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交易 這一晚,沈賀招如同往常,在十點……

第39章 交易 這一晚,沈賀招如同往常,在十點……

這一晚, 沈賀招如同往常,在十點半左右到了家。

“喬歲安?”

客廳裏亮着燈,但喬歲安不在樓下, 聽到動靜, 樓上傳來開門聲, 緊接着是腳步聲。

雖然“老婆”沒有在客廳等“老公”回家,但這樣似乎也不錯。

沈賀招唇角微揚, 期待着跟喬歲安見面。

沒過一會, 喬歲安就從樓梯口下來了, 沈賀招之前給他買了新的睡衣,他現在就穿着那套睡衣。

沈賀招有種說不出的滿足感。

燈光下,喬歲安慢慢走近。

“伸手, 左手。”

“嗯?”沈賀招歪了歪腦袋, 伸出手。

喬歲安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盒子,打開盒子後,裏面是一對男士戒指。

沈賀招呼吸微斂, 看着喬歲安拿出其中一個戒指, 套進了自己左手的無名指。

不需要任何語言交流, 沈賀招取出餘下那枚戒指, 戴進了喬歲安左手無名指。

“剛剛好。”

沈賀招秀着自己手上的戒指, 笑容不曾從他臉上下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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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好呢,我戴着,好不好看?”

“好看,超級好看。”

“你的也很好看。”

堂堂如海集團總裁, 未來接班人,只會說這麽貧乏寡淡的用語。但是沈賀招的确覺得戒指很好看,自己戴着戒指的手也很好看, 他能感受到,這枚戒指套住的不只是他的手指。

還有他的心。

明天,是不是得視察公司部門了?

沈賀招腦海中突然冒出這個念頭。

“沈賀招。”喬歲安喊道:“我有話跟你說。”

“嗯?”沈賀招從自己的暢想中走出,道:“什麽事?”

“你過來。”喬歲安把他引到沙發上,兩個人坐下後,喬歲安才呼出一口氣,說:

“今天,喬國彥給我打電話。”

沈賀招笑容微收。

“他的新代言人爆出醜聞,公司遭遇危機,他要我說服你注資公司。”

沈賀招一聲不吭地看着他,靜靜等待他下面的話。

“我才不在乎他的公司怎麽樣,如果公司倒閉我更加開心,但是——但是他拿我媽的遺物威脅我。”

“遺物?”沈賀招終于有了反應。

“嗯,遺物。”

“我媽,我媽是在我七歲的時候煤炭自殺去世的,當時我太小,喬國彥拿走了我媽留下的所有東西,其中最貴重的是一條項鏈,然後一直以此威脅我。我本來都不想理他了,死物畢竟沒有活人重要,但是,今天,他告訴我,除了遺物外,我媽還給我留了一份遺書,我......”

“我真的很想......”喬歲安嗓音哽咽,嘴角嘗到一絲鹹味。

“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沈賀招,幫幫我。”

“幫幫我——”

在喬歲安再一次哀求前,一個溫暖的擁抱緊緊包裹住了他。

“沒事的,喬歲安,我會幫你,我一定會幫你的。”

沉穩堅定的話語,讓喬歲安心底的寒意逐漸被驅散,身體再次感受到溫度。

喬歲安在他肩膀抽泣了好一會,才平靜下來。

“好了,我們繼續說吧。”

沈賀招松開手。

“那你,想我怎麽幫你?給他注資麽?”

喬歲安咬唇想了想,搖頭。

“我不想他的公司再次活過來,他已經做了那麽多錯事,他公司害了那麽多人,就如網上所言,他的根壞了,讓它活過來也只不過坑害更多人,這對大衆不公平。”

而且,他才沒那麽善良,他還要看喬家笑話呢。

“可是,我又想不到別的方法,他說如果明天內你沒有任何消息,他就把我媽的遺書燒了。”

沈賀招皺了皺眉,這個喬國彥,比他想得還要無恥。

不過——

沈賀招忽然朝他眨了眨眼,喬歲安一愣。

“他說要我幫他才給你遺書,那我就幫他。”

“可是——”

沈賀招把手指放在喬歲安嘴邊。

“我說幫他,又不是真的要幫他,兵不厭詐你聽說過麽?”

喬歲安的眼睛慢慢亮了起來:“你是說......”

“對,我要騙他!”

“......”喬歲安的大腦糊塗了。

“可是,可是這行麽?他會不會要你立即注資,等收了錢才給東西。”

“放心,這,我有辦法。”沈賀招難得在喬歲安面前露出了商人的狡詐:

“相信我,我一個大集團總裁不會這點手段都沒有。”

擺在喬歲安面前的迷霧被輕易撥出,喬歲安怔怔地想,蕭蕭的話是對的,坦誠,是會有好消息的。

喬歲安的胸口被棉花糖般的情緒所占據,他忽然起身一個翻身,跨坐在了沈賀招腿上。

沈賀招:“......”

他一臉正經,義正詞嚴:“幹什麽?賄賂我是吧?”

喬歲安沒有回答,只在他唇瓣輕輕親了一下。

“我今天腦子太亂,可能會睡不着,你幫我入睡好不好?”

沈賀招的朋友蠢蠢欲動,臉上卻一臉正人君子表情。

“怎麽幫?”

青年嗓音軟綿綿的好似腳不着地:“累了,就睡着了。”

“但是太痛了,明天還要上班,所以,只能用手。”

沈賀招一把将喬歲安抱起來,抗在肩上往樓上走。

“好,用手,就用手。”他咬牙切齒地說。

——

過去的這一天,對喬國彥來說,是最提心吊膽的一天。

銀行來人的時候,他借口自己生病逃脫,但這病總有好的一天,外頭債主天天地吹,他必須盡快想到辦法。

錢,大量的錢,就是最好的辦法!

無論如何,他都要沈賀招出這筆錢!

但幸運的是,他的惶恐不安沒有持續太久,上午十點多,沈賀招就給他打了電話。

“聽說你要燒喬歲安母親的遺書?”沈賀招開門見山,直接道。

喬國彥讨好的話在喉嚨口一哽,既然雙方都知道對方是什麽人,他也沒必要裝了。

“是啊,這也是沒有辦法,誰叫我兒子不肯幫自己的親生父親呢?”

沈賀招嗓音淡淡,沒有因為他的話生氣:“喬董自己怎麽對待兒子,你兒子也怎麽回報你。”

“廢話不多說,我可以給你注資,但不可能永無止境被人威脅,十個億,你把所有喬歲安母親的遺物遺書都給喬歲安,從今以後,你們二人再無父子關系。”

喬國彥嗤笑了一聲,道:“十個億對沈總來說不是什麽大價錢吧。”

“那好,就當我沒提過這個交易。”

那邊就要挂電話,喬國彥心頭一顫,連忙道:

“好,十個億就十個億!”

十個億能幫他度過一時之難,大不了之後他把公司都賣了!

“今天晚上,我和喬歲安會到喬家去,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過去,你最好把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

說完後,沈賀招就挂了電話。

結束通話後,他擡眸看向桌前助理,鄭助理将一份報告遞給他:

“這是從喬國彥發家前五年到目前為止的事跡報告。”

沈賀招點了點頭,鄭助理就出去了。他翻開報告,文件第一頁就讓他“咦”了一聲。

喬國彥開設公司是98年,但在此之前他跟一個老家的朋友是做翡翠原石生意的,他們從緬甸底價進過來原石,然後在國內加工,喬國彥眼力很好,他好像天生對翡翠原石有一種感應,每次都能開出品質不菲的翡翠,借此掙了一大筆錢。

後來喬國彥也算小富,應該是96年的時候,他跟朋友到上海去,在上海認識了時為電影明星的喬母,喬國彥對喬母一見鐘情,費心追求,和喬母春風一度,有了喬歲安。

那後來一段時間喬國彥行蹤不明,只知道98年他正式創辦公司,第一家公司是一家服裝廠,期間喬母因為未婚先孕,名聲不好,就回了老家,産下喬歲安後三年,00年的時候她在報紙上看到喬國彥的采訪,才知道了他在哪,帶着喬歲安去上海尋找,卻被告知喬國彥已經有了妻子孩子,而且孩子還比喬歲安大。

喬母受到打擊從此一蹶不振,還患有精神疾病,喬國彥把她安置在一個公寓裏頭,據喬歲安回憶,喬國彥幾乎沒有來看望過喬母。後來喬母受不了打擊,燒炭自殺,喬歲安孤零零一人,最終還是被喬國彥領回了喬家。

沈賀招摩挲着桌上這份報告,心裏充滿疑惑。

這上面寫的開公司前的喬國彥還挺有能力的樣子,如果能靠看翡翠原石的能力賺那麽一大筆錢,為什麽後來從事事業跟翡翠毫無關系了呢?

哪怕後來國家嚴打,生意不好做了,以他經驗和人脈,正經開一個翡翠加工公司不是很好麽?

喬歲安憎恨喬國彥的秘密,到底在哪裏,難道......沈賀招看着上面喬母死亡原因,深陷了沉思。

中午時候,沈賀招給喬歲安打電話。

“喬歲安,我跟喬國彥約了晚上在喬家見,你跟我一塊過去吧。”

喬家那個地方,喬歲安實在不喜歡,但就算不喜歡,該做的事不能少。

“真的不會有問題麽?”他擔憂地問。

“放心吧,商業上的事交給我。”

“好。”喬歲安決定相信他。

挂斷電話,沈賀招撫摸着手上戒指,召來鄭助理。

“投資合同做好了麽?”

“做好了。”鄭助理道:“按您說的,就做了個普通的合同,用的是法務部現有的版本。”

沈賀招從來沒有想過在合同上面耍花樣,合同這東西,所有條款都是一一陳列在上面的,喬國彥再怎麽樣,也不可能中了這麽明顯的招,不過喬國彥這會兒太着急了,能看到的也就眼下這點東西。

沈賀招簡單看了一遍,道:“拿去蓋章吧。”

“是。”

鄭助理拿走了合同,臨走前還往他手上瞥了一眼,沈賀招紋絲不動,坐如老松,鄭助理很快出去了。

一出門,就看到辦公室裏幾個助理伸長了脖子往裏面瞧。

“看什麽,都好好工作。”

鄭助理還是很有威嚴的,衆人齊聲道:“是。”

鄭助理按了按太陽穴,不用看他就知道小群裏都發展到什麽進度了,他剛進辦公室前群消息就累計了99+了,可惜他們都不知道,兩人早就領完證了。

作為一個知情人,他真是寂寞啊。

——

到了下班時間,沈賀招過來接他,兩人先去吃了個飯,畢竟去完喬家後,還不知道什麽情況,萬一氣得吃不下飯就得不償失了。

簡單吃了飯,兩人趕赴喬家。

喬家別墅,喬家人只有喬國彥跟喬夫人在,連喬振義也被趕了出去,除二人外,還有兩個戴着眼鏡穿着西裝的中年男人。

這一回,算是刀刃相見,喬國彥臉上已經沒有了此前讨好的笑,沈賀招也不在意,徑直入內。

“合同。”他把一份已經蓋章了的投資協議書遞給喬國彥,喬國彥激動萬分,飛快接過,快速掃過之後,他将合同交給身後的兩個男人。

那兩人就坐下來一個字一個字地開始審核。

“喬歲安母親的東西呢?”

喬國彥剛冒出來的笑容在臉上僵了僵,說道:“不急不急。”

“當然急,喬董拿這東西威脅了這麽多回喬歲安,怎麽能不急?”

沈賀招說話不客氣,喬國彥笑容都保持不了。

喬歲安也上前一步,道:“我媽的東西呢?”

“你媽的東西我當然都放好了,等資金到賬......”

“等資金到賬,我們怎麽知道喬董會遵守諾言呢?”沈賀招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

“難道你以為你在我們這還有信用度麽?”

“可是......”

“喬董,一次次違約的人是你,等這份合同确認完,我們必須拿到東西!”

喬國彥看了眼身後認真審核合同的人,沒正面回答,只是道:“看完看完再說。”

四個人就坐在沙發上等兩個律師審核合同,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其中一個律師才站起來道:

“喬董,合同沒有問題,蓋章簽字都沒有合同。”

喬國彥面上露出驚喜。

沈賀招:“該是你實現承諾的時候了。”

喬國彥還要推脫:“沈總你看......”

“還要看什麽看?”沈賀招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人高馬大,加上常年身處高處,氣場強悍,将喬國彥逼得腦門都震了震。

“我說過,喬董在我這沒有信用度,你現在的推脫就是将來的有一次耍賴,行,那這生意我們不做了。”他上前一步,就要奪過律師手上合同。

“別——”喬國彥立刻喊道,恒溫的室內腦門滲出一滴汗。

“我拿,我現在就去拿。”

喬國彥朝他夫人使了個眼色,喬夫人上了樓,不多時,抱着一個盒子下來。

喬國彥:“這就是你母親留下的所有東西了。”

喬歲安一把奪過,揭開蓋子,上面是一個他熟悉的吊墜,還有一串佛珠和一瓶指甲油。

“遺書呢?”

喬國彥面露尴尬:“沒,沒有遺書。”

喬歲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騙我?!”

“我這不是沒辦法麽?”

“喬國彥——”喬歲安幾欲發狂,不顧倫理直接喊了喬國彥的名字,要沖上去打他。

沈賀招連忙将他攔住,目光冷冷地盯着喬國彥:

“喬董,你果然不可信。”

喬國彥面露悻悻。

沈賀招安撫着喬歲安,喬歲安最想要的東西是個謊言,氣得眼眶通紅,但他也沒有辦法,沒有的東西就是沒有,其實,還不如沒有,想到如果他媽真留了遺書,卻被喬國彥看了,他就覺得是恥辱!

喬歲安盯着喬國彥,一個字一個字從外蹦:“喬國彥,從此以後,我們恩斷義絕!”

“你......”家裏畢竟有外人在,喬國彥被人看了笑話,臉上難堪,但沈賀招在,他也不能發火,只能逞強說:

“我終究是你父親!”

沈賀招抱着喬歲安不讓他沖上去,只是冷冰冰道:“十個億,買斷你們的父子關系,我看在喬歲安面子上不對你下手,但如果還有以後,我不會手下留情。”

被沈賀招這麽一威脅,喬國彥才慫了。

沈賀招對着喬歲安溫柔道:“我們走吧。”

喬歲安的大腦被恨意充斥,無法正常思考,但對沈賀招的信任讓他任由沈賀招将他帶出了喬家大門。

回去的路上,喬歲安的大腦終于逐漸冷靜下來,腎上腺素退下後,他的眼淚才從眼眶落下。

他腦袋靠在沈賀招肩上,恨恨地說:“我恨喬國彥,我恨他!”

“我知道,我知道。”沈賀招只是溫柔安撫着他。

這長達十幾年的戰鬥讓喬歲安身心俱疲,到家之後,他就上床睡了。沈賀招輕輕地将盒子放在他的床頭,走了出去。

喬歲安這一睡,睡了一個小時,再次醒來時已經十一點多了,他的身體依舊很累,但又不想睡,就下了樓,等到了客廳。

“你怎麽還沒睡?”沈賀招正坐在客廳裏,面前擺着一個筆記本電腦。

“我想你可能會半夜起來喝水。”

喬歲安撓了撓嘴巴,走到他身邊。

今天的情緒耗光了他的體力和心力,讓他格外遵從本能,只想依靠眼前人。

“我從很久以前就想離開喬家了。”喬歲安靠在沈賀招肩膀上說道:

“二十多年,我對喬國彥沒有失望了,可是很偶爾的時候,我也會想,媽媽小時候說的那個很疼愛他,和她一起暢想未來,期待孩子出生的人是誰,喬國彥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我曾經以為是因為他已經有了妻室,對,他出軌,他花心,但如果他背叛了我媽選擇了他的妻子,他至少還能算個人,但是我發現,他根本不是個人,更不是我媽記憶中的那個男人,他就是純純一人渣。”

沈賀招撫摸着他的臉蛋,沒說話。

“對了,我給你看看我媽的遺物吧。”喬歲安從樓上把盒子拿下來,這個盒子一看就有念頭了,說不定本身也是“遺物”。

“這個吊墜據我媽說,也是喬國彥送給她的,她總是拿在手上把玩,十分珍惜,連我都不給碰,怕弄壞了。這串佛珠是因為她信佛,在老家的時候,她天天念佛,可惜佛祖還是不肯保佑她。”他自嘲地笑了笑。

“這瓶指甲油是她重新回來上海的時候買的,她在老家衣着裝扮都很樸素,我媽其實很美,否則也不可能在那個年代當電影明星,只可惜她生了我,毀了她的事業......”

沈賀招輕聲道:“那麽她一定很愛你,愛你超過一切。”

喬歲安嗓音又帶上了哽咽:“對,她很愛我,她自己穿的樸素,卻總是把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有時間的話,我們一起去拜祭你媽吧。”

“嗯,我媽的兄弟把她帶回了老家,因為我的關系,我媽當時跟她的兄弟鬧得很僵,這些年我都不敢回家看望她,但是,但是我現在已經不是喬家人了......你說,我把姓改成我媽的好不好?”

沈賀招笑着說:“當然可以,你決定就好。”

喬歲安暗自做決定:“等最近的事情了了,我就去改姓!”

他打開吊墜,裏面是早已生鏽不動的鐘表,不知道停留在哪年哪月的鐘表,仿佛象征着一個名為段瑜秋的女人過去的一生。

——

喬歲安跟沈賀招聊到十二點多,才重新有了睡意,第二天他精神倒是還好。

因為吊墜的鐘表壞了,喬歲安打算拿去修,這個鐘表在喬國彥手上停止運轉,讓他內心覺得很不爽,好像所有美好的事情都被毀在喬國彥手上,如果這個鐘表重新開始運轉,就代表着他喬歲安的人生也重新開始了。

雖然很幼稚,但人沒必要跟自己的想法對抗,中午午休時間,喬歲安帶着吊墜去了一家鐘表店。因為是很多年前的老物,機芯,電池都有問題,店老板說試試看,但不保證,畢竟東西太古老。

喬歲安問了如果修不好能不能複原,老板說那沒問題,至少外表看不出來變化,喬歲安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吊墜留下了。

從鐘表店出來後,他接到了沈賀招的電話。

“喂,在哪裏啊?”沈賀招語氣好似哄小孩。

“在外面。”

“吃飯了麽?”

“......”

男人語氣變得嚴肅:“又沒吃飯是吧?”

“不是的,我是因為要把吊墜拿去店裏修。”

“修吊墜什麽時候不可以,下了班不行麽?喬歲安,又不好好吃飯是吧?”

“知道了知道了。”現如今的沈賀招啰嗦地跟上了年紀似的,喬歲安很不滿。

他想談年輕活潑的戀愛。

“我回去就吃。”

“拍照給我,照片拍進去兩根手指,證明是今天的。”

“......我直接拍我在吃的視頻給你好不好?”

“好啊,就這麽做吧。”

“......”

喬歲安忍無可忍地挂斷電話,他擡頭望着天空,天空蔚藍如洗,風輕雲淡,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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