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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你看我不抽死這個賤男人。◎

“你看我不抽死這個賤男人。”

明頌雅的名中雖有個“雅”字,可她卻是世家貴女中最不雅的,她比劃完就要撸袖子下去抽人。

朝顏瞧了一眼自家殿下就趕忙上去攔住了明頌雅,勸慰道。

“明小姐莫急,先瞧一瞧,且..這齊驸馬到底是驸馬爺,明小姐若是這般冒失的上去打了他,怕是也會受罰。”

驸馬爺是皇親國戚,所謂家醜不可外揚,縱使這齊玉衡幹了多麽滔天的罪過,明頌雅畢竟不是皇室中人,她動了手可是半點兒理都不占的,說不準這事兒若是鬧大了,明兒便會有人借着此事在皇帝面前參明府一本。

為了個賤男人,得不償失。

“可靈澈也是我的姐姐!”

是了,這靈澈乃是明太妃之女,明頌雅是入了明氏族譜的義女,這靈澈于她來講便也是姐姐。

聞妙安起身走了過來拉着她坐了下來勸道。

“莫急,我們先瞧瞧,總不能将姐姐的臉面丢到此處。”

她雖是不知曉明頌雅到底說了什麽,可瞧她那神色間的急意,多少也是猜出了些。

她們坐在那靠窗的桌前瞧着,沒一會兒便瞧見齊玉衡摟着那小娘子親親熱熱的走了上來。

這齊玉衡也是惡心得很,大庭廣衆之下就同那小娘子沒臉沒皮的卿卿我我。

“朝顏,去找小厮要一間雅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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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妙安的語氣涼的吓人,她瞧着那沒臉沒皮的二人便起身走了上去,明頌雅自也是憤憤不平的跟在後頭。

眼瞧着那二人要走至一旁的月牙桌前落座,聞妙安便擡手攔住了他們,冷聲道。

“齊驸馬爺好興致啊。”

齊玉衡也不曾想今兒能在這寶玺齋遇上長寧殿下,這長寧平日裏不是不出府的嗎?今兒怎就出來了,好巧不巧的還叫他撞上了。且..這長寧不是既聽不見也說不出話的嗎?

這都被他逼得開了口,他今兒是徹底的完蛋了。

靈澈性子柔軟是個好拿捏好哄騙的,可這長寧可不是。

他霎時便被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後而就格外慌亂的将懷中的小娘子推了出去。

“殿...”

還未等他說些什麽,那小娘子便美目圓瞪的怒視着眼前這兩個姑娘罵道,她本就是個微賤以色侍人的戲子,自是沒得臉面的。

且..她好不容易勾搭上了這驸馬爺,又怎會那般輕易地松了手。

“你們是何人?還敢管驸馬爺的閑事?”

齊玉衡在一旁聽着吓得只覺眼前發黑,他伸手去拽那戲子的衣袖,可那戲子卻瞧着這兩位姑娘不說話便變本加厲了起來。

“我瞧着二位也是姑娘的扮相...想來也是哪個戲院花樓的小娘子罷,莫不是齊驸馬爺沒瞧上二位姑娘,你們便來找驸馬爺的事兒吧?”

這兒的動靜可不小,寶玺齋二樓的食客都有意無意的圍了過來,朝顏擠過人群走至自家殿下身前比劃了一下,後而便推開了身後雅間的門兒。

“驸馬爺,請進吧。”

朝顏瞧着恭敬,可這神色間也盡是威脅之意,聞妙安拉着明頌雅先進了這雅間,她眼瞧那小娘子似是要走,便又走出去拖着這人進了雅間。

聞妙安則是在那圓椅上落了座,居高臨下的瞧着已然跪下的齊玉衡,她吩咐道。

“朝顏,候在外頭,莫要叫那幫食客圍上來。”

這雅間可不隔音,她們若是在此吵了什麽,亦或者是動了手,豈不是叫這京洲城的百姓們白撿了個樂子?

朝顏領了吩咐便走至雅間外,她關好門便守在外頭拿着銀錢将這幫百姓都打發了。

“殿下,微臣知錯了,殿下,莫要将此事鬧到靈澈眼前,靈澈...又懷了微臣的孩子,殿下若是告知了靈澈,微臣...微臣怕她...”

這齊玉衡不會手語,明頌雅便在一側都比劃給了聞妙安。

“當年你也是這般,姐姐為了腹中的孩子未曾同你和離,又被你幾句花言巧語迷得鬼迷心竅的,就這般諒了你。本宮本以為你會收斂些,倒是沒想到你還是這般的不要臉。”

聞妙安拿起那圓桌上的白瓷茶盞便砸了出去,齊玉衡沒膽子躲,只能任由這茶盞碎在他的額頭上,額頭被打破流了血下來。

那戲子瞧見了便也驚呼一聲罵道。

“你怎麽打人呢!”

明頌雅忍這個戲子很久了,現下這包間中唯有她們四人,她當即便上去狠狠的甩了這個戲子一個耳光。

“打你?!打你都是輕的!膽敢勾引當朝驸馬爺,你等着被斬首示衆吧!”

齊玉衡知曉這長寧同明頌雅這般是動了大怒,他也顧不上額頭的血口子不停地磕着頭忏悔道。

“此事還是莫要告訴你大姐姐了,靈澈胎像不穩,難受的很,我怕...我怕她若是知曉了此事,對孩子不好。”

明頌雅打完了這個小賤人,本想走上去再賞這個齊玉衡一個大耳光,可她剛走上前卻瞧見聞妙安起了身,一腳便踹在了這人的肩膀上。

她愣了一下趕忙攔道。

“好了,好了,莫要生氣。”

她也鮮少瞧見聞妙安這般動怒,甚至還動了手.

聞妙安既聽不見便也不知這人剛剛說了什麽,只是瞧着他這不知悔改磕頭求她的模樣惡心罷了,明頌雅倒是聽清了,卻也不肯比劃着告知聞妙安。

她怕她顧念着靈澈公主腹中的孩子,便将此事輕輕揭過。

“朝顏,我們去靈澈公主府。”

齊玉衡一聽便趕忙去抓聞妙安的衣裙不停地求饒道。

“殿下,不可啊!殿下!”

聞妙安緊皺着眉嫌惡的踹開了他,便推開雅間的門走了出去,明頌雅跟在後頭威脅那齊玉衡道。

“你可別想偷奸耍滑的溜了,你也瞧見了長寧殿下這般是動了大怒,你若是敢跑,那就等着陛下的親衛将你抓回來扒皮抽筋罷。”

她說的沒錯,齊玉衡本是想跑的,他想着不過是二樓罷了,他身上有些功夫,若是推開那窗柩從這二樓一躍而下逃走,也是可行的。

可他如今聽着明頌雅這般說也是洩了氣。

至于那小戲子...被打了一巴掌也是老實了不少,她如今算是瞧出來了,那倆姑娘的來頭不小,搞不好便是這宮裏的哪位公主貴人,她剛剛為了這齊玉衡那般冒犯...真是不知死活了。

聞妙安同明頌雅離了這雅間,朝露便走至這二人身前說道。

“請吧,二位。”

……

今兒聞妙安算是微服出行,那馬車便也備了個最為不起眼的,那齊玉衡同小戲子自是坐不上去的,朝顏便朝着這寶玺齋的小厮要來了麻繩,将這二人綁在了馬車的後面兒。

車夫駕着馬車朝着靈澈公主府行駛而去,這齊驸馬爺同小戲子便只能被拖着跑在後頭。

這街上的人瞧着這千年難遇的奇景皆議論紛紛,好在明頌雅将自己同聞妙安的帷帽戴在了這二人的頭上,才叫外頭人認不出他們二人的身份來。

如此既是出了氣,又保住了皇室的顏面。

待到這馬車停到靈澈公主府時,已是三刻鐘後,這馬車一刻不停的行駛着,那齊玉衡同小戲子也一刻不敢停的跑着。

朝顏虛扶着聞妙安同明頌雅下了馬車,後而便去解開了那二人,牽着那麻繩拽着他們二人跟在自家殿下身後入了靈澈公主府。

聞妙安入府時便瞧見了自己的大姐姐靈澈公主正坐在湖畔的藤椅上,手中端着一白瓷碗喝着藥。

許是這藥苦得很,靈澈緊皺着眉,後而便又接過婢女奉來的茶點咬了一口那眉頭才緩和些。

“姐姐。”

“臣女給靈澈公主請安。”

靈澈自是瞧見了她們身後的那齊玉衡和小戲子,只此一眼她便知曉出了何事,她走上前先是扶起了明頌雅,後而便牽過了聞妙安的手拍了拍。

“姐姐,這二人我給你解決了吧。”

聞妙安瞧了一眼靈澈尚未隆起的小腹微皺着眉道。

她怕姐姐又心軟,又似從前那般被這齊玉衡的花言巧語哄騙的暈頭轉向,又那般輕易的饒了他。

“不必了,此番我會親自動手解決了他。”

靈澈瞧着這齊玉衡同那小娘子卻不似從前那般哭鬧不休,她這言語間盡是冷色。

聞妙安略有不解的瞧向了明頌雅,明頌雅便将靈澈剛剛所說之話比劃給她。

二人也都瞧出靈澈似是變了不少,此番應是不會就那般輕饒了他。

只是...這是靈澈公主府之事,她們不便多置喙,更不能多留,聞妙安便帶着明頌雅微福身一禮道。

“既如此,那我們便不打攪姐姐了,改日再來姐姐這兒玩。”

靈澈将她們二人扶起身來,後而便拍了拍她們的手比劃道。

“今日之事多謝了,媛兒,去送送兩位妹妹。”

這媛兒乃是靈澈公主的貼身婢女,她走上前來迎着這二人出了府。

聞妙安同明頌雅便也坐回馬車上,這車夫将馬車駕離公主府府門。

明頌雅瞧着聞妙安比劃道。

“我瞧着姐姐這樣子,似是要同這齊玉衡和離,和離好啊,和離好啊!齊玉衡就是一顆爛樹,姐姐那麽柔婉的人怎能在這一棵爛樹上吊死?”

她比劃完便又做了個上吊的動作,惹得聞妙安緊皺着眉拍了她道。

“這動作晦氣得很,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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