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第六十章

◎說說嘛,你更喜歡哪個?◎

聞妙安話落便轉過身去,她一眼便瞧見了站在門前不知所措的朝顏,朝顏神色間已然沒了剛剛的錯愕。

她走上前去攙着自家殿下小心的落了座,後而比劃道。

“殿下...下頭的姑娘們說熱水已備好,殿下可要沐浴更衣?”

赫連嵘辰尚在府中,聞妙安又怎會沐浴更衣,朝顏能問出此話也是昏了頭了。

“晚些罷,本宮...現下沒空。”

“那我去告知她們....?”

朝顏尚未比劃完,便聽自家殿下吩咐道。

“你既來了,便幫着本宮梳梳頭罷。”

聞妙安将手中的篦子塞入她的手中,朝顏領了吩咐便立于自家殿下的身後,拿着篦子一下一下的給她順着發絲。

赫連嵘辰則是繞到了她們二人的身前朝着聞妙安比劃道。

“殿下剛從宮中出來,想來也餓了,不如給草民一個面子,嘗一嘗這烤魚如何?”

若是昔日,聞妙安早便應了他了,奈何今日不同。

“不必了,赫連世子還是拿着烤魚出府去罷。”

她說着便将目光從那食盒上收回,直視着眼前的銅鏡。

Advertisement

赫連嵘辰伸手輕拍了拍她的肩比劃道。

“殿下可是瞧見了容紀棠?”

他也是今日才知曉那容氏的姑娘悄悄的入了京洲城,甚至還膽大包天的跟這棠溪珈奈入了宮。

他也是今兒釣魚時才收到了容氏同容紀棠的手書各一封。

那容氏的族老說容姑娘私自入京,托他好生照料她,莫要叫她在京州出什麽茬子。

那容紀棠則是同他說,說她入了宮今兒便會同長寧公主講清他們二人之間的婚約,叫她安安心心的出使和親,莫要将心思挂在別人的夫君身上了。

一提那容紀棠,聞妙安便擡眸瞧向了赫連嵘辰。

二人四目相對,有探視,有懷疑,有諷刺,也有半分真心。

“本宮瞧見了她,陛下說要下一道旨意封她為公主,叫她出使和親,赫連世子如何想?”

她想知曉他是如何想的。

無論是他同容紀棠的婚事,還是封容紀棠為公主出使和親。

赫連嵘辰神色略有詫異的皺緊了眉比劃道。

“不可。”

他拒絕的太快了,聞妙安垂下眸輕嘆了一口氣言語間略有自嘲之意的問道。

“為何?”

赫連嵘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只知曉不能讓容紀棠出使和親的比劃道。

“殿下,這世間諸多事都說不出個緣由來,只是此事不可。”

聞妙安了然的點了頭說道。

“本宮知曉了,赫連世子若是無事便退下吧,本宮累了。”

不知為何...她剛剛本想問他婚事一事,想問問他若是一早兒就有了婚事又何必來糾纏她,何必參選驸馬大選。

奈何,她現下不好奇了。

赫連嵘辰則是瞧出聞妙安的不對來了,他半俯下身子來拍了拍她的手腕比劃道。

“殿下,我不喜歡她,婚事也只是父母定下的罷了,殿下若是這般介意,我便解了同她的婚事,求娶殿下如何?”

聞妙安瞧着他神色間的堅決不知為何笑着問道。

“若是世子解了同容姑娘的婚事,她便要替本宮出使和親,既如此,世子可還會解了此婚事?”

她很少這麽對一個人步步緊逼,非要執拗的将他逼到一個角落裏,逼得他做出選擇來。

可她今日,也只是想要個答案罷了。

赫連嵘辰卻是猶豫了,他給不出她想要的答案比劃道。

“殿下,此事必有兩全之法,容姑娘自幼便跟在我身邊兒,同我也算是青梅竹馬的情誼,若是那棠溪珏是個可以托付的,那此事也無礙,奈何他不是個可以托付的,我不能解了同她的婚事,将她親手推入火坑。”

“況且。”

他尚未比劃完,聞妙安便也不想看了,她起身走至書案前背對着他說道。

“走罷,赫連世子,本宮現下不想瞧見你。”

她不是為了容紀棠之事同赫連嵘辰耍脾氣,只是為了她的事情。

她本以為赫連嵘辰同她相識數月,在公主府住了好一段時日,對她也應是多有了解才是。

既如此,他應知曉,她要的不是他的選擇,而是偏愛。

她同容紀棠無冤無仇,她又怎會真的叫她替她和親。

罷了....聞妙安瞧着眼前的燭臺深吸了一口氣合上了眸子。

朝顏放下手中的篦子,走上前去攔住了想要走至自家殿下身側的赫連世子勸道。

“世子爺,今兒還是先回去罷,殿下心緒不佳,世子若是執意留在這兒,怕是會惹惱了殿下。”

赫連嵘辰或不清楚聞妙安是怎麽想的,可她侍奉了殿下多年怎會不清楚。

她瞧出了...赫連世子同自家殿下怕是不甚合适,最起碼現下是不合适的,便替自家殿下将人趕走。

赫連嵘辰也是瞧出聞妙安現下不想瞧見他,他多留也無意,只能朝着身側的朝顏姑娘說道。

“魚是我今日新釣的,殿下愛吃魚,晚些時候給殿下熱一熱罷。”

“是。”

……

皇帝本想叫容紀棠替聞妙安出使和親一事兒終究是泡了湯,先不提那赫連嵘辰不願,單說長寧殿下次日親自上了一封折子至九華殿。

說和親一事兒若無法子,那她便願出使和親,此事就成不了了。

更何況...這萬晉的二王爺眼瞧着萬晉使臣同晉北朝臣争執不休,和親一事尚無着落,便日日守在公主府外。

今兒給聞妙安帶了些萬晉的物件兒,明兒又去城東頭的鋪子親買一些梨汁飲子來給她,獻足了殷勤,惹得晉北上下議論紛紛。

這長寧公主府外本就夠亂了,那赫連嵘辰也不安生,偏偏要橫插一杠,同棠溪珏一同守着,逼得聞妙安在府中足足待了一個半月都不肯出來。

這一出來便要被他們二人纏上,聞妙安本就是個怕麻煩的人,自是不肯出府。

直至皇帝的一封“狩獵”的旨意,才逼得長寧殿下不得不收拾行裝,帶着府中侍奉的婢女坐着轎子來到了京洲城外的一處獵場。

如今的京州已至深秋,北狄的使臣半月前便起駕回去了,奈何萬晉使臣同晉北朝臣為着和親一事兒吵不出個所以然來,和親又是個大事兒,他們便硬生生的留在了晉北。

明頌雅早早地就帶着行囊擠進了長寧公主府的車馬裏,現下她手中端着一碗淺桃新斟的熱茶遞給了身側的妙安。

聞妙安接過茶飲了半盞,後而便放至一側的小桌上,她手中拿着一話本子瞧着,明頌雅也喝了半盞茶暖了暖身子,後而便拍了拍她比劃道。

“我聽聞此次狩獵,皇帝還帶上了赫連世子和萬晉的人,真的假的?”

她這段時日對赫連世子同萬晉二王爺快在長寧公主府外打起來的事情也略有耳聞,她瞪着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瞧着聞妙安,神色中盡是好奇。

聞妙安将手中的話本子扣在一側的小桌上點了頭說道。

“你消息倒是快得很。”

畢竟此事皇帝可沒下聖旨,聽說是那赫連世子同棠溪珏求到了九華殿,偏要跟着一起來的。

若非如此,皇室狩獵,他們一個萬晉的二王爺,一個赫連氏的世子爺來幹什麽。

明頌雅幹笑兩聲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比劃道。

“話說...妙安....他們二人你更喜歡哪個啊?”

她好奇此事許久了,奈何這段時日妙安不肯出府,也早早地寫了信給她,叫她莫要來公主府,省的惹得一身腥。

她便也未去。

前些時日,妙安又忙着和親一事兒,她更是難以叨擾。

若非如此,她又怎會今日才問她。

聞妙安瞧着她比劃的便拿過了一側的話本子瞧了起來,擺明了就是不想同她議此事。

奈何...明頌雅好奇太久了,今兒偏要問出個所以然來,她現下也顧不上規矩的将話本子從妙安的手中抽走比劃道。

“說說嘛,你更喜歡哪個?若是從前我便會覺着你更喜歡赫連世子,可那赫連世子同容紀棠的婚事已在京洲城中傳的沸沸揚揚,依你的性子,你定是不會喜歡她人夫婿,可那棠溪珏...實在又不是你會喜歡的...可你那日又選了他。”

她比劃的太快了些,聞妙安略有些無奈的擡手敲了敲她的額頭說道。

“好了,沒事兒想這麽多做什麽。”

“我當然要想這麽多,我可是你此生最要好的朋友,自是要為你的婚事多考量一番。”

聞妙安知曉她的意思,奈何她的婚事現下她自己都難以做主,又怎是她一個世家貴女做得了主的。

她輕笑着搖了搖頭說道。

“我知曉頌雅愛護我的心意,只是今兒是出京狩獵,別再議論我的婚事,叫我頭疼了好不好?”

明頌雅又怎會不知曉她頭疼,她瞧着便也輕嘆了一口氣妥協的比劃道。

“好好好。”

馬車漸漸行出京洲城,帶着她們朝着郊外的獵場駛去,明頌雅昨兒夜裏為了今日出行狩獵一事兒高興了太久,一夜都不得安寝,現下坐在馬車內竟搖搖欲墜的睡了過去。

侍奉她的珍珠趕忙走上前去的扶住了自家小姐,聞妙安瞧着便拍了拍身側空出來的位置,她本想叫她坐過來,好扶着明頌雅的,奈何話未說出口,便先出了禍事。

馬車猛地停了下來,朝顏等人只聽外頭的馬兒嘶吼一聲,便只覺馬車要翻了,她趕忙上去欲要護住自家殿下。

奈何聞妙安身側就是一個小桌子,她直接撞在桌子上昏了過去,朝顏瞧過去的時候,只瞧見了桌角上的一灘血。

“殿下!殿下!”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