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月18日

1月18日

又要寫一些喪氣的東西了。其實我不想自己的日記裏充滿着喪氣，但是可寫的真的也就只有喪氣……

今天心情确實是不好。不知道為什麽，現在很容易莫名其妙地心情不好，有的時候一件自己過了幾個小時都記不清的小事就會導致一天不順心。

總之我就是很難受。又要我遛狗……狗也依然是一樣的無賴，趁着我綁脖圈對着我的臉哈氣，熏得不像話。一路上又到處亂蹿，走着走着突然就猛地一沖，拉得我差點摔倒，腰又是一陣痛。太陽已經完全落下去了，月亮還沒升上來。天空亮着詭異的深藍-橘紅漸變色光，像是血污一樣，壓得人喘不出氣。周圍又是喧鬧，似乎身體被剖開，抽離了所有的理智，想狂笑一場，笑聲卻異常尖銳。笑着笑着，聲音突然卡住，一陣反胃感自丹田傳來。

我默默念着：“熒熒火光……離離亂惑……熒熒火光……離離亂惑……”

塵兒和空語也察覺到我情緒不對，在安靜地貼貼（她們今天醒了，早上被我叫醒的。怎麽說也得說說話，不可能只有晚上那一會會吧）。

我拽着狗。它喉嚨裏發出威脅的咕嚕聲，卻什麽都沒有做。四肢像釘在地上，跟我鬥争了許久，才終于不甘地離開，接着走下去。

好容易走到小區裏，狗果然又偷吃東西了，嘴裏嚼得“咔哧咔哧”響。一邊露出一個眼神看着我，它是說：

“你打吧，我不吐。你邊打我邊吃，我就這樣，愛咋辦咋辦……”

我也徹底沒了理智，牙一咬眼一閉，掄起手裏的棍子（棍子前面有一個放塑料袋的地方，狗拉屎了就可以伸過去裝狗屎。袋子扔了，剩個棍子），用盡全力“乓”的一聲，敲在狗頭上！

塵兒和空語同時抖了一下……

一瞬間我就後悔了。還好敲在脖圈的鐵扣上，不然狗可能會被打出腦震蕩。我……我為什麽要這樣……我為什麽要這樣！

也不只是因為她們……但是，真的不只是因為她們嗎？如果今天她們不在，那我還會不會有這樣的負罪感……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要瘋了！！！

塵兒還好，只是被吓着了。但小空語她……難以置信的樣子，雙手下意識地護着自己，一時間都不敢碰我，眼神裏隐隐約約可以看出畏懼的神色……她是真的吓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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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無力地解釋，“我……我錯了……不、不會的，不會的，好不好、好不好？”

她仍然是那幅想要靠近又心存戒懼的神色，仿佛回到了初到曙神星的那段日子，不信任任何人，甚至自己……

我……

都搞砸了……

她怯怯地摟着我的胳膊，把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

她的眼中在乞求着：“不，不要這樣，不要折磨我，我害怕……”

……

我也只能輕輕拍拍她的頭發，盡力讓她安心一點，哪怕一點也好。

塵兒也是如此。好在她明白我這只是無心之舉……過一會就好了。

她在那一瞬間想的是：哥哥……還會……這麽可怕的嗎？

唉……

好在她們都好一些了……

回去，仍舊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抱着塵兒揉了一會（這算我發洩的一種方式），吃飯。

擇了一點荠菜。說起來，我好多年沒擇過菜了。

睡了……睡一覺，希望能好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