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被打到了沒?
第3章 被打到了沒?
不是所有的玉米梗都是甜的,糟蹋別人家地裏玉米還會被罵。
但這些周其律都沒說。
回去近十一點,村邊靠田那戶人家旁的小水凼邊有兩個大嬸在洗菜,陶汀然還沒走近便聽見兩人在說他們家的閑話——
“周啞巴把陶宏江腦袋都開瓢了何淑芬還這麽幫着他們家,”短發大嬸說,“陶宏江這麽多年和周啞巴不對付,你說周家那小孩兒是不是何淑芬生的喲?”
“哎喲,這個話亂說不得,”另一個大嬸說,“何淑芬大好多歲,咋可能。”
“咋不可能?這次說不定就是何淑芬指使周啞巴砍死陶宏江,兩個後面好在一堆過日子噻。”
看不見周其律的表情,但陶汀然肯定他聽見了。兩位大嬸聊的投入,話題中心人物的兒子孫子走到身後都沒察覺。
陶汀然撿起袋子裝不下,單個卡在車後的玉米揚手扔進水凼。
夏天池塘、水凼裏都曬幹了大半,陶汀然這一砸下去,水裏帶泥巴濺了兩大嬸一身泥點子。
“哎喲哪個不長眼……”
“不好意思。”陶汀然道歉沒一點誠心,“手滑。”
背後唠人閑話心虛,短發大嬸讪讪笑笑,從水凼裏撿起來還他,“沒事沒事,嬸撿給你,糧食來得不容易。”
“哎喲小陶真是懂事,大早出去幫你奶奶忙活到這陣兒才回來,真能幹。”
“現在城裏小孩兒哪會兒做農活,糧食長地上還是樹上都不知道。”
兩人面不改色地吹捧他,卻對周其律視若無睹。陶汀然知道她們不過是因為陶川東有錢,他家還有人,所以不敢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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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周其律家裏沒錢沒人,撕破臉也無所謂,因為巴結他也不會有什麽好處。
陶汀然輕掃大嬸一眼,沒接水淋淋的玉米,“不要了,嫌髒。”
大嬸愣了愣,等兩人走了才問短發,“他是不是聽到我們說話了?”
“沒有吧?小周都沒什麽反應。”短發大嬸說,“哎呀,城頭來的娃兒是這樣,有點潔癖。”
“啧,小周是個聾子要什麽反應?我看陶家孫子八成是聽見了。”
進到村子裏路變寬敞不少,地勢平坦陶汀然不用再在車後推,他躊躇片刻,上前與周其律并肩走。
車停在陶家門前的空地停下,周其律放下兩袋玉米,重新拉起車從小巷回去,“走了。”
“嗯。”陶汀然放下背簍,跟在車尾同去。
周其律大概察覺到他跟着,回頭看了眼。
“有東西忘拿了?”周其律停下來。
“沒有。”陶汀然說,“幫你卸貨。”
陶汀然其實想問他有沒有事,但卻沒說。他以為周其律會拒絕幫助,叫他回去,但是也沒有。
下午的時候奶奶的眩暈症已經好多了,陶汀然見她可以下床,提出帶她去醫院做全身檢查。
“不去,已經不暈了。”奶奶看了眼院裏鋪開曬着的金色玉米,心疼地給陶汀然胳膊和臉上的劃傷消毒。
陶汀然說:“不暈也要查,不能不拿身體健康當回事。”
“大哥別說二哥,你先拿自己的臉當回事吧。”奶奶嗔怪地瞪他,沒唬住兩秒就笑了。她實在心疼陶汀然,“要是破相了怎麽辦。”
“我就說不讓你去扳玉米,你非要去整。”
從沒做過農活的人能在一上午把玉米地收完是陶奶奶意想不到的,她拍拍陶汀然的手說:“辛苦了,我孫子真能幹。”
陶汀然實話實說:“周其律幫我一起收的,大部分都是他。”
鄰裏和睦是相互的,兩家一直互幫互助。陶宏江牌瘾大,成天在養雞場那邊的麻将館裏打牌,家裏收榨菜、胡豆、打油菜或者播種的時候基本都是陶奶奶一個人忙活。
有時遇上大暴雨,周啞巴恰好經過他家時,會順手幫他家簸箕裏的幹辣椒端到屋檐。
農民一生都在做同一份試卷,陶家播種的時候,周家也在埋下秋收的種子,兩家有塊田離得近,周家父子插完秧子要是看見陶奶奶還沒種完,會一起插完才回去。
農忙時候過去,周啞巴外出找活,有時候一個月都不回來,周其律讀書住校期間,黑背便是陶奶奶在照顧。
她快七十了,身子骨還很硬朗。陶奶奶知道周其律家種了很多地,靠糧食賣錢過活,周其律自己家都忙不過來還來幫他們。
她嘆了口氣,道:“他家好幾塊地,今年又只有他一個人,還幫我們……唉。”
這口氣不知嘆到哪裏去了,也可能是找到了合适的談話時機。
奶奶忽然喊他:“然然。”
她的語氣比談論周其律的時候多了一分惆悵,只這一聲,陶汀然突然就知道她要說什麽了。
“你這次回來是和爸爸鬧矛盾了吧?”奶奶問。
睫毛微顫,陶汀然轉開眼,手也從奶奶手心抽了出去。
奶奶疼惜地笑了笑,沒有苛責的意思,“你爸爸說你叛逆、不聽話,還打老師,他說你裝抑郁症逃避問題。”
裝病的字眼鑽進耳朵,陶汀然突然感覺脖子僵硬而沉重,像是被凍住了一般無法轉動。
信了嗎?陶汀然想問。
“我不信。”奶奶重新握住他的手,枯老如樹皮的手輕輕拍了拍陶汀然的手背,有些渾濁的眼睛看着他又好似看向了小時候的陶汀然。
“我記憶中的乖孫子活潑可愛又懂事,不知道為什麽他那裏養幾年就不愛說話也不笑了,成了他口中的混小子。”
陶汀然轉頭看向門外,抿唇不言,喉嚨哽澀。
“我乖孫生病了,奶奶看出來了。”陶奶奶感受到手中的微涼的手僵硬得不自覺發顫,用力握緊了幾分。
恙塘青山綠水,是個養病的好地方。她真希望陶汀然快快好起來,可以像六七歲時那樣無所顧忌地大笑。
在她印象中,陶汀然到這裏十來天,除了她以外,就第一天的時候和周其律說過話,其餘時間都在房間封閉自己。
陶奶奶開導他交朋友,如果沒那麽害怕,嘗試多出門散心。
就像今天一樣。
“其律是個好孩子,要是有什麽不好和奶奶說,你就和其律說說,交個朋友。總要有個可以說心裏話的人不是?”
“你小時候最喜歡跟在人後面跑,”陶奶奶笑了笑,說,“咱們這裏的小孩兒就你倆玩得最好,沒誰能擠到你們中間去。”
近幾年服用大量亂七八糟的藥,陶汀然記憶力有時混亂,對于以前早記不清了。
轉過頭時眼眶那點紅早被壓下去,他看着奶奶,神情疑惑,他不知道他與周其律原來打小就認識。
“哐啷。”
翌日清晨五點,陶汀然聽見房屋後方傳來的關門聲,昨晚沒吃藥,輾轉反側到三點才睡着。他睡眠極淺,醒了就再難入眠。
二樓這間房的窗戶斜對周其律家,他拉開窗往下看,果然看見背着滿滿尿素袋出門的人。
這個點還很清淨,窗戶拉開的聲音格外突兀,周其律聞聲擡頭。
八月正盛夏,天亮得早,此時天邊已然泛白。
陶汀然與他對視,抿了下唇,問道:“去地裏嗎?”
周其律還是看着他,沒有回答,似乎沒聽清。陶汀然又重複了一遍,對方隔了幾秒,問他在說什麽。
其實不用周其律回答陶汀然也能猜出對方就是去地裏收玉米。他換了身長衣長褲下樓,周其律這會兒在他家門口等着。
“才五點過,怎麽這麽早起?”周其律說。
比他更早起的人怎麽好意思問別人?陶汀然面不改色地說:“生物鐘。”
周其律靜靜看着他幾秒,點了點頭,問道:“剛才在樓上和我說什麽?”
陶汀然說:“我問你是不是去地裏。”
“嗯。”
“一起吧。”陶汀然說。
清晨露水重,周其律說:“扳玉米沒什麽好玩的。”
扳玉米确實不好玩,但是他不去,等奶奶起床,她這個即将滿七十的老太太可就來了。昨天下午還特意去儲物間找口袋和大背簍,說今天要下地給周其律幫忙。
“挺好玩的,”陶汀然先發制人往前走,生硬道,“我想吃你上次給我找的那種玉米梗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這句話,周其律扳玉米的速度肉眼可見降了不少。也許是天氣過于炎熱,又或者玉米太老,已經沒有甜梗可吃了。
陶汀然雖說被允許跟來,但周其律卻不準他進地裏。陶汀然非要進玉米林,周其律就摘了帽子和袖套給他戴好。
草帽有遮擋蚊子的布,同時可以防止臉被劃傷。自打昨天奶奶說起他和周其律小時候同吃同睡同一個盆裏洗澡後,陶汀然對這人的距離感就淡了些許。
但隔了十年,這種不生不熟的關系,想要靠近似乎也不比陌生人容易,依舊別扭。
他亦步亦趨地跟着周其律,偶爾問一句這根玉米梗可不可以吃,那根看着能啃。
周其律往往會瞥一眼然後說不能吃。
之後過了幾天再去地裏,他背簍了除了一大瓶水,還多了兩截甘蔗。
兩人熟悉一點後,陶汀然天天出去滾露水,跟着周其律扯野地瓜、撿板栗吃。他倆負責搬運玉米回去,奶奶負責拿機器剝成粒。
周其律是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的,就像以前陶汀然從來不知道樹上、地裏那些不起眼的小果子是能吃的,不知道蟬脫的殼一斤七百元,一只蟬單價八角。
自此之後,陶汀然再聽蟬鳴全然變了味兒。
這片林子有七百,那片震耳欲聾,兩千。
在人類社會中,一旦涉及利益,就算是屎都會變得稀有。村裏不少人都在撿,捉活的去賣的也不少,周其律勞作時順帶撿了些殼,賣了四百五十元,剛好夠稻收時割谷機的費用。
立了秋蟬聲依舊,卻難以尋到蹤跡。天氣炎熱高溫不下,周其律去探監那天,村裏來了收稻谷的。
收糧食的老板不會在恙塘停太久,四點半從雙龍河那邊收着過來,途徑恙塘,只停留一個小時。
周其律上午才把曬幹的谷子裝袋,下午一點才上城裏。
從恙塘到鎮上再轉車去城裏要花上一個半小時的路程,奶奶沒給周其律打電話,和陶汀然一起搬運到村口集中等老板來收。
“大娘,你家今年種了這麽多啊?”路邊麻将館老板數了數,一共二十六袋。
一袋六七十斤,他估計,“一千五百斤應該都有了。”
只要賣糧食的基本都在小賣店路邊一帶等着,人多熱鬧,抛出一個話題,你一嘴我一嘴可以唠上一個時辰。
“哎呀老馬,你大娘每年都種自己吃的,什麽時候賣過糧食了?”一個中年婦女笑着打趣。
陶奶奶坐在老馬拿出來的凳子上,擦擦汗水,整理裹住頭部的白巾,笑說:“是,這個是其律家的。孩子平時叫我一聲奶奶,沒在家的時候我就搭個手幫幫忙。”
上次在水凼邊洗菜的短發大嬸也在,她推自家小孩兒一把,玩笑似的說:“快去喊陶奶奶,說不定哪天也來給咱們幫忙。”
小孩六歲多點的年紀,曬得黢黑,怯生生地過來喊奶奶。
“乖,”陶奶奶笑着應聲,從褲兜裏掏出一個深藍色的編織小錢包,問小孩兒,“小圓頭想不想吃雪糕?奶奶給買。”
陶汀然倚在水泥柱邊,盯了陰陽怪氣的大嬸好幾眼。
見奶奶真掏錢給小孩兒,他喊了奶奶一聲,先一步到小賣店買了冰棍給小圓頭。
“謝謝哥哥。”
“嗯。”陶汀然內心毫無波瀾地看了眼小圓頭。
超扁頭。
還真是越想要什麽越叫什麽。
陶汀然冷冰冰道:“去你後媽那兒吃。”
小圓頭抹了把鼻涕,說:“那是我奶奶。”
“那去你後奶奶那兒。”
幾句話把小孩弄哭,對方跑回去告狀,說陶汀然說他的奶奶是後奶奶。
短發大嬸瞬間炸了,聲音尖銳地罵陶汀然沒教養。
陶汀然不為所動,神情淡淡地回道:“嗯,我沒有。”
“大嬸你的教養倒是挺好的,人後說閑話,偷人東西。”
“放你的屁!”大嬸怒氣沖沖沖過來,被旁人順勢攔下,像一條掙不來繩索,無能狂怒的狗。
“老娘偷什麽了?!”
陶汀然說:“蟬殼,周其律家門口的那袋殼。”
大嬸愣了一瞬。
陶汀然說:“記起來了嗎?”
不多,可能淨重一兩多點,陶汀然每次出門撿的幾個。上周三剛放周其律家門口的窗戶上,出了巷子沒兩分鐘,便看見短發大嬸拿着那袋小透明袋子出來。
人的本性惡劣,沒抓到現行就不會認,大嬸讓他拿出證據。
“何淑芬你看看你孫子,成天跟周啞巴兒子鬼混,像個地痞流氓一樣!”
“周啞巴差點砍死老陶,我真不知道為什麽還上趕着幫他們家。”有些話頭腦發熱說出口只會越說越起勁兒,不管旁人如何勸。
短發大嬸揮開拉着他的人,眯眼咬牙地惡毒猜測:“我看就是你指使周啞巴的吧?砍死老陶好跟他過後半輩子!”
在場的人臉色大變,沒想到這婦人這麽口不擇言。
陶奶奶臉色也不好,對誰都笑臉相迎的老太太,此時氣得嘴唇發抖。
陶川東雖然人品差,愛動手,但陶汀然偶爾也會覺得他是對的。暴力才是解決問題最直接有效的方法。
煩躁沖破阈值,陶汀然的太陽穴跳動了一下。
那麽多人光顧着攔嘴碎的,忘防陶汀然,大嬸被踹了之後朝陶汀然撲上去,揚手就要打。
就當這時,“砰”的一聲悶響,一輛摩托車從馬路那頭飛速駛來出現在衆人視線中。
未來得及做出反應,車輪撞倒了路邊稻谷,大夥兒躲避不及,忙往兩邊散。
大嬸三魂吓飛七魄,大氣好一會兒都沒喘上來。
車輪揚起地面的谷子灰,周其律單腿撐地,上下打量陶汀然幾眼。
看不出什麽,他問道:“被打到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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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