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變異體江蝶夢
變異體江蝶夢
“我靠,這是什麽!”樂望舒在夢中被一堆黏液粘住,兩只手搬着自己的腿艱難前行,還沒走幾步,更多的液體鋪天蓋地地落在他頭上,眼睛無法睜開,鼻子被堵住,只剩嘴巴還在大口急促地呼吸。
“啊啊啊啊我不行了,”他猛地睜眼,恰巧一排尖牙利齒懸浮在正上方,離自己不過兩米,火堆早已熄滅,那東西的牙齒在月光下還反光,哈喇子蔓延而下,糊了一臉。
看着臉上的東西還沒有攻擊自己的趨勢,樂望舒決定先不驚擾它,用氣音竭力地喊着他唯一的希望,“初旭!初旭!!”
初旭睡得比較晚,而且不知道為什麽,樂望舒發現他睡的很沉,精力總是不夠用。
眼見求助無果,自己又羊入虎口,樂望舒心一橫,眼一閉,就那麽躺在地上慢慢的往下蹭,求求你了不要吃我,我這一生沒做什麽壞事,現在才21,正值青春大好年歲,求求你了。
雖然這些天已經适應了這種近乎真實的觸感,但後背還是被石粒磨的生疼,感覺有一段距離後,他睜開了眼,那大嘴還怼在臉正上方,他也是無語了,手往旁邊摸了下,找到燒盡的木棍,用盡全力一棍子打上去。
“嗷,”那東西叫了一聲,樂望舒趕忙往初旭方向爬,“喂!!別睡了,再睡我們就都要挂了!!”
樂望舒被那個東西拽着腿極速後撤,随後一把刀向自己身後扔去,刀尖閃出光亮,擦過他的耳朵,一擊即中。
耳朵流出鮮血,樂望舒三步并作兩步躲到初旭身後。
“你去點個火,我去看看這東西死透了沒。”
“那你小心點。”
初旭走向那個怪物,光線過暗,他實在看不清,“你點個火這麽費勁嗎?”
“現在大約淩晨三四點,溫度近16℃,每千克幹空氣內含水量約11.524克,”樂望舒掂了掂木柴的重量,“而木柴的含水量應該在15%上下浮動,所以我現在點不着,這是客觀因素,不是我的能力問題。”
“你他媽到底行不行,磨磨唧唧的說那麽多廢話。”
我也不想的啊,這些話不自覺就蹦出來了,我也不知道自己這麽有文化呢,怎麽突然不受控制了。
“呃,男人不能說不行,但現在這個木柴确實是點不着,我也沒辦法,您消消氣,氣大傷身,氣死無人替。”
誰武力值高誰是爹,誰能保他命誰就是他爸爸,盡管自己的這個義父可能比他小,還比他矮,不過沒關系,問題不大。
“你過來看着它,我去找點東西,把它綁起來。”
等初旭用附近的牛筋草編織出一條長繩回來時,就看到那個怪物已經被綁住了。
樂望舒先發制人,在初旭發火前先将他的火澆滅,“這個繩子是綁我的那個,我還沒說話你就先走了,這不怪我。”
“不過,你知道這是個什麽東西嗎?我眼神不好,只能看清它那大牙,長得什麽樣并不清楚。”
脖子被猛地按住,強制性的和那個怪物來了個臉貼臉的親密接觸,“現在看清楚了嗎?”
他第一次覺得當個眼神不好也挺好的,那個怪物長着魚頭,頭頂有人的頭發,眼睛長在臉的兩側,坑坑窪窪的小洞像是腐蝕,腮幫子不斷起伏呼吸,整張臉占據面積最大的就是那巨盆大口。
“這是被感染了,不能确保它是否還保留原有的意志,”他看着初旭的手将感染體的衣領翻開,脖子上的魚鱗閃閃發光,不用想都知道這套衣服下的身體已經變成什麽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了。
魚鱗遍布全身,手指腫脹發綠,指甲尖銳鋒利,兩條腿已經有長到一起的趨勢。
見初旭的手緩緩向上,虎口卡住脖頸,五指并攏發力,他要殺死這個怪物。
“你幹什麽?!”樂望舒把初旭推倒在地上,錯開視線,忽略掉對方不可置信的眼神。
“你能不能別殺他,”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他知道自己不占理。
“呵,不殺它,難道讓我們等死?你個男人,磨磨唧唧、優柔寡斷的幹什麽,我告訴你,烏啼,你這種性格遲早會死,這是末世,不是什麽小游戲,沒那麽多條命,我們都只有一個信念,就是活着生存,把你那沒用的聖母心給我收掉。”
樂望舒不說話,初旭以為他在反省,沒想到剛伸上去的手就被握住了,他不知道從哪來的那麽大力氣,握的初旭手腕發疼,若不是相處了那麽久,知道烏啼是個軟皮蛋子,還真以為他藏拙了。
“幹什麽?”
“他剛才沒有殺我,他即使餓的很厲害都沒有吃掉我,這是不是說明他還是有意識的,所以能不能不殺他,等他醒過來再做決定。”
“烏啼,說你聖母你還真扮上瘾了,行,這個游戲你自己玩,我惜命,不奉陪了。”
望着初旭的身影漸漸與夜色融合,樂望舒知道他們兩個會鬧成這樣,畢竟初旭一直是個脾氣火辣,直來直去的人,在末世,從來都是孤軍奮戰,每個人都在謀求自己的生存利益。
怎麽自己也潛意識被這個世界同化了嗎,明明只是個虛拟拍攝。
晨光熹微,太陽從海平面升起來的那一刻,世界被照亮的那一瞬,陽光灑落大地,滿目瘡痍,寒冷刺骨,人們并沒有感到新生。
拖着疲憊的身體,帶着倦怠的心,惡劣的種子開始萌芽,一個慶幸的認知浮現在衆人腦海:終于又活了一天。
————
“失..失...水。”
樂望舒俯身聽到模模糊糊的聲音傳入耳中,驚訝的同時又帶着放松,他知道自己賭對了。
“你、還知道自己叫什麽嗎?”珞珈給他喂了點水後開始挖底。
就在樂望舒以為他忘記時,怯懦細柔的女聲給出答案,“江...蝶夢。”
江蝶夢說的并不利索,因為被感染原因,每條外界給予她的信息,她都要過濾好久才能在大腦中檢索做出回答。
“你是個女生?!”
“嗯。”
可能是自己的反應太大,也可能是江蝶夢本身的自卑,她逐漸将自己蜷縮起來,看起來又悶又奇怪。
意識到自己的失态,樂望舒急忙做出解釋,“抱歉啊,我只是太驚訝了,你不要介意。”
“沒關系,呃...”呲呲啦啦的聲音在兩人之間響起,轉卻來說是在江蝶夢那,有什麽東西在急速生長。
“啊啊啊啊,”江蝶夢在地上開始打滾,尖銳的指甲開始撕扯腿間生長的肉,皮肉綻開,鮮血如噴泉迸裂湧出。
江蝶夢撕扯着嗓子,聲音啞到幾乎氣音,“快,給我刀。”
樂望舒被眼前的景象完全震驚到了,原來被感染的人□□生長速度這麽快的嗎?
看着江蝶夢在地上痛苦地扭曲,無助地嘶吼,他才反應過來,把削尖的木棍扔給江蝶夢。
江蝶夢撿起來直接就往腿間刺,緊接木棍順着腿縫往下劃去,來回反複,剛連上的肉就又開始分裂,江蝶夢身下的土地已經被血浸染。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周圍的草仿佛有了意識,蔓枝開始瘋長,朝着江蝶夢的方向延伸,準确來說是她腿部流血的地方。
樂望舒拿起旁邊的大木棍就開始驅趕,但那些植物也是像是開了靈智,順着木棍就往上纏,他的手再次被反綁在身後,藤蔓攀上大腿向腿根處延去。
“哎哎哎,大哥,求你,別再往上了,”他看着那藤蔓從自己腰線處進入,涼飕飕的空氣吹着自己那可憐的命根子,冰涼光滑的觸感讓他心生不妙。
果不其然,下一秒樂望舒就感覺自己被束縛住,那藤蔓竟然像開了靈智一般,奇妙的是,這些藤蔓沒有利刺,特別光滑,身體被緊緊束縛後又猛然松開,收放自如的力量感快要把他逼瘋。
我靠,正拍攝呢,他不會死在這吧,那以後的直播該怎麽辦。
屏幕在觀看及視角追随的觀衆:???怎麽突然黑屏了,是壞了嗎?
“呦,這是在幹什麽。”
初旭看着地上的神志不清的樂望舒,有點稀奇,畢竟這個蠢貨不是傻白甜就是聖母心,偶爾給拽點聽不懂的知識啥的。
樂望舒拽着初旭的褲腿,艱難喘氣,“救救我們。”
初旭本來也是來救他們的,畢竟跟同類待時間長了,體驗過溫情就不想再掉入冰窖。
觀察過周圍環境,初旭發現這群植物都在往江蝶夢那片血跡前往,而烏啼完全就是個bug,他拿出打火機在江蝶夢那裏燒了一圈,藤蔓開始往後縮。
這些植物還挺有眼色,見勢不妙,立刻往後退,但樂望舒那的好像玩上瘾了,直到初旭拿着火走到跟前的時候,它們才退下。
樂望舒的呼吸不順,作為一個主播,偶爾露一下身體部分給粉絲發發福利,平時的身材管理還是有效的,此刻大片腹肌裸露,衣服早已破爛不堪。
“你們別看我,丢死人了,這些植物是有病吧,有它們這樣的嗎?”樂望舒羞憤難當,想死的心都有了。
該死的游戲策劃人,該死的虛拟拍攝,他以後再也不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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