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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赫連世子在何處◎
聞妙安瞧着這場曠世煙花,棠溪珏則是立于她的身側瞧着她,待到光輝落幕,他才伸出手輕拍了拍她。
“何事?”
聞妙安回過神來瞧向了他,棠溪珏便也将心中所想比劃給她。
“此焰火,本王只放給殿下一人瞧,再無旁人。”
他這般便是表明心意了,雖是談不上愛她如命,但也能敬她,護她,給她尊貴體面。
奈何...聞妙安所求的從來都不是這些,她若是嫁于這棠溪珏,也只是為了靈澈公主妥協了罷了,她垂下眸出聲說道。
“走罷,太晚了,本宮乏了。”
……
眼瞧着這驸馬大選的複選已閉,臨近殿試了,這棠溪珏日日都會來這長寧公主府給聞妙安送些稀奇物件兒,又陪着她逗悶子。
他句句未提驸馬大選一事兒,可這言行舉止間多少是帶着威脅之意的。
聞妙安自是瞧出來了,只是這人不提,她便也不說些什麽,就這般裝傻充愣的過了一段時日。
直到驸馬大選這日。
淺桃朝顏早早地便起了身侍奉在自家殿下眼前忙前忙後的,她虛扶着自家殿下坐上了轎辇比劃道。
“殿下,今兒這日子同時辰可都是司天監的掌監大人算好了,晚不得,若是晚了太後娘娘怕是會生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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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算是大日子,聞妙安一襲蓮青芙蓉金海棠雲錦織錦連煙錦裙着身,又搭着瑩白藕荷的金線海棠披帛若有似無的披在身上,既華貴大方又帶着些姑娘家的嬌俏,
如瀑般的墨發也難得被全挽成一淩雲髻,發髻上冠着的是前些時日司飾坊緊趕慢趕制來的灑金珠蕊翠鑲白玉海棠金冠,這發冠之下墜着一穗一穗的東珠墜子,随着她行走的幅度輕晃着。
她端坐在轎辇之上瞧着淺桃所比劃的便也微微颔首,這二人松了口氣便高聲吩咐道。
“起轎!”
擡轎的宮人将這頂轎穩穩地擡起,後而便朝着宮內的玉堂殿走去。
這玉堂殿乃是宮中辦宮宴的地兒,外人是入不得的,特別是男子。
奈何太後,皇帝同禮部商讨許久都擇不出個可以辦此事的地兒,便擇了玉堂殿。
此番太後同皇帝也是又費了不少的銀錢吩咐工匠将這玉堂殿大修一番,想着這般或能為她的婚事添些喜氣兒,
随着朝顏的一聲兒“落轎”,這擡轎的宮人将長寧殿下穩穩的放至在玉堂殿外,淺桃也趕忙随侍上去,虛扶着自家殿下下了轎辇。
這一直候在玉堂殿外的景文一瞧見長寧殿下先行了禮,後而便先一步入內高呵道。
“長寧殿下到!”
聞妙安邁過玉堂殿門檻入殿時,便瞧着這殿內殿外的公子哥們連帶着他們身側侍奉的太監都跪拜了下來。
這殿下乃是此番驸馬大選擢選出來的佼佼者,這殿上坐着的則是皇帝,太後,昭太妃,就連那明太妃都來了。
她走入殿中略過身側跪拜着的公子哥們,走至殿內微福身一禮。
太後同皇帝瞧着了聞妙安便也齊齊的松了口氣,這一直懸着的心也跟着稍松了松。
說到底,此番驸馬大選并非聞妙安本意,是他們為了和親一事辦的。
他們深知妙安自小便是個有主意的,他們生怕她今兒甘願冒着不敬君上,不敬太後的罪名不入宮來這玉堂殿。
畢竟這驸馬大選之事,聞妙安從頭至尾都未曾上過心,甚至都不願意仔細地看一看瞧一瞧。
如今瞧見了人,皇帝緊皺着的眉也跟着松了松。
“快,将皇姐扶起來。”
景文便也起了身,他俯着身子走上前去迎着聞妙安入了席,她在太後右側的席面兒前落了座,皇帝不挨着她,但也悄悄地吩咐人塞了一張紙條給她。
聞妙安不動聲色的将這紙條拆開,瞧着這聞晏安的字。
“皇姐,今日縱使是選不到合心意的驸馬都要擇一個,不然皇姐就要出使和親了,皇姐若是實在不喜就随便選一個,到時朕再想法子叫你們二人和離就是了。”
她瞧過這字條便也收入袖中。
這長寧殿下落了座,太後便也赦了這殿中跪拜着的公子哥們的規矩。
公子哥們紛紛落了座,後而便感受到這太後娘娘正在打量他們,吓得他們紛紛坐的更直了些,垂着眸不敢擡頭。
太後對這幫子公子哥們倒是不甚滿意,可這些已是他們現下能擢選出來最好的公子們了,她擡眸瞧向了夏雨,夏雨便心領神會的上前一步高聲道。
“今兒乃是驸馬大選的殿選之日,這初選複選已将品行不端,容貌怖人,家中腌臜之人都篩了下去,現下各位公子們既能坐在這玉堂殿中,便已是萬裏挑一之人了。”
這殿中殿外少說有着五六十個公子哥,奈何殿下的驸馬爺只能有一人,夏雨這是先勸慰這幫公子哥。
省的他們過會兒未當上這驸馬爺,便不忿的鬧起事來。
“今兒無論選上與否,陛下同太後娘娘都一早兒備下了厚禮。”
淺桃将夏雨所說之話盡數比劃給自家殿下,聞妙安只是靜靜的瞧着,她端起眼前的茶壺本欲要斟一盞茶來。
只是她剛将這茶壺端起,便瞧着這茶壺下的另一張字條,她拿過字條展開便知曉寫這字條之人乃是棠溪珏。
“殿下考慮的如何了?”
她瞧過便也将這字條收好放至衣袖中,後而擡眸便對上了棠溪珏瞧來的目光。
他今兒還是那副書生的打扮,瞧着溫潤如玉的很,不見半分陰損,他瞧着聞妙安瞧了過來便微勾着唇換上了一副笑模樣。
只是這笑到底是有幾分的真心...聞妙安是瞧不出來,她只能瞧出這人笑意之下的威脅之意,她略有些煩躁的皺緊了眉,她移開了目光想要去尋一尋那赫連世子。
這一尋卻是未瞧見這人。
自那日山谷話本之事後,聞妙安便未曾再見過這赫連嵘辰一面,他本就行蹤詭秘,她只當他是有事兒,便未放在心上。
她還将那玉佩好生的收着。
只是....她本以為赫連嵘辰今兒是會露面的,可她卻未瞧見人,她朝着淺桃招了招手。
淺桃便也走上前來,瞧着自家殿下在一側提筆落字寫道。
“赫連世子在何處?”
莫說自家殿下在尋這赫連世子,淺桃同朝顏也一直在尋,可最後也只是瞧見了一空着的席面兒。
這殿中無赫連嵘辰,又多了個空着的席面兒,這般想來,那赫連世子今兒應是未來才是。
她瞧着自家殿下搖了頭比劃道。
“奴婢未尋到世子爺。”
她這比劃完,聞妙安便又瞧見了被壓在硯臺之下的一張字條,上頭寫着。
“殿下莫要将心思挂在赫連世子身上了,他今日被美人纏身怕是不會來了,既如此殿下還是選了我,你我聯手必能坐穩萬晉江山,如此既免了靈澈公主的一樁婚事,我登基之後又能給殿下想要的權勢,尊貴。”
這一張字條,聞妙安只瞧見了“美人纏身”這四個字,她撚着字條的手緊了緊,眼底盡是落寞,連帶着呼氣聲都跟着重了幾分。
今日若是赫連嵘辰來了...她或會,罷了...只是或許罷了。
淺桃瞧出自家殿下似有些不對,便輕拍了拍她的肩比劃道。
“殿下,可是出了何事?”
聞妙安斂去眼底的落寞擺了手。
夏雨将太後娘娘所吩咐的話說盡,後而便瞧向了長寧殿下,聞妙安颔首接過景文遞來的毛筆在書案前的宣紙上提筆落字。
今兒殿試的最後一道考題便是由她自己出,到時哪份答案最合她的心意,她便擇了誰。
這題她一早兒便想好了,便也未猶豫,極為幹脆的落了字。
景文将長寧殿下眼前的這張宣紙拿起,他先奉給太後,昭太妃,明太妃,皇帝瞧一瞧,待到他們瞧過後,才拿至高位之下。
殿內殿外公子哥們在瞧到這考題時都愣了神,他們這些時日做了千般萬般的準備,皆是為了今日的殿試。
他們本以為這長寧殿下應是會出些風花雪月的詩詞歌賦考一考他們,亦或者問一些話本子....
只是他們所想這些,聞妙安一個都沒考,她只在那宣紙上落下了三個字,落下了她的名字。
殿下一片唏噓,可笑他們都是好人家出身,自诩是文武雙全的才子,日後都是要科考一舉登科,為國效力之人。
可他們瞧着這長寧殿下的考題卻一時不知該如何落筆。
就連那棠溪珏也是有些錯愕,他緊鎖着眉幾番斟酌都不知這長寧殿下今兒到底玩的是什麽花樣。
皇帝同太後瞧着這考題也都瞧了過去,別說是這幫公子哥們有些發蒙,他們也瞧不出聞妙安意欲何為。
這殿上殿下都為着這考題頭疼的很,唯有聞妙安一人樂得自在,竟是悠悠的品起了茶。
夏雨适時的走至殿中輕咳了一聲後而便高聲道。
“以一炷香為限,一炷香後會有宮人收卷,玉簪,燃香!”
她這兒話落,玉簪便也将香燃上了。
這玉堂殿內外的公子哥們瞧着那“聞妙安”三個字都頭疼的很,可頭疼歸頭疼,他們今兒既已來這玉堂殿殿試,那總歸是要寫出什麽來的。
總不能交了白卷,惹人非議不是?
今兒縱使是當不上這驸馬爺,可若是他們這題答得極好,許能叫皇帝瞧上,日後也好為官啊。
這般想着,這幫公子哥們便也漸漸安下心來提筆落字。
一炷香的時辰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待到這香燃了一半兒,那夏雨便出聲提醒道。
“各位公子們,現下還剩半炷香的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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