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戀冬

26、戀冬

◎“你像是八爪魚一樣,扒都扒不下來。”◎

*

好不容易撐到周一,林以冬特意起了個大早錯開與沈度一起上學的機會。

然後早早的到了教室。

等王貴背着書包進教室的時候,她已經複習有一會兒了,這會兒正看待會兒上課要提問的知識點。

王貴抻着脖子看了眼窗戶外。

太陽還在東邊啊。

昭姐被鬼俯身了?

然後他站在門口拉開書包拉鏈,在裏面一頓猛掏。

終于,讓他找到了。

林以冬正學習着,突然腦門一涼,視線霎時間暗下來。

聽桌前咋呼一聲。

“妖孽,還不速速顯出原形!”

“快從我昭姐身上麻溜下來!”

林以冬翻了個白眼,一把扯下腦門上的符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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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貴!”

王貴倒吸一口涼氣。

看來這妖孽道行高深,區區一張符紙不足以鎮壓。

于是他單手撐着桌面,就要縱身越到對面那條過道。

這時,後衣領突然被一股狂力吸住。

他啪的一聲跌坐到椅子上。

這時林以冬奪過他手裏的桃木伸縮小劍,猛猛往他腹部刺了幾下。

他衣服穿得厚,沒感覺到疼。

反倒癢癢肉被她弄得一抖一抖。

然後咚的一聲跌到地上。

“錯了,我錯了,昭姐!”他笑着求饒。

“叫爹。”

“爹。”

林以冬扯了下他的外套然後松了手,王貴從地上爬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然後轉過身看她說:“那個,桃木劍。”

“沒收。”

“……”

說完林以冬将小桃木劍塞到桌洞裏。

同時兩指捏住那張鬼畫符,擡眸冷冷看了他一眼。

王貴額角青筋突突蹦了幾蹦,他搓了搓手,将敞開的校服拉緊。

“……不是吧,我不就是畫了幾張符紙……而且誰叫你最近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林以冬:“還有呢?”

“還有?”

王貴骨碌了下眼珠,收起嬉笑模樣說,“還有上回你桌子上的那瓶酸奶不是被打掃衛生的同學碰掉了,其實是被我喝了。”

“王!貴!”

“姐,你別急。”

王貴的屁股像是有定位功能,只是一撅,就精準地找到了椅子并坐下。

他雙手合十,認錯态度良好:“那次主要是太渴了,等一會兒下課我給你買一箱。”

林以冬将符紙揉成一團丢到他懷裏。

眯起眼:“還有呢?”

還有??

王貴現在一個腦袋兩個大。

他瘋狂地搖頭,“這回真沒有了。”

林以冬冷笑一聲。

“真的?沈度可是都告訴我了呢。”

媽的。

沈度這狗背刺他。

……好像也不算背刺。

王貴緩緩地挪動了下身子,然後小心地瞥了她一眼。

慢吞吞道:“你都知道了。”

“不過這真不怪我,誰讓、誰讓你當時像個八爪魚一樣黏在他身上,我本來是打算把你送去酒店的,但你不知道你那個樣子,我根本扒不下來。只好讓沈度送你了。”

王貴邊說邊比劃,語氣還帶一絲幽怨。

……得。

她雙手扶額,果真社死了不止一回。

她這乖乖女的路線真是崩得徹底,但也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昭姐,是發生什麽了嗎?”王貴小心試探一句。

見她神色猶豫似有難言之隐随後站起身,“是不是他欺負你了,我找他算賬去!”

林以冬急急拉住他,“你別去。”

随後小聲說:“他沒欺負我……是我欺負的他。”

王貴“啊”了一聲,被她重新按着坐下。

趁着還有幾分鐘上課的間隙,林以冬将兩人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

當然這其中自然有兌水的成分。

王貴摩挲了下下巴,冷靜分析,“所以就是現在你和沈度替換身份,你成了他的仆人?”

“什麽仆人,我這頂多算是、算是兆着他。”

林以冬憋了半天,最後只吐出這麽一句。

周六那天。

“那、你想怎樣?”

沈度扯了下唇。

狹長的鳳眸促起。

“你答應我三個要求,我就删了視頻。”

“什麽要求?”

“一、按時上課,不得逃課。”

“二、在競賽結束之前,要自覺主動找我學習。”

“三、離王貴遠點。”

“為什麽要離王貴遠點?”她不理解。

“你倆混在一起根本沒法學習。”

“……”

王貴摸了下臉,看着她突然愣怔地盯着自己,笑了起來。

“我是不是又帥了,別迷戀哥,哥——”

林以冬翻了個白眼,“……滾。”

*

晚自習林以冬照常去了學校安排好的那間大自習室。

教室裏此時已經到了一部分同學。

她剛進門的時候就看到沈度早就坐在位置裏,正低頭刷題。

似是聽到動靜,他朝門口瞥了一眼,眉頭輕挑,然後貼心地替她拉開椅子。

實驗班不是都晚下課嗎?

他怎麽來這麽早。

林以冬一陣腹诽,然後取下書包挨着他坐下。

她照例先将桌上的小東西重新擺弄一番,這才不急不慢地低頭從書包裏找一會兒要用到的試卷。

沈度原本的注意力都放在試卷上,耳邊一陣窸窸窣窣,他偏頭看了她一眼。

眉頭微皺,問:“又什麽找不到了?”

“卷紙。”林以冬擡頭将額頭落下的碎發捋到耳後,繼續翻書包,“我記得我走的時候明明從桌上拿了。”

經她這麽一說,沈度好像想起他走的時候曾無意間瞥到書桌上的一張卷紙。

“別找了,你先用我的。”

說完,沈度從胳膊下墊着的一摞卷紙中抽出其中一張,遞到她手裏。

“你不用嗎?”林以冬随口一問,又覺得多此一舉。

沈度人家可是校第一,看不看卷紙壓根不影響他成績。

她撇撇嘴,最後坦然接受。

沈度:“你先做被圈出來的題,然後不會的地方做标記,下節課我給你講。”

“知道了。”

林以冬從筆袋裏抽出一根黑筆,然後模樣認真的做起來。

沈度扯了下唇。

收回視線,繼續刷題。

只是做着做着,桌面的面積不知不覺的變小了很多。

林以冬看起來小小的一個,沒想到還挺占地方。

只見她原本擺在桌面上千奇百怪的小東西還在一點點的往他這邊挪。

只不過,她沒發現。

沈度頓了下,沒管,繼續忙自己的事情。

林以冬扣了扣手指,目光雖然還落在試卷上,但心思早就不知道溜哪兒去了。

她偷偷地用餘光瞥了眼坐在身側的少年。

為了防止學生近視,學校特意在前幾日給每間教室新換了暖光燈。

頭頂的燈光柔和地落在少年濃密的發頂,整個人少了平日裏的清冷,多了幾分溫柔。

許是額前碎發遮擋的緣故,俊秀的眉眼盡數匿于陰影之中。

平添一絲神秘感。

“誰讓你當時像個八爪魚一樣黏在他身上,我本來是打算把你送去酒店的,但你不知道你那個樣子,我根本扒不下來。只好讓沈度送你了。”

林以冬又不禁想起白天王貴和她說的話。

不過沈度好像真的不喜歡別人碰他。

她記得上周來上晚自習的時候,有個女生路過的時候不小心被旁邊同學放在地上的書包帶絆倒,要撲向他懷裏的時候,他像是應激地站起身。

最後那個女生摔到了他的椅子上,好在他提前将自己的書包墊了過去。

雖有驚無險,但那個女生似是被吓到了,摔倒之前還扯了下他的衣服。

後面那個女生一直對着他說“謝謝。”

而沈度則繃着一張臉,盯着被扯皺的校服外套,冷聲說了句“沒事。”

正想着,他身側突然落下一片陰影。

是那個女生。

這會兒還有幾分鐘上課,看那個女生的樣子明顯是又來道謝的。

手裏還提着一袋零食。

“沈度。”那女生在喊他。

周遭霎時間寂靜下來,不少同學都有意無意地往這邊看。

這時沈度朝她這邊看了一眼。

她匆匆提起筆,單手撐臉,在卷紙上随便劃了幾筆。

落在臉上的視線終于消失,她這才放緩寫字的速度,但時不時地還在亂劃着。

“沈度,上回謝謝你。”

“要不是你,我可能就得請假回家了。”

說着她就把手裏的東西放到了沈度的桌面上。

确實,這個節骨眼,又是月考又要期中考試又要分心給競賽的,時間真的很寶貴,要是真受傷還不知道要耽誤多少課程。

林以冬安靜地坐在那兒,這個女生說得情真意切,真的很難拒絕。

而且也只是道謝。

她低下頭,将手裏的試卷翻來覆去。

沈度又看了她一眼,才擡眸看向站在桌邊的那個女生。

“抱歉。”

他的聲音像是被酒熨過,帶着一絲甘醇,但如果細心些就會嗅到隐匿于其中的冰冷。

女生的臉色明顯一僵,随後硬撐着擠出一抹笑。

然後迅速拿回放到他桌上的零食,點頭道錢:“對不起,打擾了。”

言罷,快速跑開了。

周遭原本落在這邊的視線又迅速移到那個女生那邊。

林以冬重新鋪平手裏的試卷,這回認真地做起題。

但耳畔依稀還能聽到那頭傳來的聲響。

“我早說了,他不會要的。”

“沒事兒,一回生二回熟,而且看那樣子兩人也不像是處了的模樣。”

“你還有機會。”

作者有話說:

這周五更,求求收藏耶!

阿度:又能教老婆做題了[狗頭]

昭昭:死手快點做啊!(累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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