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第四十六章

◎看來是有心上人了◎

皇帝說罷便瞧向了坐在一側的太後,太後自也是更喜這宋辭川的。

那葉珏乃是草民出身,到底是有些配不上妙安的尊貴。

至于那赫連嵘辰...總歸是要回赫連氏的,不能長留在京洲城中。

驸馬爺,驸馬爺,自是長長久久的留在京洲城的,總不能叫妙安舍了權勢尊貴,同他回赫連氏罷。

赫連氏也是千尊萬貴得很,只是...太後私心裏還是舍不得的。

太後這般想着便也側過頭去瞧向了聞妙安問道。

“妙安以為如何?”

聞妙安瞧着夏雨所比劃的便也搖了頭,淺桃又适時的走上前去,她手中奉着一香囊遞給了這禮部尚書說道。

“這是殿下贈予大人的,殿下欣賞大人的才華已久,便吩咐奴婢告知大人,大人日後若是有什麽棘手的事兒,可憑此香囊來求殿下,殿下必會想法子幫一幫大人。”

淺桃這話未說實,只是“想法子”罷了,又不是“鼎力相助”,她不過是借着這香囊拒了這禮部尚書罷了。

太後同皇帝,以及這殿中的諸位公子們也皆瞧出了長寧殿下之意。

他們本以為今兒這驸馬怕就是這禮部尚書了,便也都蔫了下來,就連赫連嵘辰同棠溪珏也都神色各異的瞧着聞妙安。

眼瞧着宋尚書同驸馬之位失之交臂,旁的公子哥們便也跟着松了口氣,後而便目光灼灼的朝着長寧殿下瞧去。

宋辭川得了這香囊便也雙手交疊在額前跪拜在殿中,謝了長寧殿下的恩情。

Advertisement

給過了宋辭川香囊,淺桃便又在衆目睽睽之下一步一步的朝着赫連世子爺走了去。

赫連嵘辰瞧着便也起了身,他緊皺着眉神色略有些凝重的瞧着朝着自己走來的淺桃。

不知為何...他這心中總覺着有些不安,更覺着今兒...妙安應是不會選他。

還未待淺桃出聲說些什麽,他便有些急的解釋道。

“今兒,我不是刻意來晚的,前些時日,也不是刻意不去公主府尋殿下的,這其中緣由,晚些我會同殿下禀明。”

淺桃聽着赫連世子說罷,便又拿了一枚同送給宋辭川那枚一模一樣別無二致的香囊遞了過去說道。

“殿下多謝世子爺這些時日費盡心思的醫治殿下的耳朵,此香囊便是謝禮,日後赫連世子若是有事,只要不危及江山社稷,黎明百姓,那殿下定會鼎力相助。”

聞妙安遠遠瞧着只覺有什麽東西緊緊的攥在了她的心口處,攥的她上不來氣,她垂下眸躲過了赫連嵘辰瞧來的目光。

朝顏瞧出自家殿下似有些不大舒服,便俯下身子比劃道。

“殿下,可是身子不适?”

聞妙安搖了頭輕聲道。

“本宮無礙。”

她既選不了赫連嵘辰,日後若是能想法子幫一幫他,助他坐上赫連氏族長之位也是好的。

無論往後如何,她現下能做的便也只有這麽多了。

長寧殿下一連拒了宋尚書同赫連世子爺,皇帝同太後便知妙安今兒是擇了那葉珏了。

這葉珏倒也是個不錯的人選,只是....可惜了宋辭川同赫連嵘辰。

正如殿中諸人所料那般,淺桃奉着一長寧公主府的玉佩替長寧殿下擇了葉珏為驸馬爺。

太後瞧着也只是輕嘆了口氣,後而便當着玉堂殿衆人的面親下了賜婚的旨意,欽點葉珏為驸馬,又吩咐着禮部将妙安的婚事操持起來。

驸馬人選既已定,早日完婚才是上佳的。

聞妙安跪拜領了聖旨,後而便自稱身子不适,匆匆的離了這玉堂殿,她似是多一刻都不願留在這殿中。

赫連嵘辰瞧着便也顧不上這晉北皇宮的規矩,他作了一揖便欲要追着妙安離殿,奈何他剛走沒兩步便被朝顏同朝露伸手攔了下來。

“世子爺,殿下身子不适,世子爺還是莫要上前叨擾了。”

“殿下既身子不适,我更應給殿下瞧一瞧了,我是赫連氏的世子...醫術..”

只是他這話還未說完便被人打斷道。

“殿下已請太醫,世子爺還是莫要再費心思了。”

……

聞妙安帶着淺桃逃一般離了這玉堂殿,她為着今兒夜裏玉堂殿的宮宴出不得宮,又不能躲去含章殿同九華殿。

先不提母後同皇帝尚在玉堂殿中,縱使是他們回了宮,她也是去不得的。

她若是去了,怕是就會被追着問為何擇了那葉珏。

淺桃瞧出自家殿下心緒不大對,便也不多說些什麽,只是虛扶着自家殿下在這諾大的宮中漫無目的的轉着。

聞妙安便也從玉堂殿走至後宮,走至含章殿,走至長樂宮,最後....竟來到了冷宮前。

淺桃瞧着便也輕扯住了自家殿下比劃道。

“殿下,這兒可是冷宮,還是莫要進去了。”

聞妙安這才回過神來,知曉自己來了何處,她垂下眸掩去眼底的落寞點了頭道。

“走罷,陪本宮去宮後苑轉轉吧。”

只是她們還未離了這冷宮的宮門前,淺桃便聽有人喊住了她們,她頓住步子下意識的回過頭瞧去,便瞧見一發鬓斑白身着褐色弾墨錦裙的夫人立于冷宮內。

“既來了,便進來陪我坐一坐罷。”

聞妙安雖聽不見,但也随着淺桃回過頭去瞧見了這位夫人。

這被關在冷宮中的女子只能是歷朝歷代的廢妃,後宮裏的女人一旦被廢入冷宮非死即瘋,難得有這般體面的。

母後當年也因鎮親王府之事在這冷宮中蹉跎了多年,早些年父皇尚在之時,她便聽母後說起過這冷宮中的溫夫人。

溫老太傅的嫡孫女,溫南枝。

溫夫人雖人在冷宮中,但這麽多年來也未吃過什麽苦,先帝去世後皇帝顧惜着溫氏的功勳名聲,便也吩咐人入冷宮好生照拂這位溫夫人。

聞妙安便也走上前去依着規矩微福身一禮。

戍守在冷宮前的侍衛未攔着溫南枝,也未攔了長寧殿下入內,只是打發着一侍衛跑去回禀了太後娘娘同陛下。

溫南枝也有許久未瞧見面生一些的人了,她乍一瞧這眼前的女子便覺這人應是皇帝後宮裏的某個後妃,且從這衣着妝扮上來瞧,這女子的位份應是不低的。

如今這宮中唯有皇後同德嫔,她瞧着不似德嫔,便應是新後了。

只是...這後宮中的妃嫔對這冷宮一直以來都是避之不及的,這皇後怎得就這般冒失的随她入了內。

此事若是傳到前朝朝臣的耳朵裏,明日...怕是就會有文臣上谏說皇後規矩學的不清不楚的,日後又該如何統禦六宮。

聞妙安不知溫夫人想了這般多,她只是随着這人入了冷宮,後而便尋了個幹淨些的石椅落了座。

她擡眸在這冷宮中打量了一圈,只覺這兒荒草叢生,凋敝狼藉的很,現下的京州已然入夏,這兒卻是涼飕飕的。

一陣風卷起,吹拂在身上,竟叫她覺得渾身發涼,她擡手,淺桃便也停了搖着團扇的手。

侍奉溫南枝的宮女兒俯着身子奉了一壺熱茶來,她斟了一盞先是奉給了自家主子,後而便奉給了聞妙安。

溫南枝端起這盞茶輕抿了一口,後而便瞧着眼前這個女子說道。

“嘗嘗罷,我這兒的茶雖不及長樂宮中的茶,卻也別有一番滋味。”

她這話落卻瞧着眼前這個女子不為所動,一雙眸子依舊打量着冷宮中的殘壁,荒蕪之上,便緊皺着眉試探的說道。

“可是這茶不合你的心意?”

淺桃聽着便輕拍了拍自家殿下的肩,待到殿下瞧了過來便比劃道。

“殿下,這位夫人問殿下可是不喜歡這茶。”

聞妙安自知有些失禮了,便端起那盞茶輕抿一口後放至在石桌上,朝着溫南枝勾唇淺笑。

她這般,溫南枝便也知曉眼前的女子不是皇帝的新後了,而是蘇扶楹當年從閻王爺手裏搶來的聞妙安了。

她不曾想自己今兒走了眼,便笑着輕搖了頭說道。

“我記着殿下愛吃些甜食,夢兒去院子裏将糕點取來。”

聞妙安瞧着淺桃所比劃的便也比劃道。

“多謝夫人。”

淺桃回過身微福身一禮的說道。

“我家殿下說多謝夫人的糕點。”

夢兒領了吩咐便急急的跑回院子中取了一碟子桂花糖糕回來,聞妙安便也拿了一塊兒輕咬了一口。

聞妙安嘗着這桂花糖糕,溫南枝便也坐在她的對面兒細細打量着這妙安。

她瞧着這妙安在容色上倒是同昔日的崔嫔有個七八成像,就是不知這性子是否也同崔嫔那般冒失蠢笨。

“我聽聞今兒陛下同太後在玉堂殿給殿下擇婿,殿下此刻不在玉堂殿中,怎得來了這冷宮?”

溫南枝問着,淺桃便也比劃着。

聞妙安嘗了半塊兒桂花糖糕,後而便将這糕點放回碟子裏比劃道。

“驸馬人選已定,我嫌那玉堂殿中悶得很,便出來透透風。”

溫南枝聽着淺桃所說便知今兒擇選的驸馬人選怕是不合妙安的心意,她身處冷宮中雖是不知為何,但也笑着勸慰道。

“這般看來,想來那驸馬并非是殿下喜歡的,殿下才會覺着那玉堂殿中悶得很,這若是擇了心上人為驸馬,殿下此刻怕應是歡天喜地的不知天地為何物了,而不是繞到這冷宮裏愁眉不展的喝茶。”

她所說之話一針見血,聞妙安下意識的攥緊了手心未再比劃些什麽,只是坐在這院中吹着微涼的清風。

“看來殿下是有心上人了。”

作者有話說:

妙安性格擰巴,這兒溫南枝也是以第三視角勸說,至于為什麽不是皇帝,太後....這些都有各種事情牽扯,後宮,前朝,各方勢力,她問不了,更不會問,但是溫南枝就不一樣了啊....無論說了什麽都牽扯不出什麽浪花來。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