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男狐貍精
第42章 男狐貍精
提起那天, 時泓就渾身不自在:“你還好意思說?”
沈靥竟淡定道:“東西都是你買的。”他翻出存在手機裏的電子文檔,報菜名似的,把購物清單念出來, 饒是時泓臉皮厚如城牆,此情此景也窘迫得不行, 連忙阻止:“別念了!”
沈靥竟然還無辜地晃晃手裏的包裝:“這個是不是買錯了, 不是女生用的嗎?你也可以用嗎?”
時泓一把奪走, 紅着耳朵暴躁道:“我他媽才不用!這是給你用的!”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小靥子之前多麽純情, 稍微一逗就全身紅得跟小龍蝦似的, 連一點粗口都聽不得, 現在倒好, 直接拿着遙控跳dan在自己眼前晃,還問能不能用?
怎麽開了葷跟打通任督二脈似的。
時泓有點受不了沈靥那種赤裸的目光, 拎着包裝盒,準備找個垃圾桶把它扔了。
沈靥卻亦步亦趨地跟着他:“時哥,你打算休息多久?可以一直住這兒嗎?”
“休息啊。”時泓沒找到垃圾桶,幹脆把那礙眼的玩意随手塞進一堆保鮮膜裏。廚房用品應該是剛剛采購的, 光潔如新的大理石島臺上,堆放着圓筒樣式的保鮮膜、保鮮袋、以及大卷的廚房用紙、烤箱用的錫紙和油紙。
那小玩具的包裝跟這些東西形狀挺像, 扔裏邊一點都不違和。
時泓自欺欺人當做已經處理完畢, 裝作鎮定地接着說:“可能會休息一段兒吧。至于住哪兒,到時候再說。”
“就住我這裏吧。”沈靥從背後抱住了時泓。
“!”時泓差點沒跳起來,“你別動手動腳的!”
他現在對肢體接觸有點過敏,沈靥一碰他,他就感覺屁股隐隐作痛,都有點ptsd。
然而沈靥力氣很大, 抱得更緊了,并且把下巴擱在時泓的肩膀上,像撒嬌似的說:“你別生我的氣,那天我不是有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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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泓:“哪天啊?你指哪件事?跟我吵架,還是強上我的事?”
“……”
因為從背後被抱住,所以時泓看不到沈靥的表情,沒等到回答,自顧自地說:“就算你不提,我也要再強調一遍,感情經歷的事兒我沒騙你,不是為了欺騙你感情故意說謊,但成年人那事兒有經驗不是很正常?”
沈靥仍舊枕着他的下巴,目光陰郁,語氣乖巧:“嗯。”
時泓看不到他的表情,以為那件“小事兒”就這麽輕易地翻了篇,有點意外,也有點欣慰,左手向後繞,寵溺地摸摸枕在他右肩上的臉:“乖。”
沈靥一個标點符號都不相信,但沉默地任由他摸,任由暧昧的氛圍逐漸濃重。
他在心裏咬着牙重複:騙子。
嘴上卻波瀾不驚地問:“你和公司請假了嗎?”
時泓嘆息:“還用請假嗎?據說老頭子都氣得住了院,我這時候再沒事人似的去公司,豈不是顯得很不孝?”
沈靥:“伯父病得很嚴重嗎?”
時泓不是很在意地搖搖頭:“誰知道呢。也許是引發了什麽別的病吧,據說他去年就險些中風。”
陳遠澍又不是他爸。何況老董事長對原身這個親兒子都沒什麽感情,時泓這個“頂替者”真是一點點父子情都對他生不出來。
而且這事兒也不合邏輯。
陳遠澍應該早就知道小兒子和養子的取向,畢竟他倆為了一個衛罔,鬧到兩人相争的難堪場面,都鬧到媒體跟前。最後甘燕雲砸錢,拿原身去頂包,才平息了事情。
老頭子不會不知道。
當初原身自爆“騷擾門”,被全網追着罵,影響不比現在惡劣多了?當初可是大明星頂流,如今對象換成小小的路人程秘書,不出意外的話,沒幾天就能平息了輿論。
怎麽現在反而老頭子承受不住了?
時泓懷疑,八成這事兒只是一個導.火.索,主要原因是陳遠澍的身體原本就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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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病房內,病床被搖成适合靠坐的角度,陳遠澍還挂着靜脈針,面無表情地聽自家秘書解釋。
程恭都快詛咒發誓了:“董事長,真的不是我,我跟二少爺平時都沒什麽來往,那天是您派我去……而且我有女朋友,您是知道的!”
“行了。”陳遠澍壓根就沒懷疑過他,“查一查那個人是誰。”
程恭如蒙大赦:“是,董事長。”
“查到是誰又怎麽樣?”來陪床的甘燕雲用小叉子叉了一小塊蘋果丁,遞到丈夫嘴邊。
陳遠澍沒心情吃,搖搖頭:“查到之後,當然要拆散他們,到時候你出面處理吧,我做父親的插手孩子的兒女私情不合适。”
甘燕雲:“我?”
甘燕雲輕笑:“怎麽處理?像電視劇那樣,甩五百萬給對方,讓他離開咱們兒子?”
陳遠澍:“……沒在跟你開玩笑。”
甘燕雲放下水果盒子,語氣探究:“老陳,你怎麽突然關心起小泓的私生活?從前他不也是……喜歡男孩子嗎?”
陳遠澍敏銳地看了妻子一眼,然後一擺手笑道:“沒什麽,老了,比從前愛操心。人吶,可能就是這樣,越活越唠叨,你不想插手的話,就別管了,兒孫自有兒孫福。”
甘燕雲嘆息道:“你啊,年紀大了,身體又不好,太操心不行的,一聽說小泓出了事,就急得住了院,不知道我多擔心你。”
“那當然,你是我原配嘛。你不關心我誰關心我?”陳遠澍握住了妻子的手。“其實也不是被小泓氣的,我這身體老毛病了,恰好趕在一起而已。”
甘燕雲有點不好意思,看了眼程秘書,抽出手,輕輕打了陳遠澍一下,笑道:“別老不正經,還有人呢。”
程恭眼觀鼻鼻觀心,假裝沒看到兩夫妻的打情罵俏,也假裝沒注意到兩位身價過億的富豪,恩愛之下藏着的暗潮洶湧。
甘燕雲沒陪多久,陳遠澍就讓她回去休息。
這裏有專業的護工和醫生護士照顧,甘燕雲來不過是表達一下關心,哪裏需要她這位豪門太太親自照顧病人?
等她離開後,陳遠澍也收斂了笑容,吩咐程恭:“別的工作都放一放,這件事查出結果單獨向我彙報。”
“是,董事長。”
程恭作為董事長的心腹,不僅辦事能力強,且有一雙通透的眼睛,很多事看起來撲朔迷離,實際不過“錢權”二字。
偌大的集團,三代人的心血,卻只有一把鑰匙,只能交給一個掌舵人。
時泓少爺最近風頭正盛,而董事長老了,外人都說甘夫人格外偏心養子,其實從真金白銀的角度來看,只有大公子陳川簫創業時,夫人才鼎力支持過。
甘燕雲并不是依附于男人的菟絲花,她和陳遠澍當年可是門當戶對的商業聯姻,董事長創業之路之所以那麽平順,少不了夫人的支持。
所以現在似乎是,兩夫婦在繼承人的選擇上,有了微妙的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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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商業才能上嶄露頭角,而被老董事長寄予厚望的時總,此刻正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刷手機。
沈靥挨着他坐下,瞄到購物界面上的PS5,很自然地摟住時泓問:“想打游戲?”
時泓:“無聊嘛。”
雖然他不在乎流言蜚語,但也不太喜歡被同事們當做珍惜動物看,更不願意被媒體追着拍,應對這種狀況,最好的辦法就是等時間沖淡八卦的痕跡。
正好一個大項目結束,他也該休息,就當給自己放個短假。
既然不方便出門,暫且在沈靥這裏住幾天好了。
時總從前休假的方式都是游艇,沙灘,派對……最不濟也是美人相伴去趟日本或者香港購物。
家裏蹲還是頭一次,當然無聊。
沈靥奪走他的手機:“不用買,家裏有,我給你找。”
時泓終于有了些興趣,跳下床問,“新款嗎?都有什麽游戲?”
“應該自帶一些經典游戲吧,我也沒時間玩,去年生日時粉絲送的,好像還沒拆封。”
結果那不是PS5,而是一款VR眼鏡。
這個牌子的VR眼鏡剛出新款,好在質保期還沒過,找到官方客服,就可以用套裝裏的兌換碼激活贈送的游戲。
還真都是一些經典款。
其實時總也沒什麽時間玩游戲,只在團建時跟員工一起玩過當時很火的節奏光劍,但這款游戲,想拿高分就要像跳舞一樣動起來,有損他在員工中的高大形象。
沒想到有空閑再玩一遍,時總有點躍躍欲試。
沈靥看他興致勃勃地擺弄設備,連一個眼神都沒給自己,不由得有點吃味:“你都安裝一個小時了,都沒看我一眼。”
時泓頭也不擡:“看你有什麽用,看了你就願意給我上?”
沈靥:“……”
沈靥避而不答:“我是說,你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時泓沒好氣道:“這就是在休息,拜你家經紀人所賜,哪兒哪兒都一堆記者等着堵我,現在公司不能去,連樓都不能下,除了研究研究游戲,也沒別的事情可做啊。”
沈靥:“……利博的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讓他給我道歉?”時泓終于抽空看他一眼,“大可不必。”
還是那句老話: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幹什麽?
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兒,圖看他虛情假意地鞠躬認錯過瘾,還是圖他上門時拎的兩箱水果?
時泓才不稀罕這些。最主要他心裏清楚,沈靥所謂的交代也就是叫他道個歉。總歸不會開了利博。——利博可是業內有名的經紀人,有手腕,人脈廣,腦子也靈光,就比如這件事兒,從藝人的角度來說,利博這一招“禍水東引”,幹得多漂亮!一下子就解決了沈靥的後顧之憂。
這麽得力的幹将,如果是給時泓服務,時總早就給他升職加薪了。
游戲終于安裝完畢,時泓戴上VR,握住兩個手柄,開始試玩游戲。
音樂聲很大,沈靥看着他随着節拍揮舞手柄,一首曲子反複循環了好幾遍,逐漸熟練後,加高了難度,不但手上有動作,身體也要随之擺動,應該是在躲避游戲關卡裏的虛拟障礙物,但呈獻出的狀态跟跳舞一模一樣。
沈靥的視線逐漸凝固在某人擺動的細腰和翹臀上。
越看越覺得喉嚨幹渴,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的瘋狂。沈靥豁然起身,快步去客廳另一頭,擰開一瓶冰涼的瓶裝水,一口氣灌了大半瓶。
沈靥暗罵自己沒出息。
明知道時泓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一個硬裝純情的花花公子,這家夥的性格,沒有一絲一毫符合他的擇偶觀。
偏偏他就是控制不住那個人對自己的吸引。
克制。
要克制。
至少別太沉迷。
沈靥這樣告誡着自己,面無表情地遠眺着窗外。
窗外是一片繁茂高大的懸鈴木,茂密的枝葉将五樓的落地窗擋得嚴嚴實實,這裏樓間距非常大,小區安保嚴格,再加上自然屏障,即使不拉窗簾也能保證隐私。
沈靥試圖用綠蔭讓自己躁動的心安靜下去,倒是初見成果,結果一回頭,就看到時泓脫了衣服,光溜溜地只剩一條小內褲,戴着VR眼鏡,随着音樂扭腰扭得特別起勁兒。
沈靥:“……”
這游戲運動量太大,加上這房子供暖足,初級關卡跳幾遍,時泓就已經出了汗,只是顧忌着形象,沒好意思脫,後來熱得不行,摘掉VR,竟發現沈靥不見了,那他就不客氣了。
你別說,難怪那麽多宅男可以靠着游戲幾個月不下樓,玩法雖然簡單,但還真挺上瘾的。
時泓兩輩子加起來都難得休假,決定趁此機會放縱一把。
他在第三次挑戰這首歌的高難度模式,靈活地切掉虛拟的紅藍方塊,并扭腰撅臀躲過一個撲面奔襲而來的障礙物,正準備連擊,就感到後邊撞上什麽媵邦邦的東西,緊接着就被摟進一個炙熱的懷抱。
“……小靥子,你幹嘛?!”
沈靥用行動回答了他。
響亮的音樂還沒停,掩住了其他聲音,連VR眼鏡都是在倆人從客廳滾到卧室之後才有機會摘掉,彼時,時泓被反轉過來,仰面躺上柔軟的大床,身體快折疊成90度,膝蓋撞上了頭頂的VR設備,時泓眼前的場景終于回歸現實。
而沈靥也看清了某人通紅的眼眶。
兇猛的動作倏然一頓。
沈靥啞聲道:“很疼嗎?”
跟第一次的死鴨子嘴硬不同,時泓沒梗着脖子說“一點感覺都沒有!”,而是瞪着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先罵了句髒話,然後搶白道:“想知道什麽感覺,你怎麽不自己試試呢?”
沈靥沒敢長久地直視時泓的眼睛,俯下身,緊緊地擁抱住他,深深地将自己埋進去。
他內心糾結極了,遲遲不肯讓時泓摘掉眼鏡,就是怕看到他的眼睛。沈靥怕自己沉淪,他看不到他的眼睛,還能給自己洗腦:那個騙子騙我,我為什麽不能只圖他的肉.。體?我這麽做只是報複!
然而看到那雙平時不可一世的瞳眸,此時帶着淚痕,染着難得的脆弱何qing欲,沈靥就沒辦法再欺騙自己。
他這麽做不是報複,他是渴望他,他沉迷于他,他愛慘了他。
牆上的時鐘滴滴答答轉動,仿古的藝術擺錘不知擺動了幾十幾百個回合,沈靥才終于将自己的一腔心事全洩進某個擅長招搖撞騙的偷心賊裏頭。
時泓也喘得厲害,雙腳保持着勾住某人腰部的姿勢,仰躺着放空大腦。
真他媽一世英名全丢盡了。
他竟然又被……
其實真要全力反抗,怎麽可能這麽順利讓沈靥得手?還不是因為他也感覺到了快樂,後邊就半推半就。
尤其在摘掉VR眼鏡、看到沈靥那張帥臉之後。
太養眼了,這樣的頂級帥哥近在咫尺,比那著名的小藍藥丸效力都強,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
然而沈靥不知道時泓的心理活動,望着他那雙淚濕的漂亮眼睛,心就不由自主地往下沉。時泓……很讨厭自己這樣嗎?
讨厭也沒辦法,既然招惹了自己,他就得付出代價。
“你又哭了。”沈靥表情複雜,像哀傷也像瘋狂,“但我——”
“但我不會放過你”這句中二的宣言還沒出口,時泓就狠狠地掐了一把沈靥的臉蛋,咕哝:“男狐貍精。”
“去,”沈靥挪動了一下腰,命令,“給我拿根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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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狐貍精!”
三天後,剛出院的陳遠澍虛弱地在桌面上砸了下拳頭。
程恭連忙勸:“董事長,您消消氣,醫生叮囑過,千萬不能動怒,情緒不要太激動。要不然中風的概率很大。”
陳遠澍充耳不聞:“竟然是那個明星!早該提防的。我竟然……”當初竟然還是他主動安排倆人住在一起,現在想想,莫非那會兒他倆就已經勾搭上了?
好啊,時泓,不愧是我兒子,年紀不大,做事倒老謀深算!當時怎麽那麽巧,讓他碰到粉絲堵門。
時泓做事嚴謹,怎麽就失誤到一封“保密協議”全公司群發?
原來都是計謀!
“小兔崽子!跟我玩心眼,這點小聰明竟然全用在勾搭漂亮男孩兒身上!”
程恭:“……”
做為陳遠澍的心腹,他是懂察言觀色的,董事長雖然罵得兇,但那語氣很微妙,倒像是欣賞的樣子。
以前董事長遇到厲害的後輩競争者,也會流露出類似的惜才之情。而如今的對象是他親兒子。
程恭不由得更加謹慎,字斟句酌地說:“該怎麽處置沈靥?”
老董事長也陷入沉默。
給他五百萬讓他離開他兒子?怎麽可能。人家可是頂流明星,因為大兒子陳川簫經營影視公司,所以老董事長也對娛樂行業有些了解,像沈靥這種級別的巨星,随便參加個兩小時的商演,出場費就有五百萬了吧?
拿幾百萬甩他臉上,讓他“別糾纏我兒子”的戲碼,根本演不下去。
用錢的話,需要多少才能叫他動心,幾千萬?幾億?
陳遠澍又舍不得。
“先把那套休息室收回。”陳遠澍吩咐。
“是。”程恭應,又問:“兩把鑰匙都收回嗎?泓少爺以後通勤住哪裏?”
據他所知,時泓沒有自己的房産,當初那間休息室借給他,除了安置沈靥,也是為了讓時泓省去通勤的時間。
老董事長:“收。都收回。以後讓那臭小子回家住。”
但這話說得蒼白,連他自己都不信。陳遠澍此時才終于生出一絲後悔,從前對時泓太忽略了,以至于小兒子跟家裏人并不親近,早在一年前,他就搬出了家,到處混劇組、跑通告。
好不容易放棄了當明星,回到家族企業,一展頭角,卻仍舊跟自己有隔閡。——就連那晚把酒言歡也是,他有時候覺得,跟小兒子的相處,不像父子,倒像上下級,他們從什麽時候起,生分到那種地步的?
陳遠澍嘆口氣。
這會兒時泓也沒住在那套休息室裏,也沒回家,不用想都知道跑去了哪兒,必定是跟那個姓沈的男狐貍精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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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獨有偶,經紀人利博也在大罵:“狐貍精!男狐貍精!這事兒一定是他撺掇的!不然沈靥怎麽會突然就要跟公司提要求換經紀人?”
他倆合作了這麽多年,沈靥怎麽會說開就開了他?一定是有狐貍精吹枕邊風!
那個時泓唇紅齒白的,還專門在沈靥面前開屏,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利博一個接一個地給沈靥打電話,對方卻一直沒接。
沈靥正在做飯,手機靜音了。
這套房子的廚房是開放式的,大理石島臺從廚房區域延伸到餐廳,沈靥在切一塊肋排,這肋排是已經處理好的半成品,只要順着肉的紋路一個個分開就好,但不怎麽熟練,比繡花還慢。
時泓總感覺他下一刻就能切到手:“算了還是叫外賣吧,你別切着自己。”
沈靥:“不會,你去客廳玩一會兒,飯好了我叫你。”
時泓才懶得動彈,眼前這景象是他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小美人為他洗手作羹湯,多養眼啊!
要是小美人別總是惦記他的屁股就更完美了。
“不去。”時泓故意拿話刺他,“我怕玩着玩着又有什麽奇怪的東西插進來。”
沈靥刀一滑,險些真切着手,時泓慌了,三步并做兩步繞過去抓起他的手:“沒事吧?都讓你別做飯了,不會做瞎逞什麽能。”
沈靥也怕傷着時泓,連忙放下刀,只是說話時後脖子都紅了一片:“時哥,你能不能別那麽口無遮攔?”
時泓撇嘴:“害臊啊?*我的時候怎麽不害臊?”
“……”
不是他故意揶揄沈靥,只是目前這狀況,時泓也就能占占嘴上的便宜了。
自打三天前的那次之後,時泓怎麽也不願意讓沈靥近身,一口咬定下次輪也該輪到他,而沈靥也不肯就範,兩人在這件事上僵持不下,卻神奇地并沒影響到相處。
原因大約是:時泓“待業在家”這幾天,沈靥拿出要跟男朋友長久過日子的架勢,不但嘗試做飯,還包攬了有限的家務,比如跟在時泓屁股後邊替他收拾随手扔在各處的換洗衣服,比如定期替時泓清理煙灰缸……
雖然活兒不多,但這種賢惠的态度,有效地撫慰了某個一直占不到上位、卻大男子主義爆棚的總裁的心。
但得不到的東西永遠在騷動,即便被伺候得挺舒服,時總也只是暫時放空自己,享受短暫的休假和表面的和平。本以為這種脆弱平衡至少可以一直保持到假期結束。
直到時泓眼尖,懶洋洋地提醒:“你手機一直在亮,是不是有人打電話?別切菜了,去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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