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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章 第 5 章
連家亮在大山深處的連家村長大,舊年間這裏娶媳婦靠拐靠買靠騙,耳濡目染連家亮沒有法律意識,不把女人當人,在他眼裏連甜就該是他的東西。
憑什麽他那些爺伯們能弄來媳婦,關在屋裏生孩子做飯幹活,想怎麽對待就怎麽對待,到他這裏就變了,就不行了呢。
他可自認比老輩人好多了,至少他想過他不會随意打自己個的媳婦,只要她好好的。
連家亮想好了,陳家給他的那顆甜棗對陳家來說不算什麽,但于他來說是一筆可以在連家村生活很久的數額。
他聯系了臭味相投的工友弄了輛沒有牌照的破車,要把連甜偷偷帶回老家去,瞞着所有人與她生米煮成熟飯,若人藏得好,最好再生個孩子。
到人能放出來時再給連甜她爸一筆錢,這事就算是成了。
以連家亮的見識與智商,自覺此事可行,當然若能在綁了連甜時給陳家小子一悶棍就更好了。
但他本質是慫的,隐隐明白若真這樣做了陳家不會放過他,按理他該保住一頭勝算更大,但他肚裏翻搗着一股氣,與他那點淺薄的理智來回博弈。
想法有了就剩行動了,連家亮經過踩點,還真讓他找到了學校的薄弱處,被他潛了進去。
當日,連甜去體育館拿球落了單,被連家亮抓到機會,本想給她一悶棍的,但他手有橫紋手勁大,怕把人打壞了。就趁她不備,空手照着她的腦袋拍了一巴掌。
立時,連甜腦袋“嗡”地一聲,人變得暈暈乎乎,意識模糊,連視線也模糊了起來。
連家亮拿出提前準備好的繩子等工具,欲把連甜帶走,恰巧這一幕被趙宜之看到,她本能地“啊”了一聲,連家亮惡狠狠地看過來,她知道自己曝露了轉身欲跑,但已經晚了,被連家亮追上抓住。
連家亮本不想節外生枝,不想聽到趙宜之脫口而出的“陳唐救我”,令連家亮肚裏的惡氣翻湧了起來,微楞過後幾下就把趙宜之嘴堵上了,人也控制了起來。
就在連家亮抓住制服趙宜之的當口,連甜雖被打得意識模糊,但憑借求生的本能,她跌跌撞撞地從另一個門出了體育館,正好碰上有同學路過發現了不對勁的她。
連家亮回來要帶走連甜時,他只能看到連甜被同學扶住問詢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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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去抓連甜已不可能,連家亮回頭看着滿眼驚恐的趙宜之。
認識陳唐是吧,長成這樣,是女朋友嗎?那就你吧,他似要把失敗的懊惱與火氣全部發洩在趙宜之的身上。
連家亮扛起趙宜之就往來時的原道走回,趙宜之手被限制,嘴被堵着,只有雙腳在反抗。
連家亮煩躁地照着她的屁股拍了兩下,沒有任何情,。色的意味,但趙宜之一下子不動了,她哪受過這個,羞辱得眼淚立時落了下來。
連家亮重新來到翻進來的牆根處,外面有被他用錢收買來幫忙的工友,把人套了麻袋從這裏運出去,再上了外面準備好的車,就可以上路了。
趙宜之看到麻袋,立時顧不上哭了,這時她已被放下倚在牆下。趙宜之知道這是自己最後的機會,她扭頭沖向粗糙的牆面,來回磨,。蹭,堵在嘴上的東西松了,她得已能夠發聲。
“你放了我跑吧,我當什麽都沒發生。”
連家亮剛把麻袋捋好忽聽趙宜之這樣說,手上一頓,緊接着就要再次堵上她的嘴。
趙宜之趁這當頭又道:“你知道我爸是誰嗎?”
她說了一個名字,連家亮覺得耳熟,趙宜之随即給他點明。
連家亮知道能在這所學校上學的學生,家裏非富即貴,但還是被趙宜之的背景驚到。
趙宜之見他不動了,趁熱打鐵:“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我說到做到。再有,你不要忘了你是來幹什麽的,你要抓的人不是我吧,不要本末倒置。”
說完趙宜之懊悔了一下,這人該不會連“本末倒置”是什麽意思都不知道吧。
連家亮确實不知道,但趙宜之的意思他聽明白了。
他問:“你跟陳唐什麽關系?”
趙宜之大腦從來沒轉得如此飛快過,這人來綁連甜,說不定真正的目标是陳家?所以有沒有可能與他有仇的不是連甜,而是陳唐?
想到此,趙宜之開口道:“是我同學。你抓我之前,我在去體育館的路上碰到他了,我想着大聲呼救,他若沒走遠可能會聽到。”
連家亮動搖了,是啊,他綁個陳唐與連甜的同學有什麽用,況且若她所說身份為真,他就惹上大,。麻煩了。
一番折騰,連家亮心神也有些亂了,他的智商不足以支撐他來處理眼前的亂攤子。
幹脆把人放了,這漂亮小妞恐怕也不敢把事鬧大,她也怕丢人的吧。
連家亮陰沉着臉,陰戾的眉眼瞪着趙宜之,一言不發。
但他心裏已做了決定要放人,就在他要有所行動時,側身結結實實挨了一腳。他撲出去好遠,在地上畫出一道痕跡。
“陳唐,你來了!”趙宜之帶着委屈的哭腔,一看就跟來人關系匪淺。
連家亮感到身上疼的同時知道自己被騙了。城裏人個個都跟人精似的,都不是好玩意兒,最會騙人。
連家亮想趕緊起來翻牆跑走,可被陳唐踹的那一下委實有些重,正撲騰着,見陳唐先給趙宜之松了綁并輕聲安慰。
那溫柔勁與親密度,原來他沒猜錯,他們就是男女朋友的關系。
得出這個結論的同時,連家亮心裏感到一些暢快,真該讓連甜來看看,她仰望的少年眼裏不僅沒有她還有了別人。
就像他說的,她忘了自己的出身,瞎了心。
體會到扭曲帶來的一絲痛快,連家亮想要更多。
他知道今天跑不掉了,他該是肋骨折了,于是他沖着尤覺不夠過來要揍他的陳唐道:“你要打就打,要抓就抓,但能不能讓我再見一見連甜,我為她做了這麽多,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陳唐頓住,趙宜之也皺起了眉頭。
陳唐:“什麽意思?是誰讓你來的?讓你做什麽?”
诘問的同時他手上使了暗勁,連家亮痛得想罵娘,但他把這份恨意化做了惡毒:“你打死我,我也不會說,就是我自己要來的,就是看不慣你二人郎才女貌,我要是按計劃上了那漂亮妞,你還會要她嗎?會不會覺得膈應。”
趙宜之臉紅了又白,陳唐與她對視,多年同學加朋友的默契,趙宜之明白他是在問,這人說得是真的嗎,是在攪混水還是連甜真的有問題?
趙宜之回想她最初看到的那一幕,她開始不确定連家亮當時是否在傷害連甜。
還有,她被這人帶走時,連甜在哪?她好像再沒出現,沒發出任何聲音。
最後,剛才這人确實問過她,與陳唐是什麽關系。他扛她過來時還對她那樣,算不算是猥亵?
趙宜之在回答陳唐之前,先問了一個問題:“你怎麽知道我出事了,是連甜告訴你的嗎?”
陳唐搖頭,趙宜之随即也搖了搖頭,那她就不知道了,她不能确定此人與連甜是不是一夥的。
今日體育館的衛生歸趙宜之管,陳唐是去那裏找她的。到地兒看到一堆同學圍着那裏,說什麽學校可能進了賊,連甜在體育館受傷了。
陳唐撥開人群,看到呆楞楞坐在地上的連甜,他上前詢問她怎麽樣,她搖頭似在喃喃自語:“沒……事,”
總之一副不太清醒的樣子,得知已經有人去通知老師還有人打了報警電話,他對此事就不太關心了。
忽又想到趙宜之也該在這裏,他問連甜:“趙宜之呢?你看到她了嗎?”
連甜還是搖頭:“沒……事”
她聲音太小,陳唐除了聽到個“沒”字外什麽都聽不清,見問不出什麽,他決定自己去周圍找找看。
這一找讓他發現了落在地上的一些不同尋常不該出現在學校的東西,他意識到不好,給趙宜之打電話,手機鈴聲在他周圍響起,他尋聲發現趙宜之的手機躺在地上兀自地響着。
那塊地界有手機之外還有腳印,陳唐就是尋着這些蹤跡找來的。
學校的老師與警察趕了過來,連家亮被帶走。
走時他盯着陳唐還在一個勁地說:“讓連甜來見我,我都是為了她,她得記着我的好……”
混亂過後,趙宜之找到機會問了陳唐一句:“連甜學妹,她是喜歡你嗎?”
陳唐臉色沉得像深海裏的暗礁,他沒有說話。
回頭看到趙宜之,她頭發亂着,整個嘴部像是化了小醜妝一樣,瓷白的面龐上被勒的紅痕貫穿兩邊嘴角,觸目驚心。
那個混蛋剛才說什麽,原計劃是要……毀了趙宜之,陳唐轉身離開如疾風一般來到醫務室。
連甜剛被大夫檢查過了,沒什麽大礙,可能是被吓到了。
這會兒她清醒了一些,她記得她好像是被什麽東西拍了一巴掌……
是連家亮!她想起來了,她當時聽到了連家亮的聲音!她腦中只一個念頭,要跑走,要跑出去,不能落到他的手上。
她這是自救成功了吧,被同學發現送到了醫務室來。那,連家亮呢?跑了嗎?
就在連甜呆呆地坐着想這些的時候,陳唐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用寒涼似冰又兇又狠的眼神瞪着,還沒完全從劫後餘生中緩過來的連甜。
看她什麽傷都沒有,一副好人的樣子悠閑地坐在那。下一刻,他逼近她兩步,雙手落在她所坐的椅子左右的扶手上,彎下腰來似要盯穿她的眼眸,一字一字道:“我會一直盯着你的。”
當時的連甜被吓懵了,她不明白陳唐為什麽要威脅似地對她說這些?
她并沒有迷惑太久,很快得知了連家亮在計敗時咬了她一口。
後來,連家亮承認了他的罪責,但卻始終不承認連甜所控訴的,他最開始要綁的是她。
他不僅不承認,還聲聲喊冤一副被背叛了的樣子,好像連甜才是那個對不起他的人。
這事沒産生什麽太壞的結果,雖然趙宜之家有背景想深究,但連家亮未到十八,最終監控限制教育為主。
而事情的真相,他與連甜各說各話,成為了羅生門。
再後來,陳唐又找到連甜,他說:“奶奶說我吓到了你,雖我不覺得你會如此膽小,但還是,對不起啰。”
如此輕飄飄,毫無誠意。
連甜自然不信,事實是陳唐在真相大白之前的那兩年間,踐實了他對她的警告,無時無刻不在提防着她,為了趙宜之,他寧可錯殺了她也不願試着相信她。
“嘶,”連甜因陷入往事的回憶中而手重了些,陳唐出聲并睜開眼看她。
是了,她之所以學得一手按摩的好手藝,心甘情願地給他按摩松馳,皆是因為,那事過去兩年後連家亮卷土重來,而陳唐也終于知道自己冤枉了她,不知是出于愧疚還是覺出自己對她有所不公,他挺身而出全力以赴地救她而被連家亮所傷,頸椎落下了終身的毛病。
連甜:“抱歉,我輕一些。”
陳唐擋開了她的手,眉一皺:“你抽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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