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065 仿佛她并不重要
第65章 065 仿佛她并不重要
黎皎皎寬慰他:“我呀, 可是輸了很多次。譬如常師兄,我不知敗給他多少次,可終究贏了他了。若好似你這般輸不起, 那我也沒什麽前程。”
她拿自己做例子, 雖在說輸, 卻小小的捧了自己一下。
一旁常言笑呵呵冷笑, 懷中抱劍,說道:“是呀, 我看這位李師弟多輸幾次,以後一定贏過你。”
兩人這般開玩笑, 将輸贏之事輕描淡寫來取笑。
李明奇心裏微微動了動, 可旋即心涼起來。
有些東西, 黎皎皎又怎麽會懂?眼前女修受盡了愛惜, 被寵得天真耀眼, 又怎麽會懂輸贏的要緊?她那樣子的女娘,又怎麽會懂整個廣雪宮的壓抑和瘋狂?
仿佛看出了李明奇心思, 黎皎皎說道:“你別以為我什麽都不懂,我什麽都知曉,懂得可多了。我可是知曉,旁人覺得贏了我,就掃了燕仙長的臉面, 證明我不怎麽樣。我輸給了誰, 私底下定會被人議論譏諷,不過我并沒有覺得怎麽樣,那是因為我會做人的緣故。”
“李明奇,你知曉應該怎樣做人?”
黎皎皎這樣問時,李明奇沒有回答, 可常言笑進行了搶答。
常言笑:“就是厚着臉皮,不要臉便好,不然很容易想不開英年早逝。”
黎皎皎冉冉一笑,點點頭,表示了贊同。
李明奇本來身軀虛弱,跪坐于地的,黎皎皎也跪他跟前和他說話。
她伸出雙手,捧着李明奇面頰,以手指擦去他面上血淚,然而認認真真直勾勾的看着李明奇,接着問道:“要不要喝酒。”
李明奇茫然的錯亂的點點頭,其實在這之前,他從來沒有飲過酒。
他只有修行,只有勝負心,只有飛雲真人教導下的一切。
酒是消遣亂智之物,他一向是敬而遠之,滴酒不沾。
那一天,他第一次敗給了同輩修士,也是第一次飲酒。
他喝了半葫蘆酒,然後身軀舒展,躺平在地上,這樣望着天空。
白雲幽幽,清風徐來。
那一刻,李明奇便不想死了。
那股求死之心一過,便再生不出這般的極端念頭。
後來,他第一次有了朋友,學會跟人組團,然後出任務。
他的心漸漸軟下來,漸漸變得像人,漸漸懂得如何跟人相處,漸漸學會體會感情,甚至去彌補親情。
黎皎皎贏了他,然後打破了他的罩子,使他于陰暗的血腥劍池底部步入了陽光之下。
可是這一切,都毀于小葉村。
李明奇凝視着何昭嬈給自己做的劍穗,眼裏透出了幾分仇恨。
他想到了自己師尊飛雲真人,飛雲真人明明知曉小葉村的事,卻仍納了何昭嬈。師尊并沒有考慮他這個徒兒會不會介意,為了利益,飛雲真人什麽事情都可以做得出來。
又或者飛雲真人其實知曉李明奇會介意,卻偏要如此,以此測試李明奇的服從度。李明奇天賦固然極高,可對于飛雲真人而言,最重要的自然便是忠心。
那枚劍穗被李明奇毫不留情扔在地上,再狠狠的踩上去。
他想何昭嬈自己湊來廣雪宮,倒是個報複的好機會。別人都覺得李明奇沉默寡言不擅心機,其實只是李明奇素來能得到廣雪宮最好的,本就不必動用心機。
要殺何昭嬈,人前自然要裝一裝,至少要降低那個女人的警惕性。
李明奇本來足尖微微用力,就能将這劍穗踩做齑粉,不過他終于松開腳,又将這枚劍穗給撿起來。
何昭嬈自負于自己魅力,只不過越自得之物,便愈容易栽在上面。
轉眼便到了謝慈公審之日。
這位月劍臺劍主本應死在三十三獄,就如其他那些兇神惡煞的兇修一樣,在三十三獄化為血水。
可謝慈卻偏偏活過來。
那麽雪川宗便再不敢關,因為三十三獄傳說有陰潮之力,若久而不死,會被異化成絕世兇物,為禍世間。
那麽如今,對于謝慈便有兩樁選擇。一者施展天刑,以天雷之力抹殺謝慈。不過如謝慈、燕不屈這樣的大修,他們之存在已與玄天境之氣運息息相關。若貿然殺之,只空會引得本境靈息動蕩,乃至于各宗修士修為褪減。
若不願貿然冒險,再來便是地刑,那這便是退而求其次的折中之策。那便将謝慈囚而不殺,只是将這位謝劍主移除三十三獄,另覓看管之處,用些個禁術手段将謝慈壓制,使其不得自由。
這天地二刑各有優缺點,但按照規則,究竟施展哪一樁卻并不是燕不屈一言而決。
須各派掌門宗主齊聚晝月法海,投票以決。
謝慈雖入獄兩載,可也不過将霸道由明轉暗。月劍臺在寧玉仙的主持之下運行如常,私下窺人隐私,也不知使出多少陰狠手腕。
待晝月法海法會開啓,何昭嬈也着廣寒宮弟子服飾,帶一片白狐面具,随着飛雲真人踏入晝月法海。
大大小小玉蓮浮在如流質一般霧海之中,可并沒有一個席位屬于何昭嬈。她不過是以随從身份來到此地,和其他廣寒宮普通弟子混跡于一處。而這已是飛雲真人破例為之,無非覺得何昭嬈可能有幾分用處關系。
何昭嬈自是有些不甘,袖下之手緊緊握成了拳頭,掐得手心發疼。
只不過何昭嬈便是再不甘,亦不好人前露臉,更不好張揚。那些傳言傳得沸沸揚揚,只說謝慈跟何昭嬈有私,而且何昭嬈還親手給謝慈準備了禮物,謝慈偏偏又受之。
一開始何昭嬈倒也受用,甚至隐隐有些竊喜。不過她到底是個聰明人,很快就回過味兒來。
如若不是知曉謝慈目下無塵,定不會做這樣無聊之事,她幾乎會覺得謝慈這個尊上是在故意坑害自己。
謝慈已和燕不屈水火不容,可如今滿世界都知曉自己在讨好謝慈。一來二去,燕不屈怕是會心裏不舒坦。
何昭嬈這才想起自己本來計劃并不是這樣。哪怕她有意讨好謝慈,本也應該掩在飛雲真人身後,盡量不有什麽存在感。卻不知為什麽,這件事傳得沸沸揚揚t,更指出自己才是那個替飛雲真人攻略謝慈之人。
何昭嬈偏又了解燕不屈的性子,知曉燕不屈并不是個有容人之量的人。
何昭嬈也被迫由暗轉明,燕不屈也有幾日對她不理不睬。
念及于此,何昭嬈心尖兒也升起一陣煩躁。
燕不屈與她有了肌膚之親,男人得到手了後興致便會削了幾分,而近些日子何昭嬈又與燕不屈多生龃龉,似生出了幾分嫌隙。也因如此,何昭嬈心底也生出幾分不安之情。
從拜入雪川宗未遂開始,何昭嬈就處處不順。
如此不順,何昭嬈心下也甚為不安。
那縷燥意在何昭嬈心尖浮動,使她情不自禁望向了李明奇。
少年猶自冷漠而高傲,通身冰雪之氣,一副生人勿擾的模樣。可何昭嬈眼尖,窺着少年劍柄處系着劍穗,正是自己所制之物。
一縷喜色也浮起在何昭嬈心頭。
縱然李明奇不過是她俘獲獵物之一,卻也能證明自己魅力。
那些勤奮努力女修合該對自己羨慕嫉妒恨,這些女人口裏假惺惺不稀罕男人,可見着男人身邊有個嬌柔鮮花,就恨得跟烏眼雞似的,恨不得将嬌滴滴的女娘千刀萬剮。說到底,這些無非是想男人又盼着男人主動舔過來。
這時節,一道熟悉的身影卻掠入了晝月法海。
何昭嬈情不自禁順之望去,不止何昭嬈,在場其他人也如此凝視,被吸引去全部注意力。
自從靈葉府順利開府,晝月法海就自然有所感應,生出屬于黎皎皎的那枚玉蓮。
成為了一府之主,此處自然有了黎皎皎的一席之地。
黎皎皎一身衣衫如墨,卻襯得她膚若凝脂,晶瑩剔透。不過比之上次,黎皎皎額頭又多了一枚額飾,寶光流轉,璀璨生輝。
何昭嬈只看一眼,就好似胸口被重重錘了一拳,不覺頭暈目眩,眼前陣陣發黑。
有比較就有差距,在何昭嬈還要遮遮掩掩偷摸入場時候,黎皎皎已經正大光明入場,占據屬于她的一個位置。
不但如此,她聽說黎皎皎還生出了劫花,似要沖擊半仙之境。據說陸顯之也放軟身段,有意示好,只是被黎皎皎所拒。
如此重重,都把黎皎皎人設推到極高處。
甚至男人的心也到了黎皎皎身上。
幾日前,她與燕不屈親好,最熱情時,燕不屈卻脫口而出,喚道:“皎皎!”
聲音愛恨交織,滋味莫名。
自己千嬌百媚,又放下身段,給了身子,卻竟被燕不屈視若無物,成為了所謂的代替品。
她忽而明白自己這幾日內心真正惶恐——
原來她本不怕燕不屈撚酸吃醋自己巴結謝慈,其實她一開始是沾沾自喜的。可後來她卻生出不安之意,她以為自己怕燕不屈見怪。可原來她不安,是自己哪怕花心思接近謝慈,燕不屈也沒濃烈愛恨計較這些。縱然有那麽些流言蜚語,也未曾激起燕不屈争勝之心。
仿佛她,并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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