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第87章 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時間過得飛快，慕允初回到巴黎已經有半個月了。

九月的巴黎氣溫逐漸降低，已經有了秋天的涼意，空中飄灑着綿綿細雨。

這段時間慕允初風雨無阻地出現在歌劇院的舞蹈室，排練新的舞劇。

可以說是早出暮歸。

這天，在慕允初剛結束上午訓練的時候，舞團總監突然給她發來信息，邀請她一起吃午飯，地點就在歌劇院樓下的餐廳。

慕允初回了個：【好。】

她拿上旁邊的袋子走進換衣間，把身上被汗水打濕的舞服換下，換上一件鬥篷披肩設計的杏色的針織外套，搭配一條同色系的魚尾包臀半身裙。

一條精致的皮質白腰帶系在腰間，勾勒出她纖細的腰肢。

等她從換衣間出來，姜筱禾已經坐到了沙發上等她，“初初，一起去吃飯啊。”

慕允初拿起桌上的手機揚了揚，“總監召喚。”

姜筱禾一聽，身子都坐直了，“總監喊你去幹什麽？”

雖然總監沒有在手機裏告訴她，但慕允初還是能肯定地給出她答案，“工作上的事。”

“我知道是工作上的事，我是想問是好事還是壞事。”姜筱禾說完，又自問自答，“肯定不是什麽好事，總監那個人我很了解的。”

慕允初笑了笑，不置可否。

“走了，等我回來告訴你是好事還是壞事。”

慕允初下樓來到餐廳，一眼就看到那個一襲西裝的中年男人。

“總監。”她踩着高跟鞋上前打招呼。

低頭看手機的男人聞聲，放下手機擡眼看去，給她遞上菜單，“看下想吃什麽，我請客。”

慕允初微微一笑，“那我就不客氣了。”

她掃了眼菜單，随便點了幾樣。

等擺盤精致的法餐陸續上齊後，THéo才開始跟她談正事。

“這個月給你安排了幾場演出。”

慕允初聽到這個消息，并不感到意外，她早就預想到了。

要是再不給她安排演出，她才會覺得反常。

“時間确定了嗎？”她問。

“今天上午剛把時間排出來。”THéo端起面前的高腳杯，淺啜一口紅酒，繼續說：“二十四號到二十八號，連續五天，時間是晚上七點。”

“舞劇劇名等我下午發在你手機上。”

慕允初握着刀叉的手微頓，低語道：“二十四號……”

這個時間還真是不湊巧。

THéo見她沒給出确定的答複，問：“怎麽了，是有什麽問題嗎？”

不是不可抗拒的因素，安排好的演出時間是不會改變的。

“沒事。”慕允初搖了搖頭，“肯定會把最完美的演出呈現給觀衆。”

THéo低笑一聲，“這個我倒是一點也不擔心。”

她對舞團的尊重以及她的敬業精神，是連他都佩服的。

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是經過她精心雕琢的。

她對得起“明星首席”這個稱號，她是一位十分優秀的芭蕾舞演員。

“五場演出結束後，是不是會給我放幾天假休息一下。”慕允初半開玩笑地問。

“這是當然的。”THéo擡手比了個數字，“放三天。”

他還覺得自己很慷慨。

慕允初：“……”

他這語氣，她還以為他要說三十天呢。

THéo見她并沒有感到很驚喜，詢問：“嫌少？”

“沒有。”慕允初矢口否認，她哪敢說少啊。

一頓午飯，兩人的話題都圍繞着舞團。

慕允初剛回到休息室，姜筱禾就立馬湊上前，“初初，好事還是壞事？”

要是之前，慕允初倒是覺得這是一件好事，有演出的日子雖然要比平時累點，但她享受站在舞臺上的感覺，舞臺是她實現自我價值的地方，是她的精神花園。

但這次，她只覺得時間安排得有點不太美妙。

慕允初把剛得到的消息跟她說了，随後問她，“你覺得是好還是壞。”

“對你來說，肯定是好的。”姜筱禾拉着她一起坐到沙發上，“但對我來說，我只會覺得總監想要我的命。”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某件事，話鋒一轉，“到時候你的男朋友會來看你的演出嗎？”

“這是你們在一起後，你的第一場演出吧。”

慕允初神色一頓，輕聲道：“他應該只能看到最後的那場演出。”

“啊？為什麽？”姜筱禾茫然不解，“第一場不行嗎？”

第一場演出跟最後一場演出，這兩者之間的意義是不一樣的，前者象征着開始，充滿期待與驚喜。

“他二十六號有場比賽。”慕允初打開手機，把前幾天訂好的機票退掉。

她之前是打算請兩天假回一趟國，突然出現在他比賽的觀衆席上，給他一個驚喜。

但現在，計劃被打亂了。

姜筱禾了然，“這樣啊……那确實是太不湊巧了。”

忽然，她音量拔高，猜測道：“你說你男朋友有沒有可能在他比賽前趕來巴黎，看完你的第一場演出，再回國。”

“只不過時間趕了點，他人比較遭罪。”

慕允初斬釘截鐵地應，“不會。”

不等姜筱禾問為什麽，她續說：“我不打算告訴他我演出的時間。”

他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像她剛才所說的那樣。

要是平時，她也就随便他，他想來就來，她看到他也會很開心，

但這次，情況特殊，她不想讓他連軸飛，他應該保持良好的精神狀态去參加比賽。

姜筱禾腦袋枕在慕允初的肩膀上，感嘆：“你這女朋友當得也太貼心了。”

慕允初桃花眼彎彎，“這是相互的。”

“我不懂，我沒談過戀愛。”姜筱禾嘟囔着，“我下次休假的時候，也要回國，看能不能跟你一樣，找到一個男朋友。”

慕允初随口道：“這邊不也能找嗎？”

“不行。”姜筱禾言辭鑿鑿，“這邊的選擇太少了。”

“你呀。”慕允初失笑，“這語氣有點像渣女。”

姜筱禾打開一包薯片開始吃，“我倒想啊。”

“你……”

慕允初的話被沙發上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

“是你男朋友吧。”姜筱禾松開她，肯定地說。

她已經摸清楚了，每天中午午休的時候，她的男朋友都會給她打電話。

“是的。”慕允初看着手機屏幕上的備注，紅唇彎了彎，他還真是準時。

“你們聊，我撤了。”姜筱禾起身，往另一間休息室走去。

慕允初舉起手機，鏡頭對向自己，望着屏幕裏男人那張妖孽的臉，“你好呀，謝老板。”

“公主你好。”謝硯馳跟她客套了起來。

慕允初慵懶地靠在沙發上，“早上不是才通過電話嗎，這麽快又想我了？”

“很想。”謝硯馳十分坦誠，“幺幺零也想你。”

“快給我看看。”慕允初情緒突然高漲，“我都好久沒見幺幺零了。”

謝硯馳翻轉攝像頭，一只肥碩的阿拉斯加躺在他腳邊，雙眼緊閉，像是在睡覺。

慕允初仔細打量呈現在視頻裏的幺幺零，“我怎麽感覺它長胖了一點。”

謝硯馳彎腰，撫摸它毛茸茸的身體，“是胖了兩斤，但還是在正常體重範圍內，沒事。”

“對了，你演出的時間還沒有确定嗎？”他倏地問。

慕允初抿了抿唇畔，撒謊道：“沒有。”

這個問題，他前幾天就有問過她，她當時的回複跟現在是一樣的。

等他奪冠後，她再跟他講也不遲，他也還是能看到她的演出。

“你們那個總監怎麽回事。”謝硯馳直言，“沒有演出，就不能多給你放幾天假嗎？”

“休假沒休幾天，就把你喊回去。”

他當時看到她那個總監發來的信息，還以為是有多麽重大的演出，等着她去撐臺面。

誰知道把她喊回去大半個月了，什麽動靜都沒有。

慕允初随口應付他，“應該快了。”

謝硯馳：“你記得第一時間告訴我。”

“好。”慕允初略微心虛地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