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三十二杯茶

第32章 第三十二杯茶

“我送你回去吧。”

“我們該走了。”

在芙蕾雅找到自己想要的資料之後, 她與紅羅賓異口同聲說道。

紅羅賓收起微型相機，看向芙蕾雅點頭道：“嗯，既然已經找齊了證據, 我送你回家吧。”

芙蕾雅想道, 如果由紅羅賓帶她飛回去, 等于他們可以一直在空中貼貼，等于她可以得到光明正大摟腰的機會，等于她能和他聊一路的天。

芙蕾雅想到這裏, 臉頰便又開始止不住泛紅，但當她想到, 從冰山酒吧, 飛回到公寓裏的時間。

她便又覺得，讓他送自己回去實在是太浪費時間了。

她比誰都知道，超級英雄平日裏到底有多少事情要忙碌，他應該用這個時間，去救更多的人才對。

瞧瞧戴安娜和娜塔莎, 忙的時候連電話都來不及和她打。

芙蕾雅想到這裏, 便擡起手擺了兩下, 她義正言辭拒絕道：“你不用特地送我回去的，去忙你自己事情就好。”

“你打算打車回去？”紅羅賓挑眉問道。

“對，這是公事，打車能報銷。”芙蕾雅笑道, “而且你帶着我飛來飛去的，有點太浪費你的體力。”

紅羅賓笑道：“你說的沒錯，如果我總是飛來飛去橫跨哥譚, 實在是太消耗體力，這樣等我遇見罪犯的時候, 我怕是已經走不動路了。”

他用手遮住一邊臉頰，壓低聲音小聲說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為了保存體力，大多數時候我都不會忘了，随時随地帶上我的交通工具。”

芙蕾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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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才想起蝙蝠俠有蝙蝠俠的蝙蝠車，紅羅賓等人也有自己的蝙蝠摩托。

他說完便開始笑，芙蕾雅撓撓臉頰，覺得自己剛才的想法實在是太過愚蠢。

“真的不會麻煩你嗎？”芙蕾雅小心問道。

紅羅賓搖搖頭，笑着說道：“小姐，你剛從企鵝人這裏偷了不少‘東西’，我可不放心讓你一個人回家。”

她實在沒有繼續拒絕的理由，而且她确實是有些好奇，蝙蝠摩托和鋼鐵俠的盔甲，坐起來的感覺有什麽差別。

哥譚的夜裏有些冷，而她只穿着一條露肩的抹胸短裙，所以在她跨上摩托之前，紅羅賓便脫下黑色披風蓋在她的身上。

他的披風之上還帶着屬于他的滾燙溫度，他的雙手放慢動作，穿過她身子兩側，将對他來說也顯得過于寬大的披風，披在她的身後，他擡手握着披風的領子，最後雙手停留在她的胸前，低着頭溫柔替她扣上扣子。

她的金發原本盤在頭頂，但由于方才發生不少争鬥，她為了躲避攻擊，主動幫助紅羅賓攻擊敵人，所以頭發早就變得亂七八糟。

她方才就扯掉發夾，讓頭發又像是瀑布一樣垂在身後。

但他的披風，此時将她背後奪目的金發完全籠罩，身前露出的長腿也一并掩蓋其中，寬大的披風将她的身形襯托得愈發嬌小。

她其實并不矮小，身材可以說是完美的比例。

她除了喜歡哭之外，并不總愛主動尋求幫助，幾乎所以事情，她可以，也執着獨立完成。

但紅羅賓一直覺得很奇怪，在他的腦海之中，她一直是柔弱嬌小，需要被捧在手心呵護的存在。

披風對她來說太大了，紅羅賓花了點力氣才讓它不至于掉下去，他握着她的手，手掌将她交握的手掌牢牢包裹，他說道：“芙蕾雅，這對你來說太大了，你得抓着這裏。”

她點點頭，乖巧地抓着披風看向他問道：“還有什麽要注意的嗎？”

“你是指什麽？”他問道。

她目光灼灼的落在漆黑的摩托車之上，語氣興奮無比地說道：“當然是，需不需要注意電視裏演過的那種。”

“哪種？”紅羅賓有些摸不着頭腦。

她單手抓着胸前的披風，另一只手在空中比劃着：“電視裏的那些特工，他們的車子都會改裝，然後——”

“然後？”紅羅賓大概猜到了她在想點什麽，但還是抿着唇，露出一副好奇的表情，安靜地等她繼續說下去。

她擡起手在他肩膀上按了一下，然後手臂在空中劃過一個弧度，興奮道：“要是我不小心按下不知道什麽地方，就會有一顆導彈，咻的飛出去擊中敵人屁股！”

紅羅賓嘆了口氣。

芙蕾雅疑惑問道：“怎麽啦？”

紅羅賓指着蝙蝠摩托車，遺憾道：“很可惜，我的蝙蝠摩托沒有這個功能，所以普林斯小姐，你完全可以不用害怕，不小心碰到什麽地方，就會有導彈，咻——的擊中無辜市民的屁股。”

紅羅賓着重念了‘屁股’這個單詞。

芙蕾雅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就是随口一說啦，也，也不一定是屁股這種奇怪的地方。”

紅羅賓笑着搖了搖頭，他邁開長腿跨上摩托車，而後又怕拍後頭空着的座位，笑着說道：“來吧芙蕾雅，坐上來。”

芙蕾雅先是興奮地向前走了兩步，但當她離摩托車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她停下腳步，表情又開始變得有些無措。

“怎麽了？”紅羅賓疑惑問道。

“沒什麽。”芙蕾雅連連搖頭。

她深深呼出一口氣，一手握着胸前的披風，張開腿坐到他的後頭。

太近了。

他們并非沒有這樣貼近過，但這是與他主動摟着她的時候，完全不一樣的近距離。

她開始覺得他親手替她戴上的銀制手鏈，都開始滾滾發燙，即便他說可以随意觸碰，但她還是不知道将懸空的手放在哪個位置。

她不知道紅羅賓是沒有意識到，還是根本不在乎，又或者他就是故意的。

他雙手握着摩托車把手，低沉的聲音從前頭傳來：“芙蕾雅，你應該摟着我的腰。”

她的無措并非來源于抗拒，而是她太想這麽做了。

當她擡起手，将手從他身側穿過，直到握住另一邊腰部之時，她的身子也牢牢貼在他的後背之上。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擁抱他，還是在他的允許之下。

是的，他允許她擁抱他。

她将下巴擱在他的後背，鼻尖似有若無蹭了兩下他的後背，不自覺又将摟着他腰的手收緊。

她覺得自己心跳快得要命，他突然用戴着手套的手，蓋在她摟着他腰部的手，手背上的動作，更讓她不自覺收緊五指。

他拍了兩下她的手背，然後握住她的手挪了一下位置，失笑道：“芙蕾雅，你以前沒有坐過摩托車嗎？”

芙蕾雅将額頭抵在他的後背上，小聲說道：“沒有。”

“不用這麽緊張，我不會把你摔下去的。”他笑道。

“我才不擔心這個呢。”她悶悶不樂道。

紅羅賓又說道：“那麽親愛的普林斯小姐，可以請你稍微考慮一下，我就算穿着戰甲，也還是會覺得疼的，輕一點，好嗎？”

紅羅賓這話一出，芙蕾雅的臉色又紅的像是一顆番茄，她松開五指便想收回手，但紅羅賓卻眼疾手快的将她的手按了回去，無奈道：“聽話，抱着我。”

“哦。”她又無意識地用鼻子蹭了兩下他的後背。

哥譚的夜裏确實很冷，芙蕾雅坐在高速行駛的蝙蝠摩托後頭，耳邊的風吹得呼呼作響。

紅羅賓本已經幫她把金發藏到披風裏頭，但在他快速行駛之下，她為了穩住身形，只能雙手摟着他的腰，這也導致了披風向後劃去，只能依靠胸前卡扣挂在她的脖子上。

而她的金發，像是只有一種顏色的彩虹橋一樣，在夜空之中飛舞着，即便是借着昏暗的路燈與月光，他也能用流光溢彩來形容此刻的美麗。

芙蕾雅覺得，摩托車全速行駛的時候，比她騎着天馬在空中還要更刺激。

她抱着紅羅賓也并不覺得害怕，反倒心底生出一股隐秘的快樂感。

而這樣的快樂來源于，她能夠名正言順抱緊他。

她更适應寒冷，但他們相貼之處的滾燙溫度，更讓她覺得着迷，這讓她不自覺想要更多。

紅羅賓開始覺得，載着芙蕾雅實在是一種甜蜜的折磨，當然，他也樂在其中就是了。

他其實沒有必要開得那麽快，但奇怪的是，他分明已經達到了，讓她抱着自己的目的，卻還是貪心的覺得不夠多。

是不是這世上所有互有好感的人都是這樣，他們想要擁抱彼此，但一旦開始擁抱，心底的空虛只會越來越多，他們永遠無法得到滿足。

他還想要更近的距離。

除此之外，他同樣覺得十分矛盾的地方是，他一面想要這一段路變得更長，他想開得更慢，但又享受因為他時不時加速，她偶爾更加收緊手臂的動作。

當他抵達公寓底下的時候，他心底悵然若失的感覺，幾乎成為內心無法填補的空洞。

她松開他的腰，脫下沾染她甜膩氣息的披風，低着頭看着不知道有什麽好看的地磚，用小到幾乎被夜風蓋過的聲音，說道：“我到了。”

“嗯，你到了。”

他知道分別一定會來臨。

紅羅賓想，就這一夜吧，他只是不想看她失落的表情，絕不是他單純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

他用并不完美的借口将自己說服。

他向前一步又将披風将她牢牢包裹，這一次換做他主動将她抱在懷裏。

而後，他擡起手射出鈎爪槍，他們離地的瞬間，他在她耳邊笑道：“電梯太慢了。”

電梯太慢了，但鈎爪槍太快了，只一瞬，他便又一次，必須收起欲i望。

真遺憾，他找不到借口擁抱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