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封賞 他們終究會明白,應該向誰祈求,……
第56章 封賞 他們終究會明白,應該向誰祈求,……
被突然發布的強制任務吓了一跳, 蕭扶光沒好氣地在腦海裏怼系統:【才消停了幾天,你又開始了是吧。】
因為在太子身邊積累了海量的生命值,在小美也美滋滋榮升四級後, 一人一統便立下君子協定, 除非有人性命攸關必須要相救, 否則就暫時不要發布系統任務,以免耽誤他的正(做)經(作)事(業)。
小美也很委屈:【強制任務發不發布又不是我能決定的。】
敏銳地捕捉到它話中的漏洞, 蕭扶光迅速反問:【不是你的話, 那強制任務是誰發布的?】
靠……
不小心露出破綻的系統, 在宿主腦海裏心虛地吹起了口哨。
已經習慣了它時不時的裝死,蕭扶光在心裏翻了個白眼,決定先找個認識的人打探一下六槐先生的事情。
結果想什麽來什麽, 不用他特意去找, 禮部尚書家的小公子虞川梧便朝他跑了過來,氣喘籲籲地打招呼:“好你個蕭期年,剛才我喊了老半天, 你小子倒好, 連個頭都不擡。”
說起虞川梧, 倒也是個妙人, 他明明老早就考中舉人, 卻并不肯做官,也不願意繼續參加會試,反而與蕭扶光、聞明钰這些京中公認的纨绔子弟之流玩得不亦樂乎。如今他能來煙波盡處,多半也是沾了有個尚書父親的光。
回京之後, 蕭扶光還沒專門見過這些老朋友,此時忙作了個揖,笑道:“适才出神, 竟怠慢了秋實兄,實在罪過、罪過。”
虞川梧輕巧地側身避開他的禮數,反過來行了個誇張得多的揖禮,急道:“多少雙眼睛盯着呢,你可別害我啊!如今你可是大英雄,哪裏用給我賠不是。”
哪裏有那麽誇張,蕭扶光剛想吐槽他的小題大做,卻注意到的确有不少人正若有似無地打量這邊。
……
将人拉到一處偏僻的地方,借着假山遮掩住身形,蕭扶光這才有心情與人敘舊。
虞川梧便道:“明钰念叨了好久,說等你回來後兄弟們定要一聚,誰知你如今是個大忙人,竟抽不空來見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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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己為了早些完成太子布置的功課,的确回絕了聞明钰的帖子,蕭扶光心虛的摸了摸鼻子,找補道:“這陣子家嚴盯得緊,實在是空不開手來……”
"嘁——"虞川梧用長長的噓聲回答了他,并且毫不留情地戳破他的謊言,“太子殿下讓我父親整理近十年各地的行卷,可他老人家哪有時間做這些啊。殿下親自交代的事情,又不好假手旁人。”
“蕭期年,你要不猜猜,這些天你看的卷子,都是哪個倒黴蛋整理的。”
他這飽含怨念的指控,蕭扶光實在是始料未及,當下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再加上被人道破太子給自己開小竈的事情,竟然讓他有些莫名的不好意思,支支吾吾了半天,一句整話也說不出來。
還是虞川梧大方的放過了他,又安慰道:“放心好啦!殿下的事情,我家從來都是守口如瓶,絕不會漏出去讓你難做的。”
确實挺守口如瓶的,兩人相識這麽久,蕭扶光還是頭回知道禮部尚書與太子的關系竟然如此親近。
這樣想想,太子安排他留在禮部,其實也是用心良苦的吧……
蕭扶光臉上莫名一熱,連忙晃晃腦袋,将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通通甩了出去。
既然都是同路人,也用不着再試探了,他單刀直入問道:“聽說曹家請了個叫六槐先生的上門做客,我那二弟哭着喊着都要過來見他,這人究竟是個什麽來頭?”
想到曹家的惡心行徑,虞川梧不屑地撇了撇嘴,壓低了聲音悄悄告訴他:“都是些可憐人,不光是這個六槐,曹家養着的其他人也都是一樣。”
“他們中間,功名最高的也不過只是秀才,甚至有人還是幾十年的老童生。”
“不是考不上,而是曹家捏着他們一家老小的性命,壓根兒就不準他們考。還非給人家安上一個不慕名利的狂士名頭。”
他湊得更近了些,幾乎是用氣聲在蕭扶光耳邊道:“聽我父親說,曹家養着這些人,就是為了給他們家的男丁代筆,會試不好動手腳,鄉試上掙個舉人還不是輕而易舉。”
突然得知世家大族這等密辛,直到上了回家的馬車,蕭扶光腦子裏都是暈暈乎乎的。
但剛親眼見到偶像的蕭雲升興奮不已,根本無心關注兄長的異狀,小嘴叭叭個不停,瘋狂向蕭扶光安利六槐先生的儒雅風流、博學多才,可堪當今文壇魁首。
可惜蕭扶光對這些都毫無興趣,但他忽然想起一事,向弟弟打聽道:“六槐先生長得怎麽樣?”
蕭雲升誇得超大聲:“自然是顏如冠玉,俊逸非凡!”
就知道是這樣。
蕭扶光對系統指指點點:【所以受害者那麽多,只有長得俊俏的這個才配讓你發布個任務。】
被宿主好一通冤枉,小美覺得自己芯片都氣到發燙,像素小人瘋狂跳腳:【才不是呢!救人的規則又不是我定的!】
【那是誰定的?】蕭扶光迅速反問。
靠呗,又中計了。
宿主越來越狡猾,可憐的小美簡直防不勝防。
小美又想故技重施,靠裝死逃脫來自小蕭的審判。
可蕭扶光偏偏不給它這個機會,笑眯眯地說出了自己的推測:【其實拯救美人只是個噱頭,你想救的應該不僅僅是美人吧?】
面對宿主的诘問,沒用的系統還是貫徹了裝死到底的思路,安靜地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
對此,蕭扶光也只是一笑,不再強求它的回應。
*
東宮。
回京之後,聞承暻又變成了全京城最忙碌的人之一,每天一睜眼看到的就是從禦書房送來的各種處理不完的折子。再加上詹事府前些日子跑了幾個經年的屬官,少了可以分擔的人手,即便是政事老練如他,此時也有些焦頭爛額。
匆匆用完早膳,看到書房案上堆成小山的奏折,聞承暻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是時候再讓他們放幾個人進來了。”
之前跑路的那幾個屬官,雖然都是被背後家族安排進來的棋子,但耐不住人家是真的好用啊。作為世家大族的旁支庶孽,他們都是從小學的就是怎麽為主家打理文書庶務,活兒幹得可謂是又快又穩當。想當初那些人在的時候,自己哪用像現在這般事事親力親為。
聽到他嘆氣,常喜連忙接話:“奴才已經尋摸了幾個人選,待會兒您瞧瞧有沒有合适的。”
一面又摸出來一張灑金箋紙遞了上去:“名字前面圈了紅圈,都是江南出身的士子。剩下的都是北地和嶺南的。”
聞承暻接過來,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紅圈,都要被逗樂了:“你這圈兒倒不如不畫,孤連人名都要看不清了。”
常喜嘟嘟囔囔的辯解:“誰讓還留在京裏的進士大半都是江南的呢。”
會試每三年一次,從上萬名舉子中脫穎而出的進士們,也不是成了天子門生之後就能高枕無憂的。除了前三甲能直接授官外,其他人裏面只有絕少數能夠通過翰林院的考檢成為庶吉士,剩下的便由吏部考校賢愚,賢達者能留任京官,愚者則外放成為某地的父母官,從此再難回京。
科舉舞弊是大忌,但翰林院和吏部考檢裏面能做的文章就多了。如今掌管六部的正是出身江南大族的曹相爺,底下人辦事當然也要按着他的喜好,多多的留下江南士子。
不過即便事實如此,常喜這般誇張地标記,多少也是存着點兒上眼藥的小心思。
聞承暻對他的小九九心知肚明,也不挑破,而是重新細細看了那張單子,點了幾個人的名字,吩咐道:“讓他們先來試試看。”
見宋如淵也在入選名單裏,常喜微微訝異,提醒道:“這一位曾犯了貴妃娘娘的名諱,又與羅家來往密切,奴才擔心他有些不妥當……”
“難道其他人就穩當了?”聞承暻輕嘲,“江南的宵小敢如此狂悖,不就是賭孤除了他們,再無人可用嗎?”
既然江南士族有如此自信,那他為何不将計就計呢?
聞承暻相信,只有切切實實地接觸過頂級權力的運作規律,那些出身寒微、僅憑地緣關系被籠絡過去的江南士人們才能明白,究竟應該向誰祈求,他們渴望的權勢與財富。
計劃歸計劃,在新的屬官到來之前,這些折子還是得他自己看。
誰知第一封折子就是中書省拟好的封賞,下面還有門下省的批紅。聞承暻看了看,将蕭扶光的名字先圈了出來,笑問道:”今日他去曹家了?"
常喜看不到折子的內容,卻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他問的是誰,連忙回道:“正是呢,聽說曹相還單獨和世子說了會兒話。”
至于具體談了什麽,想來蕭世子會自己告訴殿下,他就沒費心去打聽。
想到曹平芳近來的動作,聞承暻一笑,想來此人是察覺到了什麽風聲,才會頻頻出招試探。可惜這一次他要對上的人并不是自己,沖着東宮再怎麽使勁兒都只會是徒勞無功。
這樣想着,聞承暻看向手中折子時的心情瞬間又好了很多,贊了一句:“林相國辦事,果然是滴水不漏。”
他只略微改動了對蕭扶光的封賞,将光祿寺卿改成了鴻胪寺,又額外注明加封其母為國夫人後,就要将折子合上放到一邊。
常喜卻期期艾艾的開口:“殿下,中書省拟給小馮将軍的恩封,奴才瞧着不是很妥當。”
您要不再瞅瞅?
原來中書省給馮修微拟了個郡君的封诰,體面尊榮一點兒都不少,卻與她的軍功毫無關系。
對此,聞承暻的反應卻是将手中折子繼續放到一邊,全無再打開修改的意思:“既然她覺得天家無情,那孤總得有成人之美,讓她好好體會體會,什麽叫做雷霆雨露、俱是天恩。”
馮修微這個性子,若是不磋磨一番,他還真不敢繼續再用下去。
常喜不敢再說什麽,上前将那封折子妥善的放到了匣子裏,稍後自有人取走交由尚書省處理。
*
朝廷對外官的封賞還未下來,甄進義卻已經得了皇帝的恩旨,穿上了從二品的補服,朱紅色的大褂披在身上,襯得他整個人十分神氣。坐在禦馬監正堂上,監內衆人紛紛上前磕頭向他磕頭道賀,甄進義笑眯眯地受了,又吩咐徒弟給大夥兒看賞。
再次珍惜地摸了摸身上簇新的衣服,甄內相一臉的志得意滿。不是他眼皮子淺,實在是因為本朝太監的天花板司禮監掌印,也只是個正三品,他這二品補服的待遇,可是實打實開創了本朝的先例。
徒子徒孫們當然也清楚他因為什麽高興,當下恭維的話兒不要錢的往外說。在這滿堂喜氣中,他卻觑了個空兒,獨自往太和殿而來。
太監們與外官不同,他們是皇帝的“內人”,不像外面的大人們似的,需要一板一眼的與皇帝講禮。這種“不講禮”,一方面是為了顯示內官與皇帝的關系親近,無需計較太多,另一方面則是因為禮不下庶人,警示他們要時刻牢記自己奴才的身份。
所以哪怕是得了興平帝親口加恩的聖旨,甄進義也不用像其他人一樣擺香案設供桌隆重的謝恩,只需當面給皇帝磕幾個頭便罷。
甄進義到的時候,興平帝剛剛歇完午晌,正是無聊的時候,聽說他來了,連忙高興地宣了人進來,又誇他:“這件衣服倒是襯你。”
甄進義連忙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叩了幾個響頭後,才含着淚道:“實在是陛下天恩浩澤,奴才再想不到這輩子還能穿上二品的補子。”
說完又是咚咚幾聲叩頭,聲音瓷實的人聽到都牙碜,完全就是老實奴才會有的樣子。
興平帝以前看重的就是他老實不耍滑頭,所以才敢将事關身家性命的龍威四衛放到他手裏。此時叫他起來,又讓人搬了個小腳踏過來,吩咐他坐下。
看着那個小小的黃檀腳踏,甄進義臉上閃過一瞬間的糾結,終究還是聽話的坐了下去。不過瞧他那虛虛坐在一側的可憐樣子,只怕跪着還能比這舒服些。
見他坐下了,興平帝才欣慰道:“太子說北疆之行你也出力頗多,他不好給你請功,但朕向來賞罰分明,當然要給你論功行賞。”
不管十二監多風光,各監掌印的權勢有多大,但他們始終只是皇帝的家奴,只有皇帝才有處置他們的權力,就連太子也不好輕易置喙。
此時甄進義已經完全沒有了在聞承暻面前的機靈勁兒,整個人汗涔涔的,小心地應對道:“殿下天縱英才,又有麒麟衛與馮家軍助力,這才解了柔然之圍。奴才不過被打發做了幾件雜事,哪裏敢邀功。”
“你是朕調理出來的人,何必如此妄自菲薄。”興平帝笑的和氣,眼角眉梢卻流露出幾分帝王才有的威嚴,他半開玩笑道,“若沒有你,承暻那小子能那麽容易拿到西陽大營的虎符?”
看似玩笑的一句話,吓得甄進義從腳踏上滑了下來:“陛下!”
他嘴唇徒勞的翕張了幾下,卻找不出話來為自己辯駁。
見到他的糗态,興平帝哈哈大笑,示意小黃門将他扯到腳踏上坐好,又看向一旁的周進仁:“朕今早上與你打的賭,如今可是誰贏了?”
周進仁是出了名的不茍言笑,此時依舊跟塊木頭似的,神色不變的答應道:“自然是陛下贏了。”
說完便從袖中摸出一錠金元寶遞了過去,興平帝樂滋滋的收下放好,這才解釋道:“朕今日與周伴伴打賭,提起虎符之事你會閉口不言,還是為自己開脫。”
被小黃門按在腳踏上,甄進義既不敢搭腔,又不能跪下,只能忐忑不安地擡頭看向皇帝。
許是覺得敲打的差不多了,興平帝終于收起了玩笑的表情,正色道:“你在北疆弄權,是為大事計,為天下計,所以朕非但不怪你,還要賞賜于你。”
“但你別忘了,你始終是朕的奴才,奴才違令行事,就是背主。”
這話太重,一時間屋裏的奴才從高到低全跪下了,靜領聖訓。
甄進義跪在皇帝正前方,看着不遠處的一點明黃,努力地瞪大眼睛讓自己不要暈過去。屋裏安靜地仿佛一根針掉下來都能被聽到,他第一次感覺到,原來衣服也是有重量的,這身今日剛得到的朱紅華服,正沉甸甸、硬挺挺的墜得他直不起腰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皇帝才終于大發慈悲的決定放過他:“起來吧。朕也知道,這回同去之人若非太子,打死你也不敢擅作主張。”
“仁義禮智信,如今還在朕身邊的,就只有你和進仁了。”
“莫要讓朕失望。”
深深叩了個頭,任由淚水滲進地上華貴的波斯國毯子裏,甄進義收起了先前自以為是的小聰明,真心實意地向皇帝再次叩首。
退出了太和殿,周進仁親自來送這位共事多年的老夥計。
兩人都不是話多的性子,一路相顧無言,直到快出宮門時候,甄進義才彈彈衣服,自嘲道:“本以為終于到了能壓你一頭的時候,誰知道竹籃打水一場空,全白忙活了。”
自打被選在還是太孫的皇帝身邊之日起,他就一直暗暗和周進仁較上了勁,畢竟他可不覺得自己有哪裏比不上這個木頭腦袋,偏生主子就是更看重對方一些,甄進義可沒少因此生氣。
周進仁依舊木着臉,對他的不甘無動于衷,只道:“早和你說過,主子不喜歡心思太多的奴才。”
“是是是!”聽他又是老一套,甄進義翻了個白眼,“其他人再會辦差,也比不過你一顆忠心奉主。”
這話他耳朵聽得耳朵都要起繭了,有道理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你心裏眼裏只有陛下,可我違背皇命,不也是為了陛下的江山和清名。要我像你一般死板的盡忠,我可做不到。”
“所以你才總是不如我。”褪去木讷的僞裝,周進仁眼中劃過一絲狡黠笑意,“你總是想的太多,但在這宮裏當差,最不需要的就是主見。”
……
心頭那點兒氣焰被周進仁一口氣吹散了大半,甄進義灰頭土臉的回到他在京中的私宅,小徒弟迎出來之後,發現他怏怏的之後也只是見怪不怪:“又被周爺爺說了吧,您說您老去招惹他幹嘛啊。”
伸手往這沒大沒小的東西頭上扣了個爆栗,又在徒弟大驚小怪的聲音中粗暴地扯下外袍扔到一邊,被這身衣服刺痛了一路的甄內相放松的深吸一口氣,癱倒在裏間的榻上,終于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不知道他又在抽什麽風,小徒弟一邊抱怨一邊小心地将地上的衣服撿起來挂好:“拼了半條命才得的這身皮,怎麽突然就看不順眼了。”
被興平帝連敲帶打了一通,甄進義對這身衣服豈止是看不順眼,簡直是看一眼就雙目刺痛的程度的。但這話不好和徒弟說,只能揮揮手示意他趕緊把衣服收走,拿的越遠越好。
等一切都收拾停當了,他在外面娶的女人才匆匆趕了過來,蹲了個萬福後怯怯地道:“妾正在後院準備中秋的節禮,不知道老爺過來,所以才來得遲了。”
她的眼神躲躲閃閃,甄進義一看就知道是在撒謊,這女人多半是看到他回來的時候神色不對,怕被自己拿來撒氣,所以才躲到了現在。
他懶得和婦道人家計較,再加上又被提醒了一件事,當下吩咐女人道:“今年的節禮,記得給靖遠侯府也送上一份。比着馮家的例,稍微減一成便是。”
從來都是外官上趕着給甄家送禮,他這麽上趕着倒是頭一回,女人眼睛微微睜大,顯然是有些不解,卻不敢多問,馴順地答應了。
見他似乎沒有別的話要吩咐,女人倒好茶水放在榻旁小桌上後,就乖巧的走開了。
被獨自留在房裏的甄內相百無聊賴地躺在榻上,望着房梁上精雕細琢的飛禽走獸,數了半天鳥兒之後,還是沒忍住壓了大半天的邪火:“嗐,這算什麽事啊!”
興平帝當年給他們取名字的時候,挑的倒都是好詞兒,仁義禮智信,這是士大夫的準則。他被賜名為“義”,就異想天開的以為這是主子對自己的期許,他想讓自己做一個忠義之人。眼瞅着大半輩子過去了,甄進義也一直在用忠臣的标準要求自己,自問無愧于心,更無愧于忠義之名。
可是今天興平帝才告訴他,他老人家想要的,其實只是一個好奴才?
原來在皇帝眼裏,他們和士人,從根基上就是不一樣的。他能欣賞士大夫為國抗命的氣節,卻絕對無法容忍家奴因為同樣的原因違背他的命令。
因為江山社稷,從一開始,就不是他們這些閹人應該考慮的東西。他們只配做一個提線木偶,忠誠的執行皇帝的命令就是人生全部的意義。
對比早已看破的周進仁,一直拿着“忠義”的标準要求自己的甄進義,就顯得就尤為可笑了。
他都能想象到姓周的背地裏會怎麽嘲笑自己的天真了:“一個閹人,也好意思談忠義。"
“哈哈哈哈哈……”甄進義被自己想象的畫面逗的笑了出來,只是笑着笑着,他忽然坐了起來,一擡手掀翻了身邊的矮桌,茶盞碎了一地,唯留堅強的杯蓋在地上,滴溜溜的打着轉。
看來他這輩子,都沒辦法成為陛下心中的好奴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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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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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