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薔薇陪伴

第35章 薔薇陪伴

突然被砸落在地,重刑犯擡起頭來,狠狠盯着兩人。

懷榆也愣住了:“怎麽了?”

“以防萬一,”林雪風微笑着:“有部分人獲取異能之後,異能屬性會二次變異。而有一部分人,五感能力會大大增加。”

“我們聊了太多不該聊的,我怕他聽到了。”

懷榆唏噓起來,要不是一個人獨處太久,林雪風給人的感覺又太安心,她也不會講這麽多不該說的。

但此刻精神上的松懈感是萬分滿足的,于是她好奇地看了看對方:

“那要怎麽确定他聽沒聽到?”

林雪風揚了揚眉:“怎麽确定?不需要确定。”

說完還微帶遺憾:“可惜了,變異值不穩定的時候,薔薇走廊很不喜歡血腥和沖突。所以——”

“砰!”

一團水流悄無聲息的裹上了重刑犯的頭顱,然後瞬間用力向內擠壓。

懷榆只能看到對方原本兇惡的眼神瞬間茫然,眼睛瞪到了極限——

伴随着一聲仿佛來自水下的沉悶聲響,他堅硬的顱骨便癟了下去,紅的粉的東西慢慢淌了出來,鼻腔都開始流下粉色的粘稠液體。

對方的痛呼剛剛開始就已經結束,此刻只剩下空空的意識在茍延殘喘,連呼吸聲都幾不可聞。

而包裹着的水球沒有散去,仍舊不斷在他頭上流轉,争取不讓一滴血腥和腦髓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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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風轉過身來,神色清朗:“懷榆,我再教你一點——該出手時,就不要猶豫,不要給任何小人物翻盤幹擾你的機會。”

他的動作如此幹脆,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和遲疑。懷榆被這明明血腥卻又莫名安靜的畫面驚住了,瞬間臉色蒼白。

但随後她點點頭,眼神亮晶晶地:“好,我記下了——那他死掉了怎麽辦?”

“不怎麽辦,重刑犯逃獄,抗拒執法……這還需要解釋嗎。”

林雪風嘴上說得自信,可臉上卻瞬間發起愁來:“唉,等他斷氣兒了還要把人送到防禦軍門口……麻煩。”

懷榆重新坐下來,托腮看他,總覺得這個人很有意思,行事風格也很有意思。

不過,真可惡啊!

自己的秘密講出去了,對方還什麽都沒說呢?該不會名字也不是真的吧?

……

帶人進來是為了現場教學,也為了薔薇走廊的萬無一失,而如今眼見對方出氣多進氣少,再發不出一點動靜,林雪風又嫌棄地将對方“拖”了出去。

屋子裏重新安靜下來,懷榆按着胸口,只覺得心髒怦怦跳,十分刺激。

她深吸一口氣平靜下來,然後看向林雪風:“你還沒告訴我,去荒原做什麽啊?”

林雪風笑眯眯地哄她:“不可以告訴你哦——唔,那支薔薇很漂亮,能送給我嗎?”

“去荒原還帶花?”懷榆納悶。

林雪風笑容未變:“感覺有它陪伴,會很浪漫。”

“那你……”她還想再問,卻見林雪風沖她擺了擺手:“懷榆,很晚了,你該休息了。”

懷榆确實已經很疲倦了。

今天奔波一天,異能幾度透支,夜晚又是接連不斷的精神刺激……

她本不應該這麽放松去睡的,但想起林雪風的能力,她反而安心了,于是點點頭:“那好吧……”

她脫下外套鑽進睡袋,本想再說兩句話的,但腦子裏才轉了一圈就扛不住疲憊,沉沉睡去了。

……

第二天。

屋子裏一片昏暗,一片水牆一樣模糊流淌的水幕将樹屋一分為二,隐約可以看見跳動着的橘紅色火光。

也是漆黑屋子裏的唯一光源。

這是……

懷榆茫然發了一會兒呆,這才解開睡袋坐了起來,擡起手腕,看着上頭模糊的數字——

!!!

上午十點了!

頭頂上雨水擊打的聲音仍未停歇,但明顯小了許多。而屋子裏空無一人,連門簾都只露了微微的縫。

林雪風呢?

懷榆下了床,手掌遲疑的按在那片水幕上。只一瞬間,整片水幕便如大片的絲綢層疊落地,在青磚地面上短暫停留一會兒後,又瞬間因着地面的坡度向兩側流淌出去。

這是……用來保護自己的嗎?

懷榆好奇的看了看掌心,那個觸感冰冰涼涼,手掌卻沒有沾濕,很怪。

她打開門簾,外頭昏暗的天光透露進來,整個屋子瞬間亮堂些許。

直到這時懷榆才發現,屋子……好像不一樣了。

比如眼前自己掀動的門簾。

原先自己是用三股辮然後再組合而成,編的麽,參差不齊,上頭還支棱着翹起許多折斷的草莖。

畢竟是幹草,柔韌性差了些許,懷榆認為這不是自己的問題。

但如今,草簾子被人重新換了一個,一絲絲一縷縷的幹草層層交疊,像編織草席那樣有着格外規整的經緯度,有它挂在門上,整個樹屋的完整度都多了許多。

再看屋裏。

床頭“花瓶”裏的薔薇已經消失,可自己壘起來的簡易櫃子凳子等,青磚上頭的泥垢全部被沖刷的幹幹淨淨。

挂起來還沒來得及洗幹淨的衣服此刻不僅整潔幹淨,上頭連水汽都沒有,顯得格外幹燥。

還有昨晚用過的鍋碗……

牆邊自己那沾滿泥土草屑的二八大杠……

甚至還用樹藤編了三個不同大小的籃子!

等到懷榆滿懷驚喜的一路觀察到床邊,發現床頭的青磚上,還有一個小小的,晶瑩璀璨的冰雕!

冰雕沒有雕什麽東西,而是凝出底座來,上頭凝結出了一行字——

【謝謝你的薔薇——林雪風】

她張了張嘴,半晌不知道說什麽,最後只能狠狠遺憾:

“田螺姑娘!”

……

田螺姑娘走了,但懷榆的生活還得繼續。

重刑犯已經沒了蹤影,懷榆轉身進了棚子,整個人又愣住了。

只見棚子裏自己狼狽倉促間拖進來的那些枝枝叉叉,堅硬樹幹,此刻已經被切割成了整整齊齊的小段。

有些略有些粗大的樹幹還被切開兩半。

它們整整齊齊按大小分類堆在棚子的邊緣,數量倒不算特別多,但看起來就賞心悅目。

懷榆試探的拿起一根柴,發現這些自己前天才拖回來的新鮮樹枝,如今水分已經被抽幹,拿起來輕飄飄的。

最起碼再燒起火來,絕不會有那麽大的濕煙。

她想起床頭擺着的那個冰雕,竟驀然從心底生出一抹悵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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