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轟焦凍面無表情地拉開了房門。
爆豪立即沖着房門內的轟焦凍釋放出了體內的信息素。
大量的信息素霎時充滿整個走廊,沖得他自己都有些頭暈,但是面前的轟焦凍卻始終面不改色,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果然如此。”爆豪哼了一聲,眯着眼睛打量面前的人。
通常情況下,當Alpha遇上Alpha,即使注射了抑制劑,在碰上對方有明顯挑釁意味時,也會克制不住,釋放更多的信息素來反擊。
當然,如果兩個Alpha的實力差距相差實在太大,多數弱的那一方會很識時務地直接選擇認輸,包括Beta和少部分強壯一些的Omega(Omega多半會直接暈過去)在內,都因為會承受不住而表現出冷汗顫抖呆滞發狂等。
總之,無論如何都不會表現得像是完全沒有察覺到一樣。除非,這個人有更好的僞裝設備,比如備有強效抑制劑之類的。
所以,如果是有這種滴水不漏的僞裝設備的話,就難怪他從入學以來都沒有聞到過轟焦凍的信息素的氣味了。
身邊不設防的朋友。
陌生的沒有印象的信息素氣味。
是這個人,沒錯了。
雖然他不知道轟焦凍是做了什麽才會把信息素的濃度壓制到那樣微乎其微,但就Alpha信息素在出久的腺體上存在過的事實,那就是不能忍的。
至少他不能忍。
爆豪越想越不能冷靜,怒氣騰騰地盯着房門內的轟焦凍,張口就要說狠話。
轟焦凍和他對峙了一會,忽然眉頭輕皺,微微側臉,像是要朝裏面看一眼,卻終于沒有看過去,快速邁出兩步,輕輕關上了門。
“我們出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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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焦凍直接站在了距離爆豪不到半尺的地方。
爆豪對這種距離的站位很是不滿,眼神一冷剛要出手,又忽然想起剛才他看到的轟焦凍的眉頭微動,以及想要退回房間的預動作。
——應該是忍受到極限了吧。
爆豪心情好了一些,輕輕扯動一邊唇角,“好,去訓練場。”
爆豪走在前面,一路釋放着壓制性的信息素。
………
身後,轟焦凍的房間裏。
直到轟焦凍關上門,旗木才放松下來,而放松的下一秒就摸起身邊的斬魄刀,急切地問:“剛才在門口的是爆豪吧?他找轟寶做什麽?打架?有危險的吧?你剛才在走廊裏說會有危險……”旗木半句話一卡,面部表情似是跟着僵了一下,撓撓頭很為難似的糾結一會,終于一錘釘下去,“不行,我得跟過去看一下!”
斬魄刀偷讀了旗木的心路歷程,嘆了口氣:“……”看到旗木抖着不太靈巧的義骸雙腿顫巍巍從床側站起走出一米,建議道,“你……要不找個人跟你一起?”
“找誰?綠谷!”旗木站住了,眼睛清亮,像是看到了整個人生的希望,而下一秒随着一口氣的呼出,整個世界的花都飄搖起來,“我手機被轟寶拿走了。”
言外之意,有綠谷跟着一起去找轟焦凍是會不那麽尴尬,但是要聯系到綠谷就得下樓去找人,也幸好綠谷現在已經回來了,可是,如果有手機的話,他就可以直接拜托綠谷過去幫忙照顧。
果然還是有些不敢見轟寶啊。
但是,算了……
旗木咬咬牙,覺得身體輕松一些了,努力擠進電梯,下到了二樓。
………
綠谷用後背感受到門板上的振幅,再一聽門外的熟悉的自報家門,才慢慢收回了放空的思想,起身接待旗木。
旗木無暇注意綠谷猶豫着探出腦袋左看右看的動作,門一開,他就有些難為情地撇開目光表明了來意,“剛剛爆豪去找了轟焦凍……”
“哦。”小勝離開了啊,綠谷收回看向走廊裏的目光,看着面前的旗木。
“他們好像要打一場……”
“嗯,嗯?打什麽!?”綠谷聲音猛地擡高,小勝剛剛才被他用one for all甩了出去,就算受傷不嚴重也得休息一晚上才能恢複,他們打什麽,打架嗎?為什麽打?“他們在哪?”
“……好像是訓練場。”旗木被綠谷忽然嚴肅的表情吓了一跳,弱弱問,“不會真的有危險吧。”
危險……
綠谷聽了這個詞反而冷靜了。
小勝和誰打都可能會有危險會受傷,但如果和他對打的人是轟焦凍,就不會了,因為轟焦凍不是容易沖動的人,不可能看不出小勝的身體受了傷。
但是,今天的小勝好像……
總之……
“我們一起過去吧,”綠谷看着面露擔憂的旗木,有旗木在場的話,他和小勝之間交流也會有個緩沖,他拍拍旗木的肩膀,“放心吧,不會有危險,只是私下使用個性對打是違反學校規定的,被發現的話要做檢查,還要被罰打掃衛生。”
綠谷表情輕松,嘴上說的不用擔心不嚴重,但行動上卻一點都不慢,關門,腳尖一轉就朝着人工扶梯方向跑,出了宿舍大樓門發現旗木沒跟上才回過神來等。
“你受傷了?”綠谷找回來,看到旗木還在扒着欄杆爬行,疑惑地問。
“沒,就是腳……有點軟。”旗木笑笑,埋頭繼續往下走。
“……要不,我背着你?”綠谷看了一會,往前兩個臺階,建議道。
“啊??不不,”旗木急忙揮揮手,“我等會就好了,不用不用謝謝。”
綠谷默默收回了遞出去的手,沒說話。
旗木霎時覺出自己剛才有些神經過敏了,綠谷應該是嫌他走得太慢耽誤時間,他卻看到猛地靠近的身體就驚弓之鳥吓到跳腳。
“要不,你先過去?”旗木舔舔唇說。
“沒那麽急,我們一起吧。”綠谷笑了一下,語氣正常,在旁邊陪着慢慢走。
“哦,好。”旗木不知道該說什麽,也沉默了。
樓梯臺階上回響的是兩個人的腳步聲,一前一後,一輕一重,像是交錯又首尾相連的樂章。
旗木下到最後一級,扭過頭,友好又抱歉地朝綠谷笑,突然眼神一變,問:“你脖子後面好像有血……”
綠谷伸手捂住了後面的傷口,紗布被小勝撕開後他就沒管了,反正只是小傷,都已經結痂很久了,“我上午去做了個體檢。”
“體檢?”旗木想起綠谷早上說的找老師,點點頭。
這個世界還有從脖子上下手的體檢?
他回憶了一遍體檢單上列出的條目,一個一個排除過去,需要從脖子後面下手的,應該是……那個……“Beta?”
他有點形容不來那個指标。
“它還會變的嗎?”旗木順口一問。
“會。”
旗木呆住了,路也不走了,眼睛裏全是訝異,“你變了?”
“我……”話題說到這裏,綠谷才反應過來他剛才有些心不在焉,順口回答了不得了的問題,“我只是懷疑,還沒有出結果。”
綠谷擔心旗木想多,接着補充說,“畢竟是十萬人裏才出一個的概率,應該還是不變的吧。”
“那怎麽常規體檢表裏還放着這條。”旗木小聲吐槽,摸摸後脖子,總覺得涼飕飕。
綠谷笑開,“因為這裏是雄英,對于英雄來說這條的影響太大了。”
“唔,也是,”旗木想了想附和,但還是忍不住問,“以前例行體檢有查出這條發生變化的人嗎?”
“這個,應該會有吧,”綠谷想了想爆豪和他的情況,“體征是隐私,變化了也不會公布,只在身份信息裏修改。”
“哦,那就好,”想想Alpha和Omega那什麽發情期的麻煩事,旗木皺眉小聲祈禱,“希望我和轟寶永遠是Beta。”
耳力超強的綠谷聽到了,一下子驚訝,“你是Beta??”
之前他看旗木在樓梯上的過敏反應還以為是個授受不親的Omega,沒想到最早的直覺是正确的。
“嗯是,”旗木摸摸鼻子,不好意思道,“你聽到了啊。”
“我強化了身體後,五感都比普通人強一些,”綠谷解釋了一句,對Beta很感興趣,于是順着往下問,“你剛才說你和誰?是你的朋友嗎?”
旗木的臉唰地燙起來,明明綠谷問的都是很平常的話,他居然從“朋友”兩個字裏聽出了旖旎,全身僵硬了起來。
綠谷沒等到回答,轉頭看見旗木霎紅的雙頰和躲閃的眼神,忽然懂了,“很重要的朋友嗎,不方便說的話,我不問了。”
“沒,沒不方便,”旗木聽到綠谷有想歪的趨勢,連忙撇清自己,“轟焦凍,就是我們班上的那個轟焦凍。”
“焦凍是Beta?!!”綠谷聽到這個消息,比聽到旗木是Beta的沖擊力大多了,“你确定?”
旗木仰着臉呆了一下,才點頭,“我在體檢表上看到過,轟焦凍那裏也确認過。”
沒想到綠谷竟然不知道轟寶是Beta,還以為就随口一問就能得到答案的程度,大家已經都知道了呢,原來Beta也要保密的嗎。
“你別說出去了。”旗木小聲又鄭重地補充了一句。
綠谷點點頭,思維卻仍處在不能相信的境地裏,忽然地,綠谷一震,“糟了,小勝是Alpha,他今天……”的信息素不太穩,轟焦凍可能扛不住小勝。
“爆豪是Alpha?”旗木打斷道,瞪大了雙眼,“不是登記的Beta嗎?變了嗎?Alpha和Beta約戰,那結果不是……”
旗木腦內匆匆一想,立即朝身邊不知所措的綠谷伸出雙臂,大叫,“背我!”
綠谷正有此意,單臂把旗木往肩上一扛,朝訓練場疾速前進。
………
于是爆豪看到的就是,在轟焦凍的身後,他青梅竹馬的肌肉Omega扛着一個弱雞Omega朝這邊全速前進。
作者有話要說:
綠谷少年也知道焦凍是b了,現在不明真相的只有咔醬!
(咔醬:我有我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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