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月7日

4月7日

早上還是真靈出竅回去把語兒叫醒，哄她去上學——這真是一個艱難的工程……

所幸她今天還算懂事，沒怎麽要我管，膩歪了一會給她換好衣服就走了。

沒過一會塵兒也醒了。她這個……從前她從來不會自行醒過來的，睡得不知道有多香。

又是一陣心疼。我的好塵兒啊……

傻丫頭……

她似乎也看出了我在想什麽（我成天也就這點心思，她甚至可以不完全依賴讀心就知道我在想些什麽，這真的是……她獨有的能力了吧，每次想到都很感動……），閉着眼睛懶懶地拱了拱，把小臉湊在我面前，風鈴一樣地笑着：“哥哥，早哦——”

我摟過她的小腦袋，在她的櫻唇上印下一吻：“早哦，我的好塵兒……來給哥哥抱抱……”

“欸嘿嘿……”她愉快地任由我緊了緊她，輕輕地親一口我的側臉。

沉默了一會，她輕輕問：

“哥哥……昨天晚上後來睡得還好嗎？”

我用指尖挑起她的一縷秀發，溫柔地把玩着。

“挺好的啊——就是有點困……”我直接無視掉講臺上的唐真齊，閉上眼睛開擺，“別的……還好啦……還有就是上火，丹田和心髒燒得慌……沒事的，嗯？”

“嗚……嗯……”

我揉揉她，親一口。

“好啦好啦……抱抱……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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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嗯……”她把小腦袋靠在我的懷裏，微微地蹭。

真可愛啊……

我的塵兒最棒了。

時不時地我們看着對方近在咫尺的臉就會忍不住親一口，畢竟……

是自己最愛的人呢。

“哥哥，咱們去外面吹吹風好不好？”

她說的就是外面的懸崖邊上。這倒不是心靈感應，而是神之間自帶的衆多基礎技能之一：能自覺地用神念指出關注的對象。

也正因如此，很多時候幾個親近朋友說話都是直接你你我我的不用稱呼，絕對不會發生誤以為對方是在叫自己之類的情況。

閑扯一筆，回來。

“好啊。”我就摟着她一起出現在懸崖邊。這邊是秋天了，有清風微拂，很舒暢。

于是就這樣靜靜地相擁着躺在懸崖邊，偶爾冒出一些帶着濃濃幸福的情話。

一直到下午——下午生物課睡了一覺（奇怪，越重要的課反而越容易睡着，政史地反而能聽得很用心，可能這就是及格就行的魅力吧），清醒多了。

她說想出去轉轉。

我腦筋一轉：

“嗯……要不去星海裏轉一圈？好久沒去過了……自己的地盤反而從來不去呢，這就是本地人效應嘛……”

這名詞是我發現在南京長了十五年還沒去過一次甘西大院之後自己瞎編的，就是說本地人反而不喜歡去本地的著名旅游景點。

“好欸！”她倒是很開心。很久沒帶她兩個人出去過了……

于是就去星海。其實就是往上升而已，但是會升很遠。

一到，她就發出驚嘆。

“好漂亮……”

“以前不是也來過嗎？”

“對啊，每一次都好漂亮……哥哥快來！”

她從我懷裏掙脫出來，拉着我的手飛快地往前沖。

沖到一個地方，突然停下。

我看見，漫天的星光籠罩在她的身上，一時間，她散發着極致璀璨而又極致溫柔的光彩。

或許是許久沒有吸收過如此純淨又浩瀚的星辰力了，她舒爽得一臉迷醉，呻吟出聲。

“哈啊——”

我也有樣學樣，從每一顆星辰上抽取一絲能量，凝聚成或許比銀河系浩瀚無數倍的覆蓋整座星海的能量漩渦，吸收入體。

這股能量雖然在我看來都不是一般的龐大，但它只不過是在每一顆星中抽取了一絲溫養的力量，我能感受到它們雀躍的心情。

光輝在我的身上綻放，擴散向四方。

星辰反哺。

再閑提一嘴，這裏宇宙的光速似乎比起人間的要快上許多，畢竟光粒槍兩三秒就能從停泊在宇宙邊緣的曙神星打到鬼域中央的鬼帝宮嘛。

也就是十秒不到橫穿一個宇宙。

上下也差不多，我身化流光可以在五秒內從第四重宇宙的頂端到達“天”那裏。

——塵兒露出了許久以來，難得的、無憂無慮的純真笑容，在星海間盡情跳躍着，旋轉着。小塵兒可能沒有大塵兒那麽會跳舞，但她這樣發自內心的舞蹈，至少最合我的心意。

“哥哥——”她在遠處朝我揮手，“陪我回一趟家好不好——”

這裏她說的家，是指老家。

也就是以太之海。

我微笑着牽住她的手，她額頭上女娲輝煌指引的印記一閃，轉瞬間我們就出現在以太之海外。

“哥哥快看！”她拉着我的手，另一只小手興奮地指着前方。

一顆浩大的星辰緩緩升起，籠罩着以太之海，正如五百年來永不停歇的溫柔守望。

這就是真正的——

曙神星。她的曙神星。

她默默地看着養育了她和星減星砂的母親星，心裏洶湧澎湃。

“（內心）媽媽……你看到了嗎？”

“塵兒又回來啦……好好看看哦？這是你的女婿呢……我的好哥哥……他真的超棒的……”

（第三處閑筆，雖然這樣寫的時候我自己很尴尬，但她真的是這樣想的……沒有我自吹自擂的成分。）

其實曙神星并不具有意識，她會喊媽媽……也是下意識的行為，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想到的忽然會是這個稱呼。

但是……這不重要。

我扭頭看着她金色的晶瑩眼瞳，微微一笑。

她也看着我，微微一笑。

很默契地，誰也沒有說話。在曙神星柔和神光的照耀下，的我摟着她的後腦，她摟着我的脖子，我們兩個就靜靜地擁吻在一起。

很安靜，也很美。

進以太之海裏，曾經把她和外界、把她和星減分開的堅不可摧的屏障，現在卻只需一個念頭就自動散去了阻隔的能力。看着我們的身體毫無阻礙地融進屏障裏，再穿過它，我看見塵兒有些默然，有些感慨。

我也有些感慨。

陪她在以太之海裏坐了一會，就回去。差不多時間，語兒也放學了。

我在上社團課。

晚自習。

塵兒依依不舍地去陪心華了——我之前說過嗎？她把心華接到五維介質的公寓去了，正好算是補全她不在的那個空位置。

好在，她們本來就是常來往的熟人，不像之前和語兒那樣有些生疏和不習慣。

以及，我現在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還有夏語遙和艾可這兩位存在，改日也接上來吧。

給個神位，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

和語兒一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