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第47章 第 47 章

更長漏永, 深宮高牆鎖冷月。

剛剛處理完手上要務的帝王捏了捏眉骨,随即召見了十二将率中的三人。

由夢境所知,此三人對黎淙并不如表面服氣, 是第一批可輕易拉攏至麾下的猛将。

在夢境有所預知前,他不能輕易試探這十二人, 若打草驚蛇, 會與黎淙産生正面沖突,但有了夢境的輔助, 事半功倍。

一旦十二将率內部發生分歧,七零八落,便是最好擊垮黎淙勢力的契機。

蕭承先後與三人聊至寅時, 從中得知了其餘九人或多或少的軟肋。

年輕的帝王謾笑, 果然人心最複雜,稱兄道弟的朋友,互相捏有把柄,陰奉陽違, 曲意逢迎,形成巨大的權力旋渦。

在旋渦中浮浮沉沉, 不扭曲陰暗才怪。

他忍着頭疾揮退衆人, 獨自坐在禦案前放空。

被黎淙把控十餘年, 突然有了反擊的機會,為何不覺暢快?

削弱黎淙, 又要保他,這個平衡點屬實難以把控。叱咤朝堂、說一不二的枭雄會任由他擺布嗎?

或許這就是他多年來潛意識壓制自己對黎昭感情的緣由吧。他對黎昭的喜歡不是後知後覺,而是一開始就不敢放任閘門大開。

拿起一份奏折擋住臉, 年輕的帝王在墨香中慢慢平靜下來,既然選擇了既要、又要, 那就要承受欲望衍生的壓力。

他是皇,權力和美人,可兼得。

次日早朝後,蕭承傳黎昭進宮伴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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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再次提出需要賀雲裳伺候在旁的無理要求。

蕭承默許,帶着兩名女子前往馬場,打算親自為昨日大放異彩的十員小将各選一匹馬。

黎昭興致缺缺,靠坐在栅欄上,但凡聽到帝王喚她過去,就将賀雲裳推出去。

蕭承看出她的意圖,心口澀澀,但并未挑明,直接驅馬靠近,在刺眼耀目的日光下,将一臉驚愕的少女拽上馬背,圈在雙臂間。

“駕!”

黎昭被迫随蕭承乘馬轉悠在偌大的馬場,惠風和暢,綠草茵茵,本是惬意舒爽的氛圍,黎昭卻如坐針氈。她不停扭動,試圖跳下馬去,餘光瞥見遠處走來一撥人。

十餘人的樣子。

是齊容與領着昨日那十員小将前來領賞。

帝王贈馬,皆良駒,小将們躍躍欲試,唯有帶隊的齊容與面容平平,沒什麽情緒。

似喜怒不形于色,亦或練就了寵辱不驚。

可熟悉他的人都知曉,青年不是個喜歡隐藏情緒的。

在看到齊容與出現的一剎,黎昭不再抗拒,表現出溫順的一面,任由蕭承收緊手臂,她呆呆望着茵茵草地,一遍遍繞馬場奔馳。

帝王心情不錯,示意小将們随意挑選馬匹,“齊卿昨日辛苦,也挑選一匹吧。”

齊容與眸淡淡,随手拽住一匹馬的缰繩,迫使馬匹停了下來,“就這匹吧。”

一名年紀尚小、沒什麽眼力見的小将摸了摸馬的骨架,“将軍,這匹品相一般。”

齊容與沒理,繃着一張臉,像在極力隐忍什麽。

蕭承以餘光觀察着,又時不時看向懷裏的少女,相比快要憋不住情緒的青年,少女倒是淡然,抽身之快,甚至有些不念舊情的薄涼。

被“一視同仁”,蕭承反而心情舒暢。

他能夠忍受被黎昭冷遇,但無法忍受被區別對待。

扭曲心态,可見一斑。

斑斓春色,澹蕩春陽,小将們馳騁馬場,歡呼張揚,更襯得齊容與形單影只。

黎昭在颠簸的馬背上悄然轉眸,更加排斥身後的帝王。

**

月上中天,微風吹散稀薄流雲,更闌在夜幕上潑墨,一筆勾勒迢迢星河,漫浪無邊。

漏刻浮箭指向子時過半時,趴在桌邊的少女起身走到後窗前,支開窗縫向外張望,沒有發覺異動的影子。

那人今晚沒有現身,是有事纏身,還是生氣了?

少女琢磨不清,有些悵然地坐回桌邊,倔勁兒上來,被迎香催促幾次,也不肯安置,非要等來想見的人。

陪在一旁的迎香讪讪道:“要不派人去一趟伯府?小姐別熬垮了身子。”

派人前去雖有風險,但伯府的探子本事也不小,不會那麽容易被宮裏的眼線盯上。

黎昭悶頭不理,既不想主動,也不想被動內耗。被情折磨的滋味,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感同身受。別別扭扭,是常有的事。

迎香無奈,退到外間守夜去了。

黎昭趴在桌邊,無聊地挑了挑燈芯,又用食指在火焰上來回撥動,直到被一只帶繭的手抓住指尖。

“燙到怎麽辦?”

少女趴在小臂上扁着嘴,竭力維系不悅,可眼底已有笑意。

齊容與索性吹滅燭臺。

卧房陷入黑寂。

外間的迎香扣了扣門,聽見自家小姐一聲輕吟,吓得觳觫一下,立即躲進對面的西卧。

暗夜幽閉的閨房內,黎昭被闖入者壓在桌面上,下颔、耳垂、脖頸、鎖骨微微疼痛。

她掙了掙,換來更急促的喘息。

齊容與不管不顧地吻着她,除了唇,其餘暴露在外的肌膚均布上他清冽的酒氣。

男子飲了酒,下手沒輕沒重,弄疼了黎昭。

“齊容與!”

“換個稱呼。”齊容與扣住她兩只腕子,壓在桌上,精準找到兩片紅唇,重重堵住,攫取她的呼吸。

酒氣和疼痛同時蔓延至下唇,黎昭下意識用舌尖去舔,舔到的卻是兩片柔軟的東西。

她皺眉,緊抿唇瓣,又被強行撬開。

醉了意識的青年不容她躲避,可他吻技有待加強,咬腫了黎昭的下唇。

“齊容與,你喝了多少......”

齊容與想不起,身體上移,透過月色,凝睇黎昭的雙眼,“初見時,你喚我什麽?”

見黎昭不回答,他扳住她的下颔,重重咬住她的唇角,施以小懲,“你喚我九哥。”

“是齊九哥。”黎昭更正,字正腔圓,好像在更正一件多麽需要謹慎的事。

齊九哥也行啊,齊容與要求道:“那你再叫一遍。”

“不叫呢?”

黎昭較勁,言語不乏挑釁,更為刺激到醉酒的男子。

“唔......”更多小說關注----公·主·號·橙·一·推·文

齊容與一邊攻陷她的檀口,一邊摩挲她的腰窩,一再沉醉,難以自控。

只聽“撕拉”一聲,黎昭腰間的雪紗被再次撕出長長的口子。

黎昭縮縮肩,感受到唇上的濕潤掠過胸口,下移至小腹。她曲起雙膝,想要制止,奈何力氣小。

齊容與愛極了黎昭白白的肚皮,軟彈停勻,平滑細膩,埋頭在上面,如墜入世間最舒适的枕頭,還伴着清香。

高挺的鼻尖在少女的肚皮上來回輕蹭,幾分貪婪,引得少女陣陣輕顫。

“齊容與......”

“就會氣我。”

齊容與迷離着一雙琥珀眸子,勾起黎昭的腰肢,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臀。

黎昭被拍出火氣,又不想跟醉酒的人太過計較,一時進退不得,僵在那兒一動不動。

察覺到身下的少女越來越倔,齊容與悶聲問道:“叫聲九哥很難嗎?”

聽那語氣,還委屈上了。黎昭推了推他硬邦邦的胸膛,想要脫離桎梏,卻事與願違,被抱得更緊。

齊容與一手撐在桌上,另一只手攬着她的腰身,對着她的雙頰、鼻尖、額頭啄吻。

他是真的醋了,不想看她被帝王糾纏。

他知少女脾氣犟,只能由自己示弱,于是順着少女的身體滑跪在地,額頭抵在少女的小腹上,委屈好似孤傲卻被主人無視而生悶氣的狼......狗。

黎昭被自己的想法逗笑,順着他拉拽的力道蹲下來,柔和了語氣,“好了,再忍一忍,爺爺馬上回來了。”

按着日子推算,祖父會在近日帶領欽差返程,到時候,他們就可以到禦前攤牌了。

黎昭捧起齊容與的臉龐,軟糯糯道:“小九哥,好不好?”

齊容與激動地将她抱個滿懷,又怕她蹲久了腿麻,陡然起身,将人豎着抱起,指腹劃過她的腿線。

黎昭雙腳離地,失去平衡,本能盤上齊容與的腰身尋找支撐。

少女盤上的那副身軀很壯實,還很堅硬,宛若雪山雲霧繞古松,綿柔與蒼勁完美契合。

齊容與順勢兜住她的臀,以防她滑下去。

可被兜住的地方......黎昭面紅耳赤,摟緊他的脖頸,向上攀了攀。

“去床上。”

“......?”

“不準亂想,快過去。”黎昭催促,嬌面殷紅欲滴,竭力維系一本正經的語氣,不想讓自己弱了氣場。

齊容與照做,将人抱到床邊,曲膝替她脫去繡鞋和绫襪。

黎昭已沐浴過,肢體透香,連雪白玉足都散發香氣,在深夜中如催情的燃香,摧毀醉酒人的自制力。

從來不自诩柳下惠的青年捧起她的雙足,無比珍視地摩挲。

黎昭覺得癢,小幅度踹了踹,那帶繭的大手竟沿着她的小腿游弋,開始得寸進尺,一點點卷起她寬大的褲腿。

那道影影綽綽的黑色身影坐在床邊,附身親吻她光潔泛着瑩瑩柔白的膝頭,一側不夠,非要兩側均沾。

黎昭被迫曲起腿,姿勢怪異地躺在床上,一顆心忽上忽下地跳動,呼吸帶喘。

床邊的男子過于磨人,加之醉酒,快要讓她招架不住。

也不知醋勁兒為何這般大,相許之前,竟覺得他大度。

錯覺,錯覺。

黎昭胡思亂想着,直至右腿被擡起。

“你做什麽?”

她問得急切,呼吸不暢,并非排斥,而是面對情潮的無措。

齊容與的氣息游弋在黎昭那條腿的內側,輾轉淺啄,在靜夜中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響。

他想娶她,想要拜堂成親,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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