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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明明可以很輕松地把這塊最後的攔路石弄成粉末,可在傳山一聲「給我用勁踹!」的要求下,庚二提起他的光腳丫,和這塊石頭來了個親密接觸。
「砰!」擋住洞口的大石被踹飛,遠遠的也不知道落到了什麽地方。
傳山扶着己十四,走過來贊揚地拍了拍庚二的肩膀。三人一起站立在了洞口前。
刺眼的日光令站在洞口的三人一起下意識地舉起了手臂。
待三人慢慢适應了久違的日照光芒後,一個自由的、嶄新的世界也出現在三人面前。
「好美。」傳山感嘆。
「嗯!」兩人應聲。
真的是非常美麗的情景,他們腳下不遠處就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綠色的牧草在微風下如波浪般微微起伏着。
而在他們目力所及處、草原的正中央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湖泊,湖泊的水在陽光照射下給人一種清澈見底的錯覺,仔細看去才知那是天上的雲和……月?
庚二望望天空,他們看到的真的都是真實的嗎?
傳山和己十四互看一眼。己十四是迷惑,他到現在還不明白什麽叫星際傳送,什麽是藍星。傳山因為曾經看過磔魇的記憶,對于這些概念還算清晰,只是這個世界看起來似乎和他的故鄉藍星很像,可又有點似是而非,比如那個高懸在天空西北邊的彎彎月牙。
「自由真好。」傳山深深吸了一口氣,又慢慢吐出。
「嗯。」己十四同意。沒人能知道他現在的心情,那種明知有罪卻被無罪釋放的複雜感。
「我看到草原裏有人在放牧,好多……羊,那是羊吧?」傳山不确定地問。
「嗯!」庚二狠狠的一點頭。
「羊肉……好多羊肉!」傳山的聲音帶了點顫抖。
「咕咚。」很整齊的聲音。随即,三人又同時做了個動作——齊齊按住了自己的胃部。
遠處的草原上一個腰際圍着羊皮衣、打着赤膊的老人從草叢裏站了起來。
「呃,庚二。」
「……」庚二沒應聲,只腳步悄悄往後挪了一步。
「你那塊石頭好像砸到了人……」傳山也沒想到他們才剛出囚牢,就很可能要因為傷人罪而再次背上官司。
那位看似牧羊人的老人捂着頭,腳邊一塊不容忽視的石頭直直豎立着。
己十四最鎮定,「要麽逃,要麽殺人滅口。二選一吧。」
「逃吧,我覺得對方很可能沒看到我們,而且對方也沒辦法肯定那塊石頭就一定是我們踢的。」傳山更無恥,直接打算賴帳。
「你忘了?那石頭上面有庚二的腳丫印。」己十四提醒道。
庚二瞅瞅腳下,傳山也面帶笑容地跟着往下瞅……立刻把要出口的話給改了。
「十四兄,話不能這樣說,就算對方有鐵證,庚二可是我們的兄弟,我們三人同患難、共生死,可以說比親兄弟還要親。如果對方真的找上我們,我們也不能把庚二交出去!」
己十四心下還在奇怪這人怎麽沒有趁機損上庚二兩句,順着傳山的目光往下一望,也立刻改口附和道:「你說得沒錯。」
庚二不知這兩人暗中的鬼門道,聞言心中還真的頗為感動,當即就大方地道:「我看那老人不像有事的樣子,大不了等會兒我用靈力幫他滋養本源,讓他多活幾年好了。」
「好主意。那我們就下去吧,總不能一直待在這上面,你一次能帶兩個人嗎?」傳山笑咪咪地問。
庚二爽快地答:「沒問題。」
于是,片刻後,庚二帶着傳山和己十四兩人,從筆直的懸崖上落到了懸崖下。
傳山站在平地上仰頭往上看,也許是因為沒有一點傾斜度的緣故,這目測大約只有百丈左右高的石柱看起來竟然有高不可攀之感。
「這裏的地形好奇怪。」己十四驚訝道。
沒錯,确實很奇怪。
就像傳山以為的懸崖,其實只不過是一根高得過分的大石柱。只見這根粗大的石柱長寬皆兩丈左右,如果不是高有百丈,看起來就不像石柱反而像人工特意堆砌的石臺。
可說它人工堆砌的吧,偏偏它的四周山壁都顯得非常粗糙,不像有被人打磨過的痕跡,而且從上到下看不到一點岩石與岩石接縫的地方。
這個方形石柱的最上方就是他們剛才跳下來的石洞。那石洞本身也是塊整體的岩石,體積頗大,且呈圓形,從下面看上去就像是方形的石柱上頂了個圓形的大腦袋。
再看石柱下方,其四周是一個呈正圓形的碎石帶,碎石帶不大,以方形石柱為圓心,直徑看着也就六丈左右,而碎石帶周邊就都是約有膝蓋那麽高的牧草。
最妙的是石柱下方有一汪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小小積水,圍着石柱繞了一圈,水質清澈透明幹淨異常,讓人看了就想喝上一口。
「鬼斧神工。」傳山喃喃道。
「你覺得這是天然形成的嗎?」己十四自認自己也看過不少奇妙的景色,可這個石柱以及碎石帶,還有那圈圍着石柱的清澈泉水,分開來看都沒什麽特別的,但這麽一結合到一起,還是特別有規則的那種,看起來就相當古怪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乾坤子煞費苦心布下陣中陣,總不會特地送磔魇到這兒來養老的吧?」傳山摸了摸插在腰帶上的裸劍,沉思道。
暫時沒有感覺出危險的庚二倒不像兩人那麽緊張,看到有水,直接跑過去洗手洗腳。
「喂喂,你也不試試那水能不能喝。」傳山連忙叫道。
庚二洗完手,發現水在循環不是死水,立刻捧起來就喝,等傳山制止的聲音傳來,他已經「咕嘟」咽了一大口。
「沒事。」庚二咂咂嘴,「水很甜,沒毒。你們不渴嗎?」
一聽沒毒,傳山立刻扶着己十四走了過來。
這兩人不像庚二還用手捧着水喝,看水裏沒危險,直接就把腦袋紮進了水裏,一通猛灌。
「呼!」傳山擡起頭,猛地一搖腦袋,大喊舒服。
庚二看這人甩得水花四濺,小心地把身體挪到了另一邊。
「你們不覺得這裏很熱嗎?」傳山一邊說一邊脫衣服,之前沒有條件也就算了,如今看到這麽一汪清水哪能忍得住。
雖然知道傳山的身體已經不同常人,可看到他就這麽赤身裸體毫無顧忌地展現在兩人面前,庚二和己十四不禁都有點小小的吃驚。
己十四更是想,這人的神經看來也不是一般兩般的粗,怪不得能和庚二結成夥伴。再由此想到自己,己十四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看傳山洗得爽快又大喊舒服,己十四也忍不住了。反正這裏也沒什麽外人,大男人又有什麽好顧忌的,便也脫光了衣褲鞋襪,只是他傷勢未愈,不能直接泡到水裏,只能坐在外面擦洗一番,可就只是這樣,清涼的水一接觸身體也頓時覺得神清體爽、宛如重生一般。
在兩個又髒又臭的大男人糟蹋下,原本清澈的水中出現了渾濁,讓庚二看得直撇嘴。還好這水表面看起來平靜,其實底下流動卻比較快,水髒了沒一會兒又恢複了原來的清澈。
這個澡傳山洗得沒有任何心理負擔,洗完了還不願意出來,光着身子直接坐在水窪裏開始洗衣服,自己的洗完了還把己十四的也拿來洗了。
己十四很不好意思地說了句謝謝。
「謝啥?等你身體好了再幫我洗。」傳山嘻嘻哈哈地道,一邊招呼庚二,「你看你身上髒什麽樣了,你不是最愛幹淨的嘛,怎麽不下來洗洗?也好去去晦氣。」
庚二抓抓臉,臉上有那麽點愁容。
「怎麽了?」
「我、我不好意思。」
「哈!」傳山失笑,「有什麽不好意思的?難不成你其實不是男人,而是女扮男裝?」傳山當然知道他不是,這都摸過多少回了。
「不是……」庚二竟然沒生氣,只是神色越發苦惱。
「喂,二子,你到底怎麽了?」傳山拖着一堆衣服從水窪裏走過來,坐到庚二面前道。
庚二看着傳山一半骷髅一半人的身體,再看他沒有一點自卑、大大咧咧的神态,頓時覺得自己的扭捏有點多餘。人家身體長成這樣都沒又藏又躲,他那樣的又算得了啥?
于是,腦袋一熱的庚二毫不猶豫地……脫了。
其實庚二可以不用洗澡,否則那長達七年的黑獄生涯,以他喜歡潔淨的性子能受得了才怪。只是誰叫他眼饞呢?這把水潑到身上、直接泡在水裏的感覺,和除塵術相比,總是前者看起來更舒服,尤其是在還有人特意引誘的情況下。
庚二歡歡喜喜地脫得光溜溜,一屁股坐到了水窪中,旁邊傳山一邊吭哧吭哧地搓洗衣服,一邊和己十四解說什麽是星球、藍星又是什麽、星際傳送陣又是幹什麽用的。
庚二一坐進水中就舒服地眯起了眼睛。這水,嗯,不錯。這要在藍星有這麽一汪水,大概立刻就會被傳為包治百病的仙泉吧。
傳山把洗好的衣服晾曬到石柱凸起的石壁上,風不大,也不用擔心衣服會被風吹跑。
「自由的感覺真好啊。」雖然他迫不及待想要回去藍星,可不可否認的是,他也非常享受現在這種自由、幹淨、清爽的空氣。如果有可能,他一輩子都不想再下煤礦,那煤灰渣他是受夠了!
瞅瞅身邊舉胳膊、擡腿,認真地在身上搓泥球的庚二,傳山笑了。
總體來說這煤礦進的也不虧,不但解決了骷髅果噬體的痛苦,還機緣巧合入了魔道,最幸運的是他還是結識了兩個好夥伴。
等他回到藍星,解決了國恨家仇,找到家人後就和庚二好好的修煉吧,以後加上己十四,三人可以一邊修煉一邊利用星際傳送陣到各個星球上走走看看。這樣的生活也挺美的不是?
唔,是不是太久沒見陽光了,庚二這小子的皮膚看起來還真嫩,簡直嫩得讓人看了就恨不得狠狠掐上幾把。他當時剛從坑裏爬出來,摸到自己的皮膚還覺得挺不錯,可和庚二一比立刻就成了小巫見大巫。
如果一個女人有這樣的皮膚,她男人還不得怎麽寶貝她,這要進了皇宮絕對是供起來的主。可一個男人的皮膚嫩到用「吹彈可破」來形容,就有點糟踐其它男人眼睛的嫌疑了,咋看咋不舒服。
庚二搓完了身體開始洗頭發洗臉。
「咦?」那邊坐在水窪邊上的己十四發出了一聲驚疑的叫聲。
傳山停止對庚二皮膚的腹诽,随手把最後一件衣服搭到岩石壁上,涉水過去問:「怎麽了?」能讓己十四發出驚叫的一定不是小事。
己十四又驚又喜,「這水……」
「這水怎麽了?」他沒有感覺任何異樣啊。
己十四解釋道:「本來我的傷口不能沾水,可我看身上實在太髒,也怕傷口進了髒東西,這水見着也幹淨,就幹脆一起洗了,可是……你看!」
傳山彎腰湊過去看。己十四身上的傷口在擦了青雲派的傷藥後就開始愈合,可後來為了迷惑敵人,就把塗上的傷藥又擦掉了,而且為了讓傷口看起來像是被魔物所傷,他還在己十四的傷口上動了點手腳,結果讓開始愈合的傷口又變得嚴重起來。
可是現在看過去,那明明沒有愈合的傷口如今看來卻合起了口,雖然沒有完全痊愈,但看傷口粉嫩的顏色,明顯是在向好的方面轉變。
「真的好轉了。」傳山還怕有什麽問題,連忙轉頭叫庚二,「二子,你過來看看,十四兄的傷口……」
傳山忽然啞巴了,轉過去的腦袋就像是被人點穴了一般,完全凝固住。
己十四心下覺得不對,也自然向傳山看去的方向看去。
「這是……?!」己十四瞬間瞪大了眼睛。
庚二還在側身勤快地搓洗自己的長發,一邊不在意地道:「不用擔心,這水有滌魔淨邪之能,水中蘊含靈氣,普通人洗了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一片安靜,不遠處的兩人沒有一個人接他的話。
庚二奇怪地擡起頭,一看兩人的表情,頓時就……蔫了。
「我就知道會這樣……又不是我想長成這樣。我那個師侄說得不錯,也許長成我這樣的就不應該出來見人。可是姓羅的你也好看不到哪裏去,憑什麽你也這樣看我?」嘀嘀咕咕,哼哼唧唧,充分表達出他的小小自卑和不快。
「妖孽啊……!」傳山喃喃道。
「……是。」己十四的嗓音竟然有點沙啞,雙手更是不由自主捂住下半身。
傳山長嘆一聲,他就知道老天爺不會讓他過得那麽舒坦,送他個夥伴還非得挑個不正常的。不正常也就不正常吧,可你幹嘛非得讓他長這麽一張臉?
傳山用完好的左手遮住左眼,右眼從指縫中貪婪地盯着不遠處的水中……妖孽。
妖!真妖!除了「妖」這個字,你不會想到更适合這張臉的形容詞。
沒有哪個男人能看到這張臉沒有反應,也沒有哪個正常的男人能抵抗得了這張臉的誘惑。傳山忍不住想,如果我老婆長這樣,我一定在深山老林裏蓋棟屋子,天天把她藏家裏不讓她出去。這出去絕對是個禍國殃民的貨啊!
身體的忠實反應讓傳山有點悲哀,當兵三年,母豬賽天仙,他當兵可已經有五年多了,加上蹲黑獄的時間,他至少有……二十一年沒有碰過女人。唉,當初他就應該聽王頭的話,在回家探親的時候就找個女人成親,否則也不至于在今天饞成這樣。
庚二不會真的是個女人吧?傳山擦擦嘴角可疑的水跡,眼神猥瑣地一點點往下移。
平坦的胸部……這不是問題,皮膚夠嫩可以掩蓋一切缺點。
再往下,平坦的有八塊肌肉的小腹……這、也不是問題!男人能練出腹肌,女人難道就不行了嗎?
再再往下,少量的柔軟體毛下是一根……
「啊!」傳山怪叫一聲,連忙掬起水來洗眼睛,剛才看到的不算!洗掉洗掉。
我的夢啊,就這麽無情的破碎了。老天爺你太缺德了,造出這麽一個男人算什麽?這是考驗男人還是考驗女人啊?那張臉一看就是破壞他人家庭美好和諧的!這麽呆的庚二怎麽會長出一張比狐貍精還狐貍精的臉?
其實庚二的那張臉雖然長得夠妖,卻并不女氣。別人頭一眼看過去也不會把他當女人看。那種妖是沒有了男女界線的那種妖,專門被老天爺造出來考驗天下所有生物定力用的。傳山相信,就算一只青蛙看見庚二這張臉,也會小心肝亂顫、游水都忘記蹬腿。
在傳山洗好眼睛的同時,自然而然的,下面那兄弟也軟了。
「二子,其實你不是人吧?」
庚二的臉色變了。
「我以前就覺得你妖,想也是。又是預言、又是讀心術、又會陣法、又會療傷,還知道跟人家不一樣的修魔之法,再看你這張臉,誰要說你是人類,我一頭撞死在這石柱上。」
庚二默默地放下長發,閉緊嘴巴不做絲毫辯解。
傳山本來說得還挺愉快,可在看到那張妖孽的臉浮起了哀怨的神情,如泣如訴的雙眼浮起了一點霧氣,一邊在心中告訴自己這都是錯覺,可……為什麽他的心裏就像裝了十八、九只小耗子一樣,難受得要命?為什麽他覺得自己就好像做了什麽人神共憤天理不容的大錯事,為什麽他會覺得特對不起眼前這妖孽啊!
「砰!」一塊石頭狠狠砸在傳山的額頭上,砸得他的腦門立刻鼓起一個包。
庚二從水底下摸出第二塊石頭,掂了掂重量,對準姓羅的鼻子就砸。
傳山被這塊石頭徹底砸醒,所有胡思亂想全部不翼而飛,捂着鼻子眼淚鼻血一起流地跳起來大叫:「庚二你幹什麽?反了你了!敢砸你家老大!你知不知道什麽叫勝之不武?我現在可一點魔功都用不出來!」
庚二兩腿叉開站在水中,一手握着一塊石頭,氣哼哼地叫:「我可沒用靈力,如果我用靈力砸你,你當你腦袋現在還能待在脖子上?」
我砸!
他庚二不介意別人說他是妖怪,可他很介意姓羅的說話的口吻,感覺那口吻很像是他師侄跟他說過的……調戲?
「喂,你再砸,我可就反擊了。」
如果是以前的庚二,他早就沖上去教訓他要如何尊敬自己的老大,可對着那張臉,他不知怎麽就虛了。
己十四坐在泉水邊悠閑地看着光腚的、妖孽的庚二,圍着石柱追殺同樣光腚的傳山。一半骷髅一半人的傳山今天不知是心軟還是怎的,被庚二追殺得哇哇大叫,卻愣是沒有還手。
「自由真好。」己十四嘆道,随後假裝不在意的一伸腳。
「撲通!」傳山整個人趴倒在水窪中,被後面追上來的庚二騎上背脊一通亂揍。
己十四瞅瞅自己安靜的下半身,很好,他的定力一如既往的好,剛才只是太驚訝了,當知道那張臉、那皮膚長在自己的兄弟身上時,什麽绮思遐想都飛到了九霄雲外。
看傳山實在被揍得可憐,也不想讓庚二這麽繼續嚣張下去,己十四踢了踢傳山的腳丫子,道:「一張臉而已,裏面的貨可沒變。」
傳山有氣無力地從水裏擡起臉,萬分哀切地道:「對着那張臉我打不下去啊。」
「你這是歧視!」庚二翻身農奴把歌唱,騎在傳山身上十分的耀武揚威。
「你不想我『歧視』你?」傳山歪頭斜眼看騎在自己身上的妖孽。
「當然不想。」妖孽昂起頭驕傲地道。
「……很好。」
「好」字剛落音,傳山突然翻身而起,一把掐住庚二的脖子,壓在水窪中提拳就打。娘的,長得再妖又怎樣,多打幾次就習慣了。
「唔唔!」庚二在水窪中拼命掙紮。這孩子就是個老實人,對方不能使用魔力,他也就用普通人的力量跟人家鬥。
可是當沒有絕對的力量差後,他這麽個老實孩子怎麽鬥得過在兵營裏跌打滾爬多年、貌似正義凜然其實最是奸詐油滑詭計多端的兵痞羅?
看着庚二頂着那張臉,被傳山欺負得又哭又笑的凄慘樣,己十四心裏某個最陰暗的角落被填滿了,那說不出口的微微滿足感讓他嘴角勾起了一抹相當邪惡的笑容……原來我也不太正常?己十四自悟道。
「你們是哪家的弟子?怎麽跑到界碑這裏嬉鬧?還不快出來!」
傳山壓着庚二,附在他耳邊道:「二子,你慘了。你砸到的那個老頭找上門來了。」
「別叫我二子,你給我起來。」庚二努力想要翻身。
傳山壓着他不動,「為什麽不能叫你二子,你不就是我的老二?」嗯?這話聽起來怎麽這麽奇怪?趕緊改口道:「說,誰是你老大?」
「你快起來,有人來了。」庚二臉皮薄,四肢拼命掙紮。
「你承認我是你的老大,并且以後都聽我的,我就讓你起來。」
「你、你欺負人。」
「就欺負你怎麽了?有種你咬我?」無恥的傳山惡意地在人家的屁屁上捏了一把,還別說,手感一流。
「你再不起來,我、我就不幫你回去了。」庚二使出殺手锏。
「……好吧,算你狠。」還沒把人欺負夠的傳山頗為不舍地從人家背上爬了起來,「等等!你別起來,我先把衣服拿給你。」
不要問他是出于什麽心理喊了這句話,總之他在穿上自己的衣服前,先把庚二的衣褲扔給了他。
衣服還沒有全幹,但有人來了也不能就這樣和別人裸裎相見,三人離開水窪,轉到石柱後面快速地穿好衣褲,等全部收拾停當,這才從石柱後走出看向來人。
來人正是那名被石頭砸中的老人,老人看起來很壯實,大約六十多歲的年紀,身材不高,看起來比庚二還矮了半個頭。
老人自從喊出那句話後就一直站在牧草和碎石帶的邊緣,沒有往前靠近一步,也沒有再開口,只是看着界碑帶中的三人,眼中有玩味也有打量。
在看到己十四時,老人眼中現出一抹疑惑,怎麽是一個普通人?在看到庚二時,他的眼中閃過驚豔和吃驚,一個男人長出這樣一張臉确實很讓人吃驚。在看到傳山時,老人摸了摸下巴。看樣子應該是修魔者,身上血腥味也濃,可其修為卻近乎于零?還是他看錯了?
「前輩您好,請問這裏是哪裏?您說的界碑又是什麽?」傳山越前一步,未開口先帶笑,完全柔和了他臉上因黑色奇異紋路所帶來的詭異感。只是身上穿着濕衣服顯得有點狼狽,小心眼的庚二只幫己十四和他自己弄幹了衣服,直接把他忽略了。
「小子,你先告訴我,你叫什麽,是哪家弟子,又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老人似乎一點都沒有被傳山半骷髅的樣子吓住,揚聲反問。
「在下姓羅,沒有師門,身邊這兩位是我在路上結識的夥伴。我們三人都來自藍星,在結伴出游時,因不小心啓動了一個星際傳送陣,才會被傳送到這裏。不瞞您老,我們三人到現在還稀裏胡塗的,連被傳送到了哪裏都不知道。」
傳山一臉坦蕩,貌似誠懇地解釋道。能不誠懇嗎?人家看到他們三個,尤其是他,連一點驚訝的表情都沒有,可見對方絕對不是普通人,而且對方那一身靈氣也瞞不了人。
「你們來自蘭星?」
「是。」傳山忽然想到一個奇妙的事,為什麽不同星球的人會說同一種語言?也許庚二知道緣由?
「你們不知道你們現在踩在腳下的這顆星球叫什麽?」
「不知道。還請前輩賜教。」
「這裏是厚土星,和你們蘭星一個星系。不過蘭星是大星球,我們這裏差不多處在星系最邊緣,也是整個星系數得上的貧瘠之地。呵呵。」老人笑咪咪地道。
庚二偏頭,是這樣嗎?為什麽和他記憶裏的星圖有點不同?厚土星……這個名字聽起來似乎很熟悉,可是一時半會兒卻無法和他記憶裏的星圖對上號。沒辦法,他去過、見過、聽到過的星球太多了。唔,且讓他好好想想,他一定會想起來的。
「貧瘠?前輩說笑了,這麽美麗的星球如果也叫做貧瘠之地的話,那麽我們藍星……呵呵。」
聽傳山誇獎厚土星美麗,老人眉毛一挑,笑而不語。
「前輩,您知道哪裏有公共的星際傳送陣嗎?」
「才來就想回去啦?」老者的嗓音很雄厚,連笑聲都相當震耳。
「呵呵,家裏還有急事要做,我們三人突然跑到這裏,家裏人也都不知道。怕他們擔心,當然是越早回去越好。」
「嗯,也是。既然如此,你們跟我來吧。」老人轉身,招手讓他們跟上。
庚二身為三人中修為最強的一個,自覺的第一個跟了上去,傳山緊随其後,己十四覺得自己身體好多了不想再讓別人攙扶,走在了最後。
「那塊石頭是你踢的?」老人忽然回頭問庚二。三人中只有庚二一個光着腳丫,再對比一下形狀,立刻就能知道犯人是誰。
庚二臉一紅,頭低得跟個小媳婦一樣,聲音也低低地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老人的臉上升起了可疑的紅暈。
抹抹額頭上忽然冒出的冷汗,老人尴尬地笑:「沒事,我就随便問問。呵呵,下次小心就行。」
「謝謝。」庚二一聽老人這麽好說話,臉上立刻笑開了一朵花。
……老人拼盡全身力氣才轉過臉,一轉過臉就深深吸了一口氣。妖孽啊!連他這個修煉了六百年、自認為定力不低于同期佛修的人也受不了這妖孽的一笑。這、這簡直就是造物主作孽來的!怎麽就造出了這麽一張妖孽的臉?
說話間,庚二跨過了碎石帶一腳踩進牧草帶,腳剛踩下就覺得眼前一花。
「啊!」
他剛才的感覺果然沒錯,這界碑帶就是一個小型幻陣,他們在界碑頂上看到的美景也大多都是幻覺。不過這陣布置得很巧妙,真中有假,假中有真,虛虛實實讓人難辨真假,另外他還忘了一件事……
「怎麽了?」傳山連忙加快腳步。
「別過來!」庚二想阻止傳山。
可已經來不及了,心急庚二安危的傳山已經一腳踏入了牧草帶。
這是?!還沒有來得及驚訝眼前看到的一切,傳山忽然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奇重無比,只覺得身上似乎有千斤重量一般。
「砰!」
傳山以五體投地之姿趴在了布滿沙礫碎石的地面上。
——第三卷 妖孽 完——
第四卷 苦修
封底文案:
一個衰到無以複加的倒楣人,一個貪吃又半吊子的預言師,即将開啓一段驚天地泣鬼神的──雙、修、奇、緣?
真是衰到深處無怨尤,只剩半副骷髅架子的傳山好不容易逃出黑獄,卻被傳送到一個陌生貧瘠的星球,差點讓厚土門的怪老頭給斷送小命不說,還得守護露出妖孽臉、衆人垂涎的庚二的貞操!
為了賺錢離開這鳥不生蛋的破地方,傳山不得不接受厚土門的「魔頭養成試煉」,天天忍受魔獸的毆打推倒,還得進入傳說中九死一生的血魂海,忘恩負義的庚二更是趁機翻身、一報欺壓之仇……
封底文字:
仙丹什麽都是騙人的,苦修之路不想死就得成魔!
看傳山一臉兇狠,庚二捂住受傷的脖子,難過地低下頭:「他們罵我是邪魔歪道,說我施展魅惑術害人,可我明明沒有做……」
「這麽大人還哭什麽哭?你羞不羞啊?」嘴硬心軟的某半骷髅人挺不住了,「別哭了。我不是生你的氣,我是在生我自己的氣。我枉為你的老大,不但不能罩着你,還得事事依靠你解決。你放心,以後凡是欺負你的人,我都會幫你讨回來。」說着摸了摸庚二的腦袋瓜子。
他會好好保護這吃貨的,等以後他修煉有成賺了錢,一定天天請他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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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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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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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