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三十章

◎歸還◎

聞妙安坐着馬車便回了長寧公主府,不過一刻公主府的親衛便将在望月樓中大放厥詞的二人抓入天牢,關了起來。

而本拎着梨汁飲子候在望月樓的赫連嵘辰自也瞧出了不對來,他在那雅間兒裏候了許久都未将聞妙安候來。

現下瞧着公主府的親衛拿了人,便知這二人怕是說什麽惹了長寧殿下不痛快,殿下是生了氣才走了的。

赫連嵘辰既在此候不到聞妙安,便也拎着梨汁飲子回了長寧公主府,這回府的路上遇上個賣花的小姑娘,他還買了一捧開的極好的芍藥,想着拿回去或叫聞妙安高興些。

奈何現如今的京洲城已然入夏,那海棠早已謝的差不多,若非如此,他便會尋一些海棠給她。

哄姑娘家自是要投其所好才是。

聞妙安早已回到春山居內,她坐在海棠樹下的美人榻上持着一把團扇輕搖着,她的眼前跪着一親衛,只見那人比劃道。

“殿下,人已抓,只是微臣瞧着那二人怕是赫連氏的族人...該如何處置,還請殿下示下。”

這赫連氏不受萬晉,晉北,北狄管轄,既如此晉北的規矩尊卑自是拘不到他們身上。

奈何...聞妙安管不得這個的說道。

“就關在天牢裏罷,若無本宮的吩咐,何人都不能将他們放出來。”

她既不上刑,又不罰些什麽,只是将他們關起來,如此便已是給了赫連氏臉面了。

這二人敢在晉北的地界兒,在大庭廣衆之下議論皇室,這若是換做旁人,怕是有九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是,殿下。”

Advertisement

“若是無事便下去罷。”

聞妙安說着便欲要再吩咐着朝顏朝露傳午膳來,只是還未待她開口,便瞧見那赫連嵘辰提着梨汁飲子,懷裏又抱了一捧芍藥走入院中。

那本跪拜在長寧殿下身前的侍衛長也是行了禮,後而便轉身從這院中退了出去。

赫連嵘辰走至長寧殿下身前,先将這梨汁飲子同芍藥放至在殿下眼前的茶桌上,後而便福身作了一揖道。

“草民給殿下請安了。”

聞妙安難得未叫他免禮,她擡眸瞧着這人便想起了那二人在望月樓中所說之話。

她并非介意這赫連嵘辰為她醫治耳朵乃是另有所圖,恩情也罷,族長之位也罷...

只是厭惡受人欺瞞蒙蔽罷了,她将這赫連嵘辰給她醫治耳朵的恩情挂在心上,可這人這般費盡心思,卻只是為了族長之位。

那般哄她高興也是,皮影戲也是...這段時日的諸事皆是如此,皆是有所圖罷了。

“免了。”

赫連嵘辰便也直起身坐在了聞妙安的對面,他将那壺梨汁飲子打開,後而便斟了一盞放至聞妙安眼前比劃道。

“殿下嘗嘗,這是我特意去給殿下買來的。”

若是平日,聞妙安早便接過來嘗一嘗了,但今兒她只是坐在那兒瞧着赫連嵘辰。

他擡眸瞧了過去,只此一眼,便知這人怕是不大高興了便又比劃道。

“剛剛我在望月樓,瞧見殿下的親衛來拿了人,那二人與我相熟,可是他們說了什麽冒犯殿下的話?若是如此,那我便...”

赫連嵘辰尚未比劃完,聞妙安便緊皺着眉冷聲打斷了他。

“他們二人之事本宮自有決斷,赫連世子還是莫要插手為好。”

赫連嵘辰一聽便更知他們怕是說了極為大逆不道之話,若非如此這平日裏脾性算是不錯的長寧殿下,又怎麽這般決然的,偏要罰了他們二人。

只是....

“殿下,我不是這個意思,殿下...”

赫連嵘辰知曉那二人是赫連氏的族人,他本想着若是他們說了什麽冒犯殿下的話,他便替殿下處置了這二人。

畢竟,他是赫連氏的世子,如此更名正言順些,聞妙安也不會落下個仗勢欺人,欺負赫連氏族人的名號。

“淺桃,将物件兒取了來。”

聞妙安打斷了他,那淺桃便将剛尋出來的一花梨木匣子奉到了赫連世子爺的眼前,她福身一禮道。

“世子爺,這玉佩我家殿下今兒便還給世子爺了,往日那百願之諾便也不作數了。”

赫連嵘辰眉心一蹙未将那匣子接了來,只是比劃着問道。

“殿下這是何意?”

聞妙安也不是那拐彎抹角之人,便也直言道。

“世子費心費力的為本宮醫治了許久的耳朵,本宮也應想個法子謝了世子的恩情才是,只是...本宮的耳朵難以治好,世子來京洲城之前,父皇,皇帝,母後都尋了無數神醫來給本宮醫治耳朵。”

“可這麽多年下來,也無甚效用,本宮怕是沒法子幫着世子坐上這族長之位了,今兒便也将這玉佩還給世子,本宮也知曉世子待在這京洲城怕是拘束的很,既如此,世子便回到赫連氏罷,母後那裏自有本宮去說。”

她既不能幫着赫連嵘辰成為赫連氏的族長,便也不耗着他留在這京洲城了,且他留在這長寧公主府盡心盡力數月,早就還上了赫連氏欠母後的恩情了。

那赫連氏的族長瞧着赫連嵘辰難以醫治好她的耳朵,或會尋個別的法子再驗一驗他的醫術,叫他登上族長之位。

左右...聞妙安都不會留着這赫連嵘辰,将他拘在京洲城了。

“這兒是本宮的手書,下頭蓋着本宮的印玺,這手書許能助世子爺一臂之力。”

聞妙安說着那淺桃便将這花梨木的匣子打開,那玉佩下便壓着一封信,她将這匣子放至赫連世子爺的手邊兒。

赫連嵘辰卻是聽得雨裏霧裏,什麽族長...什麽手書....又是什麽一臂之力?他沒聽懂便比劃着問道。

“殿下這是何意?這赫連氏族長之位與我何幹?”

他本就無意于族長之位,若非他是族長的嫡親孫子,這玉佩他都不想要。

他此生只想潇灑肆意一生,不想同他的爺爺那般,被族中事拖得難以脫身,這一生都耗在了赫連氏,他本欲要比劃着同聞妙安解釋些什麽。

奈何聞妙安只留了一句。

“世子爺還是莫要裝傻的好。”

只此一句,她便起了身徑直回了屋內,朝顏朝露也将風門緊閉。

赫連嵘辰急急的起了身子走至門外大聲說道。

“殿下,聽我解釋啊...我不知殿下是聽了何人挑唆,但是這事我确是不知曉的,那族長之位,我也不曾上過心,我只是想要給殿下醫治好耳朵而已。”

他入京州數月,聽了不少有關聞妙安的風言風語。

那幫子貴女公子哥們瞧着倒是對這長寧殿下萬分恭敬,可這十個人裏便有八個人暗暗嘲諷這長寧殿下自幼失聰一事。

他又瞧出這聞妙安并無半分被寵愛的嬌縱,她瞧着位高權重威儀的很,卻是極為脆弱敏感。

若非如此,又怎會不對生人說話,又怎會不願出門子,日日待在這公主府中,她身上瞧不見半分她這個年歲姑娘家應有的歡脫。

聞妙安本是這晉北最為受寵的長寧殿下,卻因耳朵一事,被無數人在暗裏嘲諷。

也是因此...赫連嵘辰才會費盡心力的給這聞妙安醫治好耳朵。

這麽好的姑娘,本應潇灑歡脫才是。

“殿下!”

他這般想着便也顧不得規矩的敲着門,奈何裏頭的人壓根就不開門。

八月同七月一直候在春山居外,現下聽見這兒的動靜便也入了內,他們瞧着自家世子爺便勸道。

“世子爺,不必敲了,你今兒就算是敲破了天,殿下也聽不見啊。”

“是啊,這裏頭侍奉殿下的都是殿下的婢女,又不是世子爺的婢女,殿下不叫她們開門,她們自是不會開門的,且...世子你在這兒解釋又有何用?殿下聽不見啊。”

聞妙安确是聽不見的,這屋子裏侍奉的婢女不得吩咐也不會将這赫連世子所說之話比劃給她瞧。

她在屋內用了午膳,下午坐在書案前瞧了瞧話本子,又用了晚膳,眼瞧着已至亥時,她本以為這赫連嵘辰應是回了碧蒼院才是。

可朝露剛剛出門時,她便瞧見這赫連嵘辰還在院中待着。

“淺桃,去叫那赫連嵘辰回自己的院子裏去,莫要待在這春山居礙了本宮的眼。”

聞妙安已換下了身上的衣裙,拆下了發髻上的釵環,她走至床榻前落了座。

淺桃領了命便出門去趕了赫連世子,聞妙安想着這人應是會走才是,便也上塌安了寝。

……

次日晨起之時,聞妙安妝扮一番後便出了屋子,她本覺着這赫連嵘辰也該走了,總不能這一夜裏都賴在春山居中吧?

可這朝顏朝露剛推開了風門,她便瞧見了捧着一把芍藥站在院中的赫連嵘辰。

他應是一夜未睡,遠遠瞧着都能瞧出這人眉眼間的憔悴來。

赫連嵘辰瞧見了聞妙安便也松了口氣,後而便走上前比劃道。

“殿下,晨安,殿下今兒的心情可好些?可願聽我解釋解釋昨日之事?”

昨日望月樓到底出了何事,赫連嵘辰吩咐着七月八月去打聽了一二,他這才知那二人說了什麽,更知殿下為何這般生氣了。

聞妙安擡眸瞧了這人一眼便繞過此人冷聲道。

“本宮今日要入宮,沒空。”

作者有話說:

妙安反應為什麽這麽大...妙安敏感,這件事就跟諱疾忌醫一樣,因為妙安心裏多少是在意男主的,所以怕男主解釋了什麽她接受不了的,所以索性不聽....算是一種自我保護了。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