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再套10%(三合一) “你怕了?”……

第16章 再套10%(三合一) “你怕了?”……

有點暈。

說不上是因為包間太密閉, 或者是對大腦的沖擊太大。

文時悠向後靠了下,撐在門把上。金屬冰涼,指尖卻一片滾燙。

她聽過很多次沈言次的聲音。

電視上的,音頻裏的, 電話中, 或者高中記憶裏。

但沒有哪次像這次一般。

像爽淨而明朗絲線,鑽進耳朵裏, 纏繞着每一根神經, 發出某種無法言說的共振。

都說親眼看到明星的沖擊力會非常大。

文時悠一直以為只有雲徹會帶給她這樣的感覺, 沒想到沈言次也不例外。

也或者是因為雲徹再近也只是從她眼前匆匆而過, 而他貨真價實地盯着自己, 才能讓人心跳停止。

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文時悠一個激靈,心想太可怕了她竟然聽沈言次的聲音走神了這非常不合理。

服務生探頭進來,端着茶水。

“您好, ”帥氣的小白臉男服務員笑得格外溫和, “您的青岚頤河。”

“……”

桂花茶香瞬間溢滿室內, 沈言次大概是這裏的常客, 沒戴口罩, 點了點桌面:“放進來吧。”

“好的。”服務員毫無遇見偶像巨星的震驚,恭恭敬敬走進,恭恭敬敬離開, 沒多看一眼。

經過這一插曲,文時悠緩過來。然後瘋狂地開啓了腦力爆炸。

難怪說少在背後說人壞話,說的時候爽了吧,現在好了吧,當着人面開大。

網聊對象是沈言次本人?會不會是假辦的, cosplay!

雖然有一萬種意願想要面前這個不是本人。

但稍稍回憶一下這段時間的相處,無論是聲音還是行為方式,還是他提供的照片都指向了這個不争的事實。

既不是咖啡哥,也不是開咖啡店的。

韓菁要是知道自己說沈言次是咖啡哥,肯定想扇自己一巴掌。

沈言次給兩個杯子裏斟了茶,見她一直沒動,問了聲不坐麽。

文時悠選了個離他最遠的位置,左右不知道應該把包放在哪裏。

他看了她一眼,起身,觸碰上包帶時,被她警惕又驚慌的目光對視。

“……”沈言次感到好笑,“你現在很拘謹。”

“我不該拘謹嗎,”文時悠幹巴巴,“你對自己的定位沒有點逼數嗎。”

他點點頭:“那看來你還是在乎我的身份,不像在微信上說的那樣——沈言次就算是從我面前路過,我也不帶眨眼的。”

“……”

他若有所思,停在原地,忽然将臉頰湊近到幾分米的距離。

漆黑的瞳孔直勾勾盯着她看,滲透着“我看你眨眼不眨眼”的得意情緒。

文時悠猛地後仰,鼻息間竄入一股若有似無的熟悉味道,勾勒出好些年前的往事。

那個時候他兼顧娛樂工作和學習,常趴在旁邊的課桌上睡覺。

文時悠偷偷熬夜打游戲,每天也困成狗,但和他不同的是,他可以光明正大不被老師批評地睡着,而她只能喝速溶咖啡頭懸梁錐刺股維持好學生的形象。

直到有一天實在撐不住,她的下巴快要磕在桌面上,被一雙溫熱的掌心間隔。

沈言次不知何時醒來,離她很近,校服中殘留着洗衣服的香氣,直入天靈蓋。

男生的手就這麽接觸她的下颚,帶着異樣的麻軟。

文時悠一把推開了他并說這是另外的價錢。

都說嗅覺是存留時間最久的五感。

明明隔了十年,她卻覺得兩個時間的味道,幾乎一模一樣。

“眨了嗎?”她木着臉,機械地說。

“……”

沒撩到,沈言次一臉索然無味,立直了身體,“一共眨了五次,比剛才快了兩次。”

“……”

“可見女人是個善變的動物,你也不例外。”

能在第一次見面将話題從調侃上升到生物層面,他果然還是和印象中一樣——有種不顧別人死活的自我。

沈言次将茶水遞過來,随意問:“怎麽來的?”

“打車。”

“哦。”他點點頭,“我點了三菜一湯,不知道你喜歡什麽,一會兒可以加,這家的份量不多。”

文時悠接過菜單,心想不是她怎麽就看上菜單了,現在是點菜的時候嗎,還沒厘清情況呢!

“你不需要解釋一下?”

“解釋什麽,”沈言次說,“解釋每個菜的口味和特色?”

“……解釋為什麽會是你在這裏。”

沈言次哦了一聲,說:“我以為當你看見我的時候就不需要解釋了。”

文時悠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你什麽時候知道是我的?”

他很平淡地偏了下頭,她瞬間就明白了——

這個狗。

他。

一開始。

就知道。

“你的微信號從始至終就沒變過。”沈言次言下之意,就是他一眼就知道“時也悠也”是她本人。

“不像你,”文時悠看着他,“不知道有幾個小號。”

沈言次一副“你怎麽誤會我”的神情:“一共就兩個,一個在高中群,因為以前加的人太多了,用得少。一個是現在這個,圈內人比較多。”

“那你既然一開始就知道是我,為什麽不用以前的號?”文時悠發生了盲點,“也不告訴我你是誰!”

“……”

沈言次張了張嘴,看出他的猶豫時,文時悠将菜單放低,不可置信:“為了耍我嗎?”

他幾乎條件反射說:“不是。”

文時悠一副“看你要解釋個什麽花出來”的模樣。

“不用高中的號是因為切換不方便,現在的圈子幾乎聚焦在這個號,再加上——”他将手機遞給她,“你看看。”

文時悠一時沒接,他又湊了湊,催促明顯,才勉為其難看了眼。

名為“s”的大號保留着高中的頭像,黑色的背景,遠處是暖黃的光圈,照在近處的一朵花的殘影上。

留言99+,很多人找他,她只看最前面兩條,是高中不熟的同學,追問了很多沒有邊界的問題。

世界上也不是所有人都有素質有臉皮,沈言次選擇了這個圈子,就得盡量遠離從前的圈子,否則很多人會打折“舊友”的名頭來套近乎。

那就亂套了。

行叭。

文時悠低下頭,心想他多年後認出她來,大概也不清楚她是什麽樣的人,謹慎地掩飾身份也沒什麽大問題。

“誰叫你以前沒事加這麽多好友……”文時悠嘀咕。

沈言次聽到了,淡聲說:“因為也有想加的人。”

她擡眸,看見沈言次把玩着手機,狹懶地靠在椅背上,有那麽一點高中不認真聽課的調調,但瘦了帥了成熟了有距離了。

她不清楚面前的人到底抱有什麽樣的心态和自己見面,不過肯定和她不一樣。

文時悠合上菜單,起身遞給等在門外的服務生:“不用加了謝謝。”

就算這場飯局看起來很像是尊貴的大明星請客,但她已經準備事後A。

畢竟經過這一頓後,兩人應該不會再有交集。

-

晚飯結束得很快,他幾乎沒吃,而她如坐針氈,沒有胃口。

沈言次接了個電話,他說不用來接,沒喝酒,自己開車。

冬天的夜晚來勢洶洶,天空卻不是一片黑幕,遠處透着五顏六色的光。

包間的隔音太好,文時悠出門後才聽見震耳欲聾的音樂聲。

“是五月湖在做新年活動,”沈言次看出她的疑惑,“搭了露天的舞臺。”

文時悠伸長脖子朝活動方向看了看,他戴上口罩,語氣悶悶的:“去看看?”

“什麽。”

他說:“現在還早,應該剛開始,去看看。”

“……”

老實說文時悠确實想去看,但她本意不是和他去看:“不了吧,不太感興趣。”

他好整以暇:“你上次不是才說了想來這裏,還說最想來嘗嘗活動裏的一種桂花糕點,可惜沒人陪你。”

她說過?她什麽時候說過!

艹。

她還真在微信上跟他說過。

但這位大哥你自己長什麽樣沒點逼數嗎,活動地點有多少人沒點逼數嗎,就這麽和一個女人去看不怕上明天的熱搜頭條。

像是看穿她的想法,沈言次又戴上棒球帽,順便将大衣外套的連帽壓在棒球帽上面。

大衣很寬松,将他遮得嚴嚴實實,加上光線很暗,除了身高優勢,倒是很難認出他是誰。

“……”

這誰能辨認出他和愛因斯坦。

“……你确定自己方便?”

“方便。”沈言次看着她,“大不了就說你是我新招的助理。”

我特麽的。

文時悠瞪大眼想罵人:“你自己粉絲什麽樣不知道??我可能還沒回家就被扒得體無完膚了!”

他笑出聲,搖頭:“不知道。我只知道雲徹粉絲是什麽樣。”

“……”

他笑得更誇張,又從包裏摸出個口罩,拆開,幫她戴上:“那就一起做好保護措施。”

微涼的指尖劃過溫熱的耳廓,帶着繃帶落在耳後。

熟悉的氣味又萦繞而來,文時悠猛地屏住呼吸,心想這也太近了。

不合理。

時隔多年,大明星這麽自來熟不合理啊。

她睜大雙眼,月色下看起來像圓鼓鼓的小貓。

沈言次垂下眉眼,精致的瞳孔倒影掠過不一樣的情緒,又很快撇開。

“走過去吧,也就一公裏的湖道。”

文時悠哦了一聲,跟上他的步伐。

她确實想去嘗試那款網紅桂花糕點,和誰在一起不重要。

今晚一共吃了1931元,她埋頭點開他的頭像,轉了1000過去。

沈言次看了她一眼。

肉痛但不能讓人看出來的文時悠開口:“A的晚飯。”

“那你不是虧了。”

“虧什麽。”

“地點是我選的,你還得被迫花錢。”

文時悠:你知道就好!挺有自知之明。

她偷偷睨了他一眼,硬着面子說:“也沒什麽,帶我見了世面。而且你之前不是莫名其妙給我轉了好幾萬,也沒見你說自己吃虧。”

“是沒虧,”沈言次把1000塊收得心安理得,“還賺了。”

他伸出右手,攤開,修長的五指白得發光。

“我賺來的禮物呢。”

……差點忘了。

文時悠摸到包裏的禮物盒,猶豫:“不知道你現在還看不看得上。”

以前把他當做普通的打工人,這份禮物還拿得出手。

現在的他高奢代言就有2個,皮帶恐怕比她家的內褲還多,那這份……

“怎麽就看不上了。”沈言次很快搶過來打開,說,“你窺視了我的購物車嗎,知道我正好想買條新的。”

“……你才窺視我的購物車吧,演唱會和黑膠機。”

“當然不是。”他将禮物盒放寬大的大衣口袋裏,目光落在她身上,眉眼揚起笑意,“我窺視了你的朋友圈。”

“……”

窺視朋友圈的某人将皮帶取了出來,在腰腹肌圈了圈,很快揚了下眉骨。

“文時悠。”他叫名字。

“怎麽。”

“長度剛剛好,”他若有所思,又朝她看去。

“這麽清楚我的腰圍嗎?”沈言次指了指皮帶,“所以,你——”

“是去網上搜的!”文時悠大聲說,‘你家粉絲把你三圍扒得幹幹淨。”

“……什麽。”他繼續揚着眉,笑聲溢出口罩,“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麽。”

而文時悠反應過來,很快咬住下嘴唇。

大意了。

今天之前她哪裏知道網聊對象是誰,又怎麽可能去網上搜索。

但她又不是說是拿着那張腹肌照片仔細研究了一晚上得出的結論,那不是暴露了她某種細微的心思。

大意了。

大意了。

要不是天色太暗又帶着口罩,她現在就可以轉身離開。

“——年輕人。”

旁邊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一對中年夫妻坐在河道邊的花臺上,看着臉色很差,穿着破舊的灰布棉服,面前放着一張寫了字的白紙板。

紙上用很差的字跡寫着:鄉下來找失散多年的女兒,半路遇到小偷,身無分文,求好心人給10元吃頓熱飯。

文時悠:“……”

坐在前面的婦女發現他們的視線,臉頰被凍得通紅:“年輕人,求求你施舍一點飯錢吧。”

“我們快要餓死了,也沒有回家的路費了。”

“我女兒和旁邊的小姑娘一樣大,如果能見着,肯定也和你們一樣談戀愛了。”

“…………”

這年頭,為了騙錢可真是什麽離譜的話都能說出來。

文時悠司空見慣,正準備繼續往前走,沒想到大明星停在原地,在大衣口袋裏掏啊掏。

文時悠走了過去:“你幹嘛?”

“挺可憐的。”他說,“我正好帶了現金。”

暗處的兩中年人聲音明顯上揚,聽起來比剛才中氣足:“年輕人真是人帥心善,謝謝你們,世界上還是好人多啊。”

人帥心善的沈言次掏出一張100元。

“……?”

不是大哥你在幹嘛呢。

“沒零錢。”沈言次說,“正好把路費也給了。”

不缺錢是吧?

“謝謝謝謝謝謝年輕人!!我們下次一定會報答您。”

文時悠一把攔住沈言次的手。

一言難盡地看着他。

指腹恰好搭在他手背上,沈言次一愣,停下動作,垂眉看着。

“大哥。”文時悠小聲,“你有沒有生活常識。”

“怎麽忽然罵人。”

對。

大明星每天生活在聚光燈下,随時随地被伺候着。

從小家境也很好,高中畢業一出校門就坐上家裏的寶馬車,哪裏明白街邊的險惡。

“表演快結束了。”文時悠頂着旁邊中年婦女如虎的視線,“我們快走。”

說完,拽了拽他的衣袖,向自己方向扯。

沈言次又是沉默。

她再一用力,拉着大衣袖子,正準備向湖邊走,身後的中年男人不樂意了,急忙說:“大冬天我們真的要冷死了。小姑娘求求你了!”

“……我們沒零錢。”文時悠說。

“剛才你男朋友都準備給我們了,小姑娘你別這麽死心眼,我們不是騙子,我們就是生活不容易。”

誰生活如意了。

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缺錢去麥當勞打工一天也80元,還包吃包空調呢。

她繃着臉,沈言次低下頭,聽見中年婦女又說:“既然是你男朋友的錢,你就別多管閑事了。”

“……”

對。

文時悠反應過來:我着急個什麽勁兒。100塊對于沈言次來說,大概就是我們眼中的1分錢。

此刻“1分錢”還留在他手裏,轉了一圈又回到了褲子口袋裏。

“不給了。”他忽然說。

中年夫妻呆了一瞬,非常失望。

“我的錢就是我女朋友的錢,”他看着她,凜冽的聲調穿過湖邊的涼風,再次鑽入耳朵裏,“女朋友的錢還是女朋友的錢。”

到手的100塊就這麽飛了,中年女人站起來,隐藏的氣勢洶洶。

文時悠抓住他就往前走,步子邁得又快又大。

沈言次任由她牽着,嘴角在口罩上揚得特別明顯。

“以後離這種遠一點。”她教育着,“步行街上有很多這種人的,編一個故事,賣相慘一點就想要錢,多半是騙子機構,背後有一個團夥,你一旦上當就盯上你了,甚至如果你掃碼,還能入侵你的隐私。”

“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身份,怎麽就能和人搭話。”

沈言次哦了聲。

哦什麽哦,一把年齡了還沒點生活閱歷。

“這種人有手有腳能自己打工,不值得同情。”如果他覺得自己冷漠,還就當一片真心喂了狗。

“我也不是因為同情才給錢的。”沈言次慢噠噠地說。

“那是因為什麽。”

“因為他們說話好聽。”

“?”

這是什麽大少爺唯吾獨尊的發言。文時悠震驚:“說什麽就這麽把你說心動了。”

沈言次沒吭聲,只将目光挪到兩人接觸的地方。

她順着往下看,閃電般撒開了手。

艹。

這是什麽時候!牽上的!

-

空氣中漂浮着綠意的芬芳,路邊擺滿了很多小攤。

有賣飲料的,甜品的,小玩具和裝飾品的。

文時悠多看了兩眼糖人,沈言次掏出100塊,給她買了一個。

文時悠下拉口罩,吃了一口。

沈言次看了她一眼。

自從她意識到牽了他的手,氣氛忽然微妙起來。

随着活動的音響越來越重,人也肉眼可見的多了起來。

天空被染成豔麗的顏色,身旁的男人因為擁擠,靠她越來越近。

文時悠暫停吃東西,将糖人塞進了口袋裏。

舞臺上在表演合唱,聽說還有小品話劇相聲,俨然是個小型的春晚舞臺。

只有最前方有十排左右的座位,應該是內部人員,圈外站得全是* 看熱鬧的群衆。

偶爾碰見了音樂類的節目,文時悠會去看他,眼底是否有審判的神色。

不過他很平靜,像是在享受不同的參差,在普通的場合也學到東西。

“你緊張嗎?”她問。

“什麽?”

“如果被認出了怎麽辦。”

“認出了明天就和我一起上熱搜。”

“……”

他又将口罩往上拉了拉,說:“跨年的時候又不是沒上過。”

……!!

他竟然知道當時大屏幕這件事!

那晚兩人還過打電話,這個狗明明知道她是誰!還能不要臉地說出想去看沈言次演唱會!

真是太不要臉了!

所以……

文時悠忽然想起一件事。

那晚姜容若的朋友圈驚現沈言次,會是因為他知道了這件事,有愧于她,特意去留言的嗎?

文時悠擡頭,看了一眼他被包裹嚴實的側顏,只露出一雙精致的桃花眼,睫毛如扇,密而長。

行叭。

她想,好幾個月的游戲搭子,還算有點良心。

這樣想着,身後有人往前硬擠了一下。文時悠撞上沈言次的後肩,一踉跄踩在他鞋面。

“……”

她好像記得這雙鞋價格特麽的六位數,而且她也記得沈言次從高中開始就超級超級愛鞋。

粉絲也說他每天除了音樂上的愛好,大約最喜歡的就是在家裏刷鞋。

文時悠繃着一張臉,瞳孔驚疑不定,正考慮怎麽狡辯時,他眼中閃過看不懂的古怪。

“你不站直嗎?”

“啊?”

“……”

“……”

喧鬧聲掩蓋了兩人的聲音。

他怕她沒聽到,俯身向她耳邊靠近,近得甚至能數清彼此眼眶的睫毛數量。

“你的……”他頓了頓,看向她胸前,又撇開視線,咳了聲,“壓着不難受嗎?”

“…………”

胸前的擠壓明晰了心跳聲。

文時悠沉默站直,沉默地收回手,一次外向換來了終身的內向。

沈言次說:“我其實沒感受到。”

“?”

“單純客觀地提醒了一句。”

“……”

“所以你也不用太緊張。”

文時悠直視前方,低聲喊了句他的名字。

沈言次:“幹嘛?”

文時悠:“閉嘴。”

他雙手插進外套口袋裏,笑聲越來越明顯。

“……”

這只狗特實在太張狂了,建議曝光熱搜黑通告一條龍!

-

最終文時悠買到了想吃的桂花糕點,沒有被曝光熱搜黑通告。

沈言次将私家車從地下室開出來,低調的車牌,普通的黑色奔馳轎車,除了外表太亮之外不會過多被關注。

沈言次說這是徐柄的車,經常被他搶來開。

“你好土匪。”文時悠說。

“我土匪?”沈言次啼笑皆非,“徐柄每天開得都是我家的大G法拉利。”

“……”

好了沒事了,再說就不禮貌了,文時悠系好安全帶,合理岔開話題,“徐柄是我們班的那個徐柄嗎?”

“是。”

“就你後面那個同桌?”

她竟然會知道這件事,沈言次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文時悠:“我當然對他很有印象,每天收學校小姐妹的賄賂超累的,我還得轉交給徐柄。”

長此以往,兩人達成合作戰略關系,徐柄只要一看到她走來的身影,自覺伸出手,問今天又有幾份。

文時悠說今天不多,一共九人。

徐柄會帶着情理之中的嫌棄。

“這樣。”沈言次平靜地說,“是挺辛苦的,難怪現在處理得游刃有餘,沒想到當時就有這樣的潛能。”

“……”

文時悠此時看他,也是情理之中帶着嫌棄。

說曹操曹操到,徐柄電話打來,沈言次點開接聽,聽到那邊一聲大吼:“你又跑去哪裏鬼混了!?”

“……”沈言次降低了通話聲音,“去吃了點東西。”

“沒被認出來?”

“應該沒有。”

徐柄的聲音還是和當年一樣,中氣十足直來直往,罵起來人一點也不含糊。

沈言次其實也差不多,四兩撥千斤,時而令人無語,時而令人炸裂,時而……文時悠默默轉過身,将“臉紅心跳”四個字從腦海裏劃去。

“還有事嗎?”沈言次開始不耐煩,“我在開車。”

“明天的行程發你了,是個音樂雜志的采訪。”

哇哦。

她好像聽到了內部的物料。

“你認真研讀一下問題,做好準備,我明天早上8點來接你。”

“嗯。”

“其他沒了,剩下的雲徹給你說。”

唰——的一聲。

文時悠轉過頭,動作相當利索。

恰好遇到紅綠燈,沈言次斜着目光看過來。

文時悠哪管他,屏住呼吸,心跳快得直逼120。

沈言次:“……”

“喂?”雲徹溫溫吞吞的柔和聲線清晰地穿過聽筒,有如天籁一般撞進耳朵裏,文時悠一聽,感覺任督二脈都被打通了。

“我有條褲子落在你家了,你什麽時候回家,我找你拿。”

有的時候,人在絕對的刺激面前,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

比如此刻文時悠就算捂住了嘴,也控制不住啊了一聲。

霎那間,車內格外安靜。

雲徹也停止了說話。

紅燈變綠,電話那頭再次傳來徐柄聲音,打破沉默:“我剛才聽見了什麽,沈言次你車裏有女人???”

沈言次:“……”

文時悠:“……”

雲徹反應慢一點,此刻後知後覺“啊?”了一聲。

嗚嗚她家寶貝可真可愛。

可惜現在的情況下,她只能拼命遏制自己,才能阻止聲音發出。

誰懂。

誰懂啊。

和偶像對話的感覺,誰懂啊!

“是。”沈言次說,“我姐,路上遇到了,要說話嗎?”

脾氣火爆的沈姐姐在VSC眼裏是威嚴而神聖的,徐柄差點以為自己要着手公關,此刻松了口氣:“原來是姐姐啊,沒事沒事,你們忙。”

雲徹:“姐姐好。”

她家寶貝真的,實在是,太乖了!

沈言次又瞥了她一眼,嗤了聲:“挂了,她在忙。”

雲徹:“姐姐今晚也去你家?”

沈言次:“不去。”

雲徹:“……哦。”

沈言次:“還有事嗎?”

雲徹:“那我今晚不去了,明天采訪你帶來吧。”

沈言次:“……”

那你打電話是為了什麽?

看,這就是文時悠喜歡的類型,變化的速度比女人還快。

文時悠已經雲游天際了。

一直到汽車停在地下停車場,也沒反應過來。

沈言次:“你瘋了?”

文時悠:“快了。”

沈言次:“……”

文時悠用一股慈愛又珍視的目光看着他:“真好。”

“……”

“能和你認識真好。”

“……”

“十年同學情誼永存,雲徹寶貝的微信——”

一不小心說慣了,沈言次臉色頓時黑得亂七八糟:“你想要他的聯系方式?”

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她怎麽可能會肖想!

文時悠剛想解釋,沈言次又說:“他幾乎不上網。”

“2g網,不愛網絡社交平臺,生活極度無趣。”

文時悠:“這些我都……”她作為資深粉絲當然知道。

“更不會加陌生人,你死了這個心吧。”

“……”

文時悠抿唇:“我只是想要一張明天雲徹采訪的近身照。”

“……”

她看着他,心裏不太痛快:“雖然知道我和偶像天差地別,但你也不用接連幾次提醒我。”

文時悠雖然嘴上老公老公的叫着,但其實從沒有把自己放在老婆粉的位置上。成年人嘛,幻想有的,更多是現實。

今晚能和沈言次再遇吃飯看演出已經相當匪夷所思了,明天醒來人家大明星可能會後悔,覺得今晚的一切像個傻逼,并将她拉入黑名單。

現在看來,沈言次大概此刻就想這麽幹了。

“抱歉。”文時悠忽然覺得很沒面子,低頭解開安全帶,說,“我沒多想。”

快速開門,大步走進小區大門。

——身後忽然響起腳步聲。

“文時悠。”

他就這麽走下來了?

雖然現在時間晚了,停車場空無沒人。

但求你快給我回車裏吧!

他向她走近。

文時悠可不想明天真上熱搜,更不想被鄰居拍了照片。

飛快将他拉進安全樓梯門後,不亮的燈光在頭頂閃爍,打在他那張精致的臉頰上,美輪美奂。

“你有病吧!”文時悠忍不住低聲罵,“有什麽事不能在網上說。”

“我怕你回去把我拉黑了。”

“……”

巧了不是,她剛才想的也是這件事,不過主語是他。

他居高臨下,大衣幾乎摩擦在牆面。

忽然伸出手,朝她嘴上摁了一下。

沈言次:“別咬,快出血了。”

一股奇怪的感覺直沖大腦,和激靈不同,仿佛通了電,蔓延四肢百骸。

沈言次:“你怎麽還和高中時候一樣,一緊張就愛咬嘴唇。”

他還給她買過唇膏,然後被她嫌棄娘炮。

少年的沈言次不服氣,說這不是給她買的,只是他接的小廣告,不愛用就算了。

文時悠退了一步,奇怪的心跳聲快要溢出來。

氣氛難道不應該是争鋒相對嗎,他動手動腳的——

“文時悠。”

“幹嘛?”

“什麽時候回滄寧市過年?”

“大年29。”

“哦。”

不是您下車就是來問這個?她匪夷所思:“你是不會打字嗎?”

沈言次:“怕你把我拉黑了。”

雖然文時悠剛才并沒有這個想法。

既然他又提了,倒是沉默地想了會兒。

“我覺得……”文時悠開口,“既然你也不是真缺修圖技術,倒也不用繼續照顧我的生意。”

沈言次預料到什麽,臉色更沉。

今天哪怕是個醜得人神共憤的網友,也不及沈言次坐在面前的沖擊大。

她忽然看見了他被不小心踩髒的鞋子,猜測這到底會抵她幾個月的工資。

他是高中的同桌。

又不是高中的同桌。

兩人的差距是如此明顯,如此格格不入,所以:“我覺得——”

沈言次:“你怕了?”

剛想好的說辭被打斷,文時悠皺起秀氣的眉頭:“什麽?”

“文時悠你怕了?”

“??我什麽?”

他朝後靠了靠,雙手插進外套,又恢複成吊兒郎當的模樣,看着她:“你怕我?因為我的身份,不敢和我繼續接觸了?”

“十年前和我同桌時,你可不是這麽說的。”

“你說即使我以後火爆整個世界,在你眼裏也不過是個屁,比不上羅新乾的手指頭和好看的游戲套裝。你說如果我品行不端,就去平臺曝光我上課睡覺成績爛耍大牌桃花朵朵開的黑料,沒準還能大賺一筆。”

樓道的光暗了又亮,亮了又暗。

他笑了聲:“我說好啊,等着我爆火的那時候,來看你做不做得到。”

事實就是。

她沒做到。

那些大話。

她今天見面後,努力維持了外表,內心還是沒做到。

文時悠最聽不慣的,就是“膽小、害怕,做不到”這些詞,尤其它們還從沈言次嘴裏說出來。

所以這個狗,十年如一日的讨人厭。

她又咬了下唇,硬着嗓音說:“誰怕了。”

沈言次:“你沒怕,就是膽小了。”

文時悠:“誰膽小了?誰又要拉黑你啊,你才是吧,變成大明星了,很容易就後悔今天和我見面。”

沈言次:“我不會。”

文時悠怔了怔,一時忘了反駁。

他站直了身體,往前一步,朝她靠近。

微微俯下上半身,聲調像是挑釁,又像是魅惑地低語,讓人猜不出真實的情緒,卻又覺得飽含了各種各樣的情感。

“我既然敢約你出來,就沒想過後悔。”

文時悠又咬唇。

沈言次看在眼裏,拿出一樣東西,塞進她手裏,低聲說:“新代言,今天的見面禮,不要就算了。”

說完,推開逃生門,帶動了頭頂的光亮了起來。

手中躺着一個新的唇膏。

這次,管身刻的是她的名字:ws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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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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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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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節那天,周曼純被交往三年的初戀男友劈腿。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遇見了靳北森。靳北森帥氣,多金,是A市最年輕最狠厲的黃金單身漢,一夜淪陷後,周曼純就成了他的地下情人。眼看為期一月的契約時間就要到了,某男坐不住了,問她要孩子。周曼純猶如聽着一個天大的笑話,當初,他可沒說要讓她給他生個孩子的,怎麽能忽然多出個附加條款!“抱歉,靳總,我吃了毓婷,你的兒子,恐怕已經死了。”“沒事,不急,還有最後三天。”他溫柔的靠近她。分開後,兩人誰也不認識誰。直到周曼純挽着另一個男子的手與靳北森擦肩,他才笑着說:“睡了我一個月,現在想裝作不認了?”--情節虛構,請勿模仿小說關鍵詞: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無彈窗,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