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27:安全感 借用一會兒你的胸膛……
第27章 27:安全感 借用一會兒你的胸膛……
#27
“我知道你不會怨怼我們, 可你越不會怨怼,周家越對不住你。周家向你道歉,是應該的。”
既然他說到這份上, 林蟬點頭:“好,我收下道歉。”
周時寂又一次覺得自己僞善, 他的行為無異于強行要求她接受周家的歉意。
周家施予她的恩情有限, 她的生命卻無價, 所以光今次這一件, 周家欠她的便無法還清。
她的臉上有點髒, 現在又挂上淡淡濕痕, 若非騰不出手, 周時寂有意幫她擦拭幹淨。
林蟬則在這時瞧見他胸口的衣服上留下的髒污, 意識到自己又做了多麽逾距的事:“不好意思小周叔叔……”
周時寂低頭瞧一眼:“沒關系。”
林蟬突然不敢看他, 因為滿腦子湧現貼在他胸膛的感覺。
太有安全感。
如果她的雙手沒有被綁着就好了, 她又生出抱抱他的念頭。
上一次抱他的念頭,源于她想安慰他。現在, 源于她想得到他的安慰。
雖然相信周時寂一定能帶她平安出去, 但林蟬還是忍不住做最壞的打算。
萬一……萬一今天她交待在這兒, 她死前的遺願是什麽?
成為優秀外交工作者的人生目标,暫時無法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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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林蟬問出一個眼下就有可能達成的妄想:“……小周叔叔,我能不能再借用一會兒你的胸膛?”
聞言,周時寂愣住。
林蟬羞恥地低了一下頭, 半秒便擡起:“我想再繼續挨着你。”
平生第一次, 周時寂體會到什麽叫難為情,因為一個小姑娘大膽直率的要求而難為情。
是難為情,也是為難:“林蟬……”
她第一次挨上來純屬無意,他可以幫忙撫平她的恐懼和不安。
可現在如果他同意她的要求, 就是他過界了。
且不談擱平常,林蟬絕不會如此過分又逾距,哪怕提出了,她也會在周時寂露出為難之色的第一時間犯慫退卻,就像除夕夜懇請周時寂留在觀湖瀾灣那般。
可眼下,吊橋效應加持了她對他的依戀,縱使遭他厭惡,她也要強人所難一回:“小周叔叔,你就當我從剛剛挨近你之後沒起來過,行不行?”
沉默拉得又長又生硬,周時寂一覽無遺她眼中的殷殷懇切,遲遲沒給回應。
而強烈的沖動驅使林蟬的身體直接往前傾,第二次,一腦袋栽進他懷裏。
反正他不同意的話,總會躲開或者推開她。
結果沒有。周時寂又一次縱容了她。
他只有些無奈:“林蟬,我理解你的害怕。任誰遇到這種情況,都會亂了心神。”
一如既往的,他幫她找理由、合理化她的舉動。哪怕他明知她心思不純。
林蟬接受他的好意:“嗯。所以我不會因為小周叔叔你沒有拒絕我而多想的。”
并借用這個理由,反過來幫他合理化:“小周叔叔你同樣不要有心裏壓力和負擔。于公,安撫落難者的情緒,是你的工作;于私,身為長輩你也該是家中晚輩的依靠。”
周時寂眼皮低斂,聽着她為他開脫,扪心自問是否完全坦蕩磊落,答案連他自己都猶豫。
如果不是匪徒進來,林蟬打算一直不合時宜地貪戀下去。
這回進來的匪徒當中有一個是頭目,滿臉兇相。
林蟬和周時寂分開得不夠及時,相擁的畫面落入了匪徒眼中,匪徒們看林蟬的目光變得比先前意味深長,尤其那個頭目兩只渾濁的眼珠子頗為露骨地往林蟬的胸口處鑽。
周時寂移動身體将林蟬護在身後,遮擋匪徒們的視線。
林蟬也迅速往他後方蜷縮。
這一擋和一縮,林蟬貼着周時寂的脊背側坐,她被捆綁在身後的手無意間碰到周時寂同樣被捆綁着的手。
然後周時寂寬厚幹燥的手掌握了握她的手,安撫性質極強。
林蟬才發現原來自己因為匪徒頭目的危險眼神而恐懼得發抖。
只一下,周時寂便松開,林蟬反手回握,緊緊地。
周時寂……最終重新收攏手掌,裹住她的根根指頭。
同一時刻,周時寂與匪徒頭目進行交涉。
匪徒頭目為了溝通更方便也為了防止周時寂和林蟬背着他們密謀,将困在購物中心裏的一個懂中文的導購拉在身邊當翻譯。
林蟬得以見識周時寂把“不卑不亢”展現得淋漓盡致。
這是一種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困難的事情,關鍵在于尺度的把控,既不能太強勢,否則挑釁匪徒、他們倆的性命堪憂,又不能太軟弱,否則國家的尊嚴受損。
尤其如今面對的是窮兇極惡的暴力分子,幾把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他們随時能射擊,與平日站在媒體鏡頭前基于國際形勢代表國家表明立場和态度,截然不同,卻又殊途同歸。
雖然周時寂前兩年開始學阿語,但周時寂始終使用銳氣十足的中文,無關周時寂的阿語水平,而是如果周時寂遷就匪徒使用阿語,等于白給對方臉。
于是時隔兩年,林蟬又給周時寂當翻譯。
且,恰恰又是阿語翻譯。
因為這一次周時寂并非完全聽不懂,為節省時間,林蟬假裝湊在他的耳後叽裏咕嚕全部翻譯,實際上主要為周時寂查缺補漏一些匪徒沒講清楚的字眼。
偶爾匪徒那邊的導購翻譯沒到位,林蟬會從周時寂身後探出半顆腦袋,向匪徒更精準地轉述周時寂話裏的要點。
匪徒的目的無非充分壓榨周時寂身為華國政府要員的作用,以脅迫當地政府滿足匪徒們的訴求。
周時寂的重點自然而然落在保障他和林蟬的人身安全,強調他雖然人輕言微,但華國愛護每一位華國子民。
又處于華國領導來訪的檔口,當地政府還指望搭上華國經濟發展的快車以助力本國的發展,如果他和林蟬有個三長兩短,勢必破壞兩國邦交,那麽當地政府只會更加無視匪徒們的訴求。
在交換周骁出去之前,周時寂在外面已經了解過這幫匪徒的背景,清楚他們并非純粹為了掠殺而掠殺的恐怖分子,而是當地在政府和各方利益矛盾引發的激烈沖突。
涉及利益,那麽殺人就不是匪徒的目的,而是手段。便有很大商量的餘地。
短短十分鐘的交鋒期間,匪徒頭目兩次用槍口堵上周時寂的腦袋,似乎被周時寂狠狠激怒,想一槍斃了周時寂,林蟬心驚肉跳。
周時寂始終脊背筆直,平靜溫和卻又充滿力量地繼續與匪徒對話,兩次都化險為夷,或者說,他看穿匪徒不過色厲內荏在吓唬他。
最後一幹匪徒氣勢洶洶離開,留下兩個看守他們,外加那位充當翻譯的導購。
導購負責監視她和周時寂的交談內容。
林蟬也就不能再和先前一樣肆無忌憚地說話。
周時寂倒沒太大顧忌的樣子,轉頭詢問林蟬的狀況。
林蟬還沉浸在方才周時寂的風采裏,默默學習周時寂的話術。
也反省自己在周時寂進來之前與匪徒的談判哪裏做得不夠好、下次該如何改進諸如此類。
她只恨匪徒聽不懂中文,無法原汁原味感受周時寂的魄力。雖然,光光周時寂的神情和姿态已經氣場十足。
聽到周時寂在和她說話,林蟬也轉頭,他們都沒留意彼此的距離,導致她的額蹭上他的唇。
驟然間,兩人均怔住。
熱度從額心轟地四散蔓延,林蟬如踩在雲端般飄忽忽的,忘記反應,只覺他的嘴唇特別軟。
周時寂先不動聲色撤開嘴唇。同時撤開的還有他原本握着她的手。
林蟬一激靈,回過神。
“對不起小周叔叔!”
“抱歉。”
兩人的道歉交疊。
林蟬的腳趾都蜷縮了起來,哀傷腹诽,今天的自己恐怕可以稱之為“癡女”,先強迫周時寂借胸膛,後強迫周時寂交握手,現在她還把自己的額頭送去周時寂的嘴唇。
即便最後這一下純屬不小心,種種不軌加起來,嚴格追究,她算得上性騷擾自己的領導……?
快速瞥一眼那位導購,見對方的視角無法看到她和周時寂的肢體接觸,林蟬撿起一點慶幸,起碼沒被人旁觀。
轉眸回來,入目周時寂圓圓的後腦勺,她發現周時寂的耳朵大半是紅的。
但她沒注意是之前她做翻譯湊他太近導致的,還是剛剛導致的。
而無論怎麽紅的,都叫林蟬的心跳失律。
眼下她才抽空回味,他耳後碳素筆點上去一般的那顆小痣莫名性感。
——罪過,林蟬默默嘆氣,她在思想龌蹉冒犯領導……
“你剛剛表現得很好。”周時寂開口攪散了兩人之間的詭異氣氛,無波無瀾得好似方才什麽也沒發生。
公事公辦的上級表揚下屬的語氣更是戳滅所有可疑的暧昧因子。林蟬擺正身姿,索性和周時寂讨論兩人目前的處境,以擠走她腦子裏的亂七八糟。
其實和匪徒談判的主力還是得要外面的領導和當地政府的博弈,然後才是當地政府和這幫匪徒的協商,周時寂和林蟬作為人質太被動了,能做的有限。
他們是壓低音量讨論的,雖然沒什麽要緊內容,但林蟬就是不想被導購聽見。
導購因為聽不清楚他們說什麽所以捕風捉影,喊來外面看守的綁匪。
周時寂沒讓綁匪白跑一趟,順便提了提他們倆作為重要籌碼的基本待遇問題——對,是重要籌碼,而非重要人質。
兩個綁匪當着他們的面沒有回應什麽,背地裏肯定彙報給了頭目。
外面的談判估計也有效果,約莫兩個小時後,林蟬和周時寂被轉移了地方,安置在小小的經理休息間,身上的繩索也得到松綁,還給他們送水和面包。
談判從來不是三言兩語能結束的,現在還是個牽扯三方的大事件。從林蟬為了保住自己和周骁的性命暴出身份的那一刻起,便從當地政府本國的暴力沖突上升為外交事件。
所以看到水和面包,她确認,她和周時寂暫時出不去。
就看這個“暫時”具體得多久了。
“再沒有胃口也吃點,保存體力總沒錯。”周時寂拆開一個面包的包裝袋遞給她,“購物中心裏的其他人質都沒有我們待遇好。”
他進來的時候看到人全部趕到一處,匪徒分發了繩子和膠布,要大家老實點相互捆綁,但凡表現出一點反抗意思的,都被當場射殺,那些屍體故意沒處理,都拖着衆人的面前堆成一座小屍山,以儆效尤。
他不認為匪徒還會好心地給每個人分發食物。
林蟬乖乖聽話,努力把面包撕開一點點塞嘴裏。
周時寂又檢查了一邊礦泉水的瓶身,确認沒有針孔紮進去過的痕跡,擰開蓋遞給她:“別噎着。”
旁觀的林蟬又學到了。果然她安全意識還不夠。
何止檢查食物,剛剛他還檢查這裏面有沒有監控。
搖搖頭,咽下嘴裏的面包後,林蟬說:“……我怕一會兒要上廁所。”
這個休息間裏沒有單獨的衛生間,她如果上廁所,只能去購物中心的公共廁所,還得由綁匪押送。她不到萬不得已不想去,那麽首先從源頭上她就得減少水量的攝入。
周時寂沒勉強:“嗯。那你等實在受不了了再喝點。”
半晌,塞完又幹又硬的面包,林蟬拆下腕間的小黑表,用衣服下擺小心翼翼地擦拭灰塵。
小黑表的表盤不知道什麽時候摔出了裂痕,裂痕還很大,時間都看不清楚,不過時針和秒針還在正常走動。
表帶也因為先前遭到捆綁而被繩索磨損得厲害。
周時寂也剛吃完填了點肚子,見她一臉郁悶和心痛,說:“回國後我給你拿去修理。”
林蟬查過他送她的這款表,并非高奢品,卻也查不出品牌,她懷疑和他的腕表一樣是定制的。
身為總在公衆媒體露面的外交部發言人之一,他身上的衣着首飾在所難免被扒過,但誰都沒扒出來過具體明細。
她知道他們這些領導的很多東西是有規定和講究的,甚至統一配置,譬如她就見過他用的保溫杯等生活用品和簽名筆等工作用具,都是部裏的。
不過周時寂的西裝、腕表還有他的車,顯然出于他自己。
“我能不能知道哪裏修?”林蟬主要拿不準小黑表的價格,超出太多她的預算,她确實沒辦法自己修。
周時寂說:“周家有自己認識的老鐘表匠。”說着,他晃晃他的那塊銀質腕表,“你的這只手表和我的這只一樣,都出自老師傅的手。”
“噢。”林蟬的臆測得到驗證。
周時寂滿足她的好奇心,補充道:“我的衣服、車子等等大部分東西,也都是周家這邊定制的。職業和家庭背景都比較敏感,一些容易遭受外界非議的麻煩能避免盡量避免。”
林蟬忽然覺得好笑:“我聽說過一些有錢人定做是為了獨一無二,像手工西服什麽的,叫人一眼就看出與衆不同,比別人的都高檔。小周叔叔你倒好,定制是為了看着平凡。”
當然,她知道,真正的富貴不是通過身上多少高奢品牌或者高級手工定制物件體現的。
“可你長着這麽一張很不平凡的臉,再低調樸素也平凡不了。”大概因為就今天已經做過肥膽破天的事情,現在林蟬連打趣他都能毫無阻塞地脫口而出,仿佛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調侃他,仿佛她和他特別熟稔。
周時寂倒挺喜歡她這樣拿他當平輩的普通朋友随意閑聊一樣的态度。
表盤碎裂,照理手表應該先保存起來,然而以現在的情況,林蟬摘下來又沒地方安置,只能重新戴回手上。
戴好小黑表的時候,她打了個哈欠。
見狀,周時寂往邊緣挪,讓出更多的位置給她:“你睡吧。我看着,不會有事。”
休息間太小,只放一張單人折疊彈簧床和一張小桌子,地面能踩的空間差點不夠他們倆下腳,剛剛他們倆就是一直排排坐在床邊吃東西、說話的。
林蟬沒有謙讓,同意道:“那我先睡兩個小時,等下換小周叔叔你睡。”
周時寂點頭:“嗯。”
林蟬側身躺倒,兩只腳蜷縮起來,避免碰到坐在床尾的周時寂。
然而她并不知道,沒多久她入眠之後,兩條腿便無意識地伸直。
周時寂雙手抱臂,後仰靠牆,閉目養神。大腿側和臀邊毫無防備地被踹了兩下,他睜眼,看清楚是怎麽回事。
他原本不想管,畢竟他總不能幫她把兩條腿蜷縮回去。一來他不方便碰她,二來他可以理解一直蜷縮腿睡覺難受。
可她的兩只腳板踩着他的大腿側用力蹬,顯然想蹬掉阻礙她伸直腿的障礙物,蹬了幾下失敗之後,她又嘗試繞開障礙物,于是兩只腳板順着他的腿側左右滑動,尋找沒有障礙的地方。
隔着褲子布料,跟用腳摸他似的,周時寂無法,只能抓住她不安分的腳,推回去些,然後拉起薄薄的床單,聊勝于無地擋在她的腳和他的腿之間。他的身體也又往床尾挪去,只半個身體坐在床上。
或許因為重新彎曲了一點腿,感到不舒服,肉眼可見熟睡中的林蟬微微蹙起眉。
周時寂看了她一會兒,确認她沒有醒來的跡象,自己也重新後仰靠牆,閉目養神。
須臾,她的腳重新伸直,還是蹬了蹬他的大腿,沒蹬動,倒就這麽緊挨他腿側不再鬧。
周時寂都在考慮要不他起來站着,放她舒展開四肢好好睡一覺,見狀他以為她乖乖消停了,便作罷。
怎料兩分鐘後,她的兩只腳忽然擡起,恰恰貼着他的腹部枕在他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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