走,他不敢對巫馬暝有意見,就把氣撒在紀羽客身上。
“我都還沒坐上車呢,他倒不用走路了!”
正值行軍隊伍休息,流放隊伍也停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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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押送的小兵見朱廣元回來,立馬上前問道。
“頭兒,怎麽樣了?将軍是不是讓我們把那個黃鼠狼扔了?”
“是呀,頭兒,将軍怎麽說!”
“那黃鼠狼走得那麽慢,每次都要抽了才走,我手都酸了!”
“頭兒……”
朱廣元揮開圍着自已的幾人,頗為惱怒的說。
“扔個屁扔,将軍要我把他放囚車上去!”
幾個小兵面面相觑,立馬乖巧去做,或為朱廣元捏肩捶背。
“頭兒,別氣了,弟兄們已經去做了!”
“是呀,頭兒,別氣了!”
朱廣元喝着水,吃着餅子。
被自已手底下的幾個小兵伺候舒服了,心情好了些。
“走,咱們去找找樂子!”
小兵們跟在朱廣元身後,朝着囚車走去。
此時紀羽客已經疼痛交加,燒得迷迷糊糊。
他整個人無力的癱在囚車裏,頭發躁亂、皮膚蠟黃。
身上穿着被鞭打得破破爛爛的血衣,鞋子與褲腿沾上了許多塵土血漬。
比起往日飄飄欲仙的翰川先生,現在确實像一只偷雞被抓住虐打的黃鼠狼。
“嘩啦!”
水直淋淋的澆在紀羽客的身上、臉上,他勉強清醒過來。
卻顧不得傷口的刺痛,艱難的動着嘴唇去夠潑灑在車上的水。
此時正處午時,烈日炎炎。
紀羽客已經很久沒喝水了,全無形象的舔舐着身下的木板。
“哈哈哈!”
“你看,他多像一只快被曬死的黃鼠狼啊!”
“是呀,頭兒,多像啊!”
朱廣元與幾個小兵圍着紀羽客嘲笑,最後甚至解開褲腰尿在了他身上。
“既然那麽渴,爺在給你補點!哈哈哈!”
紀羽客無法反抗,只能咬牙受着。
他在巫馬暝莊子裏的時候,受不了刑罰幾度自殺都被救了回來。
當再次見到日光的那一刻,紀羽客燃起了對生的渴望。
但是押送的人看得嚴,還時不時被抽打,紀羽客沒找到逃命的機會。
現在更是連逃命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任人侮辱。
紀羽客滿腔恨意,一身腥臭的蜷縮在囚車裏。
軍隊啓程,流放的隊伍也動了起來。
紀羽客被關上了囚車後,每次遇到百姓都會被唾罵打砸。
“呸!都是這些貪官害得我們不得安生!”
“你怎麽知道他是貪官?”
“都被關進囚車流放了能是什麽好人,快和我一起扔石頭!”
“你說得對,呸!”
紀羽客的囚車被百姓圍住,小兵早就跑遠了。
留下紀羽客承受百姓的口水和石頭,或者更憤怒的撕扯毆打。
紀羽客想躲,卻只能在小小的囚車裏任人洩憤。
再次上路時,紀羽客身上的傷更多了。
還被人澆了糞水,惡臭無比。
百姓嫉惡如仇,流放的林康斌也不會放過他。
“紀羽客,你怎麽還沒死!”
“不過沒死也好,看你現在這樣應該比死了還難受吧!”
“紀羽客,這就是背叛本殿的下場!”
……
不管林康斌如何叫嚣唾罵,紀羽客已經做不出任何反應了。
看着出氣多進氣少的紀羽客,林康斌捂着鼻子轉身走了。
紀羽客本就生着病,無人醫治還一直繼續受傷。
不過半月便全身發膿生蛆,惡臭腐爛的死在了路上。
“報!将軍,紀羽客死了!”
巫馬暝随朱廣元去看了紀羽客一眼,面露厭惡的說。
“随意找個地方丢了,這囚車也不能要了。”
巫馬暝說完便走,朱廣元按照他的吩咐,把囚車和屍體一起丢在了山林中。
“終于丢了,實在是太臭了!”
朱廣元對着紀羽客的屍體吐了一口唾沫,帶着手下的小兵快速離開。
最後紀羽客的屍體是被虎狼吃掉,還是糜爛成泥無人在意。
林康斌确實如太子所說一般嬌貴,一路上吵吵嚷嚷擺着皇子的譜。
“放開本殿,誰讓你們綁吾的!”
“本殿有父皇禦賜的免死金牌,還不放開!”
“一群蝼蟻,小心本殿治你們的罪!”
……
巫馬暝領着大軍走在前面,聽不到林康斌鬧出的動靜。
押送流放的兵土也有怨氣,怪這些人害自已走那麽遠的路。
平日便是拿着鞭子,看誰不順眼便擡手抽下去。
林康斌都被新皇下旨貶為庶人了,誰還會怕他。
“啪!”
朱廣元實在受不了林康斌的吵鬧,一鞭子下去把他抽得皮開肉綻。
“啊!爾敢!”
林康斌慘叫,顫抖着身子怒視朱廣元。
朱廣元見多了被下獄或是流放的官員,壓根沒把林康斌放在眼裏。
“我有什麽不敢的,你現在不過是個被流放的庶民,打的就是你!”
朱廣元說完,又甩了林康斌一鞭子。
“啪!”
“啊!去死,去死!”
林康斌被嘲諷抽打,瘋了一般撿起石頭砸向朱廣元。
林康斌此時哪裏還有一點皇子儀态,怕是連流浪的乞丐都不如。
“還敢反抗,不知所謂!”
朱廣元躲開林康斌扔來的石頭,一腳把他踹倒在地。
“來人,給我打!”
林康斌被小兵和其他流放的罪犯一起打了一頓,鼻青臉腫的蜷縮在地上呻吟。
只是一次打不足以讓林康斌屈服,但是兩次、三次、無數次被打後。
他徹底認清了自已的身份,渾渾噩噩走在流放隊伍之中。
林康斌不再說話,被抽打了也不敢吭聲。
他終于活着走到了邊疆,但是和死了沒什麽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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