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 ◇

32   第 32 章 ◇

◎入V三合一◎

有那麽一個瞬間, 李貌覺得喬治艾略特已經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地看透了她。

但是,皮囊之下的靈魂, 這是一個極其模糊的概念,也可以指代原本的羅茜斯圖亞特的靈魂。

我不能慌張!

我要鎮定!

我絕對不能慌!

李貌雙手緊握住法袍,臉上努力憋出個笑來:“我,我只是随便問問。我沒有,沒有別的意思。”

話音将落, 圖書館裏游蕩的雪白靈火驟然點亮,雲朵般的火光穿梭于高大的書架之間。

亮光驅趕了先前的黑暗, 也一并驅趕了詭異而陰森的氛圍,李貌眨了眨眼,終于看清了面前喬治的表情。

他的臉上甚至挂着溫和的笑容,幾秒鐘之前的咄咄逼人簡直就像個幻覺。

他往後退了一小步,收回了停留在她臉頰上的右手, 拉開了彼此間的距離。

相對安全的一小段距離令李貌打起了精神, 她緊緊攥着法袍, 鄭重其事道:“我從來都是我的神,凱厄斯最忠誠的信徒。”

喬治笑了一聲, 低頭凝視着她的眼睛:“我也是,小玫瑰,願神眷顧你。”

李貌暗暗舒了一口氣, 迫不及待地道別:“我今晚回去就會讀這一份書單, 明天,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我去賽艇會的訓練場找你, 好麽?”

喬治緊緊地盯着她, 沉默了小片刻,才颔首道:“作為修習夥伴,我們确實需要一份修習計劃,明天我提前發給你,我們見面再讨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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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學霸麽。佩妮做她的修習夥伴的時候,為什麽從來沒有什麽所謂的修習計劃?

雖然此刻有點畏懼喬治,但能夠和喬治呆在一起,對她來說,再好不過了。

李貌維持着臉上的笑容:“謝謝你,明天見。”

當晚,下起了大雨,狂風大作,漣漪城堡如同波上漣漪猛烈地搖晃了起來。

整個房間的家具物件被晃得叮當作響。原本打算躺在床上讀書的李貌,不得不翻遍了魔法書,先學了幾個固定咒語。

她念完法咒,幾條藤條便像繩索一樣捆綁住大件的家具,一些小的書本文具則被收入了緊鎖的木箱之中。

李貌走過搖搖晃晃的窗邊,窗外一陣狂風刮過,險些将她晃倒在地,她勉強站穩,忽見窗下的凱厄斯的神像被猛地一搖,将要墜地。

她眼疾手快地伸手接過,索性抱在了懷裏,一同放置于被藤蔓固定住的床板上。

風雨時緩時疾,李貌起初閉上眼睛嘗試睡覺,可半天也睡不着,她索性摸出了已經恢複成原本大小的鐵殼神史系列書籍,點亮了床頭的臺燈。

幾本書籍的撰寫者不盡相同。

第一本鐵殼書中寫着“神的簡史”,李貌大致浏覽了一下序言部分,這本書是對混沌大陸生态的高度總結,說神明如何将最高的權柄交予教廷,而教廷又是如何追随神明。

李貌于是先把這本書放到了一旁,又翻開了另一本鐵殼書籍。

翻開第一頁,赫然寫着“神的野史”,這個标題比之上一本,顯然要吸引人得多。

她徑自翻到了目錄部分。

因為收錄的是關于神的“野史”,其中大部分故事都是口口相傳的傳說類故事。

她浏覽了一遍目錄,一眼便注意到了其中有個故事标題叫做“金色麋鹿”。

李貌心念一動,先讀了這個小故事。

故事比她想象得簡單,說得是山裏的獵人迷了路,向神禱告,于是神降下了祂的寵兒,一只金色麋鹿,在山路中為獵人引路,最後獵戶順利地回了家,金色麋鹿消失在山林深處。

是個美好的童話故事。

李貌繼續閱讀着其他的故事,牆上的挂鐘滴滴答答,她不知不覺地竟然閱讀了整整兩個小時。窗外的風雨略微停歇了。

李貌望了一眼時鐘,方才驚覺時間的流逝。

總的說來,這一本神的野史,大部分的故事都像先前的金色麋鹿一樣,充滿了美好的人類的對于神明的願景,但是其中也不乏有一些恐怖的小故事,神明給予惡人的懲戒,比如一個人偷竊了鄰人的金子,他回家後赫然發現金子變成了一條毒蛇,諸如此類的童話小故事。

不得不承認,李貌有點摸不着頭腦,不懂為什麽喬治要讓她讀神史一類的書籍,或許從中階到高階還有書面考試?

她翻了個身,打了個呵欠,強撐着睡意,翻到了神的野史的最後一則小故事。

這一則故事的标題叫做“神的降臨”。

李貌不禁直起了身,原本的睡意也被好奇心驅散。

神明在這個故事裏原本要降臨,祝福祂的信徒。但是降臨前的一天,神明偏偏被祂的信徒們所背叛。

祂的信徒。用金色的權杖挖走了神明的眼睛。

故事的最後說到,神之所以不能降臨,是因為神丢失了祂的眼睛。

這其實也是個略顯無厘頭的神話故事。

其中沒有因果,既沒有說神的信徒為何背叛了神,而神也沒有懲罰背叛者。

祂失去了眼睛,因而不再降臨。

李貌心情複雜地合上了書。

外面的風雨停了,漣漪城堡停止了無休止的晃動

她解開了捆縛咒,将書冊放置床頭,轉眼卻見,神像還立在她的枕頭旁。

她雙手捧起白玉的石像,放回了彩色玻璃窗下。

她如往常一般禱告:“我偉大的主,凱厄斯,願得神的庇佑,願您的神光重臨。”

她默然了須臾,試探性地說道:“願我的神尋回您的眼睛,願神光降臨。”

李貌說罷,耐心地跪在原地,等了一陣。

然而,什麽都沒有發生。

風雨過後的夜晚靜谧無聲,無面的白石神像依舊白淨如雪。

好吧,是她想多了。

*

隔天,喬治信守承諾地發給了李貌一份修習計劃。

進入中階以後,即便李貌已經有了徽章,她也不得不學習更多的通用徽章技能,比如,水,火,雲,雷電,土壤,植物,等等。

哪怕她不能擁有以上的徽章,可以在進階的過程中,她必須掌握全部的技能,這就是阿雅頓魔法學院的通識教育。

李貌讀完修習計劃書,問道:“所以我們先從水開始,對麽?”

喬治笑道:“對,我最近為了準備秋賽,每天都在萊恩河訓練,時機更好一些。”

喬治非常忙,李貌見過他的課表,因而十分清楚,加上秋季賽艇會,他基本沒有太多自由活動的時間。

喬治能夠答應做她的“修習夥伴”,并且不是劃水的那一種修習夥伴,李貌心存感激。

雖然她也很想持續性地吸貓,但是她也不能太過自私。

“其實,按照這個計劃,我也可以自己練習,但是如果每天能夠抽一點點時間來請教你就更好了。”

喬治笑了笑,收起了船槳。

“這樣也好,今天我們先一起練習,不過在此之前,我得去三面鐘樓見霍爾克,你介意等我一下麽?”

“當然不介意。”

往三面鐘樓去的路上,李貌忍不住問道:“你去見霍爾克,是因為要去神都教廷的事麽?”

“霍爾克邀請了神都教廷的人,下個月他們會來阿雅頓,需要提前準備。”

李貌“哦”了一聲,沒話找話道:“你緊張麽?”

喬治笑道:“我緊張極了。”

呃。

好吧。

喬治進了三面鐘樓,李貌就站在老地方,四眼紅獅旁等他。

“斯圖亞特小姐。”

他的聲音傳來,李貌立刻轉過了身。

“莫裏哀先生。”

莫裏哀身上穿着法袍,臂下夾着一本魔法書冊,正朝三面鐘樓走來。

李貌左右一看,在人來人往的學院裏,他應該不敢輕舉妄動。

莫裏哀仔細打量着她身上的深灰色法袍,果然笑容可掬道:“恭喜你了,斯圖亞特小姐。”

“謝謝,莫裏哀先生。”李貌同樣盡力維持着禮貌但生疏的語調。

莫裏哀擡頭看了看三面鐘樓上的鐵鐘。

“我很遺憾,你沒有選修我的魔法課,但希望你進階以後,可以考慮選修我的中階魔法課。”

李貌微笑道:“我會考慮的。”才怪!

莫裏哀保持着一副溫和的态度,朝她颔首,便要往三面鐘樓而去,轉身前不忘道:“我聽說俱樂部周末又有新的有趣的活動,你感興趣的話,不妨再去一趟。”

他說的“俱樂部”語焉不詳,旁人大可理解為學院的課後俱樂部,但是李貌清楚,莫裏哀說的是皮爾森俱樂部,而新的有趣的活動,大概就是鬥獸場了。

他又想把她拽入邪惡的賭博的深淵。

她絕對不去!

她笑眯眯道:“謝謝您,我會考慮的。”

莫裏哀笑着轉身,碰巧見到自長階下來的喬治。

喬治先看了一眼李貌,對莫裏哀微笑道:“日安,莫裏哀先生。”

莫裏哀的表情怔了一瞬,才開口道:“艾略特,好久不見,我聽霍爾克院長說你已經通過了教廷的初次選拔,我該恭喜你。”

“謝謝。”喬治道過謝,微微欠身,繞過了莫裏哀。

“羅茜,走吧。”

喬治話音剛落,李貌便見莫裏哀轉臉望來,一臉的難以置信。

李貌笑了笑,随喬治而去。

兩人走得遠了一些,喬治出聲問道 :“你和莫裏哀從前認識麽?”

李貌已經告訴過她欠錢的事情,于是索性道:“他之前是我的債主,我在俱樂部欠了他不少錢,不過我現在已經還清了。”

“所以,他邀請你周末再去俱樂部?你不願意去了?”

李貌詫異道:“你聽見了?”

喬治笑道:“他的聲音不太小。你不會再去了?”

李貌不确定地點了點頭:“應該不會再去了,我不缺錢了。”雖然那裏的神值對她有一定的吸引力,但是鬥獸場實在太殘忍了。

喬治并沒有再追問下去。

兩人走到河畔的時候,太陽還未落山。

萊恩河水的溫度并不算冰涼,觸手溫溫熱熱。

水系的修習,要嘗試用咒語以水作為媒介攻擊,并且也要以水為盾,進行防禦。

“我為你演示一遍。”喬治攤開掌心,一股細小的水流自萊恩河逆勢而上,在他掌心凝結成一汪微小的水流漩渦。一股又一股的水花像是一方小小的噴泉在他掌心争先恐後地跳躍。

李貌的腦海裏聽到了喬治念的咒語。

“你試着念一遍。”

李貌攤開手掌,嘗試着念了一遍。

腳邊的萊恩河面咕嚕咕嚕邊翻湧起了幾朵小小的水花。

李貌期待地瞪大了眼睛,翻湧的小水花咕嚕咕嚕地冒着水泡,可惜,只維持了小小的一陣,水花偃旗息鼓,沒了蹤影。

她扭頭對喬治尴尬地笑了笑:“我再試一遍。”

她又念了一遍咒文。

這一次河面上的水泡大了不少,掙紮着,猶豫地,妄想逆勢而上。

李貌想了想,索性蹲下,一小股水花,往上躍去,終于跳到了她的掌心,如同淺淺一小汪水潭。

“喬治,我成功了!”

喬治低頭,好笑地打量着她的掌心:“好吧,現在,将水變成任何你想變成的形狀。”

噴泉麽?感覺有點難。

李貌閉上眼,想象了一下,再次睜眼,手中的水泉軟綿綿地直立了,水珠變幻着形狀,先是擠出了一顆圓圓的頭顱,然後是纖細的四肢。

最後,勉勉強強地成為了一個人的形狀。

李貌笑了起來,捧到喬治眼前:“快看,這就是你。”

喬治眉毛一跳,“……謝謝你了。”他擡手一捏“水人”,水花驟散,嘩啦啦地流了李貌滿手,“輪到我攻擊你了,你以水防禦。”

“嗯?”

喬治幾乎沒有給她思考的時間,一團火球自他的掌心飛出,頃刻已至眼前。

李貌往後一躍,轉身躲避。

火球的速度不快,可是緊緊地追逐着她,左右晃動,阻攔她逃跑的路線。

李貌仿佛聞到了她發尾飄來的燒焦的氣味,而火球依舊不慌不忙地追逐着她,如同貓捉老鼠,勢在必得,享受着逗弄的樂趣。

喬治抱臂,笑道:“以水為盾。水源可是防禦火型最好的武器。”

李貌扭頭看了一眼鮮紅的火球,念起了剛才的咒語,一顆又一顆水珠飛躍到她的掌心。

以水為盾。

她想象水珠凝結變作盾牌的形狀。

可惜,水珠在她掌心凝結得太過緩慢。

她回身再看,火球已至眼前。

她轉念一想,手心裏的水珠撲向火球。

第一滴如飛蛾撲火,須臾便被火球吞噬。

“羅茜?”喬治輕笑了一聲。

李貌揚手拍滅了發尾上的火星。

第二滴水珠,第三滴水珠,接二連三地飛入了滾滾燃燒的火球,起初,水珠在觸碰火球的剎那便化作了水霧,可随着水珠越聚越多,水珠在火球的表面連成了蛛網似的水網,朝火球的中心擠壓而去。

李貌一面躲閃,一面摸了一把額頭的細汗。

下一刻,密密麻麻的水網乍破,飛濺的水珠熄滅了火球。

她奔跑的腳步終于停了下來,氣喘籲籲道:“是我贏了。”

喬治微微颔首:“是你贏了。”

*

接下來幾天,為了鞏固修習成果,李貌着重練習了水系的防禦與攻擊。

魔法書中的水系法咒大多側重于防禦技巧。

李貌從書裏擡起頭問問:“所以,這就是你讓我先修習‘水’系的原因?”關鍵時刻保命為主。

長桌對面的喬治聞言,擡頭望來:“倒也不是,你知道的,人類的身體裏的血液也是液體。”他笑了一聲,又補充道,“當然,獸類的體、液也是液體。”

李貌轉瞬想到了血液在身體裏頃刻爆裂的恐怖畫面,臉色變了變,水系攻擊,其實也可以變成一種極為恐怖的攻擊手段。

她埋頭翻了幾頁書,換了話題道:“你這個長周末打算做什麽?回家麽?”

馬上就是期中的讀書周,周末加上停課的三天,足有五天的假期,她得想辦法至少其中幾天能見到喬治。

“賽艇會大部分時間大概都要訓練。”

李貌立刻問:“是在萊恩河附近麽?我可以去看你麽?”

喬治沉默了一小會兒,卻問:“你會開車麽,我們在郊外的河灘訓練,如果你不開車,大概會花費很長時間到那裏。”

“浮空咒也不行麽?”

喬治笑了:“那裏臨近機場,是禁止魔法的區域。”

李貌當然不願就此放棄:“你把地址告訴我,我問問文森特,看他願不願意送我去。”

“好啊。”喬治藍色的眼珠微閃,點了點頭。

周六當天,李貌乘坐大巴,回到斯圖亞特家,她原本想找文森特商量用車的事情。

豈料,她剛一打開家門,眼前忽然爆發出金色的碎屑,洋洋灑灑自空中降下,她耳邊聽到了歡呼聲:“恭喜你小玫瑰,你晉升了中階魔法師,我們都為你驕傲!”是卡爾和艾米莉的聲音。

他們頭頂戴着彩色帽子,艾米莉伸手抱住了李貌:“願神眷顧你,本來你升階的那一天,我們就想去阿雅頓為你慶祝,但文斯說你很忙,我們只好等到你周末回來,幸好你這個周末回家了。”

她的擁抱太緊了。

李貌聞到了她棕色長發上椰子洗發露的味道。

外婆也愛用椰子味的洗發露。

她的胸腔,随即猛地一墜,臉上的笑容僵在了原處。

“你快松開她!”卡爾着急道,“小玫瑰的臉都被你勒白了。”

艾米莉一聽,馬上松開了手:“瞧我,太高興了。”她扭頭瞪了一眼身後的文森特,“這樣一來,家裏就有兩個中階魔法師了。”

文森特無奈地嘆息道:“艾米莉,別說了。”

文森特一直卡在中階,已經三年半了,他一直無法升階已經成為了全家人的心病。

自初階到中階,平均需要的時間為兩年,自中階到高階,平均需要的時間為三年。

卡爾則是贊許地拍了拍李貌的肩膀:“小玫瑰,你升到中階,進度很快,我就知道你一定行的,說不定再過一兩年,你就能夠成為高階魔法師了!”

李貌勉力笑了笑:“謝謝。”

艾米莉笑着拉過她的手道:“去餐廳看看,我準備好多食物和零食,今晚我們好好地慶祝一下。”

李貌被她拉開了餐廳,地上滿是金色的碎片,白牆上飄蕩着氣球,寫着:“羅茜,加油!”

李貌抿嘴笑了笑。

斯圖亞特家歡樂的氣氛一直延續到了晚餐時間。

艾米莉做了她拿手的烤牛肉卷,以及巧克力慕斯。

李貌望向身側的文森特,終于找到機會将希望他載她去河灘看喬治訓練的事情說了一遍。

文森特咀嚼着牛肉,嘴裏含糊地應了一聲,答應了下來。

對面坐着的卡爾卻放下了手中的刀叉:“既然你們要約會,為什麽艾略特不能來接你?”

他沒有稱呼喬治為喬治,而是艾略特。他話語裏的緊繃情緒被衆人所察覺。

李貌解釋道:“賽艇會訓練的時間很早,喬治是隊長,需要很早就到達,他要是來這裏帶上我,要繞很長的路。”

卡爾臉上的嚴肅表情沒有緩和。

他嘆了一口氣:“小玫瑰,我不知道該怎麽說,我怕你傷心,你知道的,喬治艾略特很快就要去神都了,你以後呢,你畢業以後打算做什麽?”說着,他深棕色的眼珠擔憂地望着她。

餐桌上安靜了下來,喬治要去神都,是艾米莉和卡爾都知道的事情。

艾米莉插話道:“我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怕你以後太過傷心。校園戀愛當然是好的,可是很多感情最後無疾而終,總是令人心碎。”

“我沒有談戀愛。”李貌再次解釋道,“我只是喜歡和喬治呆在一起。”

艾米莉和卡爾對望了一眼。

如果說之前,他們認為小玫瑰對于喬治的愛慕無關痛癢,但是這麽一段時間下來,她對喬治的熱情有增無減,着實令人有些擔憂。

喬治艾略特要離開阿雅頓,成為神使,而小玫瑰至少還有兩年或者更長的時間才能從阿雅頓學成畢業。

他們可不願意見到小玫瑰心碎。

艾米莉眨了眨眼,面上更添了一分憂色:“那你以後也會想去神都麽?不管你怎麽選,我們都支持你。”

李貌哭笑不得:“我沒有想那麽遠。”

在她的計劃中,最好的情況當然是短時間內,她攢夠了神值或者向神許願,回到原來的世界,回到還在等待她的外婆的身邊。

她情不自禁地緊握住手中的刀叉:“真的,我不傷心,喬治要去神都,我也為他高興。”

“好吧。”卡爾重新拿起刀叉,切割着盤中的牛肉卷。

此刻的文森特終于咽下了口中的食物,開口道:“小玫瑰這麽快就能進階,說不定往後也會被教廷選中,去神都也說不定呢。”

他笑眯眯地說:“要真是如此,我也可以搬去神都,照顧妹妹。”

李貌眯了眯眼:“真的麽?佩妮畢業以後,大概也會回家呢。”

文森特被她說中心事,假咳了一聲,又轉而去吃牛肉卷了。

艾米莉笑道:“文斯說得對,往後小玫瑰的選擇也會更多。不必急于一時。”

當夜入睡前,李貌忍不住在網頁搜索了關于“神都”的消息。

神都在蓋克山的另一端。圖片上的神都,雪白一片,是個被冰雪覆蓋的城市。

關于神都,網頁搜索結果裏排名第一的提問是:為什麽神都不允許非魔法者入住?

排名第二的提問是:如果普通人嫁給神使能不能入住神都?

排名第三的提問是:為什麽有的神使要将自己奉獻給神明?

他們禁欲麽?

他們可以做/愛麽?

李貌捏着手機愣了愣,全然沒有料到神都竟然是個如此“保守”的城市。

阿雅頓雖然是魔法學院,但周圍的城市充滿了不會魔法的,世俗的人或物。

大家相安無事,互相尊重。

魔法學院自然沒有普通人,可是普通人的生活也并不會因為不會魔法變得困難。

但是,神都,仿佛是個特立獨行的存在。

她一頁又一頁地翻閱着網頁圖片,神都似乎終年冰雪,城市的建築多以尖頂的教堂和庭院為主,而神都教廷有自己的頁面。

她點進去細看,除了神明史料和禱告程序外,也有獵魔的行程。

李貌浏覽了好一會兒,找到了神使與主教的頁面。

衆多陌生的名字裏,她見到了零星幾個姓斯圖亞特的神使。

她不曉得這和自己這個“斯圖亞特”是不是同一個家族。

她往下繼續翻閱,讀到了主教的頁面,神都共有八個主教,其中一個主教的姓氏則為艾略特。

可惜,沒有照片,她并不能猜測這個主教與她認識的“艾略特”究竟有沒有關系。

李貌的腦海中不由浮現出喬治的臉。

神使,被教廷選中的人選,就是神使吧?

往後,喬治也會禁欲麽?

李貌想到這裏,生生頓住了思考,将手機放回了床頭。

她還是洗洗睡了吧。

此時已近夏日,氣溫變得更為舒适。

李貌睡得正熟,恍惚間聽到了震動的聲音。

嗚嗚嗚地響在耳畔,她睜開眼睛,發現是床頭櫃上的手機屏幕閃爍。

半夜三點,來電是個陌生的號碼。

她接了起來:“你好。”

“羅茜。”是個有點陌生的聲音,焦急地喘息着。

“你是誰?”

那個聲音一頓,氣急敗壞道:“是我,埃裏克!”

埃裏克?

是誰?

李貌本就半夢半醒,想了好一會兒,也沒想起來埃裏克是誰。

耳邊卻聽他急急又道:“你把我給你弄來的皮爾森俱樂部的會員卡,還給我。”

啊對了,埃裏克,她的鄰居!

“為什麽?出什麽事了麽?”李貌坐了起來。

埃裏克的語速很快:“你別管了,明天一早,你就把卡塞到我家郵筒裏。你回家了麽?”

“嗯,我回來了。”

事關皮爾森俱樂部,李貌覺得多少有些古怪,于是追問道:“是出什麽事了麽?我知道卡片上注冊的名字是假的,你遇到麻煩了麽?”

“你別管了。”埃裏克說完,徑自挂斷了電話。

李貌聽着嘟嘟的忙音,心頭湧起了不祥的預感。

她試着回撥了號碼,卻發現已經關機了。

她編輯了一條短信發給對方:埃裏克,等你有空,回個電話,好麽?

李貌等了好一陣,也沒有等到埃裏克的回信。

她翻了翻自己的通訊錄,裏面有個名字叫做埃裏克道頓。

她仔細對比了號碼,和先前打來的電話號碼并不相同。

她嘗試着撥打這個埃裏克道頓的號碼,可是依舊無人接通。

李貌心裏的隐憂愈發明顯。

埃裏克該不會真的卷入什麽麻煩了吧。

如果真是皮爾森俱樂部的麻煩,他一個普通人真能應付麽?

天光一亮,李貌迫不及待地摸出了藏在抽屜裏的皮爾森高級俱樂部的卡片,穿過後院的栅欄去了隔壁的道頓家。

她正準備将卡片塞入紅色的郵筒,道頓家的大門便被人拉開了。

是道頓先生出門取報紙。

他笑着同她打招呼:“小玫瑰,這麽早,有什麽事麽?”

李貌于是只得先将金色的卡片收回了口袋:“早上好,道頓先生,埃裏克在家麽?”

道頓先生搖搖頭:“埃裏克這周又沒回來,他還在學校裏。”他嘆了一口氣,“說起來,他已經好長一段時間沒回家了,我昨夜原本想給他打電話,勸他回來度過這個長周末,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夜生活太過豐富,他并沒有接電話。”

李貌心頭一沉,她知道埃裏克在附近的大學讀書,于是問道:“您能給我一個他的宿舍地址麽?我想去城裏逛逛,順便找埃裏克。”

道頓先生笑了笑:“當然,我發給你,你要是見到他,記得讓他回家一趟。”

道頓先生很快便将埃裏克的地址發到了李貌的手機上。

吃過早餐,文森特換上了出門的夾克,取了車鑰匙,對李貌道:“我們這就去吧?”

李貌再一次挂斷了電話,她已經又嘗試給埃裏克打了好幾個電話,

但是埃裏克的電話始終打不通。

李貌想了又想,擡眼對文森特道:“臨時改一改路線,我們先去城裏的大學找埃裏克,改天,哦不,明天我再去看喬治。”

文森特表情大為驚訝:“埃裏克?他怎麽了?”

李貌故作輕松地笑了笑:“他好久沒回家了,道頓先生托我們去瞧瞧他,正好我也可以去城裏買些東西。”

文森特聳聳肩,無所謂道:“好吧。”

兩人按照道頓給的地址,一路開到了校園的停車場。

學校裏人來人往,李貌着急地去了埃裏克住處所在的樓層,前臺的接待人員問:“你們是埃裏克道頓的鄰居?”

李貌點頭:“對的,他的家人托我們來看看他。”

接待人員撥通了他房間的通訊電話。

忙音響了很長時間,一直無人接聽。

他放下了聽筒:“很遺憾,埃裏克不在房間裏。”

李貌追問道:“請問他是什麽時候出門的呢?你們能查到麽?”

接待人員搖搖頭:“抱歉,這個記錄我們沒有。”

李貌從大樓出來,連文森特也瞧出了她的不對勁來。

“怎麽了,小玫瑰,是不是埃裏克出了什麽事?”

李貌張了張嘴,腦中一團亂麻,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恰在此時,她的耳邊忽然傳來噠噠兩聲輕響,有了前車之鑒,李貌迅速地捉住了耳邊的“罪魁禍首”。

一只金色的甲殼蟲。

這是來自皮爾森的監視與傳音。

她只伸手輕輕一捏,那甲蟲突地化作了金色的粉末。

下一刻,她兜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埃裏克?

李貌忙拿出來一看,是個陌生的來電號碼。

“埃裏克?”

“斯圖亞特小姐,冒昧打擾你。”是一個女人的聲音,略微沙啞。

她像在哪裏聽到過。

“你好,你是哪位?”

那個聲音繼續說:“埃裏克道頓先生是您的朋友對麽?”

李貌心頭一跳:“他在哪裏,你又是誰?”

“道頓先生和我們俱樂部之間,好像有些誤會,他以假名和假、證件辦了一張會員卡,這件事情,斯圖亞特小姐應該知道?畢竟上一次,似乎是您使用了這一張卡片。”

果然是皮爾森俱樂部的問題。

“埃裏克呢?他現在和你在一起麽?我可以把卡片還給你們。這是一場誤會。”

女人的聲音輕笑了兩聲:“皮爾森俱樂部等待着您的到來,斯圖亞特。”

電話挂斷,李貌轉眼便對上文森特憂慮的表情。

“埃裏克,他怎麽了?”

“埃裏克在皮爾森俱樂部,哥哥,你能送我過去麽?”

“皮爾森俱樂部?”文森特表情疑惑,“那是什麽地方?”

去的路上,李貌言簡意赅地介紹了俱樂部光亮靓麗的外表,娛樂休閑俱樂部。

“總之,就是埃裏克因為為我辦卡的緣故和他們有一些誤會,需要我歸還卡片。”

車子在俱樂部門口停穩,文森特望着金碧輝煌的大門,不放心地再次确認道:“你真的不需要我陪你進去麽?”

李貌再次拒絕道:“不用了,我很快就出來。”她頓了頓,又說,“但我要是一兩個小時還沒出來,你不必等我了,我坐公車回家。”

文森特狐疑地瞧了她一眼:“我就在這裏等你,快去快回。”

“嗯。”

李貌口袋裏揣着那一張金色的卡片,忐忑地再次進入了皮爾森俱樂部的大門。

身穿黑色燕尾服的侍者一張笑面迎人:“歡迎光臨皮爾森俱樂部。”

李貌忐忑地将手中的會員卡遞給了他,斟酌道:“我接到了一位女士的電話,我是來這裏歸還這張會員卡片的。”

“稍等。”侍者将卡片貼近讀卡器,卡片發出“滴”一聲響。

侍者彬彬有禮道:“斯圖亞特小姐,我引你去會客廳。”

他稱呼的是“斯圖亞特小姐”,而不是“史密斯小姐”。

“謝謝你。”

李貌暗暗深吸了一口氣,跟随侍者往會客廳而去。

這一次的走廊,她上次并沒有來過,地上鋪着長絨紅色地毯,兩旁的落地窗外一側是草坪,另一側有一個不小的湖泊。

李貌緩緩地走着,時刻提防着,世界驟然颠倒,進入鏡面世界。

但是,一路走到會客廳的黑色大門門口,預想中的一百八十度颠倒也沒有發生。

侍者擡手敲了敲門,便退到了一旁。

門內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請進。”

她認得這個聲音,就是電話裏的女音。

李貌推開門,一眼便看見了她臉上覆蓋的半面金色面具。

是她!

是買飛船的那個人!

她在鬥獸場也見過她。

女人的嘴角向上揚起一點弧度:“我們終于又見面了,羅茜,我可以這麽叫你麽,羅茜?”

李貌點頭:“不知道您怎麽稱呼?”

“你可以叫我安妮。”

安妮穿着黑色的法袍,她領口的徽章,是獸紋,可是只是一團蛇皮似的紋路,李貌不能确切地猜到究竟是哪種獸類。

“安妮,我把卡片帶來了,埃裏克,他在哪裏?”說着,李貌四下而顧,偌大的會客廳只有她和安妮兩個人。

“不着急。”安妮兀自坐到了紅色皮革沙發上,又一指她對面的沙發,“請坐。”

李貌坐下後,又問了一遍:“還有別的事情麽?我可以先見一見埃裏克麽?”

安妮以手扶額,斜靠在沙發扶手上,仿佛漫不經心道:“羅茜,金史密斯小姐死了。”

李貌立刻反映過來,驚道:“是卡片的主人?”

她死了?這和埃裏克有關麽?

“史密斯小姐是個高階魔法師,也是獵魔的好手,可惜,她死了,死在了獵魔的叢林裏,就在你用她的卡片光顧皮爾森的前一周。”安妮笑了起來,“雖然她的軀體後來才被找到,我們收到了通知,這才發現是你使用了她的卡片,不過,我想,這大概是個誤會,羅茜,你有話要說麽?”

她無話可說,她根本就不認識什麽金史密斯。

依照她所說,史密斯是個高階魔法師,死在獵魔的叢林裏,和一個普通人埃裏克更不可能有關系。

“我并不清楚這件事情。”李貌挺直了腰背,“這一類事件,我想和普通人埃裏克更沒有關系,如果你們想調查清楚史密斯小姐的死因,不是應該報警麽?”

安妮朗聲一笑:“你真是太可愛了,羅茜。一個高階魔法師死了,獵魔人死了,你以為平庸的警察能夠管得了麽?”

“教廷呢?”李貌不死心道。

“教廷?”安妮坐直了身體,“好問題,教廷能夠找到是誰,或者什麽東西殺了金史密斯麽?”她低笑了一聲,“你以為他們在意麽?”

李貌臉色一變,緊張地雙手交握:“我不清楚他們在不在意,我可以保證史密斯的死亡和埃裏克,和我都沒有任何關系。”

安妮歪頭笑了笑,她纖細的手指纏繞過她耳邊的碎發,一圈又一圈地纏繞過她的指尖。

她嘆息道:“但是,真的很麻煩呢,史密斯小姐的死亡實在太巧了,如果我們不給他們一個交待,往後誰還會來我們皮爾森,信譽對于我們來說,太重要了。”

她擡起頭來,金色的面具下,李貌根本看不見她的眼睛,不知道她是如何看見自己的?

金色的面孔閃耀着冰冷的光輝。

她的聲音沙啞:“不過呢,羅茜,我有點喜歡你,你的朋友埃裏克道頓,我願意給他一個機會,我可以讓他平安無恙地回到世俗世界,但是呢,你得陪我賭一局。”

賭局?又是賭局?

李貌本能地已經有些厭惡這裏殘酷的賭局。

可是埃裏克必須要回去。

“你想賭什麽?”

“就賭你輸還是贏?”

李貌冷聲道:“是鬥獸場麽?”

安妮高興地拍了拍手:“你去了就知道了。”

她其實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你保證,只要我贏了,埃裏克就會平安無事。”

“當然。”

話音落下,李貌眼前忽然出現了一張漂浮着的羊皮卷軸,繁複的花紋下,一支金色的羽毛筆漸漸描繪出了安妮的名字。

“這是我與你立下的誓言,一言為定哦。小玫瑰。”安妮從皮革沙發上站了起來,“跟我來吧,親愛的。”

李貌跟随她只走了短短兩步,周圍的景象卻像褪色的相片一般變得黑白,再如牆紙般剝落。

“歡迎來到鏡面世界。”

李貌眨了眨眼,轉眼發現自己已置身于一艘巨大的木船之中。

船外側的八扇金屬翅膀揮動了起來。他們在飛行。

她在‘明星飛船’勞博特羅號上!

她望着窗外霧蒙蒙的天空,這個鏡面世界,大概是一種咒術下形成的空間?

它和皮爾森俱樂部在同一地點,卻被分割成了兩個世界?

李貌看向身側的安妮,出聲問道:“你記得麽?我以前在船會時見過你?你當時為什麽要買下勞博特羅號,這一艘飛船可不便宜。”

安妮聞言撇撇嘴:“我可不喜歡這個又舊又笨重的東西,只是俱樂部的擁有者對于‘船’一類的東西,總是格外喜愛。”

李貌眉心微皺,安妮不是俱樂部的擁有者?

她還以為安妮就是皮爾森俱樂部背後的那個人。

上一回在鬥獸場,安妮就在觀衆席最頂層,而莫裏哀顯然懼怕她。

李貌正欲開口再問,飛船卻已開始勻速下落,徑自落到了恢弘的鬥獸場中央。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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